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7章 第八彈 您呼叫的主角受不在服務區 文 / 十三眼黑貓
宋觀和無憂到了武林大會的比賽地點的時候,比正式開賽的時間早了三日。倘若要說有什麼收穫,這一路最大的收穫,大概是那被宋觀取名叫了小毛的令他覺得很是頭疼的不靠譜小毛驢它,被無憂調教得異常服帖。小毛如今是等閒不敢放肆,無憂讓它往左它就根本不敢往右,更別提瞎搗亂什麼的亂嚼東西了。以前小毛那是一張嘴閒不下來分分鐘誤事的吃貨,如今是吃得少跑得多,勞模典範,短短幾日下來,真的是服服帖帖得讓本來起了要將此毛驢賣掉心思的宋觀,都覺得此刻的小毛真是一頭勤奮賣力的好毛驢,簡直好得沒得挑。
被無憂調教到簡直堪比一夕之間進化的小毛它眼神是如何日漸深邃憂鬱的,此處暫且不表,倒是原本同宋觀約好了的顧長老,在武林大會開始後的第三日,卻仍是遲遲未到。
宋觀不知道顧長老是為何沒出現,顧長老平日裡做事也通常是不怎麼靠譜的動不動就搞一下「失聯」,所以這事就很有點讓人心裡不上不下的。誠然,顧長老綜合戰鬥力指數是不錯,但他們畢竟是在武林大會的舉辦地點,雖說這種時候各方勢力都會來湊個「熱鬧」導致局勢魚龍混雜的,但畢竟此處還是白道勢力管轄下的腹地,凡事不怕一萬就萬一,於是宋觀就有點心裡不是很踏實,暗地裡聯繫好了他們聖教在此的勢力,怕的是到時候出了事沒個準備就措手不及了。
這期間無憂一直陪在宋觀身邊,兩人著實稱得上是形影不離。此刻宋觀正湊在房間正中桌子的蠟燭邊上看著一封教中的書信,前日裡剛經由此地暗中駐紮的聖教之人轉手。室內燭火盈盈,無憂坐在窗口,窗戶未開,看不見外頭景色,「她」只是習慣坐於這個位置。一頭潑墨的長髮沒了簪子的束縛如瀑布一樣鋪散了下來,襯得一張臉瑩白如玉。
無憂白日裡一直面上蒙著紗,只晚間的時候才將面紗取下。靠窗的桌案上擺著今日遊街時宋觀給「她」買的小面人,無憂用手指撥弄著它們,一邊側過臉不動聲色地看著宋觀發呆。屋外的風吹過窗子發出輕微漏風的聲響,因為近期武林大會的緣故,各家客棧都是人滿為患的節奏,宋觀是動用了手上的關係才找到這兩間不怎麼好的房間,不然真是分分鐘睡大街的節奏,偏偏又還是不敢挑選好一些的房間的,好的房間又貴又難得到就算得到了他一個人佔了那麼好的房間身份不明又不是什麼白道世家子弟,簡直可疑到飛起,可以想像一旦宋觀被人發現身份,那真是分分鐘白道眾人衝上來,有逼的撕逼,有蛋的撕蛋,大家一起撕撕撕!
此時的宋觀正在看信件,他手上的這封信說的正是顧長老的事情,說是顧長老現在人在距此地十里之外的長留山上,具體情況不是很清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顧長老絕逼和喬家的人扛上了,而且好像是因為「喬家望舒」的事情。然此一事的事態發展探聽不到什麼更深的消息,寫下報告的這位同志委實不知為何顧長老會和喬家的人說幹就幹上,他發現了自己的失職,很是不安,不過心裡頭隱約有點頭緒。
但他雖瞭解一些過去內部消息,知道顧長老和喬家頗有牽連,可寫報告這種東西他又不能憑自己想法寫個猜測,因為寫報告要講求事實說話,他若是想到什麼寫什麼那他還不如去寫話本。於是寫報告的這人有點苦惱,最後思來想去找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就在信件末尾的地方,補充了一下「前情提要」,關於顧長老和喬家過去的恩恩怨怨,以供參考,全憑教主判斷。
正是這一段關於過去的恩怨描寫的字糊了宋觀一臉狗血。
信尾說,顧長老當年長得是那一個叫貌美如花,且那風姿一般人想學的都學不來的,屬於那種氣質特別矛盾,給人感覺清純又好像很放/蕩,莊重又似乎很輕佻。很多時候美人在骨不在皮,倘若長得好沒有相應的氣質作為襯托,那麼那個人長得再美也只會是美得越來越俗氣。顧長老長得不見得就是最美的,但那風情青少年期的男孩子看了根本把持不住,顧長老榴裙下跪到萬千少男,那時的喬家大公子——如今的喬老爺子,就是其中一個。
喬大公子被顧長老迷得神魂顛倒,非卿不娶,可惜顧長老完全看不上對方。喬大公子苦戀多年不得,最後是被父親打斷了腿強壓回去同族中安排好的姑娘結了婚,這一直是當時江湖上一樁娛樂大八卦。後頭喬大公子還偷跑出來找過顧長老,不過被顧長老冷嘲熱諷地奚落回去了,據說很是傷情,之後再沒找過顧長老,和家中夫人關係傳言裡一直屬於相敬如賓的類型,然後又生了一個娃,本來以為這事到此差不多就結了吧,偏偏後頭又生事端——還扯到顧長老的女兒。
沒錯,顧長老是有女兒的。但聖教的人只知道那孩子是顧長老的女兒,卻不知道孩子的生父的是誰。顧長老的容貌一直不曾老去,沒人知道她是不是真的不曾老去,但她帶回孩子的時候,年紀按理說應該是不輕了的,具體看那位和顧長老同輩的喬公子。聖教內部一直各種猜測,有人說顧長老的女兒是顧長老通過煉蠱煉出來的,有人說那是顧長老自己生的,也有人說那孩子是顧長老撿來的,不管怎麼樣,後來這個孩子長大了,偏偏這女娃長大之後居然看上了那位姓喬的。
當年的喬大公子已經變成了喬老爺子,並且連大孫子都有了,偏偏那女娃還就看上了人家,而且還趁著顧長老一個沒注意直接偷跑出去,連名分都不要就只要跟著喬老爺子,後頭顧長老發現這情況的時候,這姑娘都已經瞞著諸人跟喬老爺子生了娃,當時找到那姑娘和孩子,顧長老氣瘋了,直接掌斃了自己的女兒,若不是當時被一個喬家的侍從捨命攔住,大概她連自己的外孫一併打死——
看到這裡宋觀已經有不詳的預感,果真往後翻去接下來他就看到這麼一行字,顧長老的外孫被喬家人救下,其生母的身份一直未對外公開,只養在嫡母名下,是為喬家「望」字輩最小的公子,正名喬望舒。
正是好大一灘狗血!
這種「當年追你沒追成,等你女兒長大了我就跟你女兒在一起」實在是讓人不知作何感想,而且顧長老居然那麼凶
殘,說拍死自己女兒就拍死自己女兒,也不知道當中有什麼隱情,沒準其實顧長老當年和喬老爺子搞不好有一腿,女兒的生父其實是……宋觀想到此處趕緊打住,覺得真是想想可怕極了。
萬萬沒想到這一次的主角受居然和聖教還有這樣的關係,竟然是顧長老的外孫,而大綱對此一字都沒提到。眼下顧長老跑去和顧家的人槓上,宋觀委實覺得不妙,當下敲定主意絕不能放著顧長老不管。
手中已閱的信件湊近了燭火被燃燒成灰燼,宋觀略思索了一下,轉頭和無憂說了自己接下來想去長留山的打算。無憂在宋觀轉頭回來的那一刻便垂了眼簾,「她」低頭握著手裡的小面人,就好像此前自己一直盯著人看的事情並未發生一樣,軟聲細語地應了一聲「好」,其實可以說無憂的這一聲好和宋觀說的內容全然沒有什麼關係,大概無論宋觀說什麼,「她」的回答,總歸都會是一個「好」字。
燭火「辟啪」了一聲,宋觀偏過頭看向無憂,「女孩子」說話聲是細細軟軟的,漆黑的頭髮也是細軟的,連面容也是溫溫柔柔的乖巧模樣,無害而聽話的樣子。這氣氛是在太過溫情脈脈了,連燭火都是剛剛好的亮度,宋觀一時彷彿受了蠱惑,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揉了揉對方的腦袋。
手指穿過髮絲觸摸到溫熱的頭皮,是一種隱秘的溫存,不明顯的親暱,無憂被宋觀微涼的手指激得整個人都輕顫了一下,不過宋觀一點都沒有察覺。「她」依然是一副乖順的模樣由著宋觀來摸頭,就像一隻小老虎翻轉了身子心甘情願地袒露著肚子讓人任意來摸一樣。
這一天晚上,可能是因為睡前心裡頭始終惦念著主角受的事,這份不怎麼明顯的焦慮便一直延伸到了夢裡,宋觀睡得並不大安穩,再加上這幾年被裘長老調教出來的警惕感,外頭動靜稍微大一點他也就醒了,於是宋觀夜裡反覆醒來好幾次,尤其一次彷彿有什麼重物倒在屋外走廊裡的聲音,宋觀實在是在睡睡又醒醒的過程裡憋了一肚子火,媽的蛋,全都大晚上精神這麼好地跑來跑去,真以為沒人會揍他們嗎?結果披了衣服怒氣沖沖把門一開,沒想到的是他就看見無憂站在門口。
無憂披了一件淺綠的衣裳,一頭青絲一直垂至腳踝,「她」聽到宋觀開門的動靜正抬起臉來,腳邊上躺著一個人,是個男的,宋觀一瞥之下只是覺得眼熟。原本一肚子火,宋觀開門出來見到是無憂,那一肚子火一下子就像一個吹得鼓起的氣球被紮了針一般漏氣下了下去,一時有種全身是力卻無處使的感覺,宋觀歎了一口氣,胡亂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看了看無憂,又看了看無憂腳邊昏迷過去的人,最後他望著無憂,聲音連自己都沒意識到地被刻意放輕柔了,問:「怎麼了?」
無憂看到宋觀出來也是一怔,「她」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後指了指腳下被自己踩著的人,抬眼輕聲道:「他往我房間放迷藥,被發現後想跑,我便下手重了一些……我吵到你了?」
應該是疑問的語句說得同肯定句一般,神色是自責的歉意,宋觀看著無憂,一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復,半晌說:「沒有……我本來也就沒怎麼睡著。」說話的時候他低頭看了一眼無憂腳邊的那個男人。昏倒在地的男人穿著一身夜行衣,一張臉長得其實挺英氣,但是鼻子長得很奇怪,倒不是說丑,不過樣子特別特別,讓人覺得像是在哪裡見過。
宋觀盯著人看了一會兒沒反應過來,隨後猛然醒悟過來這個人他的確是見過的,不過不是見的本人,而是在紙上。這人上過通緝令,還他/媽/的/是個臭名遠揚的採花賊。沒錯,他這回出來見到無憂之前,就是被人誤認成了是這個采/花/賊,於是被一個神經病一樣的雞血少俠追了整整一路兩個城池,一路跑得他都快崩潰了有沒有。
這人是採花賊,如今還在無憂房間放迷藥……其邪惡用心簡直不用多說,宋觀上前踹了這貨兩腳,半夜三更爬起來他腦袋還有些暈乎,連帶當初被那莫名其妙的雞血少俠虐成死狗的憤懣情緒一併轉嫁移情,大概算得上新仇舊恨,只是光踹兩腳實在不算事,宋觀回屋子裡翻出一段繩子,將人捆成了一個非常羞恥的樣子,這種事別人沒教過他,他是自由發揮,能發揮到這個水平著實只能稱是天賦技能,完全沒得說。
宋觀衣服也沒給這採花賊留多少,直接將人掛到了客棧院子裡。星朗月舒,院子裡掛臘條似的掛著這麼一個人,風吹過後還晃兩晃,這情景瞧著還有點叫人覺得可憐,且先刨去造型不說,至少露胳膊又是腿的浸在那春寒料峭的夜風裡,讓人看著了就覺得冷得慌。不過也是這麼鬧過采/花/賊一事之後,客棧裡原本蠢蠢欲動的人倒是一時安分了下來,宋觀難得睡了一個好覺。次日醒來,他下樓,就看到院子裡赤條條掛著的采/花/賊,正遭受著被一大波路人圍觀的「禮遇」。
昨夜將人這麼掛起來其實主要還是因為一時衝動,衝動完了現在看到這麼一個破廉恥的「傑作」掛在這裡,簡直讓人不忍直視,宋觀下意識捂了捂臉,隨即反應過來其實大家都不知道這是誰幹的,便十分淡定地走到大堂裡用餐,假裝什麼都沒有發生。無憂同他一起,兩人用完了早餐,那個采/花/賊猶自掛在院子裡供人「瞻仰」。也不知出於何種原因,大家圍觀了半晌也沒人上去把人放下來,不知道是因為顧忌自己出手會引來麻煩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就這麼始終任其像根臘條似地掛著。一直到宋觀和無憂離開了這家客棧,這位采/花/賊也始終這樣倒掛著,彷彿生來就一直被掛於此處,風吹「臘條」動,淒淒慘慘慼慼。
采/花/賊之後會被人怎樣,宋觀委實也管不了太多,他和無憂兩人匆匆忙忙地趕往長留山,兩人趕到之時,正是雙方對峙劍拔弩張的時候,一方為首的是個頭髮全白的女子,面容也是深刻了歲月橫紋的,而另一方自然是以顧長老為首,依舊是往日裡盛裝的模樣,手中長劍出鞘,劍光冷冷,映照得那平日裡風情萬種的眉目都染上一股陰冷之意。
宋觀和無憂出現得如此突兀,兩邊人馬均是立刻都注意到了二人的存在,只不過反應截然不同,顧長老看清
清宋觀和無憂的那一剎,那原本滿是肅殺之意的臉上,明顯地就是那麼表情一滯。白髮女子一直注意著顧長老的一舉一動,自然不會錯過這一點。她不知道宋觀和無憂是誰,但那又怎樣,這並不妨礙她迅速做出下一步行為的判斷。輕輕一抬手,女人對身後的那些人比劃了一個動作,聲音冷冷的,無比果決的一句話:「先殺了那兩人。」
於是才剛剛趕到,連話都沒說出一句呢,宋觀和無憂兩人便不得不面對由白髮女子組織起來的重點關照他倆的攻擊。在逼近的殺意跟前,無憂出手遠比宋觀更為反應迅速,在宋觀才剛剛摸上劍柄的時候,「她」已經碧玉笛分段出鞘,一刀斬殺了最先靠近上來的兩個人,甚至因為出手太快,刀光在空中只落下了一個殘影,伴著死人頸間噴出的鮮血,那場景簡直帶一種魔性。
無憂一刀將人斃命,便輕輕一個旋身退開,「她」面上仍舊覆著面紗,讓人看不清表情,只露了一雙眼睛在外,瞳仁黑得彷彿見不著底,就這樣古井無波一般看著倒地的屍體。瑩白的指間握著青翠欲滴的笛身,殺人殺得這樣輕描淡寫,無憂從始至終身上血跡未曾沾上一星半點,乾乾淨淨地彷彿不沾一點血腥殺氣。她後退一步,握著碧玉笛立在宋觀之前,神色依然淡淡的,卻明顯是個一定會將身後之人護到底的姿態。
這一刀直接斃了兩命的開場一時震懾了後頭所有正欲靠近的人,宋觀也很震驚好嗎,他從來沒有見過無憂出手,沒想到無憂居然身後吊炸天成這個樣子。白髮的女人有些意外,顧長老便先笑了起來,她笑起來的時候一直都是相當動人的樣子,眼角都暈染著笑意,實在是挑釁拉仇恨的一把好手,直看得白髮女人氣得臉色發青。女人身後有兩個年輕人,一個錦衣的娃娃臉,另一個穿著一身白。穿白衣服的那個氣質像一把開了鋒的劍,此刻一手平平遞出自己腰間的劍置於自己胸前的位置,另一隻手握上了劍柄,他目光灼灼地看著無憂那個方向,只說了一句:「我過去。」
女人臉色依然難看,不過沒有攔他,錦衣的娃娃臉也望了望無憂那個方向,笑了一聲,而後開了口,他說話語速慢悠悠的,好像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可以讓他慌張。錦衣公子不緊不慢地說:「姑姑,我同子平一同過去——那個姑娘,」他頓了一下,而後接著道,「似乎是很難對付的樣子。」
當白衣人靠近到足夠讓人看清他的臉的時候,宋觀甫一照面就在心裡罵了一聲鏗鏘有力的「操」。不為別的,就因為眼前這個人正是當初把他當采/花/賊追了兩座城的雞血少俠。
不過這一回白衣人並沒有注意到宋觀,他的注意力全都在無憂身上,並且不愧是把宋觀追得跑了兩座城池的人,果然有幾把刷子,不同於之前撞到無憂手上的炮灰,上來竟然也能一時和無憂打個難捨難分。
高手對局,實在是沒旁的人什麼事情,就是宋觀想幹點什麼,也沒地方插手。好在後頭來了那位錦衣公子,宋觀總算是拔出了他那把劍。錦衣公子的注意力同樣也是在無憂身上,並不怎麼重視宋觀,直到宋觀一劍刺了過來的時候,他才勉強將注意力分出來了放在宋觀身上。一把鐵扇擋住了宋觀的攻擊,錦衣公子不太認真地歎口氣,像是很苦惱的樣子,自言自語般地一句:「唉,我倒是不太想和人動手呢。」
傻逼,我還不想和你玩呢。宋觀懶得理這人,直接上手打一頓再說。錦衣公子說話慢吞吞的,出手倒是利落。宋觀和他「你來我往」,他們這一廂還沒分出個高下結果來,無憂那邊就已經先行告一段落。白衣人險險地避開了劃過胸口的那麼一刀,但沒有完全閃開,仍舊受了傷,胸口中了一刀,有鮮血爭先恐後地滲出來,衣襟轉瞬便紅了一片。
最後兩方的對手掉了個兒,錦衣公子扶過了白衣人一把之後,自行對上了無憂,那一張娃娃臉,在對上無憂之後,滿是神經病一樣扭曲的興奮感。而宋觀對上白衣人,他對此就只想罵娘,又不是尼瑪的跳圓舞,還順時針方向換個舞伴。白衣人沒什麼興趣和宋觀動手,掙扎著似乎很不甘心就這樣被迫放棄和無憂對戰的機會,不過好歹也是注意到了宋觀。宋觀這回沒有戴面具,易了容,不過兩人過招片刻之後,白衣人卻還是將宋觀認出來,也是在這樣認出來之後,他的目光一下子之間就變得無比凌厲了起來,其目光之專注恨不得將宋觀活剮了模樣,是之前無憂都沒有享受到的待遇,他一字一字,咬牙切齒地擠出四個字來:「是你。淫/賊。」
宋觀:「……」
媽的,淫/賊個蛋啊淫/賊。簡直驚呆了,淫/賊這稱呼真是酸爽到沒邊,宋觀眼角抽了兩抽,想怒罵回去,然,白衣人的招式已逼近面門,於是他只好暫且將罵人的話憋回去,專心應付。沒想到的是,白衣人跟點燃的**包一樣,在認出了宋觀身份之後,接下來的出招簡直都是不要命的打法,而且枉費本人那一派正氣的模樣,許多很猥瑣的被一干白道人士嫌棄的打法他居然也敢使的出來。宋觀險之又險地挨打了半天,也毛了,兩人打到後來簡直一個拚個你死我活的打法,最終以宋觀險勝一招將人掀翻在地為結局。宋觀之前被人打得只能選擇掉頭就跑還一跑就跑了兩座城池,這一回能贏這也和兩人原本的武藝高下沒什麼關係,主要是白衣人胸口中了一刀。白衣人本身不屬於傷口易癒合體質,還瞎亂動,還一副氣血攻心的樣子,血流得更快了。一路滴滴答答地流著血跟人打架,不知道噴了多少cc的血量,都夠幾次獻血了,作得如此一手好死,就算處在憤怒狀態武力值飛速加成,那也是沒得聊。
宋觀氣喘吁吁地將人踹翻在地,他抬起頭來,最先是看到顧長老那邊,大概是因為那邊動靜最大,已經掐架掐得亂七八糟得亂成了一鍋的地步了,而後是無憂,他是搜尋了一會兒才找到無憂的。無憂隔得離他很遠,長留山上悔過崖,無憂所處的位置已經臨到了懸崖邊上。
聽說人的潛力是無限的,宋觀在看到無憂那副情形的時候,已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明明他之前已經打了那麼長一場架,累得要死要活還喘得跟條狗一樣,但宋觀居然還能在這樣的情況下,將輕功飆
到突破平日裡的速度。
不過還是晚了,錦衣的公子一匕首扎進了無憂的腹部。明明這個娃娃臉功夫比白衣人還差,他怎麼可能會刺傷無憂?但錦衣公子的匕首刀刃的確沒入了無憂的身體裡,拔出來的時候帶出斑斑血跡。宋觀趕到的時候,只來得及擋住娃娃臉的第二擊,並且因為之前輕功強行運用到極致,而導致了此刻一陣脫力使得他根本無法抵擋住娃娃臉的第三擊。
這第三擊是直接劃爛了宋觀的臉,從左至右完全貫穿的一大道口子,直接貼著下眼皮底下橫過去,若是再上去一分,恐怕毀去的大概就是宋觀的兩隻眼睛。
鮮血冒出來,錦衣公子臉上全是笑意,他越是見血笑得越是高興,殺性上來了,一腳踹上宋觀的胸口,連帶著原本被宋觀擋在身後的無憂,全都一齊被一腳踢下了悔過崖。
「這個江湖能被稱為第一的只有我。」
身著錦衣的神經病的臉,在下墜落崖的宋觀眼裡因為兩人間的距離陡然增大而快速遠離。
不過,遠不遠離什麼的都無所謂了,宋觀一邊臉上疼得要死一邊內心淚流滿面地咆哮著,媽蛋,難道他就要這樣死了嗎?!這一周目他是來搞笑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rynn的兩個火箭炮和五個手榴彈,謝謝肉夾饃的地雷和火箭炮,謝謝我是一頭牛牛的手榴彈和三個地雷,謝謝十三眼黑狗的火箭炮(………………),謝謝五樓的四個地雷,謝謝鷸的三個地雷,謝謝六個六的三個地雷,謝謝丫晴、的兩個地雷,謝謝清水的兩個地雷,謝謝tey的地雷,謝謝中中中的地雷,謝謝屍爺的兩個地雷,謝謝一木成零的地雷,謝謝15768520的地雷,謝謝大海右岸的地雷,謝謝時光取名叫無心`~初見的地雷,謝謝魚青雪的地雷——
對不起大家qaq
拖拖拉拉地寫著進展反而越來越慢了,不過跳過了懸崖之後,劇情就會飛起馬上我保證qaq
下周目是「人人都愛宋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