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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3 施治之策 文 / 張景軒

    聶雨荷看著穆少言,沉吟了半晌,方才幽幽地說道:「這倒也未必,我以前曾聽爹爹說起過,解救服用『絕情合歡散』之人還有一個法子。」

    聶雨荷道:「不過,這個辦法異常凶險,據爹爹說,尚無人用過。」

    到穆少言急不可耐的樣子,不知怎的,聶雨荷心頭竟微微一酸,但還是沉靜地說道:「就是需要另外一名內力上乘的高手,以其全身真氣貫輸於此人體內,將這邪藥的毒性逼迫出來。不過,使用此法有兩個難題,一是若另外這人的自身功力不夠,必然會反受其害,被對方體內的『絕情合歡散』之毒反噬,落得相同的下場,甚至會更加不堪;二是即便另外這人的功力夠高,能夠將『絕情合歡散』之毒逼出,也會大損真元,甚至會有自傷心脈之虞,亦是萬分危險。再有,即便這兩個難題都能解決,那服藥之人的功力怕是也會折損大半的。」

    穆少言「噌」地站起身來,對聶雨荷道:「只要有法可用便好,就讓我來試試吧,只是不知要怎樣施治才好?」

    聶雨荷好像早知他會如此,一點也不意外,只道:「可是,假如你被明姑娘身上的『絕情合歡散』之毒反噬,那該如何是好?即便你能將她身上的毒性逼出,那你自己的真元也會嚴重受損呀。」

    穆少言想也不想,堅定地搖搖頭道:「眼下已顧不了這麼多了,魔教環伺在側,虎視眈眈,多耽擱一刻便多一分危險,我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月兒再落入魔教之手吧。不管怎樣,我都要試試。」說完,穆少言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過重了,雙手扶住聶雨荷的肩頭,又柔聲道:「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將如何施治之法告訴我,並在一旁為我護法,好麼?」

    聶雨荷見穆少言心意如此堅決,知已無法攔阻,低下頭輕聲自語道:「看來這一切皆是命中注定呀!」

    二人沉默了片刻,聶雨荷抬起頭來,望著穆少言的眼睛說道:「其實如何施治我也知之不祥,不過,一般運功為他人療傷,大概應從任、督二脈入手。穆大哥,我知道你關心明姑娘的安危,也不再攔你了,我替你護法就是,你自己千萬要小心呀,萬一感覺不妙,一定要及時收功。」

    穆少言亦知此番為明如月運功逼毒定然凶險至極,倘若自己險遭不測,那後果委實不堪設想,但事已至此,別無他法,說什麼也要試試了。想到這裡,便對聶雨荷道:「我會把握好分寸的,你若還是不放心,不如把靈夢雙鬼二位前輩也請來,有你們三人在此為我護法,相信一定會平安無事的。」

    聶雨荷點點頭,依言去了。過了一會兒,她與靈夢雙鬼來到穆少言房中,想是已將穆少言要為明如月運功逼毒之事告知了兄弟二人,他們此時亦不再如常說笑,進屋後只向穆少言點了點頭,表示已知事關重大,定會全力以赴地為穆少言護法。

    ,穆少言盤膝坐於床頭,將明如月扶坐而起,雙掌分別扣在她的任、督二脈交匯之處,調息吐納片刻,便將一股綿然純正的上乘真氣緩緩地貫注於她的體內。

    靈夢雙鬼分別站在床邊,聶雨荷則守在門口,三人均是凝神注目,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唯恐驚擾了穆少言運功施治。

    穆少言將自身內力緩緩注入明如月體內,感覺初時極為順暢,可以清晰地體會到真氣從明如月任、督二脈貫之於其全身經絡,絲毫沒有半分阻滯。約莫過了半盞茶的工夫,明如月的額頭和脖頸之處漸漸滲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直流到衣領之上,而穆少言的頭頂上也冒出了絲絲白氣。白氣初時較為散亂,後來慢慢地凝成了一條直線,筆直地衝起有半尺多高。聶雨荷心中暗道,「沒想到穆大哥的內力竟如此深湛,這等修為即便和爹爹比起來,怕是也不會差吧。」

    突然,穆少言的身子輕輕晃動了一下,頭頂上的白氣隨之蓬然飛散,臉色也一下子變得蒼白。聶雨荷心中大驚,靈夢雙鬼也有些納罕,本來還是好好的,怎的突然之間有了如此之大的變化。

    其實,穆少言自己倒並未覺得怎樣,施功於明如月後程時,自己的真氣突然受到了其體內另一股真氣的阻擋,他只道是「絕情合歡散」之藥力所致,立刻強行突破,而明如月體內的這股真氣一阻便退,自已的真氣進一分,它便退一分,此消彼長,漸漸地被逼迫得無路可退,又重新轉回與自己的真氣相抗衡。兩股真氣在明如月體內衝撞了一會兒,阻擋之力便化為烏有了。穆少言將其化解掉之後,頭頂的白氣又開始凝聚起來,再度變為了一條直線,臉色也逐漸轉為潤常。

    又過了一陣,穆少言感到自己的真氣在明如月體內愈來愈運轉自如,再無半分阻滯,也不知是否已將「絕情合歡散」的毒性逼了出來。令人困惑不解的是,自己雖然全力施為,但並不像聶雨荷所說的那樣真氣大為受損,反而有一種源源不絕、綿綿不息之感。而他身前的明如月,卻早已是汗透全身,搖搖欲墜。穆少言以為自己所發的內力還不夠,只得繼續加強輸入。

    明如月忽然身子一震,繼而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竟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無論是穆少言,還是聶雨荷與靈夢雙鬼,均一下子愣住了。聶雨荷反應最快,忙對穆少言輕聲道:「她醒了!」

    穆少言不禁大喜過望,知道需要立即收功,但他生怕收得快了,會使明如月受到傷害,只得強抑著心中驚喜之情,緩緩地將自己的真氣一點一點收回。

    穆少言的雙掌剛剛離開明如月的身體,明如月便搖晃了一下,歪倒了下來。聶雨荷早從門邊一個箭步搶了過來,伸手將之扶抱在懷裡,同時關切地問道:「穆大哥,你覺得怎樣了,還好嗎?」

    穆少言點點頭,抽身下床,與聶雨荷一起將明如月輕輕地平放於床上,輕聲問道:「月兒,你可醒了,還認得我麼?」

    明如月通身是汗,雖然雙眼已經睜開,但臉色還是那麼蒼白,毫無血色。聶雨荷見狀,忙將床頭的錦被拉開,蓋在明如月身上。明如月愣了一會兒,忽地眼珠一轉,淚水已滑出了眼眶,輕聲叫了一句「穆大哥,是你嗎?」

    穆少言心頭重重地一跳,像是被硬物擊中了一般,只覺胸口憋悶得喘不過氣來,再說出話來已是聲音嘶啞:「是我,月兒,你……你受苦了。」

    明如月茫然四顧,輕輕喘息著道:「這是哪裡呀,我怎的會在這裡?」說著,又看了看聶雨荷與靈夢雙鬼,似是被靈夢雙鬼的怪異長相嚇了一跳,身子輕輕一抖,微微顫慄著問道:「他們是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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