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英雄宿命 文 / 海生
草根見唐夫人打趣自己,也更加隨意,辯白道:「師母您太不瞭解那只烏鴉了,好色、貪杯、戀財、卑鄙、睚眥必報,簡直一無是處!他哪是什麼心生好感呀?!他就是瞧弟子好欺負……真的!我是做真的,你們為何都笑?是真的!他親口對弟子這麼說的!『什麼要掐就要掐軟柿子,要欺負就要欺負老實人』……真的,他方纔還愣說今天又救了我五次,讓我跪謝他救命大恩,要不以後頓頓大魚大肉、天天美女……哎呀!反正是很過分了!還有……」草根的執拗脾氣又上來了,頻頻舉例,說個沒完。()
草根越說,唐夫人、陳茜茜、春水三人便笑得越厲害。春水早就熟知好色烏的為「烏」和秉性,倒還好些,陳茜茜卻是第一次聽說一隻烏鴉能有如此種種「劣跡」和「名言」,笑至捧腹,唐夫人更是許久沒有如此開懷過,笑意之盛,絲毫不弱於陳茜茜和春水,甚至猶有過之。草根一臉無奈,不再舉例下去,傻傻的看著眼前笑作一團的三人,心道:有什麼好笑的?我都快被氣死了!這挨千刀殺的,仗著今日大出風頭,又出去占美女便宜去了!
三人之中還是唐夫人最先止住大笑之意,微笑道:「話雖是如此,但那只烏鴉對你還算有情有意,屢次危難都陪在你身側,他話雖是過分,但今日一戰他確實居功不少,如今你已貴為赤盟之主,就不要跟一隻畜生斤斤計較了。」
草根雖心有不服,但也趕緊作答:「是!」
唐夫人蹙眉道:「不過你這烏鴉奇怪得很,他在你進入天之境後變身,師母猜測這並非巧合……」
草根追問道:「哦?師母的意思是?」
唐夫人道:「我聽聞有些通靈神獸能吸納主人功力,與主人一起成長。」
草根問道:「師母是說好色烏便是這類通靈神獸?」
唐夫人頷首道:「不錯!天之境對你來難邁入的一道門檻,對那只烏鴉來說,亦然!既然天之境不但能讓你登堂入室,一窺天道堂奧之秘,也讓你**位移轉,奇經通絡,天眼大開,為何不能讓那只烏鴉變身成鳳呢?」
「變身成鳳?師母是說他的真身是鳳凰?!可他變身之後還是黑乎乎的啊!」草根驚問。不僅是草根,春水和陳茜茜也是驚訝不已。
唐夫人搖頭道:「這個我倒不敢確定,只不過是從金兒捨身救他那裡胡亂猜到的。」
草根沉思道:「前後想來,師母所言極有道理!好色烏變身之前這段時間,一直精神不振,話也極少,天天藏在我懷裡,當時我還懷疑他生病了,現在想來極有可能是在為變身準備!而且每次我武功大有進境之時,他總是第一個感覺到,好像比我還要清楚。」
唐夫人頷首道:「嗯!這便對了!別小看那只『劣跡斑斑』的烏鴉,他才是真正慧眼識珠之輩啊!若非跟了你,他可能永遠都只是一隻聒噪的烏鴉而已,永遠不能翱翔於九天之上。」
草根惡狠狠道:「原來從頭到尾那傢伙都在利用我!」
唐夫人道:「話可不能這樣講,你幫他,他也幫了你啊……患難見真情,我看你們倆嘴上雖是鬥得厲害,私下裡感情卻是頗深!」
「這個……嗯!」草根撓頭傻笑,在師母面前,他不覺流露出最本色面目。
唐夫人白了他一眼,繼續道:「況且他已與你氣脈相連,結為一體,所以……」唐夫人突然掩口笑道:「所以即便他遇見比你更好欺負的主兒,也決不會另認新主的。」
「原來如此,這傢伙竟敢騙我!看我回頭怎麼收拾他!」草根嘴上雖動怒,心裡卻是驚喜不已,一時興起,手舞足蹈,活似個孩童。
唐夫人忽然想到今日唐鉅子所言,搖頭,無奈道:「你雖已為赤盟之主,卻果然還未長大!」
春水、陳茜茜掩口,竊笑。
草根覺察自己失態,汗顏不已,連忙轉移話題,問道:「那好色烏為何得罪縹緲仙子和金兒,被她們追拿?關鍵時刻金兒為何又肯捨身相救呢?」
唐夫人搖頭道:「這個我便猜不出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縹緲仙子和金兒並非要置那只烏鴉於死地。」
草根劍眉一挑,狠狠道:「金兒是不會,不過天道韞便難說了,對她來說,沒有人是殺不得的!」
唐夫人端詳草根片刻,驀然厲聲道:「英雄!你給我跪下!」
陳茜茜、春水俱是一驚,不明白方纔還有說有笑的唐夫人為何突然動怒,面面相覷,欲言又止。
草根不敢違逆師母,連忙躬身跪下。
唐夫人正色道:「英雄,你可知我為何罰你下跪?!」
草根道:「弟子愚鈍,不知。」
唐夫人高聲問道:「你可知當今天下大勢?你身負之責?」
草根一臉悲憤,肅然道:「弟子知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弟子統領赤盟,身負解救蒼生之責,必與正道、魔門同心協力……」
唐夫人厲聲打斷草根道:「你不知!」
草根抬頭,一臉愕然。
唐夫人嚴厲質問道:「你若是知道炎黃一脈已至生死存亡時刻,非正、魔、赤精誠協作不足以對抗外侮,又怎會記恨私仇,處處與縹緲仙子牴觸!」
草根驚愕,冷汗涔涔,垂首不語。
唐夫人繼續道:「以你這般心態,如何能指望赤盟與正道傾力協作?!如何指望正、魔、赤三道合一抗敵?!貌合神離,各自為戰!這便是你要的太平之盟嗎?!你如何對得起擁戴你的赤盟盟眾?!如何對得起今日死在賊寇手下的英雄亡靈?!如何對得起異族鐵騎之下等待解救的黎民百姓?!」
草根如遭醍醐灌頂,木然良久,三叩天地,肅容道:「弟子知錯!縱天高地遠,亦不忘師母今日教誨!」
唐夫人心道:「我是不是語氣忒重了?唉,真是難為這孩子了!不過我這也是為了華夏蒼生啊!這孩子如今身繫天下安危,若是真像爹爹擔心的那般,惹出什麼事端,以這孩子的脾性,還不尋死覓活的……」
唐夫人想罷,正色道:「嗯!英雄,你要記住!你的權力越大,職責便越大!這便是英雄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