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束縛 文 / 殺豬者
大部分問題都得不到解答,使得葉蕭對於和陳景宵之間的對話有一種失望的感覺,又閒聊了一陣之後,葉蕭便告辭離去。
離開宗主精舍,葉蕭忽而想起一人來,心中不由一動,快步走至太玄宮之前,搜尋了一陣之後,在一座偏殿前尋到了龍太一。
龍太一還在澆花,想一想堂堂一名氣勢干雲的漢子被束縛在太玄宮內,每日以澆花度日,葉蕭心中不由有些憐憫。
「龍師兄!」葉蕭走過去拍了拍龍太一的肩膀。
「嗯,你還沒走?」龍太一淡淡道。
這一次沒有健忘了,葉蕭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笑道:「龍師兄,你每日都是在澆花麼?」
「是的!」龍太一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葉蕭搖頭,道:「只是我最近領悟了一套劍術,心中有許多不明之處,想請龍師兄幫忙看一下,如何?」
「劍術?」龍太一語氣淡漠道:「我不會劍術,也不必給我看!」
「這都無妨,龍師兄請看!」葉蕭退後數步,綽著天雷誅魔劍便舞了起來,劍氣凜冽,劍光猶若電蟒一般於虛空中翻轉騰飛,一種狂烈的氣息隨之釋放了開來,將身周的空間全部籠罩。
劍若奔龍,葉蕭心中略略升起一絲明悟,這劍術玄奧難測,自己在突破上玄啟聖境之後的感悟似又多了幾分。
「你從哪學的這劍術?」龍太一神色終於一變,冷冷問道。()
「龍師兄不記得了?七年前於縹緲峰下的山谷,龍師兄你在喝酒之後舞了這麼一套劍術,我不知道這劍術的名字,卻勉強記住了約莫一成的劍式,龍師兄,你看我這套劍術如何?」葉蕭收起劍光,笑著說道。
「七年前?」龍太一神色間露出了深思的神色,而後說道:「你走吧!」
「龍師兄,難道你堂堂男兒,竟甘心在這裡澆花度日麼?」葉蕭大聲說著,眼光卻瞥向了宗主精舍所在的方向,心裡稍稍有些忐忑。此舉有搬弄是非和多管閒事的嫌疑,不過葉蕭覺得如果龍太一這樣的人變成現在的樣子,實在是自己難以接受的事情。
神色一沉,龍太一的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而後卻低聲道:「這個不用你管!」
那種豪氣干雲的氣勢似乎是葉蕭記憶中的錯覺一般,眼前這個人低聲怯懦的態度,與葉蕭記憶中的那個形象完全不同。
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才能使心性堅毅的修行人有這麼大的改變?
「龍師兄,你是否有什麼難言之隱?」葉蕭問道。
龍太一搖頭,卻忽而有些煩躁了起來,帶著怒氣道:「你還不走,我不想和你說話。」
葉蕭心中歎息,道:「那好吧,龍師兄,我想向你打聽一些事,可否回答我?」
「你說!」龍太一道。
「百年之前,在清源峰,究竟生過什麼事情?」葉蕭不動聲色地道。
「你問這個幹什麼?」龍太一道,隨即看了一眼陳景宵所居的方向,道:「具體的我不大清楚,好像是一名天資不高,但心性堅忍異常的弟子入魔了,引起了軒然大波!」
只是一名弟子入魔麼?這樣的話林景玄,陳景宵這些人似乎不必這樣諱莫如深吧?
看著龍太一的神色不似作偽,這答案非但沒有解答完葉蕭的疑惑,反倒讓葉蕭覺得更加疑惑起來。
「反正,當年這事情鬧得很大,隕落了好幾名清源峰的長老,但具體的經過,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當時我也參與了圍攻那名入魔的弟子,最後雖然擊殺了他,但還造成了許多修行的受傷。而當時景字輩的傑出弟子,也因此隕落了不少!」
葉蕭點了點頭,「只是這樣麼?」
龍太一搖頭,「具體細節,我不清楚。駱證虛好像就是在那之後不久隕落的,其中或許有什麼關聯也不一定。」
駱證虛?葉蕭心裡豁然一震,這個名字雖然陌生,但葉蕭卻是知道的,因為這駱證虛便是上一任宗主啊!
果然,有些事情最好還是不要打聽的,葉蕭沉默了半晌,而後說道:「那麼,龍師兄,我下山了,你多保重!」
龍太一倒有些詫異葉蕭不再糾纏了,抬頭看了葉蕭一眼,點了點頭。
「如果日後相見,我還是希望見到初見時的龍師兄!」葉蕭最後說了一句後,展開身法離去。
看著葉蕭的背影消失,龍太一一雙圓整的怒目間閃過不甘的光芒來,神色驟然猙獰起來,全身氣勢一凝,蓬勃肆虐,伴隨著一聲怒吼,
「蓬」龍太一一拳轟在了地上,以拳鋒為中心,由黑色巨石鋪就的地面層層碎裂了開去,連帶著這一間偏殿的迴廊也出現了龜裂。
只是一拳之威,藏著磅礡肆虐的力量。
「哼!」一聲冷哼響起,陳景宵的身影出現在了視線之中,「怎麼,被葉蕭那小子言語觸動了心事?」
「吼!」龍太一爆喝一聲,猱身而上,一拳朝著陳景宵揮去,暴烈的拳鋒帶起了虛空中的連串爆響,浩瀚磅礡的力量被壓縮在不到方寸之間,形成了強大的威力。
陳景宵卻顯得不怎麼在意,雖然這一拳之威已是驚世駭俗,他甚至連出手都沒有,只是捏了個法訣,低低喝道:「凝!」
於龍太一的脖頸之上,一道銀輝驟現,高度壓縮的力量驟然一散,龍太一悶哼一聲,臉上閃過痛苦的表情。
「陳景宵,你就只會倚靠日月環的力量來約束我麼?」龍太一神色猙獰,身軀卻在顫慄著,怒吼道:「有本事與我打上一場,如果你贏了我,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無二話可說。」
「孽畜,你活了上千年,卻是一點長進也沒有啊。作為清源宗的護法天妖,你看你對清源宗都做出過哪些貢獻?」陳景宵冷冷道:「你有一身可以與虛境修士比肩的實力,卻從來沒有替清源宗做過什麼事情,歷代宗主,給你看過的功法還少麼?只記得自己被束縛,失去了自由,可是龍太一,你想一想,清源宗除了強迫你成為清源宗護法,其他可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龍太一嘶聲道:「陳景宵,你剛才喚我做什麼?孽畜?我問你,在你的心底,可有將我同其他弟子一樣一體看待麼?就拿剛才離去的那人來說,在你的心底,我和他可是一樣的麼?你以為我不知道?在你們這些人的心底,永遠都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們既如此待我,還想我為清源宗拚死拚活,去做任何事情麼?你以為妖族的智慧,就當真比你們人類差?也是我沒有機會,一旦有機會的話,陳景宵,我必殺你!」
「不思悔改!」陳景宵冷哼一聲,法訣一變,龍太一脖頸上的銀輝更甚,龍太一悶哼著,軟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