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八十八章 菸風蕭蕭,無人見明月2 文 / 明圓
蘇園園的話仿若一噴冷水,將王友文潑了個心驚,他扯動嘴角,像是聽到了這個世上最好笑的笑話般,不加掩飾地嘲笑她:「你真當我是傻子?我贏了,你只要走人就可以了;你贏了,我卻要下跪道歉,你的如意算盤打得也太精了!」
這個時候,傅庭謹忽然笑了:「既然你嫌籌碼太輕,不如咱們再玩大點?」
沒想到傅庭謹會忽然接話,王友文一愣:「五師叔想要怎麼玩?」
傅庭謹的目光一一掃在在場的六個孩子,眼睛彎成細細的月牙,看起來賊亮賊亮的:「正好六個人,雙數,不如就來個組隊戰吧?三對三,很公平!」
六個孩子皆是一愣,搞不懂傅庭謹這是要幹什麼。
尤其是被無辜牽連的其他幾個孩子,全都一臉的莫名其妙。原本只是蘇園園與王友文的事情,怎麼一轉眼戰火就蔓延到了他們幾個身上?這就是傳說中的無妄之災?!
蘇園園看見傅庭謹笑得一臉惡趣味,知道是這傢伙的老毛病又犯了,即便如此,他的提議還是讓她生出了興趣。她出聲問道:「如何算輸贏?」
「我和大哥做裁判,三局兩勝,」說到這裡,傅庭謹稍稍頓了一下,臉上笑意加深,「贏了的人在下次的能力測試中,可以以滿分成績直接通過第一關測試,至於輸了的人……第一關成績不合格,負責花圃清潔工作一個月!」
此言一出,眾人皆嘩然。
「老五!」傅庭澤低聲喝住他,眼中隱有不悅。打架鬧事就已經很讓他頭疼了,現在傅庭謹還幸災樂禍地將事情鬧大,萬一最後收不了場,父親怪罪下來。大家集體完蛋!
傅庭謹走到大哥身邊,笑著湊過去跟他說道:「反正家裡過幾天就要舉行能力測試,第一關的題目是由我負責的,正好我的想法就是那些小鬼頭組隊比試,眼下這幾個孩子就算是提前測試,若是出了什麼問題我也好將題目內容修正一下。」
「這事兒得向父親打聲招呼,不然對其他學生不公平。」傅庭澤的態度很嚴謹。
傅庭謹卻笑嘻嘻地說道:「父親去了青州,起碼要等半個月之後才能回來,現在家裡是大哥當家做主,你只要點個頭。這件事兒就算成了!」
「……你連你大哥都敢算計?」
「我哪敢啊?我還不是想著為你分憂解難嗎!」說到這裡,傅庭謹又故意賊兮兮地掃了周圍看好戲的群眾一眼,「你看看。今天的事情這麼多人看見了,傅家弟子聚眾打架鬧事,萬一傳了出去,咱家少不得又要被人扣幾個屎盆子。現在咱們將打架變成一場同窗之間的切磋,多麼友好的一件事情啊?就算父親回來問起了。咱們也能有話說不是?」
「……」傅庭澤默然。
傅庭謹勾住他的肩膀,笑呵呵地說道:「大哥啊,你這人就是太死板了,想事情都不會轉彎,一根筋!」
傅庭澤側過頭,冷冷地看了看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一股子強大的氣壓字體內散發出來,凍得人膽兒顫。
感受他銳利的目光,傅庭謹立刻識趣地收回爪子。臉上卻依舊笑得尖牙不見眼。
傅庭澤一聲冷哼,臉色不善:「這事兒我不管了,你想怎麼玩怎麼玩,出了事情你自己兜著,別來找我哭鼻子!」
「嘿嘿。哪能啊?你是我大哥,我要出了事。還不得請你幫忙罩著!」
傅庭澤嘴角一抽,真不想承認這個無賴是自家親老弟。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的阿谷終於站出來,主動出聲問道:「我不是傅家的學生,先生提出的獎罰對我而言沒用。」
他的聲音很沙啞,像是乾涸許久的土地發出的崩裂生。
傅庭澤看著他,一身的狼狽,衣裳凌亂不堪,臉頰腫得老高,嘴裡全是鮮血,一張口就能看見嘴裡的血肉,清瘦的身子搖搖欲墜,唯有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依舊光亮如初。
「你們若贏了,我就收你為徒,但下次的個人能力測試你依舊要如常參加;你若輸了,立刻從我眼前消失,永遠不要提拜師之事。」
傅庭謹的話,說得很隨意,卻令阿谷心中一震,宛若暗夜裡的一道曙光,將他從重重深淵中拉了出來。他的眼中光芒閃動,有什麼東西在迅速凝固:「好。」
傅庭澤別有深意地看了傅庭謹一眼,沒有出言阻止,他雖然不喜阿谷的卑躬屈膝,但這兩個月來,阿谷幾乎天天都來傅家門口跪著,擁有如此強大毅力的人實在罕見。即便傅庭謹不說,他也會給阿谷一個機會,也許經過一番調教,這孩子的將來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傅庭謹又看向蘇園園和黃三:「你們呢?」
蘇園園點頭:「只要能讓王友文下跪道歉,怎麼玩都可以。」
王友文臉色一白,狠狠橫了她一眼:「我要贏了,你就立刻從傅家滾出去!」
「沒問題。」
蘇園園答得爽快,王友文氣得不輕,狂妄自大的丫頭,等下就讓你哭著從這裡滾蛋!
黃三看了看蘇園園,又看了看傅庭謹,忽然覺得自己就算反對也沒用了。不過話說回來,這其實是個機會,他正好能趁機教訓教訓吳鑫那小子,讓那小子把剛才的話全部嚥回去!
他輸給蘇園園就認了,他可不認為自己還能輸給一個同時入門的混小子!
想到這裡,黃三的鬥志也跟著燃燒起來了,他要用這一戰,將自己這些日子所受到的屈辱全部討回來!
「好,我參加!」
至於剩下的許四與吳鑫,他們二人見到其他人都已經同意,自然也不能做那無膽鼠輩,也跟著點頭應下了這次的比試。
傅庭謹「啪啪」地拍手,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既然大家都同意了,咱們就來分隊吧。你們自己尋找搭檔,確認之後跟我報備一聲就可以了。」
三對三,吳鑫、許四與王友文立刻站在一起,表示他們是一組。
剩下的黃三、蘇園園和阿谷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非常有默契地站到了一起。黃三要教訓吳鑫,表示對這個分組無異議;蘇園園的目標是王友文,現在這個分組正合她意;至於阿谷,他只想要贏,不論對手是誰、搭檔是誰。
看著這個詭異的組合。傅庭謹越發覺得這場遊戲好玩,眼裡儘是期待與興奮。至於傅庭澤,他靜靜地旁觀一切。目光精細地掃過觀察蘇園園與阿谷,這兩個孩子是他這次的重點考核對象。
王友文忍不住對蘇園園三人冷嘲熱諷:「一個膿包,一個草包,還有一個女人,這麼看著。你們三個還真是天生的組合啊!」
許四與吳鑫跟著笑,結果笑得吳鑫的傷口裂開了,疼得他哇哇大叫。
見狀,黃三、蘇園園與阿谷不約而同地吐出兩個字:「蠢貨。」
話音落地,他們三人亦是一愣。
黃三掩飾性地乾咳了兩聲,阿谷低下頭擦拭嘴角的鮮血。蘇園園忍不住露出個古怪的笑容,這場比試的確有點意思。
看見不遠處的圍觀人群,傅庭澤終於下了一個早該做出的決定:「先進去再說!」
眾人在傅庭澤的帶領下。邁進角門,來到後院的空地上,找了個陰涼的樹蔭之地站著。傅庭謹當場將比試的規矩大概說了一遍,三對三,分三場比試。一人一場,三局兩勝。各組人員的比試順序由組內人員商量決定。第一場的題目是山石,第二場的題目是花木,第三題目暫時保密。
題目無異議,六個孩子立時分成兩小隊。
吳鑫、許四與王友文三人聚在一起,開始商量比試的順序。
吳鑫用帕子堵住流血不止的鼻子,非常有豪情地說道:「山石我擅長,第一場就交給我,一定給咱們拿個開門紅!」
吳鑫與黃三同年入門,但他原本在家裡的時候,就曾經接受過造園相關的專業學習與訓練,基礎比一般人要強上許多。尤其是山石堆砌,因著他家老爺子最愛收集各種古怪的奇山怪石,他對這方面尤為拿手。
許四點點頭:「第一場比試就交給吳兄。第二場比的是花木,這個可以交給我。」
吳鑫與王友文同時嘿嘿一笑,許四在傅家的平均成績非常一般,屬於不上不下的中等水平,平時並不惹眼,但他在傅家卻也是小有名聲。只因他對花木的癡迷,達到了近乎癲狂的地步,每個月的個人能力測試,他的其他科目幾乎都是踩線及格,但花木一科卻是每次都滿分上榜,著實是個怪胎!
王友文有些無奈說道:「這樣一來,我豈不是沒有用武之地?」
聞言,吳鑫與許四同時笑了起來,結果吳鑫的傷口又被笑得裂開了,鼻血像不要錢似的使勁往下掉。
與此同時,蘇園園那組的氣氛非常微妙。
蘇園園握著三根草,嚴肅地說道:「誰抽到最長的那根就第一個出場,最短的那根就最後出場,抽到不長不短的那根就中間出場。」
黃三吞了口口水,一雙眼睛在那三根看似一模一樣的草上轉來轉去,最後抽走了最中間的那根。
阿谷瞥了一眼剩下的兩根草,隨手抽走了其中一種。
蘇園園拿著剩下的最後一根草,三個人同時拿出來對比,結果黃三第一場,阿谷第二場,悲劇的蘇園園墊後。
對於這個結果,黃三和阿谷表示很滿意:「三局兩勝,只要我們贏了前面兩場就可以了。」
什麼意思?這是說她壓根不用出場嗎?!蘇園園嘴角一抽,伸出右手握成拳頭,衝他們兩人比出一根中指,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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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3vs3,大亂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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