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王的寵妃:愛妃欠管教

《》章 節目錄 042 真相 文 / 墨向輕塵

    042真相

    此刻,影部。

    突如起來外界勢力的介入,讓剛回到京都的蘇凌澤立即警覺起來,讓赫連亦繼續假扮他去跪陵,而他來不及休息便投入一系列的調查之中。

    迅速去派人查探了當日進入老太后寒冰窖的那一批神秘人。

    兩天後,當調查結果送來的時候,蘇凌澤緊握著那薄薄的一張密信,在窗頭站了整整兩個時辰,一動不動。

    毫州,隱世家族,君家。

    短短的幾個字,在蘇凌澤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楊城長跪在蘇凌澤的腳邊,蘇凌澤在窗頭站了多久,他便跪了多久,直到蘇凌澤那彷彿石化般的身體微微轉了過來,楊城才低聲愧疚,雙手緊握成拳,道:「主子,都是屬下的錯,是屬下沒有調查清楚,以為是皇上的人,主子,請主子責罰?」

    蘇凌澤隱藏在面具下的俊容動了動,他垂眸,望了一眼仍握在手中的密信,聲音沙啞。

    「我建這座冰窖,是為了安皇祖母的身,不是為了殺害她的家人。」低啞的嗓音彷彿乾裂了許久,破碎的語調聽在楊城的耳裡,卻依然聲聲雷擊。

    「主子。」楊城聲音微微哽咽,「您不要自責,是屬下的錯,嵐子是我好兄弟,教我神算之術,即使是女兒身,屬下也一直將她當作主子一般看重,是屬下失職,犯下大錯。」

    他萬萬沒有想到,當日死在機關下的人,會是嵐子兄弟的母親。

    如果他知道的話……

    楊城自責,萬分的愧疚。

    在主子遠足跋涉,一步一步想將嵐子找回來的時候,卻因為他的一個疏忽,將這份情感,生生的割斷。

    蘇凌澤不語。

    漠然的臉上,早已看不出任何情緒,隱藏在黑色面具下的黑眸如一潭死水,死寂沉沉。

    不怪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不怪楊城赫連亦,只因他的盡忠盡職剷除後患。

    而是或許,那,本來就不該存在。

    蘇凌澤抬眼,忽然輕輕的歎息。

    小奴才。

    在我明白對你的霸道對你的縱容是出於那個叫愛字的東西作祟後。

    在我努力想將你留在身邊害怕你跟皇祖母一般永遠離我而去的時候。

    是否已經,再也回不到從前。

    輕手一握,他又垂下眸,手中的密信在須臾間粉碎,飄落,化為塵埃。

    「主子。」

    正在此時,一名黑衣影衛低聲通報,「老太后的死因,查到了。」他將所有的證據都擺在了蘇凌澤的面前,蘇凌澤卻並沒有接過。

    因為,他只要一個答案。

    「誰。」

    沙啞的語調從乾澀的喉嚨裡吐出。

    黑衣影衛將頭低了下去,毫無感情的吐出了一個字,「皇上。」——

    都察院,天牢。

    水若緩緩的走進最深處的牢房之中。

    周圍很安靜。

    天牢之中無日夜,吵夠了,鬧夠了,眾人便睡了。

    而此時,大多數人都已經陷入沉睡之中。

    她在最深處的牢房門口停了下來,黑暗中,一個影子背靠著牢房的牆,捂著胸口,氣息微弱,因難忍的疼痛輕輕的喘息著。

    似乎察覺到有人來,那影子微微一動,緩緩的抬起頭來,對上水若的眼。

    隔壁牢房,君莫天的身子僵硬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卻終究沒有轉過頭來。()

    而其他牢房的人看不到這裡,但呼吸平穩,大多數人都心神俱疲的睡著了。

    君嵐雪微喘著氣,看了一眼水若,眼中有一閃而過的驚訝,而後瞭然。

    水若靜靜的望了她一眼,突然卻如往常一般,嬉笑的一聲,竟也直接在牢房外的地上坐了下來。

    「小姑娘奶,你好像一點都不吃驚會是我?」

    君嵐雪微微額首,轉了下身,換個更舒服的位置,緩和身體噬心之毒發作的疼痛,道:「不,我很吃驚,在你之前還沒出現之前,我都沒有這麼吃驚。」

    水若用左手摸了摸鼻子,笑得一臉燦爛,眼中卻有了濕意,「既然這麼吃驚,那為什麼一點都不憤怒?」

    君嵐雪毫無血色的唇瓣動了動,卻是一聲苦笑,「生氣,浪費力氣不是。」

    她還保存著力量,與無巖裡應外合,將爹,還有二長老他麼救出去。前自眼自。

    水若靜靜的望了她許久,恍惚間幽幽的輕歎了一聲,「有時候,我真的很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和我認識的君嵐雪是同一個人,還是說,人在失去記憶之後,會變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如果是以前的君嵐雪,她會痛苦失聲,會厲聲質問,問她為什麼要背叛,為什麼要騙她。

    然而,現在的君嵐雪,卻只是平淡而冷靜的告訴她,生氣,是在浪費力氣。

    又或者,她已經沒有資格再讓她生氣,所以,她不屑。

    「或許,」君嵐雪模稜兩可的道。

    水若用還完好無損的左手伸手進懷中,從懷裡掏出一個紅藍相間的瓷瓶,用內力相送,緩緩的送到了君嵐雪的身邊,道:

    「這是噬心之毒的解藥。」

    君嵐雪默默的看了一眼身邊的瓷瓶,抬頭看她,「為什麼你會有噬心之毒的解藥?」tusu。

    聽見君嵐雪這麼問,水若笑了起來,「看來你果然是忘記了以前的事情,你連我帶你去暗樓這件事情,你都忘記了。」

    聞言,君嵐雪眉心一皺,她說什麼?是她帶她去了暗樓?

    「不過,忘了也好。」水若不知從哪取下來的酒,用嘴要開了壇蓋,仰頭就喝了一大口,似在回憶一般,又似在敘述,緩緩的道:「幾年前,你雖年幼,但天賦其實並不差,我年長你四歲,自小又在君家像親姐妹般陪伴你,你對我充滿了單純的信任。為了讓君家的血脈在這一代沒落,在這一代無法繼續延續,我故意騙你,君家內功心法不適合你練習,你竟相信了,我偷偷將你帶到無人的地方,教人訓練你殺人的千百種手法,你竟也相信,到時候會成為頂天立地傑出的高手,我們約好,不許將此事告訴任何人,以後要給姨父和姨母一個天大的驚喜,還為了不讓人懷疑,我還叫你要裝裝樣子去練君家的功法,時而練時而荒廢不練,以至於你的實力在君家所有年輕一代中,變成最差的一個,成了君湘婷他們嘲笑的廢物。」

    「你或許還不知道,一開始的暗樓,是屬於皇室的地下勢力,靜淵帝是個狠角色,不服從他的,他看不順眼的,名面上表現得聖君明崇,轉身後,卻將格殺令傳到暗樓來,趕盡殺絕。」她仰頭,又大口大口的灌了一口酒,酒水順著臉頰滑下,混著水和淚,「只可惜,無巖大哥每到一個地方都喜歡找那個黑暗勢力下手,再轉為己用,而這一次,暗樓因此被無巖大哥搜羅在了手中。我還記得,你第一次殺人,是在十四歲,殺的是朝中的一個一品大臣,我欺騙姨父,說帶著你一起去踏青,卻不想我將你帶去了暗樓,為了怕以後被你發現,會控制不了你,哄騙你吃下了噬心毒,噬心之毒剛開始服用,神志會有幾日的迷糊,你在那幾日的迷糊間,依照我的指引,成功殺了那位大臣,切下了他的人頭,事後,當你清醒過來之後,你吐了三天,質問我,為什麼要對你。你想不起來我當初是怎麼回答你的?我說,你想要變強,現在這樣,你已經很強了,你懂得七十六種殺人的手法,你可以殺光任何一個對你不滿,讓你不高興的,速度之快還要比我預期的還要超乎意料,你真的已經很強了。」

    君嵐雪蒼白著臉,默默的聽著水若的自言自語。

    心底,卻猶如大海一般,海浪不停的在旋轉,在拍打,在撞擊。

    原來,她身上的一切,都是水若在指導。

    然而,這個身體的前身,並不像自己一般有著兩世的記憶,她不過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最親近的姐姐跟她說怎麼做,她自然便怎麼做。

    卻不想,那是一條不歸路。

    水若並不清楚君嵐雪在想什麼,而是自顧自的繼續道,「或許,你因為噬心之毒的無奈和麻痺,你漸漸默認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你依然想著擺脫暗樓的控制,所以,你努力的往上爬,想著有朝一日站在暗樓最高最頂峰的位置,然後尋到解藥,從此脫離那個地方。於是,每一年,我們都會有幾個月的時間在外踏青,而你,一步一步的,從最初的單純無知,變成最後的殺起人來面不改色,身手竟越來越厲害,一舉成為了暗樓排行第三的殺手。可是……」

    水若話鋒一轉,神情忽然變得猙獰起來,她死死的盯著君嵐雪,那眼帶著強烈的恨意,「你很會演戲,你很會裝你知道不知道?你為了要報復我將你推往黑暗的地獄,你就裝,裝什麼都不知道,我一開始還擔心你會像姨父說出事情的真相,然而你卻沒有,你在所有人面前都在演戲,在我面前也演戲,然後搶走了我最愛的男人,跟無巖大哥有婚約的,明明是我?是我?而你,卻將他帶離了我的身邊?君嵐雪,你的心計一點都不必我差多少?你看著我傷心難過,看著我為失去無巖大哥而痛苦,你只是冷眼的看著?」

    聞言,君嵐雪捂著胸口,終於吐出了一句話,聲音撕裂,「他是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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