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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章 我的成長(二) 文 / 蘭玉簟秋

    想不到我的眼神還挺有用,他登時被我嚇呆了,抽抽噎噎的,像要哭的模樣。

    我暗地好笑,這個人,真是日後走遍天下,為李氏四處招兵買馬,打下唐朝江山並且受到李世民器重的河間郡王嗎?

    「怎麼了,怎麼了?」娘親拉著他慌忙地問,「為什麼哭了?」

    「她……」李孝恭癟著嘴指著我,「你的芸兒好凶啊……」

    「芸兒?」娘親低頭來看我,我立馬變了一個笑臉盈盈的表情給她,柔膩地喚著:「娘親……」

    娘親看我乖巧的模樣很是不解,又轉回頭來安慰他,還不等她說什麼,孝恭突然拔腿跑了,小小的背影有些狼狽。

    兩歲又四個月,小孝恭再次踏足我們狹小卻和平的院子。

    當時我正蹲在地上觀察螞蟻的運動(因為太無聊了,給自己找些事做),他一來就找上了我,卻是比一個月前更加神氣了,「喂,你是叫芸兒吧?」

    娘親不在,我用不著偽裝,理也不理他,繼續我的觀察,「關你什麼事!」

    「你敢不回答我?」他提高聲音的分貝,在我背後發飆。

    「就是不想回答……啊!」頭髮吃痛,我的身子也隨著那一股勁往後仰倒,跌睡到了草地上。

    「你敢忤逆本公子!」

    好傢伙,竟敢抓我頭髮!我反手掐他,他痛得哇哇大叫,趕忙鬆了手。

    他是小孩子,我一個大人本不該和他計較的,可我轉念想到,要是他以後閒著沒事就跑來欺負我,我以現在這弱小的身體怎麼敵得過他?還不如趁他也年齡尚小,兩者差距不算太大的情況下,給他一個痛擊,至少要叫他曉得我不是好欺負的!

    「你是不是男子漢啊?這點痛就大呼小叫,真沒用!」我從草地上爬起來,拍走衣服上的草屑,朝他睥睨道。

    「你……真的兩歲嗎?」他以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我。

    「嗯哼……」我用鼻音算做回答。其實是我不想親口回答說是,那是謊報年齡,欺騙幼小。

    「那你叫我哥哥,我就叫你芸兒妹妹……」他忽然展顏一笑,「剛才的事我就不怪罪你了。」親暱地挨到我身旁來。

    要我叫你哥哥,還不如乾脆殺了我算了!

    有個和我前世同年的娘親也就算了,一聲「娘親」我還勉強叫得出口,要我叫一個6歲大的毛頭孩子「哥哥」,我怕自己連背後都要長雞皮疙瘩了。

    「我不叫你哥哥,也不想你叫我妹妹!」

    「為什麼?」他的聲音又大了,十分不悅。看來他還是個情緒波動很大的人啊……

    我也說不出理由,就隨便扯道:「等你把那高傲的態度改了,就讓你叫我妹妹吧!」我省略了哥哥部分。

    「什麼是高傲?」他一臉無知,弄得我哭笑不得。

    「回去問你叔叔……還有,等你更有學問了再來找我!」可別問我什麼是學問。

    「學問……是?」他不負我望,果然一臉疑惑,撓頭問道。

    哈哈呵呵……我無語。

    「回去問你叔叔……」

    兩歲又六個月,隋王下旨加強長安防河,浚治水道,派了幾個官員辦事。

    兩歲又七個月,我們向來平靜的院子一時無法平靜了。傳言隋王做了個夢,夢見自己獨立京城之上,四遠瞻眺,正見河山錦繡,心裡暢快。忽見城上三株大樹樹頭結果纍纍,繼而水流洶洶,波濤滾滾衝擊城郭,隋王由夢中驚醒,認為是不祥之兆。所以他上個月治水,這個月發展到要誅朝中名字中帶有「水」的官員,竟把陳朝勳舊,隋立之後仍受伯爵封為郕公的李渾全家斬絕了。唐公自然驚慌,害怕自己也難逃干係,就召集部下商討應對之策。

    隋文帝這個荒唐的夢我倒是聽說過的,見到樹和果子,他就想到「李」字,看見大水就想到「洪」字,先命李渾把人家的親生兒子李洪殺了,後來又越想越不放心,乾脆把李渾全族都滅了,方才睡得安穩。真是昏庸。

    不過我知道李淵這時候是沒有危險的,隋滅陳的時候李淵立有大功,隋文帝暫時還沒把夢和他聯繫到一起,李淵真正有危險的時刻還在幾年後……

    滿三歲了,鸞鶯兒產下一名男嬰,爹爹的高興程度自不必說,簡直笑開了花,恨不得整日待在那個侍妾房裡,連唐公也不想見了。家裡也因這個新生兒變得熱鬧許多,常常進進出出都是來為爹爹道賀的人。娘親仍然一故地打理家中的大小事物,不論鸞鶯兒多麼刁鑽為難,她都忍氣吞了,從不曾埋怨一句。

    我可不像娘親那麼好欺負,她刁難我娘,我就刁難她。

    有一次娘親在大廳裡給下人放月錢,鸞鶯兒抱了弟弟段凌海坐在一旁,尖酸地說:「夫人,我說你放月錢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吧,你房裡的使喚丫頭比我房裡的月錢可多了近一倍啊……」

    母親默不作聲,低頭繼續放錢,下人們則人人垂首,不敢吭一聲。

    「因為二娘房裡的丫鬟和二娘你一樣,都是偏房啊,當然比不過正的了……」我一臉無邪,以全廳人都能聽到的聲音喊著,下人們都掩嘴哂笑,我想要是我的聲音不是這麼稚嫩尖脆的話,諷刺效果會更妙……

    「你……」鸞鶯兒臉都青了,卻不敢對我大吼大叫的,她又轉向娘親,語帶譏諷地說:「要是夫人也能為爺生個兒子,那妾身自然無話可說了,只可惜……我的凌兒可是爺的寶貝,奈何妾身身子骨嬌弱,不比山野粗婦,幹不得粗活,家裡下人本就不多,平時什麼都得勞動我房裡的丫頭做東做西,忙裡忙外的,月錢收得高些本也應該的……畢竟我哪像夫人你賢惠,什麼都自己做得?」

    過分!她以娘親未能生子來揭娘的瘡疤也就算了,竟然還譏諷我娘親是山野粗婦?

    我氣不過,想反譏回去,娘親拉了我一把,阻止了我。她的手滯在半空中,把分發的月錢捏在手裡,倏而恢復過來,把錢遞給了最後一個僕人。

    「這個月的月錢放完了,請各位仍然要盡心服侍爺和少爺小姐,若有人慢怠的,我不會輕饒,知道了嗎?」

    娘親按例吩咐,下人們唱了聲「是」,就都退出去了,沒人去理會那還在後頭自說自話的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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