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九章 出山臨世 文 / 死性不改
凌易醒來的時候已近是第三天的下午了，是村民們往九陽家送柴火時發現的。以前送柴來時九陽偶爾也會不在家，出去打打獵什麼的，可是在這與世隔絕的小村子裡，還很少有徹夜不歸的現象。
當第二天發現九陽依舊不在，而且凌易躺在床上怎麼都喊不醒時，村民們才隱約感覺到不對勁，當即就通知了村長。村長站在凌易的床前沉默了半天，告誡村民們不要再打擾他，然後又悠悠的走了。
中午凌易在村裡一個被大家稱為二哥的漢子家蹭了頓飯，當被二哥問及到九陽上哪去了，凌易卻是突然像被揭了傷疤一樣，沒有好氣的說道：死了。
二哥當即一驚，忙問道：怎麼死的。
「被我打死的。」
「哎呀呀，嘖嘖」二哥慢慢的將頭伸進凌易，上上下下的盯著他打量了一圈，嘴裡不停的嘖嘖有聲。
「你不信？」凌易手裡不停夾著菜，任二哥看了個夠。
「信」二哥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噴了凌易滿臉的唾沫星子。
知道眼前這漢子並不是因為什麼排行第二才被稱為二哥的，完全是因為經常犯二，才被村裡人送此雅號，不過現在吃人嘴短，凌易默默的伸手擦了擦臉，繼續無聲的低頭吃著。
九陽神神秘秘的走了，離村裡採買隊伍出山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凌易左右無事也就延續起九陽的老本行，每日幫著村民劈柴，然後再到二哥家混飯吃。不過通過九陽臨走前的那一番折磨，再對上當時九陽所說的五階混成門徒的種種，凌易竟是這樣莫名其妙的又進階了，現在儼然已經是六階混成門徒了。
閒下來的時候更是不停的修習著誡子書，甚至頗有幾分瘋狂的味道。不知道是對於九陽口中那神秘修士世界的嚮往，還是心中不甘再如前世那般被命運擺佈的執念。
時間過的很快，離開前凌易先是去和村長道了個別，然後痛痛快快的和二哥痛飲了一場，不知道是不是實在承受不住二哥一如既往犯二的語言，還是小酒偏高，臨行前的晚上二哥的屋子裡不斷的傳出殺豬般的嚎叫。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的時候，凌易就跟著採買的隊伍出了村子，翻過一個山頭，看著山下遠處此時在晨靄中若隱若現的村莊，凌易深深的鞠了一躬，這裡埋葬了一個過去。
採買的隊伍有七個人，領頭的凌易也認識，叫做守生，一個個都是身強體壯的漢子，路上閒聊的時候凌易才知道，其實本來是有八個人，可因為二哥昨天晚上喝多之後跌了個鼻青眼腫，今天才沒有跟著來。
凌易聽著暗暗咋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採買隊伍一人一個獨輪的手推車，平時收集的山貨堆的高高的，走的很快，除了中午吃乾糧的時候停了一會，其餘的時間一刻也沒有閒著。可即便這樣，當到達他們所謂的莫干鎮的時候也已經是月上枝頭了。
鎮子不大，到了晚上也是冷冷清清，守生帶著大伙進了鎮子很是熟悉的拐了幾個彎子之後來到一家客棧門前，車子還沒有停穩，就聽到屋子裡面傳出了熱情的吆喝聲：「喲！這不是守生嘛，我就算著你這幾天該來了。」
說著，從客棧裡走出了一個五短身材的胖子，滿臉的肥肉堆積的根本看不到眼睛。守生看著胖子出來也是笑著打諢到：「你可是越來越胖了，這才倆月不見，連你的眼睛都看不到了。」說罷，一眾漢子也是跟著大笑了起來，顯然跟眼前這胖子很是熟絡。
「這是跟你們一起的？」胖子和眾人玩笑了幾聲，突然發現凌易站在這樣的隊列裡顯的有些格格不入。
其實胖子本就是村子裡出來的人，早些年跟著鎮子的師傅學做菜，沒想到這一來而去竟然和東家的獨女好上了，東家眼看小伙子機靈勤快，而且自己又是獨女，也就招為上門女婿留著養老送終，只是沒想到當初機靈活潑的小子現在竟是吃成了這幅摸樣。
在村裡生活了十幾年，而且這每年還都要回去一趟看望母親，自然是對村裡的情況一清二楚，眼看凌易一副生面孔卻跟著村裡的採買隊伍，當即就好奇了問了起來。
「這是凌易，前陣子迷了路，竟是誤打誤撞的到了我們村，在村裡呆了幾天這不跟著我們出來了嘛。」守生一邊說著一邊將獨輪車子往客棧一旁的巷子裡推去。
聽守生這樣說，胖子老闆很是自來熟的說道：「那這小兄弟還真是和我們村有緣了，來來來，小兄弟先進屋，他們把車子推到後院就來了。」
進了客棧，發現比外面看上去大了許多，廳堂兩側擺了七八張桌子，正對門是個古式的大櫃檯，一個姿色上等的婦人正站在後面不停的撥打著算盤，盤算著一天的賬目。
「鎖子，趕緊來倒茶！」胖子剛進屋就衝著後堂喊了一聲。可惜還沒等到小二的回應，櫃檯後的婦人卻是眉頭一皺，手指著胖子大聲說道：「你個死胖子叫喚什麼，我這算了半天，被你一聲喊斷了，又得重頭算。」
凌易明顯看到那婦人指胖子的瞬間，胖子不由的縮了縮腦袋，顯然這胖兄也是家教甚嚴。
「這不是守生他們來了，我一高興就沒在意嘛。」胖子底氣不足的說道。看著胖子有些怯弱的樣子，凌易卻是感覺到心頭一暖，沒想到這其貌不揚的胖子還是個真性情的男人，自己混了個不大不小的客棧老闆，還能對村裡人如此熱情。就像農村人到城裡看望自己的有錢親戚一樣，有好的，但也有遇到一副冷眉冷眼的，這讓前世見慣冷漠的他頓時給胖子打高了印象分。
而婦人這個時候也是看到了凌易，胖子連忙給自家妻子介紹了一番。這時守生等人卻是從櫃檯一側的後門魚貫走入，與婦人又是客套了幾句。
晚上守生幾人與胖子一直喝到深夜，凌易也是受山裡漢子的豪爽氣感染喝的微醺。酒足飯飽，胖子和守生幾人繼續胡天海地的閒扯著，眼看凌易一人坐在那也搭不上話，胖子精明的開始講話題扯到凌易身上。
「剛才聽守生說凌老弟準備明天回家，只是不知道離這裡遠不遠。」
「四方城」凌易也想好了，九陽神秘的不辭而別，自己對於這個世界又是如此的陌生，既然不想在山村裡呆一輩子，索性不如藉著小凌易的名義先回家，起碼生活有個保障，也好慢慢的融入這個世界。
「四方城是個大地方啊，其實我們這裡也算四方城的地界，只是邊陲小鎮跟城裡聯繫的就少了一些，我也只是以前跟隨岳父去過兩次，可真是熱鬧，就算到了晚上都燈火通明的。」胖子簡單的說道，和凌易腦海中模糊的印象基本上還是能對的上的。
「嗯，城裡有個專門的夜市區，那裡生意都是通宵達旦的。」凌易輕輕的喝了口茶，接著說道：「只是我這也是第一次出城，而且在森林裡也是跑的沒有了方向，至於具體往哪個方向走，道路通不通，這個還真是需要您給我詳細的說說呢。」
「這個好辦，鎮子裡雖然與四方城聯繫的不多，不過這郵差還是要每三天往返一趟的，我和鎮子的郵差頭子尚有點交情，明天我來給你介紹下，你跟著他保準可以盡快到家。」胖子很是熱情的說到。
「這樣自然是更好了，來，我再敬你一杯。」本來還擔心獨自上路，路徑不熟的問題，現在有個郵差帶路自然是再好不好。
一桌人一直喝到深夜才散場，村裡幾人住在一間大通鋪裡面，都是小酒偏高，也沒人在意滿屋的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第二天清早，眾人出去倒賣山貨，胖子老闆帶著凌易找到了鎮裡的郵差頭子，一個五短身材的瘦子，給人一種賊jing賊jing的感覺。兩人來的時候正好趕上郵差出活，凌易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去和守生他們道別，就匆匆忙忙的跟著郵差走了，拜託胖子和守生幾人解釋一下，並說以後會回來看大家的。
胖子雖然熱情，但是還沒有大方到初次見面就送馬的程度，而凌易又沒錢，所以就成了郵差騎馬，凌易就跟在後面一路小跑，雖然路上郵差也客氣了幾句，但凌易知道那也只是客氣而已。也幸好如今的身體素質今非昔比，已隱隱有前世的高手風範，不然這樣一路跟著馬跑，放在以前就算累死也跟不上節奏的。
途中經過了三個規模稍大的城鎮休整，直到第三天的晌午，遠處恢弘的城牆在逐漸的在露出了地平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