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9 布什眼中的大人物 文 / 鐵旗

    待聽到眾人哄笑聲，知道不過是一個準備下棋破殘局的路人甲乙丙丁罷了，布什膽氣一壯，便又將助手趕了下台，自己親自上來坐鎮。看到丁凌一身簡單打扮，全身上下除了人長得比較像貴族之外，其他地方絲毫沒有大人物所必須擁有的特徵，布什更加是肆無忌憚，當下大聲笑了出來。

    順便說一聲，我們的布什東西眼中的大人物所必須擁有的特徵，第一，要有華麗高貴的衣裳，最好是亮光閃閃，衣襟、袖子、領子等等最好都鑲滿了寶石之類的東西；第二嘛，要有名貴的武器，延續第一點特徵的習慣，魔法師最好就是一支純寶石打造的魔杖，戰士，則是配一把美麗得可以讓整個斯托克頓最美麗的少女都要黯然失色的華麗的寶劍；第三，僕從必須要多，而且要強壯，可以生生將一頭牛撞死的那一種；第四…歉，第四條布什還沒有想好，但總歸跟華麗、氣派、排場等等詞語有關的東西就是了。

    丁凌眉毛挑了一下，聽到了布什那一句「滾蛋」的話。奇跡般，他沒有動火，只是繼續聽葛洛莉亞敘述圍棋的規則。他沒有發火，一點反應都沒有，這邊布什可不樂意了。自己像一個小丑一樣上竄下跳的，不就是為了吸引更多的注意力，讓真正的大國手出現，然後恭恭敬敬的護送到老爺跟前，好讓老爺解了心頭煩悶，然後自己的職位也能稍微的挪一挪，這個小子居然一點都不識趣，一點都不配合！真是可惡！布什不無委屈的想道。

    「小子你……」

    「這盤殘局，誰執先手？」丁凌一句話就將布什想要破口大罵的話嗆了回去。瞄了棋盤一眼，丁凌已經知道了局勢，白棋被分解得支離破碎，已經無力回天，無論黑子先下，還是白子先下，白子失敗的局面已經無可挽回。這樣的棋居然拿出來當殘局，想來唬人嗎？丁凌嘴角流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

    漢森聽到丁凌煞有介事的說出圍棋的術語來，本來跑到了蛙爪國的信心頓時又溜了回來，忙挺直了身體，巴巴的道：「丁凌閣下，是破棋局的人執白先行！」

    凌盯著布什的眼睛你執黑子吧！你認為這樣的局面，白棋應該如何才能算是破了棋局？」

    「那個……起碼要反敗為勝，贏黑子一目以上才能算真正破了這個棋局！」布什有點受不了丁凌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結結巴巴的說道。這時候，他心中的大人物標準又多了一條：能用眼光看得你低下頭去，讓你說話舌頭打結，說不利索的人。當然，丁凌還是被他放在大人物範圍之外的，笑話了，一個除了眼睛會放點光之外一無是處的小子怎麼可能會是大人物呢？

    「那你認為白棋有可能做到這一點嗎？」

    「當然！我們尊貴的弗格森老爺早就將棋譜錄了下來，白棋絕對能夠反敗為勝，最後贏子五目！」布什得意洋洋的道，樣子不像作假。

    「贏五目嗎？」丁凌又瞄了一眼棋局，思忖片刻，最後還是搖了搖頭，冷笑道：「這盤棋，白子絕對活不了！拿這樣敗局已定的棋局出來騙人，你家老爺還真是了不起啊

    往旁邊無人的棋盤上瞄了一眼，丁凌神色驀地凝固了，目光死死的盯在棋盤上，一瞬不眨，整個人就彷彿化成石像了一樣一動不動的。

    「你竟然敢污蔑一名尊貴的伯爵大人騙人？真大膽啊！來人哪，將這個不知尊卑的狂妄小子拿下，任何玷污弗格森家族榮耀與尊嚴的行為，我布什都絕對不能饒恕！真是膽大包天了，你這小子！…們，怎麼還不將人拿下？」

    看著上竄下跳激動不已的布什，關卡的兵將們都有點哭笑不得，卻不得不懶洋洋的圍上來做做樣子。這麼多天來來去去那麼多行人，都在下同一盤棋，兵將們在一旁看熱鬧，多少也能看出點門道來，這麼多人還沒有一個人能夠破得了這個棋局。內心深處，他們多半是認可丁凌的看法的。

    不過，布什這個弗格森伯爵的偏僻鄉下莊園的小管家給他們提供了財路，能夠名正言順的增加過路費，多收的過路費更能夠收入囊中，平時囊中羞澀的大老爺們自然不敢過於拂逆布什的意思。

    丁凌神色變幻不定，布什得意洋洋，以為他害怕了，哪知道丁凌卻突然來了一句：「你們這裡擺的是同一盤棋嗎？」

    「自然是同一盤棋！小子，你要是誠心誠意的認錯，承認自己是污蔑……」

    弗格森伯爵喜歡圍棋，身為僕人的布什自然要揣摩上意，練上幾招。雖然說不上什麼大家國手，但圍棋水平確實不低，這局殘局棋譜更是背得滾瓜爛熟。他一邊裝模作樣的做仁慈狀，一邊下意識的順著丁凌手指的方向看去，視線落在眼前棋盤上七三路那一點，他臉色頓時變了。七三路上根本沒有黑子的，定是下人們擺棋的時候多放進去的。

    「咳咳……尊貴的弗格森老爺一向寬懷大量，作為忠實的僕人的我也不能太過計較。你們都下去吧，這小子冒犯貴族的行為我饒恕了！事情就這樣吧些棋子有些亂了，你們這些傢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哼哼！」

    咳嗽了幾聲，布什話頭卻隨即一百八十度大旋轉，完全變了個樣。他一邊罵罵咧咧的訓著僕人，一邊將棋子攪亂然後重新擺放。再成棋局後，七三路那一枚黑子卻已是不翼而飛。眾人哄然大笑，布什卻始終臉色不變，想必那臉皮厚度十分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