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58她的位置無人能代替 文 / 狐姝
日落西山,霞光滿天。()
白想看著腳下的土地,一邊微微皺眉,一旁的葉朝遲有些緊張的看著她。
「怎麼樣?」
「如果我感應沒錯,這裡應該是正中之位,應該是佈局的所在。」白想輕輕在腳邊畫了一個圈:「不過……」
「怎麼了……」葉朝遲愣了一下。
一邊輕輕攬了白想的肩膀,卻突然雙手顫抖了一下,白想體內強大的木行之氣險些讓他抬手放了她。
這股翻滾的木行之氣是他九級的術殺高手都無法理解的。
淡淡的懼意浮上心頭:「想想,我教給你那些導引術呢……快,將體內的五行之氣導引到五臟六腑,現在都聚積在心臟裡,會將你的心臟壓迫至死的……」葉朝遲急了。
他知道,白想不單單只感覺出水行的所在的。
按照他的推斷,應該是每一個六甲旬族的五行之氣都會引起她的反映。
白想也臉色蒼白,心口的壓迫讓她的唇色都是鐵青的。
聽著葉朝遲的話,也輕輕點頭,她也正在試圖導引體內的木行之氣。
不過她的導引術並不十分熟練。
額頭的汗水如雨點般滴落下來。
葉朝遲亦焦急的將雙手按上白想的後心,他本是想讓她自己來藉著這個機會練習導引術的,卻發現根本不是時機。
所以他才動手。
白想的感應很準確,她那樣一指,便定了佈局的位置。
隨後的三個六甲旬國之中,都是這般定下的局勢。
足足用了半年時間,才將大局定下來。
隨在炎洛城身邊的女子倒是沒有什麼行動,一直都很安靜,並且很得炎洛城的心。
卻是只能看著不能動。
炎洛城一是想從她的身上得到更有利的消息,二是看上了那個女子的絕色之姿。
無論是因為什麼,炎洛城只要動了那女子,她便會死去。
白想的身體已經有些臃腫,不過,她還是上竄下跳,每天生龍活虎,根本不消停。
讓葉朝遲十分無奈,讓林海更無奈。
還好他們家公子有先見之明,沒有讓白想留在宮中,以這種性格,根本無法在宮中立足。
「你的導引術怎麼樣了?」葉朝遲一邊替白想扇著扇子,一邊輕聲問著,到最後一國庚辛旬族的時候,白想已經完全可以自己來導引體內強大的金行之術了。
這一切,只有葉朝遲和林海兩人知道。
風清雅知道的只有白想體內的十級水行。
那樣已經讓他十分懼怕了。
如果五國真的開始內戰的時候,木玉國有白想便是得天獨厚了。
所以。
最後一局是在水雲國,風清雅卻沒有第一時間帶著大軍去佈局,反而帶了一行人遊山玩水,吃喝玩樂。
對白想的要求更是百依百順。
她想去哪裡,他便派人領路。
而對於風清雅如此舉動,所有人也不說什麼,這最後一局了,所有人彷彿都鬆了一口氣,也都知道,以風清雅的為人,這最後一局不是那麼容易布下來的。
不過他們也不在意,四國壓境,水雲國也不敢如何。
此時白想和葉朝遲正在一處山間,坐在一處瀑布下輕輕搖動著雙腿,臉上是幸福的笑容:「絕對可以導引十級以上的術術。」
說得很隨意。
這一路過來,她雖然沒有學會術殺之殺,卻學會了導引術和催眠術,更有她本身的隱身術,現在可以說,與任何高手過招,都能隨時逃跑……
雖然只會這逃跑的本事,白想也很滿足了。
十分滿足。
「真的……」葉朝遲也很欣喜的笑著,一邊緊緊摟了白想,在她的臉頰上送上一吻。
「公子,土王求見。」林海出現在身後,不情不願的說著,他其實不想上來通報的,一般這個時候,白想都會說他是電燈炮。
葉朝遲還是遲疑了一下,輕輕皺眉,又看了看遠天,輕輕拍了拍白想的肩膀,溫柔的眼底漸漸泛出幾抹冷清,溫潤微紅的唇在白想的耳邊劃過:「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
「那個炎洛城要見你,一定沒有什麼好事。」白想微微顫抖了一下,有些不滿的扯了扯嘴角,卻知道,現在最後一局,四國正在聯手對付風清雅,不得不表面上融洽。
抬手揉了揉白想的小臉,葉朝遲一臉寵溺:「沒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那種毫不張揚的自信卻讓白想無比的安心。
目送葉朝遲離開,白想一個人隨意的搖著扇子,抬手撩動湖中的水。
一個人也玩得不亦樂乎,偶爾會抬手輕輕撫上小腹,一臉柔情。
大半年來,與葉朝遲東奔西走,她已經完全習慣了身邊有他的存在,更將自己的心完全交給了他。
甚至不再提白妮,不再提二十一世紀的一切。
她就這樣打算留在葉朝遲身邊,相守一生一世。
風吹過,讓臉上有幾分涼意。
「白想。」
淡淡的喚聲從身後傳來。
很淡然,卻也很熟悉。
微微轉頭,白想看著走過來的風清雅,笑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對風清雅她一向都是如此態度,不親近,也不遠離,至少這個人在自己面前還是很君子的,而且有什麼話,都會實話實說。
「沒事,路過。」風清雅隨意的坐在白想身邊,接過她手中的扇子替她輕輕扇動。
白想也沒有多想,扭過頭,繼續感覺風吹來的微涼感覺。
水雲國的水氣很濃,讓空氣也十分的清新,白想其實很喜歡這裡。
她幻想著有一天葉朝遲將五國統一了,她就選擇在水雲國當都城。
嗯,野心有些大。
這些都是葉朝遲傳染給她的。
「你可知道木玉國一段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風清雅似乎是很隨便的說著:「那時,真的讓所有人都感動。」
「是嗎?故事?」白想正感覺無聊。
「算是吧。」
「說來聽聽啊。」
「……」
白想打了個哈欠,微微閉眼,風清雅離開了,去巡視四周的林海也緩緩走過來,看到睡得香濃的白想時,微微僵了一下。
看了看自己的雙手,不知道要不要將她扶起來。
畢竟男女有別。
可是白想就那樣將雙腿放在水中,趴在岸邊睡著了。
正為難間,葉朝遲緩緩走了過來,看到白想睡過去的樣子,嘴角漾起一抹笑意。
很深很濃的笑。
「公子。」林海無奈的喚了一聲。
葉朝遲擺了擺手,上前抱了白想,輕輕攬在懷裡,那種寵溺讓人不自覺的沉溺其中。
「準備明天佈局。」將白想放在床榻上,葉朝遲頭也沒回的吩咐下去。
林海領命便去佈置,他們在水雲國已經遊樂一個月之多了,今天四國終於讓水雲國的國王老老實實的點頭了。
風清雅是硬氣,不過,國王卻膽子過小。
這個局必須破,就算五國會內戰,也不能收手。
給白想換衣衫的葉朝遲一直都很溫柔,眼底卻若有所思。
輕輕睜眼,對上的是葉朝遲深不見底的雙眸,白想感覺有些陌生,搖了搖頭,剛好引起了葉朝遲的注意。
「你醒了,在水邊也能睡著。」葉朝遲微微遣責的語言裡更多的是擔心。
「聽著故事就睡著了……對了,那個太子和計彤拾怎麼樣了?」白想突然憶起風清雅沒有說完的故事,隨口問著。
似乎他說,這個故事五國的人都知道的。
還握著白想手腕的葉朝遲身體猛的一僵,臉色一暗,那溫柔的五官上漫過的是深深的寒冷:「這個名字不是你該說的。」
字字如冰,讓人心底也顫抖了。
「我……」白想也愣了。
只是一瞬間她就明白了什麼。
故事的背景,故事的時間……
「你太過份了,不要以為有了孩子,本宮就會讓你為所欲為。」葉朝遲的臉色已經青了許多,握著白想手腕的手十分用力。
在她白晰的手腕上留下一條深深的青痕。
「葉朝遲。」白想甩手,想甩開葉朝遲的手,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會如此待自己。
曾經的那些溫柔,那些濃情,那些甜言蜜語……
讓她的心猛的沉了下去。
「她的位置無人能代替,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替代。」葉朝遲丟下這句話,轉身便走。
不再看白想。
只餘空氣中淡淡的戾氣。
白想半坐在床邊上,有些莫名其妙,更多的是委屈,她明知道,風清雅是有意的,可是葉朝遲的態度,卻讓她真的怒了。
猛的翻身下床,白想憤憤扯過一旁的衣衫披在身上。
順著山路跑了下去,前面是葉朝遲的身影,白想根本不顧那麼多:「葉朝遲,不要以為我很願意嫁給你,當初是誰口口聲聲說愛我,該死的,本姑娘還不稀罕呢,天下男人多的去了,又不是只有你一個。」
大喊了幾聲,白想覺得不過癮:「葉朝遲,你也沒有資格說愛我,沒有沒有沒有……」
瘋了一樣大喊著。
她是真的生氣了。
氣得全身顫抖,卻沒有一滴淚水。
或許,她還是不夠愛他,可是她已經將自己交給了他。
沒想到,他卻是如此對待自己的。
讓她的心微微的疼,如螞蟻在啃咬,不似刀割般生生的疼,卻是有血在滴下來,不停的滴落。
「白想,你怎麼了?」魏海宇從林子裡站出來,有些詫異的看著直跺腳破口大罵的白想。
「滾!」白想此時的火氣很大。
這一切本就是風清雅的計策,此時魏海宇出現在這裡,明明是算計好的。
她白想不傻。
「白想,你不要得寸進尺。」魏海宇也一瞬間變了臉色,也隱約知道白想明白一切了。
他也上堂堂水雲國的上將軍,豈容一個丫頭如此態度。
太目中無人了。
白想眼底一寒,這半年來,她已經歷練得十分強大,也見識了太多,經歷了太多。
根本不在意眼前的人。
「白想。」又一聲輕喚。
白想和魏海宇都戒備的回過頭來,卻是重華立在路旁,靜靜看著兩個人。
「你來做什麼?」這個時候,白想不敢相信任何人。
「我只是想對你說,我會好好照顧你,無論過去有什麼,你都可以取代,無論你過去有什麼,我都會忘懷。」重華說得很簡單,很乾脆。
這個時候一定少不了他重華。
他那般瞭解風清雅,他的一舉一動,他都太瞭解。
「你……」白想僵在那裡,怎麼也沒有想到重華會如此說。
「金王,你這坐收漁人之利,似乎有些過份了。」魏海宇臉色青黑一片。
「只看白姑娘了。」重華挑了挑眼角,笑得呲牙咧嘴,讓人不寒而慄。
相對於風清雅,再相對於葉朝遲,白想竟然覺得重華才是最光明正大的,氣是氣,不過,她卻不會哭天喊地。
咬了咬唇,看向重華:「好,我跟你走,不過我有一個條件,現在就離開這裡,我不想再看到他們。」
「當然可以。」重華回答依然乾脆。
他等這一天等太久了。
「金王,你最好不會後悔。」魏海宇急了,一邊開始攤掌佈局,淡淡的水氣在林中瀰漫。
白想一手撫上腹部,一手輕輕劃過眼前,一道光芒幾乎刺痛人眼。
卻隨著光芒閃過,魏海宇踉蹌退了幾步,雙手緊緊握在了一處,嘴角有淡淡的血跡:「十級導引術……」
滿是不可思議。
「告訴風清雅,我恨他。」白想收回手指,扔出一句,走到重華面前:「帶我走。」
連重華也被驚在當場,卻是一瞬間又恢復了冷靜:「好。」
一邊抬手扶上白想的手腕,很是小心翼翼。
「白姑娘。」當明白發生了什麼的林海也顧不上再去佈局,緊緊追了過來:「公子只是一時失態,你不要與他計較。」
「滾。」白想還是扔出了一個字,看到林海,她更生氣了。
無可替代,沒有資格……
她白想從未賴在他葉朝遲身邊不懇離去。
她以為的那些天長地久,不過是一場假戲。
她覺得一切不過是利用,只是利用。
「白姑娘。」林海臉色陣青陣白,終是立在那裡沒有上前。
重華挽了白想下山,在懷中掏出了一支穿雲箭。
不多久,便有馬車趕了過來,駕車之人,正是方子熱。
看到扶著白想的重華,方子熱險些從車裡一頭歪倒,狠狠揉了一下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