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36 嫁男人的最新標準。 文 / 墨向輕塵
036嫁男人的最新標準。
清脆稚嫩的聲音有著別樣的天真。
君嵐雪感覺到曲無巖的擔憂和急切，那隱約顫抖的雙手顯示了他內心的驚嚇一般，連忙道：「無巖，我沒事的。」
水若努努嘴，陰陽怪氣的道：「我說小姑娘，無巖大哥可是有未婚妻的，雖然你年紀還小，但是也不能這樣毫不避讓的的當著人家正牌未婚妻的面，公然抱著不放。」
「脖子不能太長。」
「是呀，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小書僮豪氣干雲的拍下，「你把你想嫁的男人類型說出來，我才好叫主子幫你物色。」
天山上無人居住，這主僕二人會出現在這裡實屬怪異。
嗯，他……也很想知道。
呃，這個，湊夠是什麼意思？樣子是哪來湊的嗎？這是表示……湊合的意思？
雪山極為寒冷，尤其是過了夜，陣陣寒氣是白天的幾倍，幾人找了一塊巨大的岩石當作擋風的地兒，找遍了周邊所有的雪地，才可憐的找回了一小堆的枯木枝。
一步一個腳印走的極為緩慢。
而黑面人似乎早已經習慣她的說話方式一般，大手往她腦門上一拍，淡淡的丟下兩個字，「丟人。」
君嵐雪煞有介事的摸著沒有鬍子的下巴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緩緩的掀開紅唇道：「嗯，我想嫁的那個人，身高不能不夠。」sxkt。
身高？曲無巖比了比自己的身高，這個，他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敢問二位怎會來到此地？」曲無巖唇邊盪開一抹弧度，微笑的詢問，看似溫和有禮，笑意卻不達眼底。
「……」擦，敢情就想著欺負她來著？
「還有……眼睛不能扁豆。」
君嵐雪抬頭朝黑面人看去，他穿著一身寬大的袍子，臉上又帶著一個面具，看不出體型，但那樣的身高和聲音應該是個男人不會錯。
「頭髮不能太亂。」君嵐雪道。
回過神來的他本想跟著想去，水若和一名書名卻攔住了他。
「嘴唇不能太厚。」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水若走了過來，眼眶微紅，長劍往雪地上一插，道：「小姑奶奶，你刺我一劍？我該死的居然差點害你掉下萬丈深淵？老娘手殘得？你快刺我一劍？好讓老娘心裡安慰點？」
那黑面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想拒絕，小書僮卻一把揪住了他的袍子，威脅道：「主子，既然你不答應我的求親，可不能阻止我追求我未來的幸福，我跟你說主子，我看上那個人了，他長得比你漂亮，我要追他？」
小書僮搖頭，「不是我要幫你找怎樣的，是你要怎麼樣的男人你的說，天下男人這麼多，吶，有像我主子這樣的，也有像無巖哥哥這樣的，你要的是哪樣的？你儘管說，只要說得出來，主子一定會幫你找到的。」
他……居然被一個奶聲奶氣的小姑娘給調戲了。
那名書僮用姓命擔保說，他的主子是個很厲害的人，一定會沒事的。
君嵐雪突然覺得這天山上的風，變得更冷了起來。
「……」水若。
然而在看到君嵐雪似乎很喜歡這個小鬼，只好忍了下來，破例讓一個陌生人賴在他的身上。
好小雪兒要嫁的人是，身高不能不夠的，體型不能偏瘦的，頭髮不能太亂的，眼睛不能扁豆的，鼻子不能短缺的，嘴唇不能太厚的，脖子不能太長的，胸膛不能缺肉的，長得不能太帥的，樣子勉強……湊夠？
黑面人微不可聞的動了動，再次翻了個身，繼續睡。
聽見水若的話，小書僮頓時橫眉豎眼，「那個誰，請你不要懷疑我的年齡，我現在十二歲了，再過四年就可以成親了。」說著，她轉向了曲無巖，頓時漂亮的眼又瞇成了一條縫隙，「你長得比主子還漂亮，我不會嫌棄你老的，四年後你就娶我。」
再仔細看一眼，發現這書僮確實長得極為眉清目秀，只不過年紀還太小，天山又這麼冷，沒有武功，她全身都裹在了厚厚的棉襖裡，因而看不出姓別來。
曲無巖推了推額頭上的眉毛，輕聲歎息。你不嫌棄我老，我還嫌棄你小。
靠。
「鼻子不能短缺。」君嵐雪卻還沒有說完。
水若直接一口氣噴了出來，「小姑奶奶，小姑奶奶，我沒聽錯，一個奶娃娃說看上無巖大哥了……」
曲無巖緊緊的抱著君嵐雪，當見到千韌絲拉上來的只有水若一人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呆住了。
黑面人挑了挑眉，卻是側過身，斜靠在大岩石上，看似不敢興趣的閉目養神休息，耳朵卻微不可聞的動了動。
「……」曲無巖。
沒想到這小姑娘的遭遇跟她差不多，當下對她的好感多了不少，君嵐雪道：「我也是想取雪蟬身上的精血做藥引，既然如此，無巖？」
清脆的聲音夾雜著風雪，小書僮芊芊玉指一手指向了曲無巖。
「……」水若被一口口水，捂著胸口猛咳起來，居然說她粗魯？
幸好……
小書僮吸了下鼻子，鬱悶的道：「我本來是想把我家主子讓給你的，但是，聽你這麼一說，我突然發現，我家主子，嗯，體型偏瘦了，脖子偏長了，胸膛好像也缺了點肉，長得也偏帥了些，雪兒姐，要不，看在我這麼誠心誠意的份上，你就勉強收了我主子，我會幫你好好對無巖哥哥的。」
依然是往山頂走，只不過經過一次大雪崩，雪山上的積雪變得更為稀疏，一踩下去便是一個深深的雪腳印，眾人的神經戒備亦是提到了最高警覺度。
是的，沒事就好。
什麼不翹？
君嵐雪這才笑了笑，望著遠方雪崩過的高峰，微微瞇起了眼，黑面人在懸崖峭壁時說的話又飄進了耳裡，她說水若踩了她一腳，踩在她的背上跳上峽谷頂部。
小書僮從曲無巖的懷裡冒出頭來，瞅了瞅水若，「無巖哥哥的未婚妻是你？」
小書僮揉揉腦袋，漂亮的眼瞇成了一條線，嘿嘿兩聲，「人家也是為主子著想，再不找個主母來，主子你就真的老了，女人都會嫌棄你了，當然，主子你要是想等我長大也不是不可以，到時候我一定不會嫌棄你的。」
聞言，黑面人朝曲無巖和君嵐雪看了過去，一雙冷冽的眸子在寒風中異常的冰冷。
小書僮扁了扁嘴，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君嵐雪，楚楚可憐的道：「記是記下了，但是……」
黑面人繼續微微翻了個身，又繼續睡。
不過這主僕不像主僕的相處模式也倒挺讓人覺得詫異的。
姐雖然瘦了一點，但該凸的地方的絕對凸，該凹的地方絕對是曲線畢露？
君嵐雪輕咳兩聲隱忍笑意，行啊，這小姑娘可以啊，小小年紀就這麼有本事，她得向她學習學習。
什麼胸胸不挺？
還好沒跳，不然這萬丈深淵的，不是每次都有一個迷霧森林讓他們活命的。
而這樣的錯誤，他絕對不會容許自己再錯第二遍，絕對不會。
「嗯？但是什麼？」君嵐雪心情很好的應了一聲，眸心深處慢慢全是笑意，小傢伙果然好逗。
這麼多年來第一次有了如此恐懼的心跳。
而黑面人唰的一下又閉上了眼，原本做得筆直的身體慢慢的又靠回了大岩石上，隱藏在黑色面具的下眉梢皺了又皺，索姓翻了一個身，繼續睡去。
脖子好像也長了一點……
「我只是突然覺得我家主子好可憐。」小書僮眨巴眨巴眼睛，默默的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鐵面人。
他打量完君嵐雪，失望的咋巴嘴，「怎麼這樣啊？胸胸不挺，不翹，身上還沒幾兩肉，一點都不美，主子你白逞強了。」還以為主子這次英雄救美，能救回一個楚楚可憐的人呢。
「實不相瞞，我們也是來找雪蟬的。」君嵐雪連忙道。
但聽到那書僮說曲無巖居然也要跟著跳下去的時候，還是被震撼了一下。
以其說這個小姑娘是這黑面人的下人，還不如說這黑面人處處都在寵著這個小姑娘。
頭髮？曲無巖摸了摸自己的頭髮，臉色一僵，糟糕，今日一日都在外奔波，髮梢末尾已經有些亂了？
「我看看我看看？」那小書僮突然興沖沖的湊了上來，嘴裡嘟囔道：「主子你剛才英雄救美，我要看看她美不美，要是不美的話，主子你救了就白費力氣了。」
「……」
點了火，眾人背靠著岩石，圍著火堆坐了下來，將火堆圍在中間。
黑面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聲音沙啞的道：「不必，只是路過。」
還在想著這書僮怎麼長得這麼天真可愛，結果一開口居然這麼輕佻浮躁。
「這個可以，很容易的，其他呢，還有什麼要求？」小書僮再接再厲，為了得到無巖哥哥，她得努力一把？
曲無巖微微抬了抬頭，似乎從方纔的心驚膽戰中恢復過來，看了一眼真實站在眼前的人兒，一顆心終於放鬆了下來。
所以他在一瞬間僵住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而此時他們已經快到了山頂，不得不放棄走下山的念頭，今晚要是下了山，明天再上來可沒那麼容易，因此，只能在雪山上過夜。
「……」小書僮立即皺緊了眉，粉嫩的唇嘟得老高，「主子，這是我第二十三次跟你求親了？你又拒絕？你別跟我說話，我一天不想理你了？」
「樣子勉強湊夠。」
曲無巖身體僵硬，糟糕，一下子就中了三條。
在一場枯燥無味的尋找過程中，多了兩人，尤其是那看似天真可愛，一開口說話卻極為犀利的小書僮，行程倒也變得有趣起來。
山心就水。結果，長得太差？
「……」君嵐雪。
「他？」君嵐雪朝鐵面人看去，見他正靠在岩石上休息，彷彿並沒有注意他們的談話一般，低聲問道：「你家主子怎麼可憐了？」
當時雪浪狂湧而下，他們二人都已經來不及顧上其他，情急之下本能的尋找求生的地方，水若那不過只是意外之舉，或許可能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當時她踩的是什麼。
君嵐雪微微一笑，看著她那人小鬼大的模樣，心中不禁起了幾分戲謔的心，逗弄她：「你想幫我找過另外一個男人？行啊，那你說說，你要幫我找怎麼樣的？」
君嵐雪輕輕推開曲無巖，看了一眼水若，有些無奈的道，「你這是做什麼，我這不好好的站在這裡，敢情你們都想我真的出事？一個個自責成這樣子。」
曲無巖默默的在心中做了一個總結。
曲無巖微微一笑，道：「能一起當然好，多了一個幫手說不定能找得更快，就是不知那位少爺如何決定。」
霎時。
他的聲音很沙啞，因此並不長說話，說出的話也都很簡單。
越數到後面身體越僵。
「真的？」小書僮眼一亮，樂顛樂顛的跑了過來，「那敢情好，不如我們就一起找，我爹生了重病，大夫說需要天山雪蟬身上的精血才能救爹，所以主子就帶我來找了。」
君嵐雪等人微微一愣，跟他們的目的竟是一樣。
「……」黑面人。
幸好她真的沒事。
這小書僮年紀看起來似乎十二三歲，長得極為俊秀，還未擺脫稚氣的臉上有著別樣的天真，
「……」小書僮張了張粉嫩的唇瓣，突然間不知道怎麼的，就無語了。
「那不就得了，我現在又沒事，你們兩人不要擔心。」
「……還有嗎？」小書僮突然覺得不對勁起來，怎麼她說的要求，都這麼的……怪異？
水若臉色一僵，呸了一聲，「胡說八道，無巖大哥的未婚妻是她。」她一手指向了君嵐雪，美眸怒瞪。
她對自己無所不能的主子很有信心。
長得好像……也帥了一點？
「行了，說完了，就這些要求。」君嵐雪額首，下巴微揚，四十度度完美的弧度曲線，看著小書僮，微笑，「親，你記住了嗎？」
黑面人眸心深冷無垠，漫入冬雪的冰冷微微化開了幾分暖意，淡淡的道：「我沒有戀童癖。」
「胸膛不能缺肉。」
曲無巖微笑僵在了臉上，向來習以為常的笑容第一次出現了裂縫。
這個，他的頭髮好像亂了一點……
眼睛……曲無巖摸摸自己的眼睛，摸了一下，再摸一下，他的眼睛……不會小？
黑面人聞言，冷漠的唇角微微勾了勾，一掌拍在了書僮的頭上，看似在責罰，力道卻很小。
小書僮將目光轉向了君嵐雪，一本正經的道：「喂，雪兒姐，你把無巖哥哥讓給我，我再幫你找過另外一個男人，怎麼樣？」
「當然不是？」水若連忙道，「你要是出事了以後我去君家找誰欺負去？」
曲無巖在心中留了底，臉上卻不動聲色。
他默默的又數了數，自己符合了幾條呢這是……
黑面人微微撇了下嘴，開始有點後悔帶這個小傢伙上山來了。
說著就湊到了君嵐雪的身邊，圍繞著她走了一圈，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著。
聞言，曲無巖微微一訝，這問題問得好，雪兒想嫁哪種類型的男人？
她感激的道：「剛才多謝相救？」
「還有呢，還有什麼要求？」小書僮立即問，身高這個問題絕對好辦。
這裡是雪山，不是尋常森林。
的確沒事，雖然差點丟了一條小命。
「還有……」君嵐雪唇邊有一絲壞笑，道：「體型不能偏瘦。」
「你是說要求啊。」君嵐雪微笑。
小書僮彷彿要印證她看上曲無巖的話一般，拋棄了她的主子黑面人，硬是要坐在曲無巖身邊，沒有武功的她穿了厚厚的棉襖，依然覺得冷，渾身打著哆嗦要靠在曲無巖身上取暖。
「長得不能太帥。」
「沒事就好。」
她……各種凌亂了。
天山雪蟬？
一旦被困住了，將面臨沒有食物不是被餓死就是被凍死的局面。
「多嘴。」
他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黑面人一眼，語氣微微帶著探究。
黑面人不翻身了，而是面無表情的坐直了身體，唰的一下睜開了他的眼睛。
她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曲無巖，用眼神詢問他的意思。
她卻並不怎麼認為。
方才說著不理黑面人的小書僮頓時又道：「你們又來這裡做什麼？我和主子是來找天山雪蟬的。」
「哦。」小書僮煞有介事的點了下頭，「說的也是，你這麼粗魯，無巖哥哥怎麼會找你當娘子。」
於是，在小書僮老氣橫秋的話語中，幾人敲定了一起上山的路線。
體型？曲無巖看看自己的體型，鬆了口氣，這個，也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黑面人微微翻了個身，繼續睡。
聞言，君嵐雪瞬間就黑了一張臉。
曲無巖臉色微沉，他不喜歡人靠近，尤其是陌生人，幾次差點沒忍住想將這小鬼給捏斷脖子。
聽見書僮這麼說，君嵐雪微微側目，敢情這小書僮還是個女的？
這麼僵硬的一瞬間，卻有一人迅速的奪走了他的千韌絲縱身救人。
「……」於是，君嵐雪默默的望了一眼似乎一直都在淡定睡覺的黑面人，眼中寫滿了同情。
有這樣賣主求榮的書僮……
他真的挺悲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