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意外 文 / 殺豬者
「葉師弟,你受傷不輕,還能夠御劍飛行麼?」站在大殿門口,雲清萱忽然問道。
葉蕭運轉身體內的真元,還是很微弱,靈氣丹效果雖然不錯,但並不是萬能的,天璇峰到紫木峰距離不短,葉蕭沒有把握能夠自己一路堅持飛回去。
在略略想了一想之後,葉蕭不得不苦笑道:「只怕是力有未逮,我可不想成為第一個御劍時從天上掉下來摔死的人,還要麻煩師姐幫忙啊。」
雲清萱聞言卻愣了一下,倒想不到葉蕭會這樣坦白,隨即啞然一笑,道:「那我帶你飛行吧。」
雲清萱召出飛劍,自己先跳上了飛劍,然後朝葉蕭道:「上來吧!」
一柄飛劍,三尺清鋒,如果只是一個人飛行的話,三尺的空間自然是綽綽有餘,但是要讓帶著飛行的人也立御劍身之上的話,三尺空間就顯得狹小了。
葉蕭本以為雲清萱和婉音一樣,會提著自己的衣領帶著飛行,卻沒想到雲清萱卻讓自己站到飛劍上去。這讓葉蕭不由有些猶豫了起來,飛劍上可以立足的地方不多,兩個人都站在上邊的話,未免顯得過於親密了。
看到葉蕭的猶豫,雲清萱笑道:「怎麼,葉師弟,信不過我的御劍術麼?」
「怎麼會?」葉蕭笑了笑,看著雲清萱的笑容,葉蕭記得第一次在藥谷見到雲清萱時,雲清萱那冷淡的表情,和現在大不相同,也許是因為那是初見吧,大多數的人,對於偶然相遇的陌生人,總是冷淡的。
既然雲清萱不在意和自己同立於劍上,葉蕭自然不會再小家子氣,輕輕躍到了雲清萱的飛劍上,立足於靠近劍尖的地方,兩人之間的空隙不過數分。
然後葉蕭就感覺到一隻柔軟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劍身一沉,隨即徐徐飛起。
葉蕭學會御劍術已有一年多的時間了,現在卻分明感覺到雲清萱的御劍術遠比自己來得要高明許多,多載上一個人,度也分毫不慢。
不過十數息功夫,就已飛離了天璇峰,葉蕭的神識中可以感受到籠罩在天璇峰外圍的層層強大陣法禁制,心頭不由凜然。
天璇峰果然不是可以擅闖的,如果不是雲清萱帶自己離開,撞在天璇峰的護峰大陣上的話,只怕只能落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雲清萱御劍,於重重無形法陣中穿梭著,不多時,葉蕭神識中只覺冰消雲散,豁然開朗,神識中再沒有了那種壓抑感,卻是已經飛離天璇峰法陣的籠罩範圍。
「葉師弟,站好了!」按在葉蕭肩膀上的纖纖素手陡然一沉,御劍度驟然暴增,腳下迤邐山峰飛退,快若驚鴻之中,虛空中留下一抹不及消散絢爛流光。
以這樣的度,半刻鐘的時間便可飛回紫木峰了!葉蕭心裡感歎著,認為雲清萱應該是玄境的實力,比自己強太多了。
然而,卻是正自飛過一座無名山峰之時,異變突起。
「放肆,給老子下來!」一聲粗暴斷喝驟然響起,挾無匹壓力直貫雲霄。
正自全力御劍的雲清萱身軀一震,飛劍應聲直墜而下,葉蕭不及防備之下身軀晃動,一下便從飛劍上掉落。
「雲師姐!」神識中感覺到一股莫大的神識壓力,隱隱有曾經見過的感覺,自己飛劍上墜落時葉蕭匆忙回頭,正看到雲清萱如墜水的石頭一樣墜離飛劍。
御劍飛行的時候,度越快,所凝聚的神識就越是專注,雲清萱根本就沒想到御劍飛行的時候會生變故,在那一聲暴喝之下,完全猝不及防的她所受的神識震動遠比葉蕭來得強烈,神識驟然受創,再要御使飛劍就顯得力不從心了。
上玄元虛訣飛地運轉了起來,葉蕭神識運轉,已被他用一年時間修行得爐火純青的引力術立時施展了出來,葉蕭的下墜度立刻加倍,直朝半空中臉色蒼白,花容失色的雲清萱墜去。
雲清萱的御劍高度原本是不低的,只是在飛過這座無名山峰的時候和山頂的距離只有十餘丈,所以,飛劍失控後,不過片刻功夫已是離地不遠。
其實以葉蕭和雲清萱的修為,在這樣的高度墜落都不會受到什麼實質的損傷,不過是受到撞擊而已,只是倉促之間,難免本能的有些慌亂,而且自十餘丈的高空墜落,給人考慮的時間也不會多。
葉蕭半空中伸手一攬,終將雲清萱攬住,入手處只覺柔軟滑膩,半空中葉蕭一個翻滾,將雲清萱舉在自己上邊。
隨即,背上一痛,在雲清萱的尖叫聲之中,莫大的衝擊力下,兩人墜落在了一處草坪之上。
雖然沒有大礙,但劇烈的撞擊震動了肩上的貫穿傷,痛得葉蕭直想流淚,而因為撞擊的原因,兩人的身軀不由緊貼在一起,傷口處又遭遇撞擊,使得葉蕭更是雪上加霜。
「哼,姓葉的小子,你倒是挺會憐香惜玉!」粗獷的聲音入耳,葉蕭瞇著眼轉過頭去,只見一名身材極高大的中年男子出現在了視線之中,卻正是葉蕭曾於紫木峰上打過交道的縹緲峰一脈的張景休。
媽的,看來自己的霉運還沒過去啊!葉蕭心裡感歎了一聲,卻忽覺脖頸處一陣異樣,一種尤其柔軟潮濕的感覺自那一處泛起,雲清萱呻吟一聲,從葉蕭身上飛快地跳了起來。
葉蕭的眼中,雲清萱白皙滑膩的臉上飛過一抹嫣然,這倒讓葉蕭覺得有些奇怪。葉蕭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感覺怪怪的,這讓雲清萱的臉更添紅暈。
召回失控的飛劍,雲清萱看向了出現在視線中的張景休,臉上緋色褪去,換上了勃然怒色,冷冷朝張景休道:「原來是張景休師叔,卻不知張師叔何故突然出手,作弄晚輩?」
「女娃,不關你的事,我是找這姓葉的小子!」張景休看了雲清萱一眼,道。
葉蕭疼得額頭冒汗,有些艱難的爬起來,怒道:「張景休,你這老混蛋,你還要不要臉啊,對晚輩弟子都要偷襲,你也太無恥,太卑鄙,太混蛋了吧?」
張景休聞言大怒,踏前一步,氣勢勃,巨大的壓抑感將葉蕭整個籠住,「小子,林景玄可不在這裡,你想我殺了你嗎?」
感覺到張景休帶來的龐大壓力,葉蕭心內也不由凜然,不過占理的本是他,他自然不會示弱,揚聲道:「恃強凌弱,仗術欺人,這就是你的處事風格麼?張景休,你修行修了幾百年了,和我這個不到二十歲的晚輩弟子一番過不去,你覺得你身為清源宗的長老,不丟人麼?以你的修為,要殺我只是在反手之間,不過如果你已經不要臉到這種地步,我自然無話可說。」
張景休看著葉蕭有恃無恐的樣子,氣得把眼一瞪,真元湧動之下,真有動手的衝動。
只是,清源宗對於同門相殘的處罰極其嚴厲,而且葉蕭說的也不錯,以一個長老的身份對才入門兩年的晚輩弟子施以辣手,怎麼也講不過去。
而且,林景玄的修為張景休是有著深刻體會的,卻也不敢真的把葉蕭如何。
「小子,我不殺你。不過,上次你居然敢騙我,不尊師長,我代你師傅教訓一下你有何不可?」張景休雖是清源宗出了名的渾人,卻並非愚蠢之人,眼珠一轉,已想起了一個借口來。
上一次張景休攜徒上紫木峰,林景玄不在,葉蕭正在練劍,看到林景玄的天雷誅魔劍,張景休以為葉蕭是掌宗真人陳景宵的弟子,讓徒弟與葉蕭比試,把當時還沒有學習到法術和劍術的葉蕭弄得十分的狼狽。
一提起這件事,葉蕭心頭怒意不由更甚,冷冷道:「你要如何?」
「哈哈,小子,我說了,只要教訓一下你。」張景休出猖狂的笑聲,說道:「就算林景玄來找我,也無話可說。」
「張景休師叔!」雲清萱這時開口,「弟子奉師命護送葉師弟回紫木峰,如果葉師弟有任何損傷,弟子不好交代!」
「嗯?」張景休聞言看向雲清萱,道:「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張師叔不明白麼?」雲清萱淡淡說道:「家師讓我護送葉師弟回紫木峰,如果葉師弟掉了一根毛,弟子也是要受家師責罰的,所以,張師叔要教訓葉師弟,弟子卻是不得不插手,否則家師怪罪下來,卻是不好交代。」
張景休聞言皺起了眉來,「你師傅,是明月?」
「正是!」雲清萱道。
「明月啊,該死的明月!」張景休聞言搓了搓手,臉上的表情有些咬牙切齒,「有她插手就有點麻煩了啊,我不過是教訓一下這小子,干明月她什麼事情?」
看到張景休的表情,葉蕭不由一怔,這張景休似乎對明月長老的忌憚,竟遠比對林景玄和陳景宵來得要強?
「小子,算你運氣好!」臉色表情變幻之後,張景休狠狠瞪了雲清萱一眼,道:「下次等林景玄不在,我再去教訓你一頓!」說完一拂袖,隱沒於蒼翠林木之中。
葉蕭不由和雲清萱面面相覷了起來。
不過,這張景休雖然可惡,但卻是真性情,即使還是很討厭張景休,但葉蕭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