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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章 重見天日 文 / 木水大人

    就在木水還沉浸在這股奇妙的親切感之時,石碑陡然一陣劇烈搖晃,木水嚇得急忙收手,此刻的石碑上卻突然湧出了巨大吸力使他不能脫離分毫,身後的戒色察覺到了異狀,正欲查看情況,剛剛準備邁步的身體一僵,全身彷彿被法術鎖定,不能動彈分毫,戒色急忙運起心法沒有絲毫作用,他焦急的看著木水,原以為一切已經結束,但是萬萬沒想到在此刻又生變故。

    一陣劇痛從觸碰在石碑上的手指傳到木水心中,緊接著感覺到手臂裡是一陣虛空,它在抽血!石碑快速地從木水的體內抽取著血液,絲毫沒有減慢的跡象,木水急的滿頭大汗,焦急間他發現,石碑上的木字正在被血一點點染紅,木水也隨著體內血液的漸漸減少而無力地躺在地上,只是那根手指依舊連在石碑上面,恰在此時,黑夜中的血月陡然射下一道血紅的月光把木水籠罩其中。

    伴隨著木字漸漸被血液侵透,月光的血色也是越來越濃,木水隨著失血過度已經失去了意識,靜靜地躺在地上對外界變化毫不知情,兩息之後,大大的木字終於完全變成了血紅色,籠罩在木水身上的月光也宛如粘稠的血幕將裡面的景象與外界分隔開來,濃稠的月光透過身體直接穿進了體內,月光順著體內的血管不斷流動,就像是代替了之前被抽乾的血液,逐漸充滿了木水體內的血管,木水蒼白的身體也漸漸恢復了血色,突然,在外面的戒色一聲驚呼,一直矗立不動的石碑猛然炸開,碎石飛散,一具散發著七色耀眼光芒的骨架出現在了戒色的眼前,從骨架的大小和頭顱判斷,這是一具嬰兒的骨架,骨架在空中緩緩飄動著,片刻之後,它直直地朝著血幕飛去,一頭便紮了進去,消失在黑夜中。

    戒色張著嘴巴呆呆的看著發生的一切,眼前的一幕讓他失去了理智,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師父不是說外面的世界很美好麼,怎麼全是顛覆三觀的東西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呢,如果這次能或者回去,一定要老老實實帶在門派裡,還是師父和藹些,戒色想著這些心裡也默默為木水祈福。

    七色骨架飛入血幕,依舊漂浮在空中,圍著木水的身體緩緩地打著轉兒,骨頭上散發出的七色光芒匯成一條條七彩斑斕的絲線朝著木水飛了過去,絲線透過皮膚沒入到了身體內,七彩絲線進入體內後沒有停留而是蜿蜒著向木水身體裡的每塊骨頭飄去,剎那間,木水身上的每塊骨頭均被五顏六色絲線纏繞,絲線圍繞著骨頭緩緩轉動,伴隨著轉動骨頭也在發生著巨大變化,木水身體裡的每塊骨頭正在絲線的纏繞下顏色越來越淡,眼看著就要消失!

    一聲痛苦的慘叫突然從木水的口中傳來,體內骨骼巨大變化所帶來的劇痛讓木水從暈死狀態醒來,緊接著又是一聲慘叫昏了過去,就這樣一直在昏迷和驚醒中反覆著,終於,體內的所有骨頭都消失不見,原本躺在地上的木水身體突然一癟,像是一個洩了氣的皮球,場面極其詭異,恰在此時,漂浮在空中的七彩嬰兒骨突然幻化成了七色光芒快速向木水的身體衝去,光芒在體內每個骨頭消失的部位匯聚漸漸融合到了一起,變成了一根根嬰兒體形般大小的新的七彩骨!

    木水的頭部也在悄然的發生變化,七彩的光芒在皮膚下蠕動,陡然之間,這些光芒彷彿受到了什麼指令,齊齊朝木水的眼睛處匯去,薄薄的眼皮下面七彩閃動,而就在這時,木水體內的嬰兒骨突然快速延長變大,一瞬間的功夫,所有的骨頭都連接在了一起,而在血管內流通的月光也漸漸變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凝稠,直到變成真正的血液,才回歸到正常的速度,木水的體內恢復了平常。

    就在木水體內一切平靜如初的之後,漆黑的夜空中突然飄來了幾團黑雲,黑雲團團交錯阻斷了血月投下來的血線,隨著時間的推移血月也漸漸消失不見,就在一眨眼的功夫,黑雲散去,一輪明亮的圓月露了出來,潔白的月亮散發著皎潔的月光灑滿了大地,整個落櫻村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寧靜,安詳。

    戒色則是繼續目瞪口呆的看著周圍的景色,這更加讓他堅定了出去之後閉關修煉,做一個乖乖好佛修的想法。

    一直安靜躺在地上的木水突然輕咳了幾聲,他身形一動,便要起身,戒色急忙上去準備攙扶,木水則伸出手掌阻止了他,戒色見狀停下了動作,木水雙手撐地,單膝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緊接著,他輕喝一聲,另一隻腳也踩在了地上,雙手離地,他緩緩地站了起來!

    木水顫慄的站在那裡,緊閉著的雙眼猛然睜開,兩道七彩光芒宛如黑夜中的太陽向遠處射去,所過之處七彩斑斕,戒色的目光觸及到光芒頓時眼睛一痛:「我靠,亮瞎了!」

    戒色的話音剛落,木水猶如散架一般,身子一軟便又倒後倒去,戒色輕歎一聲急忙上前扶住了正欲倒地的木水,而恰在此時,週遭景色猛然突變,遍地的血櫻樹宛如風吹沙塵一般化作點點白光向空中飛去,一眨眼的功夫整個村子裡的血櫻樹便消失殆盡,不留一絲痕跡,緊接著是地面的劇烈晃動,戒色臉色一變,心道:「這小村恐怕是要毀了。」他身形一動,便帶著木水消失在了原地。

    「轟隆隆」一陣地動山搖,村子裡的房屋轟然倒塌,濺起的濃厚塵土將小村遮掩了起來,平坦的地面突然裂出一道道巨大的縫隙,噴射出滾燙的岩漿向四周散去,整個小村宛如人間煉獄。在岩漿和泥土的飛舞中,一道身影默默佇立,漆黑的長髮披在潔白如雪的長裙上,一雙赤腳離地兩尺,緩緩漂浮著,此人正是木水最先遇到的女鬼,此時她的瞳孔與常人無異,但依舊是沒有一絲波動,她呆呆的看著身邊的景色,「終於解脫了呢」她喃喃道,隨即她看向了剛才戒色帶著木水離開的方向緩緩說道:「而你,將注定不凡。」

    刺眼的陽光讓木水剛剛睜開的眼睛又快速閉上,轉過身子他再次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是一片鬱鬱蔥蔥,木水緩緩地坐了起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聲聲清脆的關節扭動的聲音,他下意識的打量了遍自己的身體,並沒有什麼異常,他揉了揉乾澀的眼睛,他彷彿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他和一個佛修在鬼夜裡跑了很久,自己還被抽乾了血換了骨頭,他搖了搖頭,正好看見了在一旁正盯著他的戒色。

    「你醒了」戒色靠口說道。

    「嗯」木水應道「咱們這是在哪?」

    「**外40里」戒色目無表情已然注視在木水。

    木水被看的身後一緊:「誒誒,雖然咱們共同經歷生死,但是我可沒有龍陽之好」說罷一臉緊張的看著戒色。

    戒色依舊目無表情「朝東南方向走半天的路程便可到牡丹鎮,你已經睡了三天了,這裡有些乾糧,你先吃,我還要回門派處理一些事情,就此別過吧」說完便起身離開。

    「你怎麼就走啊,我還有好多……」見戒色轉身便走木水著急的喊道。

    正走著的戒色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看著木水「此次在鬼夜裡發生的事情你最好誰也不要告訴,否則性命堪憂。」說完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便繼續說道:「還有,外面的世界變化很大,你做好心理準備」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木水此刻是一頭霧水,這都哪跟哪,自己睡了三天了?想到此一陣「咕嚕嚕」的叫聲從腹中傳來,他這才發現戒色剛才離開的位置留下了一個包裹,他迫不及待的打開,裡面是一些肉還有做好的飯,雖然已經冰涼,不過此時的他哪顧得了這些,抓起便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邊吃心裡邊想:「死光頭也不準備點水。」

    吃飽了之後,木水打了一個飽嗝,這才打量起周圍景色,四面皆是高聳林立的大樹,陽光透過樹葉落下斑斑光點,木水站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心中念道:「自己睡了三天加上鬼夜的一晚,四天了,老爹和落落肯定擔心死了。」想到猶落,木水從懷中掏出了那枚玉鐲,回想起鬼夜所發生的一連串事情,頓時後怕不已,他緩了緩神朝遠處望去:「小村毀了,他們應該還在牡丹鎮吧,小落落,我回來了!」

    到達牡丹鎮已經是下午,看著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熙熙攘攘的叫賣聲,木水是恍如隔世,他快速的朝著以往鬼夜那天在牡丹鎮暫住的客棧走去,可是找來找去,都沒有發現那間客棧,取而代之的是一家首飾店,木水滿腦子的疑惑,就是這,不會錯的。他快速的朝著首飾店走去,一個掌櫃模樣的中年人正在店裡喝著茶,沒有客人,木水邁步進了首飾店問道:「掌櫃的打擾了,請問以前這間牡丹客棧到哪裡去了?」

    掌櫃的抬起了頭,看著年輕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問道:「牡丹客棧?」

    「對,是牡丹客棧,我記得就在這個位置,老闆娘是個胖胖的女人,愛在門口嗑瓜子跟人聊天兒。」木水想了想回答道。

    中年掌櫃眉頭緊鎖想了一會兒便恍然大悟:「哦,你說的是那家啊,沒錯,是我這家店的位置不錯,不過……」

    「不過什麼?」木水心頭一緊。

    「那家客棧4年前就盤掉了,老闆娘早走了,被一家酒鋪買走的,我也是去年才盤過來,怎麼,你是客棧老闆娘的親戚?」掌櫃回憶道。

    4年前就盤掉了,怎麼可能,前幾天賣花回去還看見她在門口跟人吵架,不對,這掌櫃的腦子有毛病。想著他便向掌櫃的告辭離去,還沒有踏出門口,身後便傳來了掌櫃的聲音:「小伙子,既然來了挑幾件首飾送女朋友吧,我這裡可是有上好的首飾,還有幾件十年前落櫻村的村民逃難時賣的,嘖嘖都是不錯的東西,要不是他們急需盤纏我也揀不到這麼大便宜,便宜點賣你」

    木水陡然轉身朝著掌櫃的快速走去,掌櫃的是嚇了一跳,光天化日之下這是要搶劫不成。木水走到掌櫃身邊低聲問道:「落櫻村逃難是什麼意思?」他在落櫻村生活了十五年,從來沒有聽說過村裡逃難這件事,看著這掌櫃的幾次胡說八道頓時火氣湧了上來。

    掌櫃的嚇得直往後躲,急忙說道:「你是外地來的吧?**十年前鬼夜降臨,從那天起整個村子便被黑霧籠罩,直到前幾天才消失,但是聽說村子也毀了。」看木水呆立不動他便放下心來繼續說道:「哎呀你是不知道啊,可把村子裡的人嚇壞了,都把身上的東西賣了跑啦,就有些有手藝的還在鎮上弄點活兒干。」掌櫃的邊說邊歎著氣「哎,多好的村子啊,一下子什麼都沒了。」

    木水聽完是呆呆的站在那裡,一臉愕然。

    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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