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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受寵了 009:改嫁為後 文 / 夜漫舞

    喬浪的傷說嚴重還是挺嚴重的,一刀子下去,雖然是不長的一個傷口,可是卻隱約可見手掌間的白花花的筋骨和翻出來的紅肉,看上去血淋淋的一片,十分駭人。

    所以當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罰抄《女馴守則》的楚思悅聽見喬浪呼痛的聲音後,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喬浪面前看見她血肉模糊的大手時,哎呦一聲,在慘呼的疼痛中自己翻著白眼暈過去了。

    喬浪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男人明晃晃的暈倒在花叢間,用腳尖踢了踢,看他就跟死豬一樣不動彈,也不能把他扔在冰涼的地方,於是,另一隻沒受傷的手端起石桌子上的茶水,噗的一聲倒在楚思悅的臉上,硬生生的又把他給沖醒了。

    楚思悅醒來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抓著喬浪血流不止的手嗚呼哀哉的大哭,一邊對著沒有下人伺候的花園喊太醫,一邊抬起紅腫的臉看著喬浪,不斷地問疼不疼、疼不疼!

    喬浪從來不知道她男人會如此出息,歎了口氣,忍著已經發麻的疼痛,淡定的眨眨眼,搖頭說:「乖!你在這樣哭下去,我就真的血流而亡了!」

    經由喬浪這樣一提醒,楚思悅頓時明白過來。

    將喬浪的手臂攀在自己的脖頸上,一步一步的朝著書房裡扶著。

    而喬浪看著過度熱心的楚思悅,真是哭笑不得!

    夫君啊!為妻我是手受傷,不是腳受傷啊!

    事後,當喬浪舉著她的粽子手在楚思悅面前晃悠的時候,他都是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不知是怕她疼還是從小的養尊處優讓他見不得半點血氣。

    夏雲夢從鎮國將軍府中離開了之後,終於在小半個月後,派人來了襄陽王府,只是,她此次邀請的人不是楚思悅,而是喬浪。

    那時,楚思悅正在被喬浪逼著手裡提著兩桶水站在大太陽底下練基本功,兩腿展的平平的紮成一個馬步,兩隻木桶裡,倒了小半桶水提溜在他的胳膊上,為了防止他偷懶耍滑,喬浪將自己紅纓槍的玄鐵槍頭從木棒上取下來,紮在楚思悅的pi股下面。

    只要他敢偷懶往底下一蹲,他的兄弟就要替他受苦。

    楚思悅正在牟足了勁兒,憋紅了嗓子的練著基本功,喬浪手裡捧著一本《坊間雜記》半躺在貴妃椅上乘涼,毛豆和狗腿兒兩個小奴才都聽話的伺候在她身邊,一個剝葡萄皮,一個山蒲扇,可這羨慕壞了楚思悅這可憐的小娃娃,吼著嗓子,吊著眼裡求饒:

    「阿浪!練武要循序漸進,你這樣突然發難,可是要了我的小命!咱們商量商量,你就放過我吧!」

    喬浪:「……!」

    「阿浪?你聽見為夫的話了嗎?」

    喬浪:「……!」

    「阿浪?你是在選擇性障聽嗎?」

    喬浪:「……!」

    「喬浪!我日你祖宗!」

    喬浪終於有了點動靜,翻動著眼皮,看著半條命已經沒有的楚思悅,招手,喚來伺候在院子外面的虎狼軍守衛,道:「王爺身體強壯,再在兩個桶裡加半瓢水!」

    聽見這話,楚思悅哭的更傷心了:「阿浪!我日你干爺爺!」

    這邊,楚思悅礙於媳婦的凶名不敢撂了水桶不練了,只有死磕著,雙腿發顫、汗流浹背,玉白的小臉蛋被毒辣的小太陽曬得有些發紅,前面衝著媳婦嚎嚎嚎的哭喪,後面因為汗水蒸發的太快,楚思悅想哭也哭不出來,只有舔著有些發乾的嘴皮子,看著狗腿兒那隻狗腿子將一顆剝好的水晶紫葡萄送到媳婦嘴邊,媳婦張嘴就是一吞,瞅著他心裡那叫個嫉妒羨慕恨,心裡盤算著等他下來了,定要在狗腿兒的那邊臉上賞一巴掌,這樣這只腫半邊臉的王八羔子就能做到左右對稱了。

    那邊,跟著林念一起出現在王爺府中的關東王府夏雲夢的貼身丫鬟翠柳出現在院子裡。

    喬浪看見這生的標誌的小丫鬟,就放下手邊的手,坐直了身子看著小丫頭紅著臉朝著她走過來;喬浪神秘的瞥了一眼站在幾步之遙的楚思悅,心裡轉了一個圈,剛想要張口就問,卻聽那小丫鬟先開了口,一口子的江南暖糯的柔美腔調:

    「將軍,我家小姐有請你去府中一舉,這裡是拜帖!」

    說著,小丫鬟就將手邊一直小心翼翼托著的帖子送到喬浪面前。

    喬浪打開帖子一看,可不就是夏雲夢的親筆邀請函麼,可是……這小妮子不勾引她男人,勾引她做什麼?

    喬浪又神神秘秘、古古怪怪的看了一眼扯著脖子想要看一看這拜帖的楚思悅,嘴角含著笑,就讓毛豆將其收起來,然後站起身,撫了撫一身純淨潔白的長衫,墨發飄東,絲帶輕盈,這堪堪十六「俊少年」,雖然談不上唇紅齒白,但也是器宇軒昂,身上的點點神采,著實有些讓人移不開目光。

    楚思悅看著喬浪要隨著小丫鬟離開,忙開口:「阿浪!我什麼時候可以休息?」

    說著,楚思悅還像模像樣的還抬了抬掛在手臂上的兩隻水桶,那股子吃緊的模樣再加上配上他曬得紅彤彤的小臉蛋,還真有點讓人心存憐惜。

    喬浪自然是明白棍棒底下出孝子、刀槍之下出英雄的道理,雖然心裡有些猶豫,可是常年來在軍中訓練的她,早就練就了一副鐵硬般的心腸,對著楚思悅那可憐兮兮的模樣,很淡定的說:「再等半柱香的時間你便可以休息!」

    楚思悅在一聲哀嚎聲中,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人去幽會自己的情人!

    這他媽都是什麼事兒?

    楚思悅憤怒,一把就扔掉了手邊的水桶,水桶落地,發出震耳的聲響;就看兩個人紅的人影飄過,瞬時出現在楚思悅面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一直守護在喬浪周圍的虎狼軍暗衛嗎?

    「王爺,您要繼續練習!」一名虎狼軍暗衛不知從哪裡又找來兩個木桶,直盯盯的送到楚思悅面前。

    「喬浪都不在了,爺鍛煉還有個什麼勁兒!」楚思悅雙手環胸,高傲的一仰頭。

    兩名虎狼軍暗衛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又木呆呆的說道:「王爺!您要繼續練習!」

    「我靠!你倆要造反呀!」

    「王爺,您要繼續練習!」

    「爺都說了,爺不練!不練!反正我又不用上戰場打仗,聚眾鬥毆也有喬浪在身邊,爺費這麼大勁兒練武做什麼?!」

    「王爺,您要……!」

    「閉嘴!」楚思悅要被兩個只會說同一句話的暗衛氣死了,叉著腰,怒吼:「喬浪的身邊咋就都是這些怪胎!」

    ……

    關東王府中

    亭台樓閣錯立、奇花異草撲鼻。

    當喬浪出現在夏雲夢閨房中的時候,翩然少女,正含羞帶笑的繡著手中的一方精貴秀麗的並蒂蓮,花開並蒂,不言而已;想必是少女懷春、芳心暗許。

    小丫鬟翠柳在將喬浪領進閨房的時候,就帶著伺候在一邊的丫頭們一同下去,不消片刻,這女子氣息極濃的閨房中就剩下龍行虎步的喬浪和坐在床頭一針一線繡制花樣的夏雲夢。

    喬浪兩眼靈活的轉動著,雖然面無表情,可這心裡卻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女人的房間就是應該這個樣子的呀!

    到處都應該掛滿了漂亮的粉色活是白色的紗簾,晶瑩玉透的珠簾、價值不菲的線簾,還有各種各樣精緻漂亮的頭飾和香氣撲鼻的胭脂,怎麼看喬浪怎麼汗顏自己的廂房;想到自己和楚思悅的廂房,除了一張近乎於女性化的梳妝台,和幾個大得出奇的櫃子,當真是過於清減了些;怪不得楚思悅總是嘟囔著她不夠情調,現在看看夏雲夢,她的確就像那地上的爛泥,怎麼跟人家一較長短?

    大將軍深深地自我反省,粗大的手掌輕輕地伯撥弄著手邊亮晶晶的珠簾,決定回去以後,將兵器庫中的金槍銀劍、狼牙棒、追魂錘搬到廂房裡當擺設,最還再將她在戰場上浴血奮戰的戰甲架子端上來放在床頭亮著,這樣也算是一道風景,指不定楚思悅會喜歡。

    夏雲夢抬起眼瞼看向喬浪的時候,瞅見她眼睛正亮晶晶的看著手邊的珠簾,模樣笑的很溫柔。

    夏雲夢放下手邊的針線,悠然站起身,走上前,道:「將軍可是在想念著思悅?」

    喬浪顯然是沒想到夏雲夢怎麼會一語道破自己的玄機,沉默著抿著唇的她,雖然不作答,可是溫柔的眼角,還是出賣了她的想法。

    夏雲夢笑笑,與喬浪並肩而戰,道:「將軍可知雲夢今日喚你來是為何事?」

    喬浪雙手背後,器宇軒昂:「願聽郡主細說!」

    夏雲夢笑然,自然是極美的:「我要嫁人了!」

    喬浪顯然是沒想到夏雲夢會這樣說,怔住的她,眼瞳有些渙散的看向夏雲夢。

    夏雲夢隨意的撥弄著手邊的珠簾,細碎圓潤的珠子,摸在手中清清涼涼的,十分的舒服,就像是她現在的心情。

    「西夏太子宮玉傾雖然是我表哥,但他自幼就待我極好,相貌端正、君子大度,有容人之量、治國之才,再加上我若嫁給他邊必定會是正宮太子妃,與情與理,他都是這個世上最合適我的人!」

    說到這裡,夏雲夢抬眼看了一眼怔住不語的喬浪,笑顏說道:「那日在鎮國將軍府中,你口若懸、步步相逼,雖然言辭過於剛毅果斷,可沒有一句話說的不無道理,我承認,我是嫉妒你才會想著要從你身邊搶走思悅,畢竟從小到他,他雖然風流快活,可心裡真正裝著的女人,都只有我一人而已;這種優越感讓我過於自私的想要霸佔著他,哪怕是將來他有了妻兒,我想要佔有他的全部,讓他的心始終裝著我;不過,我現在想明白了,思悅與我,只能是朋友,絕非成不了戀人!」

    喬浪脫口而出:「你要退出?」

    夏雲夢蕭然一笑:「也許在思悅的心裡,我也許從來都沒有參與過你們中間吧!」

    喬浪眼睛一沉,雙手自然地垂在身子兩側,「怎麼可能?悅悅親口對我說過,他這輩子,最喜歡的女人就是你!」

    「喜歡我?」夏雲夢看著喬浪俊朗的面容,肯定的搖頭,道:「他若真心喜歡我,就不會只會盲目的追求我,而不採取什麼辦法硬是將我奪到手中!思悅我太瞭解他了,自小他就是個很驕傲的人,喜歡的東西和人,只要是他要的,就算是宮中最受皇上喜歡的四皇子楚思陽的寶貝,他也要搶到手中;那股執著和眼神,他從來沒有對我流露過,但那種眼神,他只會在看見你的時候,才會流露而出!」

    喬浪訝然:「不可能!他這輩子恐怕最恨的人就是我了,當初是我用聖旨壓迫他必須娶我的,又是我死纏爛打的纏著他,他逃避我都來不及,怎會如你所講,對我有所執著!」

    夏雲夢看著喬浪是一副雲裡霧裡的模樣,只是從中點撥,並未言明:「你們兩個,不過是當局者迷而已!」

    喬浪自小熟讀四書五經,經由喬羽一手拉把長大,再由天狂老人親自傳授武功,雖然性格孤僻了點,可是這性子還是擁有了女子的纖細;爽朗的個性加上纖細的內心,這樣的女子絕對是最吸引男人的;楚思悅從小就遊戲花叢,見過的美人恐怕比他吃過的飯都多,當年秦淮河上,調戲花魁、醉親賣唱女、勾搭小寡婦、與大家閨秀暗有來往,這世上,什麼樣的女人他沒有見過,漂亮到極致的美人,恐怕現在送到他面前,他也不稀罕;因為把這漂亮女人看多的他,已經分不清誰才是真正的美、誰才是真正的俊。

    直到喬浪的出現,雖然是那麼乖張混蛋、晴天霹靂,可她的特立獨行、剛柔並濟卻在有意無意中吸引了楚思悅的注意;如果他沒有將喬浪裝進心裡,就不會煞費苦心的想要甩開她,如果他不是將她放進心裡,他也就不會如此矛盾的與喬浪這樣曖昧不清、忽冷忽熱的過下去。

    而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夏雲夢,是個何其聰慧的女子;女中諸葛的名號不是白叫的,她自然是讀懂了楚思悅的心,所以才會嫉妒喬浪的出現,才會想要將楚思悅再搶回去;不過好在事後她總算明白,當木已成舟的時候,不會再由舟變成木頭,小有雛形的小船舟,只會隨波逐流在大海山川間,尋找著自由和幸福。

    夏雲夢笑然,她現在終於相信了父王口中的情有獨鍾,也相信為何那麼漂亮的延平王爺,怎會將自己的一生都甘心托付在兵馬大元帥喬羽的身上;情到深處,原來竟然是這麼刻骨銘心。

    瞅著夏雲夢似乎神遊天外,喬浪對於自己昔日的情敵已經冰釋前嫌,畢竟她不是那種小性子的女人,自家男人在外面有一兩個中意的女子她不是看不過去,只是這新婚燕爾,有點不容自己丈夫的花心;想到以後襄陽王府中或許會出現一些填房或是妾室,喬浪也看得很開,只要楚思悅身體健朗、真心帶她,不要成天將和離掛在嘴邊,她就會心滿意足的。

    就在這兩個女人都在想著心中所念的事情之時,夏雲夢先轉過頭,看向喬浪,猶豫再三,還是說出口。

    「將軍,你如何看待當今朝堂?」

    喬浪雖然身為忠武大將軍,功名顯赫、地位崇高,可是因為自己婆婆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天下軍物一把抓,所以她也懶得上朝,更閒的去管朝堂上的紛爭;說句自私的話,當初她建功立業,無非就是想要自己的身份能夠配得上楚思悅,現在她功成名就,若不是父王和娘親有意讓她接管虎狼軍,她還真想辭了官爵,帶著楚思悅遊山玩水、逍遙快活。

    現今被夏雲夢這樣開口一問,她還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時半刻連個屁都蹦不出來。

    夏雲夢顯然是沒想到喬浪會「沒用」到這種程度;身為官居一品的大將軍,她有責上朝議政、保家衛國,不管是宮中消息還是百姓傳言,應該是最先知道的人才是;而今喬浪這幅雲裡霧裡的模樣,實在是讓夏雲夢為她捏了把汗,心裡唏噓不已。

    不過看喬浪這樣,夏雲夢更加肯定自己的堅持是對的,只有現在她先小心的點撥一下喬浪,這樣在將來她才能防患於未然,不讓自己處於被動。

    「看來將軍真是清閒散漫的富貴人,不喑天下事、不通朝堂局的灑脫性子比大元帥還要厲害幾分!」

    被夏雲夢這夾槍帶棒的兌桑了幾句,喬浪有些掛不住連綿的摸了摸後腦勺,樣子有點傻氣,可眸光,卻是淺淺清明:「我自幼活的懶散,初獲殊榮,還不知該怎麼當這官兒。」

    夏雲夢歎了口氣,示意喬浪坐下後,細細原位的與她道來:「思悅性情也是與你大徑相同,從小不受約束,被延平王和大元帥小心地保護著,而今他與你成婚,保護他的擔子自然是會落在你的身上;延平王府一門顯貴,在眾多王侯將相中,是最出類拔萃的;再加上虎狼軍這幫虎狼之師,對於朝廷來講是護國保家的有力武器,但同時,也是存有異心、想要圖謀造反的亂臣賊子的有力殺手鑭。」

    「我與思悅自小一起長到大,而今眼見我就要遠嫁西夏,雖然思悅身邊有福臨和明澤守護著,但若再加上一個能文能武的你,自然是再好不過!」說完,夏雲夢就專注的看了一眼喬浪,眼瞳裡,閃現出不同於她年級的深沉和老練:「我們幾個小孩兒的年齡幾乎不分上下,我不希望在將來的某一天,有一個人會從這個世上不明不白的消失!」

    喬浪扶在扶手上的手狠狠地一攥緊,眼睛錚錚有神:「郡主,你可曾是聽到了什麼風吹草動?」

    夏雲夢淡定的點點頭,真是她為何邀請喬浪來的主要原因。()

    夏雲夢翩然的坐在喬浪的對面,舉止大方、語氣乾淨歷練:「現今我朝皇帝共有五位皇子,三位皇女;皇子皇女的年齡幾乎都已漸漸長大,大皇子與二皇子都分別娶了妻妾,獨剩下三為皇子和三位皇女還未有婚配;前兩天,皇上喚我父王去定北宮中商定之事,我也隨著父王一同前去,聽皇上言語間,似乎有立太子的意思,只是,根據我朝曆法,應按皇子皇孫年齡大小傳承皇位;按理來說應是大皇子掌管東宮,被立為太子,但皇上偏愛四皇子楚思陽,表面上皇上現今是為幾個兒女的婚事操心,其實在暗中提示我父王,應該怎麼做,才能讓四皇子這個太子之位,坐的名正言順!」

    喬浪雖然讀過不少書,但是她的性子實在是野慣了,現在做個官兒,成了武將,每天帶著一幫子兵娃子在操場上練練把式,雖然無趣,但也不至於像其他文官一樣過得勾心鬥角、小心翼翼;再加上延平王府和襄陽王府都是極其尊崇的府邸,她也不必為了府中的榮耀而擔心操心。

    所以,夏雲夢這樣一席話,實在是沒有勾起她的好奇心,就看她擰著眉心,看著夏雲夢沉肅的臉頰,說的有些風涼:「傳承太子之位,不過是有能者居之;我朝保定帝,當初不是也是六皇子嗎?他都能當上皇帝,為何四皇子楚思悅不行?再講,皇上立誰為太子,那都是他們家的事兒,我們這些旁系親戚,也無從下口,愛莫能助不是?」

    看著喬浪這顆頑石一副一竅不通的模樣,夏雲夢差點咬掉了自己的舌頭,實在無法想像像喬浪這樣的人是怎麼在亂軍險惡中生存到現在。

    歎了口氣,夏雲夢耐著性子,繼續說下去:「大皇子楚思幀乃是皇后趙氏的親生兒子,趙氏在我朝,雖然算不上真正的名門望族,但是趙氏家族盤踞大周整個江南地帶,壟斷了江南生意的半壁江山,大周國庫,大半錢糧都是趙氏家族供給,小小家族,比得上富可敵國,再加上楚思幀極會籠絡人,朝中的不少青年才俊都甘心為他賣命,只因楚思幀這人殘忍暴虐,喜歡玩狎孌童禁寵,這件醜事在皇族宗親中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只因皇上從不提起,所以大家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他不鬧出人命,便也隨他性之。」

    「四皇子楚思悅乃是明貴妃所親生,但明貴妃在生下四皇子後,因為身體孱弱、氣虛不穩,終於在皇子還未滿一歲時便仙去,隨後,四皇子便由皇貴妃沈喬所收養,皇貴妃沈喬這些年來一直衝冠後宮,獨佔皇恩;再加上楚思陽是先丞相明瀚之孫、當朝多羅郡王明瀚之親侄子,而且自幼聰**黠,善良智謀,雖然常常跟著思悅胡鬧,但卻事事分明、從不罔顧法度,大有太子之才;且楚思陽與楚思悅自幼相識,兩人雖然常常吵架,但是感情卻十分深厚,若是楚思陽為太子,將來必定會厚待楚思悅,但若楚思幀成了太子,恐怕他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跟楚思陽一直交好的楚思悅了!」

    說到這裡,夏雲夢看了看喬浪,與其沉重,句句提醒:「將軍,您有經天緯地之才,應該明白虎狼軍的存在對於延平王府來說是幸、同時也是不幸,若是遇到明主,虎狼軍定會成為你們兩座王府的保護傘,但若是遇到心存不良的昏君,恐怕這功高震主之說就會壓在你們的頭上,到時候一紙令下,不管是帝皇收回兵權亦或者是拆散虎狼軍,這對於大周來講,都是禍,對於延平王府和襄陽王府來講,更是災難!」

    夏雲夢說到這裡,眼神略有警示的頓了頓,站起身的她,口氣有些傷風悲月:「前朝大秦天下,將軍王張越乃是一心為主的忠勇之輩,奈何奸臣謀害、帝心狹隘,最後刺死張越在嘉興關內,京中張府所有家眷,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如此人間悲劇,實乃讓人心驚膽戰;將軍,你萬萬要小心,在朝為官,不可像走江湖一般隨性而為,尤其是我們這些皇親貴族,更是被千夫所盯、萬人所仰,一步錯、步步錯;雖然大元帥與大將軍你軍功甚高,但你不可忘記,你們的頭頂上還有君主,還有皇上;保定帝是明君,我們跟對了人,但我們這代人中,誰會成為下一代的明君,我們會不會跟對人,這都要看將軍了。」

    喬浪眼神幽亮,就像夜出覓食的豹子,看著夏雲夢:「郡主的意思是要我支持楚思陽為太子?」

    夏雲夢拂了拂袖子,不做解釋:「讓誰做太子這都要看將軍所為,我只希望思悅能夠平安,我弟弟能夠平安!」

    喬浪聽了夏雲夢的最後一句話時,總算是明白過來為何這女諸葛給她說了這麼多話,感情都是為了夏福臨?!

    夏福臨與楚思悅的關係自然是好的沒話說,如果思悅遇到了困難,恐怕他夏福臨必定會第一個跳出來救助;夏雲夢很快就要遠嫁西夏皇宮,到時候,身為太子妃的她恐怕對大周的事情不能在評頭論足,她要在臨走之前將自己的顧慮和忌憚分析給她聽。

    父王和娘親的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的天下,已然屬於他們!保定帝遲遲不立太子,大皇子與四皇子之間的角逐,她若是站錯隊,恐怕到時候第一個受害的人將會是她這輩子最珍愛的男人。

    喬浪猛然攥緊拳頭,唰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眼眸深切、目光灼灼:「不管是大皇子還是四皇子,將來,若是誰敢欺負悅悅,我就算是背負上謀反之心,也要將這大周天下鬧的四分五裂、水深火熱!」

    夏雲夢顯然是沒想到喬浪會這樣說,忙慌張的朝著周圍望了幾眼,生怕隔牆有耳,快步走到喬浪身邊,猛地拽著她的袖子,呵斥:「你這麼大嗓門做什麼?萬一被人聽了去,這要謀反的心恐怕會立刻傳到朝堂上!」

    喬浪輕哧:「怕他作甚?大不了一刀子下去,碗大個疤!」

    夏雲夢橫眼:「你是不怕死,但你也不想想思悅,你忍心嗎?」

    喬浪被夏雲夢穩問住,是啊!她不忍心!

    夏雲夢瞅著喬浪這幅衝動的模樣,歎了口氣,拍拍她的肩膀,勸說:「你現在不要瞎緊張,保定帝身體健朗,縱然趙皇后在後宮有所動靜,可是那沈貴妃也不是好惹的,而且,你也不想想你公公楚玉郎,他會是個乾站著等著自己的兒子被欺負嗎?我可是聽我父王說過,當年延平王在朝堂上怒打朝臣,在京城中查辦私鹽私礦,在幽雲州巧辦欽差案,這一件件事情數下來,那可都是凶險萬分,而今延平王雖然不喑朝政,但誰敢欺負他兒子,他定會拽著大元帥,扛著九環刀宰了那兔崽子!」

    說到這裡,夏雲夢笑了,看著喬浪這幅氣急敗壞的德行,調侃:「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就你這脾氣,還真是像極了大元帥和延平王,護短、不講理、做事不計後果的性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喬浪現在可沒有夏雲夢這麼好的心情,雙手一環胸,擰著眉心,一字一句,講的清清楚楚:「我不管自己像誰,我只想說,這輩子,只要我活著,誰也別想欺負悅悅一根手指頭,誰敢動他,老子必定玩死他!」

    ……

    從關東王府處回來後的喬浪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裡,直到夜深掌燈的時候,還紋絲不動的坐在椅子上,眼眸深沉,一句不吭。

    等候在廂房裡的楚思悅趴在貴妃椅上讓狗腿兒給他按著小胳膊小腿兒,練了一天的基本功,縱然他身體底子好,也不能這樣折騰他吧;想到剛才手勁腳筋一個勁兒的抽筋,他就想好好地罵一罵喬浪那混蛋。

    看小王爺臉色不好,狗腿兒心思通透,陪著笑,弓著腰,小心翼翼的湊在爺的耳朵邊說著:「爺,將軍自從晌午從關東王府回來後,就待在書房裡不出來,連晚飯都沒吃!」

    楚思悅翻了個身,將腿兒翹在塌邊兒,舒服的拍著肚子,半合著眼,說:「她吃沒吃飯你給我說什麼,這麼大個人,難不成要爺餵著她吃呀!」

    聽小王爺這口氣,狗腿兒就知道爺現在正在氣頭上,也不敢再說什麼,忙半跪在地上,賣力的給小祖宗揉著腿筋兒。

    楚思悅在貴妃椅上躺了小半宿,看著琉璃台上的蠟燭都燃燒了一半了,可那婆娘還沒回來,這下,就有點坐不住了;不管怎麼說,這女人是他八抬大轎、要死要活的娶回來的,萬一趁著他練武,偷溜著在外面養野男人,這要他以後在京城裡還有什麼面子可談?

    楚思悅噗楞一聲從貴妃椅上坐起來,眼神懷疑的朝著沒有門板的門口深深地望了一眼,除了燈火通明的迴廊和偶爾來回走動的丫鬟,當真是什麼也沒有。

    楚思悅啐了一口,冒火了:「天黑了就要回家伺候在爺身邊,這大半夜的,莫不成還呆在書房裡?」

    狗腿兒自然是聽出小王爺這話中的意思,忙點著頭,回答:「爺,聽府裡丫鬟們說將軍回來時的臉色不太好,應是在外面受了什麼憋屈,要不咱去看看?」

    楚思悅甩甩袖子,不相信:「在這京城裡,誰敢給她找堵?西北戰場上讓人聞風喪膽的血夜叉,京城裡讓我心驚膽戰的母老虎,誰敢給她吃癟!」

    狗腿兒是個很善良的奴才,「爺,將軍必定是個女人!」

    「誰說她是女人?」楚思悅站起身,眼睛一瞥,道:「她根本就不是人!」

    說著,他就朝著門口走了幾步,站在門邊,大有一股擔心的模樣,可依然嘴硬著不肯說出一句關心喬浪的話。

    狗腿兒算是看明白了,爺這是死鴨子嘴硬,強撐著呢!

    這時候,就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好好表現表現的時候了。

    狗腿兒忙蹦躂的攢上前,拉著小王爺的衣袖,就往外拽:「爺,就算將軍再不是人,可她始終都是您的女人;出去看看自己的女人,不會有人笑話!」

    楚思悅臉色窘的一紅,嘟著嘴,甩著袖子:「誰敢笑話爺?是你嗎?你嗎?」

    「不、不是奴才!」狗腿兒笑著使勁搖手,道:「爺!將軍若是看見您去找她,定會很開心的;她開心了,定會更好的對待爺您!」

    楚思悅臉色動容,癟癟嘴,猶猶豫豫的像個小媳婦一般:「這可是你說的,你要爺去看那凶婆娘的!」

    狗腿兒使勁點頭,道:「是!是奴才說的!爺不想去看將軍,是奴才請爺移駕,爺才勉為其難的答應的!」

    狗腿兒的這幾句話,算是給楚思悅足夠的面子;就看著楚思悅驕傲的一仰頭,雙手背在身後,剛要踏出房門,卻又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忙轉過身,將剛才廚房送來的一盅鴿子湯拿在手裡,稀罕的抱在懷裡,吹著口哨朝著門口走著。

    望見這一幕的狗腿兒先是一怔,接著抿著嘴唇,鬼頭鬼腦的問:「爺,您拿著鴿子湯做什麼?燙!」

    楚思悅瞪了狗腿兒一眼,道:「你剛才不是說那婆娘一晚上沒吃東西了嗎?廚房剛從來的宵夜,不吃糟踐了,算是賞給混球了!」說到這裡,楚思悅又任性的嘟著嘴,小性子上來,嘟嘟囔囔,又愛又恨的說:「最好這鴿子湯裡有毒,毒死那禍害!」

    說完這句話,狗腿兒跟在小王爺的身邊嘿嘿笑出聲來,而楚思悅很明顯這心情也不錯,抿著嘴唇,帶著笑意的朝著書房奔去。

    書房中

    昏暗的燈光下,一個身著寶藍色長衫的男子端坐在喬浪先才坐下的位置,而喬浪則是站在一邊,昏暗的燈火在她的臉上,投上了忽明忽暗的影子。

    楚思陽隨意的轉動著手邊的折扇,瞅了喬浪幾眼,道:「將軍要人深夜叫我過來,不會是只想要我在這裡陪著你一直看月亮、數星星吧!」

    喬浪聽見這似帶調侃的聲音,淡淡一笑,抬頭一望,可不就是一輪明月,只是黑色的夜幕下,竟然沒有一顆繁星。

    「四皇子真是睜著眼睛說白話,這天上只有月亮,哪裡來的星星?!」

    楚思陽轉動著折扇的動作一停,深深地看了一眼喬浪,認真的說:「星星在你眼睛裡。」

    聽見這句話的喬浪顯然是被楚思陽煽情的溫柔之語驚得呼吸一滯,眉心緊擰的時候,仔細的看著這個看似玩世不恭的皇子;夏雲夢誇他有太子之才、善良睿智,可是她怎麼看他都是一副無恥流氓、風流散漫的模樣,哪裡來的一點國之儲君的霸氣?

    楚思陽看喬浪不說話,緩緩地站起身,靠近喬浪身邊的時候,若有若無的深深地望著這個渾身上下都充盈著英氣的女子,道:「有的時候,我還真是羨慕楚思悅那小子,好像這全天下最後的東西,都是他一個人的;漂亮到讓人嫉妒的容貌,強大到不容忽視的身份,還有你,他這一生最大的財富,似乎上天太厚愛他了,讓他過的太逍遙自在!」

    喬浪聽見楚思陽提起楚思悅,這眼睛裡的波光頓時柔和了許多:「別人看見的都是他的光鮮亮麗,其實,他也有他的苦!」

    「他也有苦?」楚思陽顯然是不相信的,「喬浪,你會不會太寵著他了,大周天下,哪個男人能比得上他?從小金窩窩裡長大,蜜罐子裡浸泡的寶貝疙瘩,上面有延平王和大元帥寵溺著,現在還有你這個統管西北戰場三關的主將當媳婦,他這輩子,除了不是皇上以外,已經勝似皇帝了!」

    楚思陽說著,嘴邊就有點酸,嘟囔著說:「哪像我,萬般無奈,前路茫茫!」

    喬浪看楚思陽將話題扯到了自己身上,頓時眼明耳快,轉過身看向楚思陽,道:「四皇子,若是我能助你一臂之力,讓你這萬般無奈變成一帆風順,前路茫茫變成前途坦蕩;你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嗎?」

    楚思陽看向喬浪,背在身後的手,稍有顫抖的一緊。

    而與此同時

    楚思悅懷揣著無數的小氣泡,抱著鴿子湯朝著書房走來,在他剛繞過假山,走在去書房的小橋前時,突然看見燈火昏暗的書房裡,有兩個人影凝視對望著。

    頓時,楚思悅停下腳步,瞇著眼睛,腦子飛快的想著眼前的情況;是誰在他媳婦的書房裡呢?而且,看那裝束,絕對是個男人才對!

    狗腿兒也是看見書房裡的情況,登時瞪大了眼珠子,快一步邁上前,兩隻手搭在眉毛上,遠眺!

    「爺!那個人影是誰呀?」

    「我咋知道,你不是說阿浪將自己一個人獨自關在書房裡嗎?怎麼現在又冒出來一個男人!」

    昏暗的燈火下,那兩個人影似乎在交談著什麼,因為他們只能通過燭光照射在窗紙上的影子判定屋內有兩個人,但究竟是怎麼個情況,還真是一頭霧水。

    狗腿兒很無辜,他的消息也是府裡的丫鬟告訴他的呀,他怎麼會知道這半夜的,將軍會幽會一個男人;莫不是……

    想到這裡,狗腿兒臉色乍變,忙捂著嘴巴看想可憐兮兮的小王爺,莫不是被小王爺言重,將軍她……偷漢子了?

    站在橋頭眺望的楚思悅自然是注意到身邊狗腿兒那欠抽的眼神,氣的一咬牙齒,弓著腰,小心翼翼的踮著腳尖朝著書房門口靠近,待他悄悄的潛伏在窗戶下時,便能隱約聽見屋內交談的聲音;聽這強調,好像是楚思陽那小賤人呀!

    狗腿兒瞅著小王爺在自家房子裡做賊偷聽牆根,忙也哈著腰湊上前,拉住小王爺的衣袖,阻止:「爺,萬一被將軍知道,我們會很慘的!」

    「慘個毛,是她要完蛋了!」楚思悅咬著牙齦說的憤恨,一雙幽亮的眼睛瞬時變成了兩劑小飛刀,一個勁的發著狠勁兒,似乎立馬就要朝著屋子裡的姦夫淫婦射過去。

    屋內

    依然跟著楚思陽交談的喬浪抿著嘴唇,將眼前的利害關係一一分析給楚思陽聽,最後,拿出自己的殺手鑭:「七國天下、軍隊強大者佔據鰲頭,我大周泱泱大國,風調雨順、百姓安樂,靠的不光是老天爺賞臉,給咱們國家順風順水,更關鍵的是有五十萬虎狼軍戰守西北、西南兩處戰場,西邊對抗東蠻、大金,南邊牽制西涼、南越,虎狼鐵騎走到哪裡,哪裡就會傳來勝利之音,不光是天下人忌憚其威力,恐怕連當今聖上都在忌憚著這支軍隊;但如果這支軍隊肯為四皇子您效力,恐怕縱然那趙氏家族有翻天本領,他們也翻不出什麼浪花,如果他們敢造反,莫說五十萬,我帶著五萬人,就能將他們一族上下的腦袋擰下來祭戰旗!」

    「四皇子,您看你?」喬浪說完,眼睛裡帶著笑意的看向神情肅穆的楚思陽,他應該知道,如果有了虎狼軍正大光明的支持,莫說他是四皇子,就算是五皇子,那麼想要這天下,也非難事。

    只是,他不清楚喬浪這麼做的真正原因是什麼。

    楚思陽轉骨頭,看喬浪:「你要我答應什麼條件!」

    喬浪眼神閃爍,口氣肯定紮實:「楚思悅!我不准他有一點的事!」

    楚思陽一聽這話,頓時笑出聲來!

    可是這笑聲傳到偷聽的楚思悅耳中,卻是另外一層意思;就看他磨著牙槽,氣的直噴火:「這倆混球究竟在說什麼,聲音這麼小,楚思陽那混蛋怎麼笑得這麼開心?莫不是他在調戲他媳婦?」

    想到這裡,楚思悅恨不得跳起來,衝到屋中將這倆混蛋暴揍一頓。

    喬浪看著楚思陽那無所謂的笑聲,自己也跟著坦然一聳肩,道:「也許這事兒在你看來會很可笑,可是在我心裡,他才是最重要的!」

    楚思陽頭一歪,好奇地問:「我十分好奇,楚思悅究竟是給你灌了什麼**湯,要你如此護著他?」

    喬浪沒有正面回答楚思陽的問題,只是追問著:「你不要問這些跟你無關的事兒,我只是想要你給個準確的答覆,你會不會一輩子都保護著悅悅!」

    楚思陽眼神一沉,嘴角帶著玩味的笑意,然後在看向喬浪鎮定的目光時,說出他的野心:「如果你真想幫助我,其實我有個更快的辦法,你要不要試一試?」

    喬浪一抬眼瞼,示意他自動說下去。

    楚思陽走到窗戶邊,眼神若有游離,推開窗欄,聲音不大不小,可也正好能清楚地傳到躲在窗戶下面偷聽的楚思悅的耳邊。

    「你與其費這麼大得勁兒,還不如直接嫁給我;我四皇子正宮的正牌妃位定會留給你,若是我當了太子,你就會是太子妃,將來更會是皇后;如何?」

    喬浪決計沒想到楚思陽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貓在牆根下的楚思悅,顯然也是被這清楚地一句話震的嚇住了,瞪大了眼睛,雙目失神。

    喬浪看著楚思陽不似作假的模樣,躲躲閃閃:「四皇子,這話可不能亂說!」

    「我沒有亂說,楚思悅並不喜歡你的事實我們都知道,與其跟著他當一個小小的王妃,還不如跟著我,我會好好地疼你;璞玉在手,他卻不懂得珍惜,這就是這小子最大的人生缺憾,可我不會;你不說想要幫助我成為太子嗎?與其要虎狼軍變相的表現出支持我的意思,還不如要你直接嫁給我,這樣,皇后和大皇子那邊也會明白這場婚姻的意圖;西北戰場三關總將忠武大將軍與未來太子的完美結合,到時候既能讓皇室正大光明的收回兵權,還能助我立足天下,簡直就是一箭雙鵰!」

    「我……!」喬浪剛開口,可就在這時……

    「啪……!」的一聲!

    清脆的聲音從窗戶外面傳來,喬浪瞬時收住口,忙快步走到窗欄邊,朝外望的時候,正好看見一個人影,倉皇般的朝著假山那邊奔去。

    喬浪瞬時扶著窗欄翻出窗外,雙手輕輕一拍,就看見數名虎狼軍出現。

    「剛才是何人?」喬浪擰眉問道。

    一員虎狼軍小將走上前,道:「回將軍的話,是王爺!」

    是他?!喬浪的心口緊跟著就大叫了一聲不好!

    可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躲在窗戶邊偷聽?

    喬浪轉過身,朝著站在窗口的楚思陽看去,卻看他就跟個沒事人一樣聳聳肩,然後指了指窗戶下的一灘狼藉,說的很風涼:「我想,我這從來不懂關心人的表弟應該是頭一次良心發現,給你送宵夜來了;你聞聞,很香的鴿子湯味呢!」

    喬浪聽著楚思陽的話,瞬時攥緊拳頭,眼眸忽閃著朝著楚思悅剛才消失的方向看過去!

    ……

    楚思悅一路狂奔,不管身後狗腿兒的喊叫,耳邊,只是一直迴響著楚思陽那不要臉的對著他媳婦說的那些話,而且,他媳婦居然還……、還想幫著那死不要臉的……

    想到這裡,他重重的揚起拳頭朝著自己的腦袋上就掄了一圈,他這個傻子,居然還擔心著喬浪餓不餓,帶著鴿子湯去看她,沒想到她卻在書房中幽會楚思陽也就罷了,居然還跟那混球談婚論嫁,難道她也這麼想要甩開他嗎?她嘴裡口口聲聲的喜歡都是欺騙他的嗎?

    想著想著,楚思悅就狠狠地咬著下嘴唇,氣的渾身哆嗦;眼睛裡佈滿了慌亂。

    其實,他剛才是想要再繼續聽下去的,可是為什麼他沒有勇氣聽了?為什麼他害怕聽見喬浪的答案。

    是!楚思陽說的很對,他不喜歡喬浪,他只能讓她當一個小小的王妃,如果喬浪跟著楚思陽,會當太子妃,會成為皇后,會母儀天下;可是……可是……

    就算是能當太子妃,能當皇后,她也不能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就將他踹了呀!

    就待楚思陽焦躁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心裡又恨又氣的快要把自己糾結死的時候,腦海中,突然傳來了那天他在寶軒閣中遇見楚思陽的那一幕,那時,他拿著他要買給喬浪的暖爐,趾高氣昂、正大光明的對他挑釁:

    這些話,猶然在耳!

    難道是楚思陽現在看上阿浪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發現了自己已經開始在意這個婆娘了嗎?

    楚思悅憤恨,無處發洩,一拳頭砸在身邊的一處牆壁上,關節處崩裂流血,嚇壞了從後面追上來的狗腿兒;可楚思悅卻像是不知道疼痛一般,眼裡閃爍著慌亂的焦急!

    ------題外話------

    只能說讓楚悅悅有危機意識了~

    小野貓發起火來,也是敢跟老虎打架的!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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