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節 搏命 文 / 鮮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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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修閒看準關鍵時刻,飛快衝了下去。王道士似有感應,雙眼睜開,往他看去。那雙血紅的眼,閃著野獸光芒,讓他頭腦劇痛,險些失控。他心中一凜,控好身體,握緊寶劍,按照預想,閃電一刺。
哧!
一股紅血剎那飆出!
啊!一聲淒厲慘叫!王道士心窩中劍,低頭看去,滿臉痛苦,身子前弓,雙手護心,卻沒有倒下。
武修閒手一抖,抽出長劍,幾朵血花跟著濺出,正想再刺他一劍,卻聽劍上傳來呲呲之聲,心中一驚,眼角餘光瞥見,那血花濺在哪,哪就燭出洞來,手中寶劍更是被腐蝕了,心中暗驚「真是好毒的血,好在我有護身真氣」。
王道士抬頭看向他,滿臉驚怒,身子一直,氣勢一漲,舌綻春雷大吼道:「好賊子,竟然敢傷你爺爺」那聲音直震得房屋打顫,樑上的灰塵哧哧落下。
武修閒眼若寒星,殺氣隱現,身上泛著白光,抵禦住他吼聲,目光往他心口看去。王道士眼睛微瞇,驚疑看著他,右手放出黑光,往心口一按,那裡立刻就止血了,讓武修閒的左眉向上挑了挑。
兩人瞬間打了個照面,一陣眼刀拚殺,找尋著對方弱點,卻誰也沒壓住誰。於是蒙面黑衣的武修閒和全身**的王道士,再加上躺在房間各處十一具白花花的年輕女子**,構成了一副詭異又香艷的畫面。
「道爺饒不了你」王道士獰笑著,似乎已成竹在胸,話說間帶著一陣勁風,豹子般先快撲過來,頭上黑煙一併捲來。那度和勁道,哪像個心窩才中劍之人?
武修閒也冷靜得握劍撲了上去,可讓他吃驚的是王道士放出的黑煙居然輕易突破他的先天防護氣罩,向他身體襲來,情急之下,碰得一聲,向後直倒地上,險險躲避開來。
「哈哈哈!」王道士見狀得意笑著,兩手成爪探出,如同老鷹博兔般向他快撲過來,同時那黑煙也轉了個頭再次往他襲來。
武修閒聽到上方風聲,神色一點也不亂,滾了幾轉,挺身而起,使出偷學自徐飛的天羅步,身若無骨,腰扭肩動,如弱柳拂風,輕易避過他的撲擊,閃身繞到他身後,對著他背心就是狠狠一劍。()
「劈啪」一聲伴著幾個火星,寶劍碎成幾塊,不像刺在人身上,倒像刺到了鐵板上,強大的反震力,讓他的手心麻。他心中一沉,把劍柄往王道士後腦勺使勁砸去,同時身子急側移,及時避過了再飄來的黑煙。
「啪」帶著他十層先天真氣的劍柄砸在王道士的後腦上,這力道和度就算是銅腦袋也該砸個洞了,可他的頭卻絲毫未損,反倒是那劍柄碎成了幾塊。武修閒一見這情形,心中涼了幾分。
王道士轉過身來,扭了扭脖子,兇惡獰笑道:「先天初期也敢來找死!你以為還能再傷到爺爺嗎?別做夢了!哈哈,你若乖乖束手就擒,道爺也許還會大慈悲,饒你一命」
武修閒可沒空和他搭話,一邊快躲避著那團靈動黑煙,一邊不斷轉動著心思,手探入懷中,緊握住匕,凝起十層先天真氣,趁著躲避間隙,瞄準王道士胯下,閃電般擲出。
那匕承載著他的期望,飛得是那麼快,才見它出現,下一瞬銀色寒光就在王道士胯下閃耀。
「殺千刀的」王道士雙目噴火,徹底憤怒了,全身冒出熊熊黑光,那團銀光一觸到那黑光,就冒出一股青煙,像蠟燭遇火一樣融化了,整把匕連渣滓也沒留下。
看見這一切,武修閒眉頭皺起,心中更暗沉了。「嘎嘎嘎」王道士猙獰怪笑,勢氣大盛,把黑煙分成五道,圍追堵截著他,又從懷中飛快掏出個金色銀紋的鈴鐺,右手大力搖動起來。
「叮噹,叮噹,叮噹」
武修閒正躲避那些黑煙,一不注意就著了道,頭腦一陣迷糊,閃避的動作不覺停了下來,一道黑煙乘機鑽進他身子,一股冰寒立刻直奔他心脈。這寒冷卻讓他有些迷糊的心思,立馬清醒過來,忙運起靈氣到護身玉珮裡,讓玉珮傳出溫暖熱流護住心脈,身體裡的冰寒也隨之褪去。
他眼角掃到,另四道黑煙正向他飛來,立刻後仰九十度,側身翻滾,縱身前撲,倒身豎立,以讓人眼花的度,毫釐之差躲過了它們。要不是如今他已進入先天,氣脈悠長,光是這些黑煙就能讓他應接不暇。
「耶」王道士見狀,雙目圓瞪起來,驚訝叫了一聲,加緊搖起手中鈴鐺。但這次武修閒已有了防備,而他心志又遠常人,心神凝聚之下,只受了一點干擾,動作稍慢了一些,再沒被他得逞。可他和王道士的爭鬥已經完全落在了下風,想盡方法也不能傷到他,只能被動躲避他的進攻,心中已經尋思就此退去,再想其他對策了。
於是他在躲避黑煙攻擊的同時,不著痕跡得往窗口方向移去,心想:「下一刻我就能脫離戰鬥了,以我的輕功,這王道士想要追上可不容易。就算他也跑得飛快,可我只要往費藥師所在的竹屋跑,到了那自然有費藥師招呼他」這其實也是他早先就想好的,萬不得已的退路。
他設想得很好,但世事往往不如人意,他人已來到窗口,卻沒有乘機逃跑,因為他看見十三也進了這屋子,還從王道士身後,舉起腰刀往他頭猛劈。「快走」他焦急得沖十三大吼,同時舉起個半人高的大花瓶,用力朝王道士臉面砸去,不指望傷到他,只想吸引他注意力,讓他不去對付背後的十三。
原來武十三在菊院裡越等越心焦,突然聽到這邊院子傳來劇烈的打鬥聲,再也呆不住了,跑過來一看,卻驚駭現少爺居然不斷左躲右閃,被一個全身**的中年男子追殺!他不及多想,立刻拔出腰刀,往那人頭上劈去,卻現少爺驚慌看向他,大喊他快走。他從沒見少爺著樣失措過,這個敵人想必十分可怕!他心中這樣想著,前衝的腳步卻沒停下,眼中閃現狠厲之色,決心就是拼著性命不要,也要為少爺拖住這人。
武修閒見武十三不但沒退下,反而加快腳步衝了上去,心中又急又痛,「啊」的一聲,怒目圓瞪,使出狠性,不但沒有離開,反倒急衝上去。
「劈啪」十三的腰刀從中斷裂了,手上虎口一下破裂,滑膩的血流了出來,讓他握不住刀柄,一股力道隨之傳來,震傷了他的內腑,讓他喉嚨一甜,噴出一口血箭來。
「哈哈,還有一個,讓我先送你上路吧」王道士不理砸來的花瓶,興奮轉過身來,殘忍盯著十三,就像肉食動物對弱小獵物那樣志在必得。
他明顯感覺十三要比武修閒差很多,見武修閒如此著急,就決定先向十三下手,想讓他方寸大亂,引他過來。他想像著一把擰下十三腦袋,那種熱血飆飛的快感,忍不住「嘎嘎」怪笑起來。
劈啪!大花瓶砸在他背上裂成幾截,又掉在地上啪啦碎成無數塊,可一點沒能妨礙他的行動。十三感覺自己對著的不是個人,倒像是披著人皮的野獸,眼看著他冒著黑光的大手,帶著風聲向自己頭上抓來,卻怎麼也躲不開,感覺自己就快和這花瓶一樣完了。
武修閒看見那隻大手,心都差點跳出來,因為十三隻要被抓到就必無幸理,所以他本就很快的度,硬是又提上了一線,大吼一聲「趴下」,在王道士的手剛觸及十三被風吹起的絲時,那凝結著他全身功力還滿帶靈氣的一拳就轟到了王道士的背上。
可王道士完全不受影響,大手仍抓向十三的頭。看見這幕,「啊——」武修閒目眥欲裂,狂呼一聲,變拳為爪,抓向王道士肩頭,準備把他拉過來。王道士的手指,就要觸到十三,突然頓住,有那點間隙,武十三趴下了,險之又險得躲過了頭上一抓,繼而又往旁邊一滾,徹底離開了這片區域。反倒是武修閒自己變得危如累卵!他的那一抓把王道士直接帶近了他身邊。
武修閒右手扣住王道士的肩頭,卻像抓住了塊燒紅的烙鐵,雖然馬上撤手了,可手還是被灼傷了,十指連心痛徹心扉,面色雖沒變,額頭卻汗珠直滾。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王道士血紅猙獰的眼睛,流露出瘋狂的殺意,右手成爪,飛快抓向他咽喉。
兩人離太近了,武修閒側頭躲過了那致命的右手,可卻沒躲過他左手。王道士的左手哧得抓破他的護身氣罩,扣住了他的肩膀,幾乎抓碎他的肩胛骨,那股灼熱燒焦了他的外衣和皮膚,一股燒焦皮的味道散出來。
一旁的武十三見他陷入險境,心神動盪如遭重擊,強行爬起還未能撲上,就見他衣服冒煙,肩膀焦黑,一時眼前一黑,怒火攻心,再次吐血了。
武修閒此時避無可避,也不再想躲開,右手飛快攻向王道士心窩,十指併攏如劍,從先前他刺的窟窿插了進去,十層的先天真氣和滿滿的靈氣也跟著輸了進去。
「啊——」王道士面容極其痛苦,右手撫住心口,仰頭出一聲慘叫,扣住武修閒的左手立馬鬆開,身子也往後急退,想要擺脫他的手。
武修閒一見設想奏效,心中大喜,如影隨行跟了上去,一口氣連出十掌,每一掌都用足了先天真氣和滿帶著靈氣,落點全在王道士心窩的劍傷上。
「啊——啊——」王道士面孔痛得扭曲,眼耳口鼻不斷流血,形如惡鬼,心口噴出血箭來,身形有些搖晃,看來傷得不輕。武修閒見他這樣淒慘,心中倍感快意,只覺這下真打得酣暢淋漓,把先前王道士加在他身上傷害,全加倍討了回來!
武十三見形勢突然反轉急下,神色由驚怒變得狂喜,揮拳大喊道:「打死這個畜生」,然後隨手抓起地上東西,就往王道士臉上使勁砸去。
王道士在武修閒的攻勢下,節節敗退著,身上的黑光也散去了,眼露驚恐之色,居然就地一滾,連滾帶爬著想要逃出去,卻被武十三砸來的花瓶碎片利角,刺破了左眼珠,殷紅的鮮血流了滿臉。
他痛得「啊」得一聲慘叫,用手摀住左眼,右眼懼怕得看著武修閒,渾身顫抖叫道:「大俠饒命啊!小得給你磕頭了」說完真的跪下,咚~咚連磕了幾個響頭,血水不斷從他臉上和心口滴下。他這下突變,倒看得十三愣了一下,停止了砸東西。
武修閒冷笑著,不為所動,出掌準備一舉結果了王道士。他身上突然哧哧哧暴出無數細小的黑針,又冒出團團黑煙。「轟隆」一聲巨響後,黑煙籠罩了整間屋子,武修閒只來得及躲開細針,把武十三救出去。等黑煙散去,王道士早不見了身影,屋中十一名年輕女子全部身體漆黑,七竅流血而亡。
這時院子外傳來嘈雜的人聲,武修閒和武十三對望了一眼,神色都很沉重,卻默契得不用多說,一起消失在夜色中。王道士逃出老遠後,轉頭望了眼玉春樓的方向,剩下的右眼閃著冰冷的光芒和刻骨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