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男人心,走馬燈 文 / 黑寡婦
「雲霜!你等等我!」無痕一個趔趄,差點兒跌倒,這一跌,他醒了。
感覺全身沾得慌,便想將衣服撩開,這一撩才知道自己已經滿身是汗。
看看窗外,天還未亮,再看看牆上的夜光鐘,剛好五點。
現在已經是毫無睡意,看看妻子,看看兒子,他們仍然熟睡。他想起床,可是渾身酸疼酸疼的,伸手捶打了一下肩膀,感覺好一些,便側過身去。
「雲霜,你好傻,難道你沒有研究過男人的心理麼?男人心,走馬燈啊!」想到雲霜為自己去死,還要飄蕩那麼遠來同自己結婚,不禁感到女人好笑,「真是個傻女人,她不知道男人在對女人說愛你的當兒,那是為了討女人好的麼?即使出於真心,那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因為男人要得到女人的身體,不說愛你,你們能給男人身體麼?就像這網絡,當男人說:『我一定要來看你,我不見到你這輩子死也不甘心』的時候,他就是想讓你在視頻裡將身子給他,倘若你很快給他了,那你同他相好的日子也就完了,假如你遲遲沒有被他征服,那麼,你同他就還有一段相處。」
無痕想到這兒,不禁想到自己三年的網絡生涯,那麼多女人為自己要死要活,可後來呢?後來有幾個長久的呢?「我今天想刪除哪個就刪除那個,容得下她們的同意嗎?我的手一動,鍵盤一敲,讓誰下去誰還有時間說個不字,也沒見得哪個再來找我,都是假的!」
「男人嘛,尤其網絡男人,他們好多都是沒有錢沒有權的傢伙,還有就是長相難看,又捨不得花錢的傢伙,就如同自己,家裡老婆厲害,將錢控制得死死的,自己身上經常只揣幾塊,香煙也只有撿便宜的拿,哪像那些有錢的大款,有權的公務員,他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看中誰了,不用自己說,下屬一看眼色,便動作起來,想方設法,勸誘威脅將其弄到上司手裡,滿足了上級的需要,自己也立了功,加官進爵自然不愁。()可是一個小人物,沒有錢沒有權,要想滿足男人那與生俱來的生理需求,只有在網絡上望梅止渴,。畫餅充飢了。」想到這兒,無痕嘿嘿的笑了兩聲,雖然有些寒磣,可是總算給自己找了條因為對雲霜的放棄而導致內心失衡的理由。
「其實,男人做的這些,在女人看來違背道德的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因為她們不懂男人,男人同女人相比無論心理還是生理上都有太大的差別,女人愛在心底,而男人愛在嘴上,女人的愛如同沉在水底的巨石,男人的愛好像浮在水面的泡沫,順水漂流,水到哪兒,泡沫就跟著飄到哪兒,而巨石只能在原來呆的地方一動不動。」他望了一眼樓頂,吊燈在風中搖晃。
無痕閉了眼睛,繼續剛才的話題想:「一個男人不只是一個女人,那樣的男人沒有情趣,比如賈寶玉,唐伯虎,這兩個歷史上的情種,他們都是在女人堆裡成長起來的,只要對女人好,即使好過一個時期,也算是對得起女人。可我不喜歡他們對女人的纏綿,他們這個捨不得,那個也不捨,到頭來弄得自己情感負重不堪,那樣好累啊!」無痕搖搖頭,理直氣壯於自己的放鬆。
「我喜歡短暫的感情,新鮮,有趣,女人像衣服,不可能每天都穿著同一件,那樣不被人說成邋遢癩子麼?這件穿膩了再買件穿,那樣既新潮又時髦,還可以迎來異性的讚美。愛情就像風吹走的蒲公英,四散飛揚,可是要回到原處卻不容易,吹出去了,不再收回,收回來就無聊了,沒有了新鮮的感覺,如同每頓吃同樣的菜,同樣的肉,膩煩不堪。」坐在電腦前的無痕對著電腦用心的想自己獨特的情感,他真的不希望同哪個女人長相廝守,妻子可是寧當別論,因為她給自己生兒育女,沒有她,哪來的後代來延續自己的生命,繼承自己的香火呢?何況,每個男人不是每時每刻都有中意女人的,沒有女人的日子怎麼過呢,舞廳沒錢進,那時候還得有自家的女人來滿足男人的飢渴時刻啊。
無痕將頭在枕頭上使勁的摩擦了一下,感到女人真是多情的動物:「幹嗎那麼較真啊?一個十萬八千里的女人對另一個十萬八千里的男人那麼認真值麼?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嗨,女人真是可笑!」無痕差點笑出聲來,「何況,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我著習慣了的方式要我另外換一種活法,實在令人不敢接受。
「既然如此,又何必當初?」嗡嗡嗡的聲音在樓頂上盤旋,無痕側耳看了看,沒有人,聲音是從樓頂發出來的,是個男人的聲音,沉悶而磁性,像一大塊磁,無痕感覺自己就如同被吸附的鐵般無法脫身。他的耳朵就如同被放在山洪的後面,轟隆隆的響。
他連忙伸出手來摀住耳朵,可是聲音仍然不肯放過他,繼續往他的耳朵,肺部,心臟裡強鑽。
看看妻子,他們沒有聽見,仍然呼嚕嚕的睡得正香、
「你們人類呀,只管自己的享受不管別人的感受!」又是這個聲音丟下的另一句話。
「你是誰,有什麼資格來資格來教訓我?」無痕不滿了,他忘掉了害怕,剛才的不習慣這時候已經慢慢能接受這個聲音的刺激了,只是心裡憤憤不平。
聲音飄走了,在上空漸漸遠去,最後帶著哈哈哈大笑。
聽不見了的聲音留給人的是恐懼,無痕慢慢感到身上有些不自在起來,他想:「難道是雲霜又來找我了麼?可她是女人呀,她那麼好聽的聲音不會說變就變吧?」
「她不會這樣的,她一向光明正大,不會這麼不顯山不露水的,來到我身邊,她一定會顯出來同我見面的!」他不斷否定著自己的推測,等慢慢恢復了平靜,抬眼一看天,天邊已經顯出了一抹魚肚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