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章 初見小雨 文 / 死性不改
四方城，天律王朝的邊陲重鎮，遠遠望去巍峨昂藏，青黑色的城牆在陽光的照耀下泛起氤氳的光澤。如今已是融合了兩人記憶的凌易知道，這城牆乃是出自四方山的一種特殊的礦石構築的，比普通花崗岩石要堅硬的多，而四方城的命名也是取了該山的四方二字。
由於是邊陲之地，所以入城都有著較為嚴格的檢查手續，好在凌易跟著郵差一起，加上如今也已經是多年未有戰事，門卒並未多做盤問就放行了。一進城內，看著熙熙攘攘的街道，如今融合了兩人記憶的他竟是升起了幾分熟悉的感覺。而在小凌易記憶的影響下，更是生出了對於那大戶養父的些許思念，隨即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告別了郵差，順著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按照腦海中的記憶往家裡走去，一路不停的東張西望著，對這異世界的風情文化充滿了好奇，雖然小凌易的記憶中這些東西都是清晰的存在著，可感覺到和親眼看到畢竟還不是一回事，就像看電影裡的風景和身臨其境一樣。這一切竟是和古裝電視裡的盛世街道有著驚人的相似，吆喝聲、還價聲、爭吵聲，聲聲入耳，此起彼伏。
慢慢悠悠的過了幾條街，凌易看到了記憶中熟悉的大門，寬有數米，門楣雕欄玉砌，甚是華貴。兩座石獅子張牙舞爪的分列兩側鎮著地氣，其側是兩名護院，一身勁裝，很是魁梧。
凌易心中暗自感慨沒想到自己前世落魄不堪，這剛臨異世就做了個便宜的富二代。只是沒想到剛走近大門五米有餘，門口左側的護衛就板著臉問道：「幹什麼的？」
這話問的凌易也是一愣，剛準備開口，沒想到右側的護衛卻是面露喜色的說到：「少年您回來了啊！」說著，那護衛連忙兩步上去迎接，顯得甚是親近。「這是剛來的，沒見過少爺您，別見怪啊。」
「沒事，沒事！」凌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順著門卒的話，一邊說著一邊跟著那護衛進了院子。同時腦子裡盡量的收拾著小凌易留下的記憶，可整理了一圈還是沒有發現這護衛叫做什麼。
護衛進了院子就開始大聲喊道：「老爺，少年回來了，少爺回來了。」經過護衛這麼一喊，這座偌大宅子裡的人竟然迅速的朝著凌易聚集了過來，一個個笑著跟他打起了招呼。
嚴格說起來，凌易也是初來乍到，雖然腦子裡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可總歸是第一次，有些生澀的和眾人回著禮。然而這落在眾人眼裡卻是沒有一點不適應，蓋因為以前那個小凌易就是個腦子不太靈光的人，現在凌易這番生澀木訥的表現反而在眾人看來最是正常不過。
「蘇正，你鬼叫什麼，不知道老爺剛吃過午飯正休息呢，再叫看我不撕爛你那張嘴。」正在凌易忙著回應眾下人時，一道有些尖銳的女聲陡然在院子裡響起，頓時吸引了凌易的目光，而此時眾下人也是無人再敢啃聲。
這是一個風姿卓越的少婦，年約三十許，酥胸高聳，蜂腰輕盈婀娜，體態曲線優美，皮膚細膩白嫩，一襲光亮漆黑的長髮如飛瀑披在美少婦的肩上，兩彎如煙細眉輕柔的伸展，明亮的大雙眸如一汪碧水。單論外貌，十足的秀色可餐。饒是凌易記憶混亂，但也知道眼前這人正是自己的養母，而且真正算的上位蛇蠍美人。
其實這為喚作沈婉秋的少婦是在大戶收養了凌易兄妹之後才娶進門了，只是沒想到進門以後竟是整日對著凌易兄妹二人橫眉冷對，更是幾次尋著機會想將二人攆出家門。後來看大戶是真正喜歡這兩個孩子，而且自己進門兩年卻始終肚子空空沒有反應，這才逐漸的打消了逼走二人的念頭，只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和刁難。
「回夫人，是少年回來了。」蘇正知道家中老爺為人和善，甚好說話，這位夫人才是最不能得罪的主，連忙低聲說到。
沈婉秋並沒有再看蘇正一眼，而是盯著凌易冷冷的笑了笑，不yin不陽的說道：「回來很好，很好，還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呢。」
凌易一愣，沒想到這剛找個家竟然就遇到這麼一出。本想硬氣的頂撞一番，可話到嘴邊又感覺初來乍到的硬著來不合適，隨即低眉順眼的裝傻充愣：「秋姨，我回來了。」
「哦，回來就回來，老爺正睡覺呢，等他醒了我會告訴他的。」說著，冷冷的掃視了一圈一眾下人，轉身往後屋走去。畢竟下人都在，眾目睽睽的。雖然看那傻樣，越看越煩，可還是有著一個少爺的身份，多少需要顧忌些。而且凌易表現的很是順從，也讓他沒有了再繼續下去的興趣。
美婦一走，下人們也是唯唯諾諾的走開了，不敢再和凌易多做糾纏，明眼人誰都能看得出來女主人和這傻乎乎的少爺不對盤。作為下人，要是沒有野心的話，兩邊都不得罪才是明哲保身的路子。
美婦的一番攪合讓凌易本來對於這個富二代的憧憬慢慢的冷淡了下來，知道只怕以後的日子不好過，雖然自己掛著個少爺的名字，可畢竟誰都知道自己是撿來的，而人家卻是實實在在明媒正娶的夫人，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下人們誰忙誰的，蘇正卻是沒走，仍舊笑呵呵的衝著凌易說到：「夫人的脾氣還是這麼大啊，呵呵，我還要到門口值衛呢，就不陪少爺了啊。」
「嗯，去，對了，謝謝正叔。」一眾下人在夫人出來以後皆是惶恐的避開，沒想到這蘇正對自己還算不錯，這也讓人生地不熟的凌易感到一絲暖意。
「少年你可別亂說，我是下人，主僕有別，喊我正叔不是折煞我嘛。」蘇正客氣的說了幾句，又到門口去值衛去了。
凌易就這麼站在院子裡默默了看了一會，對應著腦子裡的印象，緩步朝著自己的小房子走去。小凌易因為以前煉體需要，自己單獨住在柴房側的一個小院落裡，院內兩間瓦房，石鎖、鐵器俱全，全都是純練力氣的家什，這些放在如今被九陽開闊過眼界的凌易眼裡完全就不是修士該用的東西。
進了院子才看到房門是開著的，一個年約六十許的老婦人正端著一盆衣服從屋內出來，看到凌易時明顯愣了一下，親切的說到：「我剛在聽前院說少爺回來了，這不就把你屋裡的床褥都換了一下。」
眼前老婦人，小凌易一直喚作張媽，具體的名字也是不甚清楚，是個無兒無女的孤苦老人，如今年紀大了，重活也幹不了，就被老爺專門派來照顧少爺的起居。不過這老婦人膝下無子嗣，而且小凌易雖然木訥卻是憨厚的很，又是孤苦出身，沒有少爺架子。這照顧時間久了，老婦人對於凌易也是漸漸的動了真性情，視如己出般對其照顧可謂是細緻有加。
「張媽。」凌易不知道自己的聲音為什麼會有些顫抖，而且內心之中也是對這老婦人感到特別的依賴。只是畢竟算初次見面，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好在張媽本就知道自己少爺不善言辭，也就渾然沒在意凌易的異樣，放下手裡的衣服就拉著凌易往屋內走去，一陣噓寒問暖之後得知少爺跑了一個上午還沒有吃飯，忙稱自己是越老越糊塗了，跟餓著肚子的少爺閒扯。
張媽出去做飯了，凌易坐在椅子上也開始慢慢的打量起這個房間。房間不大，除了一些生活必須的傢俱外並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收拾的乾乾淨淨，顯然少爺不在的這段時間內，張媽還是會按時打掃屋子。
正自打量著，屋外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如黃鸝般清脆的聲音「易哥哥，你在嗎？」
這個聲音讓凌易沒來由的心中一動，知道是小凌易心中那個暗生情愫的妹妹到了。可就在自己想往外走的一瞬間，心中卻是陡然升起了「我到底是誰？」的念頭。
如果剛才對於夫人的排斥和張媽的親切還沒有感覺到深刻的話，那麼現在對於這個所謂的妹妹小雨生出的迫不及待的感覺就是清晰無比了。這顯然不是如今凌易該有的感覺，難道這只是小凌易的殘念嗎？還是某種不為所知的力量正在慢慢的潛移默化自己。如果任由這種熟悉的感覺發展下去，自己還會是自己嗎？
這個念頭讓凌易瞬間就冒起了冷汗，不要自己以為是借個軀體穿越了，最後卻是在為別人做嫁衣。
凌易站在那裡心念電轉，門外的腳步聲卻是已經來到了門口，小姑娘看到自家哥哥站在那裡愣神，陡然抬高了聲音喊到：「易哥哥！」
「嗯？」凌易被打斷了思緒，猛然抬頭看著站在門口的小姑娘。只是小雨卻似乎被凌易的眼神嚇到了，臉上瞬間略過驚悚的表情，有些弱弱的問道：「易哥哥，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