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訂婚風波(二) 文 / 刁蠻小生
寧澤非從人群中走出來,修長有力的雙腿堅定地朝她走過去,席巖恭敬地跟在身後。
從筠垂下眼簾,掩住眼裡的笑意。
從明遠沉了臉:「寧二少,這是我們從成兩家的事情,請你不要插手。」
寧澤非挑了挑眉:「聯姻是你們兩家的事情,我不會插手。只是……」寧澤非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從筠是我的女人,她不願意做的事情,誰敢逼她!」
成子勉忍不住站出來:「寧二少說話請注意一點!無緣無故的,從筠怎麼成了你的女人?她明明是我的未婚妻!」
薄唇微勾:「看來教訓給的還不夠啊。」
成子勉心中一凜。
「寧二少,我女兒的婚事自然由我這個父親來決定,外人沒有資格插手。」
從筠冷笑:「我想我剛剛已經聲明了,我和從家的關係就剩下一筆撫養費了。」
「休想!」從明遠一想到婚事搞砸的後果,就怒了起來。
「過來吧。」寧澤非溫柔地朝從筠伸出手。
從筠微微點頭,唇角彎了彎,提起裙擺小心地走下樓梯。
從明遠氣得發抖:「從筠!你敢!」
程蘭看著從明遠的樣子,眼裡閃過一絲不屑。
蘇碩的目光緊緊追隨著從筠,幾乎忘了從雨還挽著自己。
蘇雪冷哼:「不知廉恥!」
從明遠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嚴重挑釁,心一橫:「從筠,你要是敢走過去,我從明遠就當沒你這個女兒!」
勾出冷笑,從筠頭也不回:「求之不得。」
「好!好!就當我從明遠養了條忘恩負義的狗!以後你也不必隨我從家的姓了!」
「她本來就是夏家的大小姐,當然是姓夏!」一道溫潤有力的聲音響起。
眾人回頭看去,一個穿銀灰色商務西裝的高大男人,深邃如雕刻的五官,琉璃般的眼眸,週身散發著凌厲的氣息。
「夏家?是那個夏家嗎?」
「京城那個嗎?」
「不會吧?」
「怎麼可能?夏家的小姐怎麼跑到從家來了?」
從明遠臉色發白,手指有些顫抖。
從筠微微愣了一下,提著裙擺朝寧澤非走去。
秀氣的手輕輕放到寬厚溫暖的掌心,瑩白纖長的手指密密實實地包裹住小手。
寧澤非稍稍用力,從筠被拉到他的懷中,小蠻腰被有力的大手牢牢圈住。
從筠抬眼望向寧澤非,琉璃般的眼眸裡透出笑意:「曲奇餅好吃嗎?」
「嗯,很喜歡。」
「謝謝。」
「我可不接受這麼敷衍的謝法。」
唇角彎了彎:「那下次你挑一個。」
黑晶石般的眼眸沉了沉:「這可是你說的。」
「嗯。」
「從先生,你該不會忘了你的大女兒早夭的事實了吧?」夏素臣雖是對著從明遠說話,眼神卻狠狠盯著寧澤非扣著從筠腰的手,恨不得盯出一個洞來。
「夏大少,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從明遠的手心微微出汗。
「明遠,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我們的大女兒早夭?」
「從夫人,當時你是難產對吧?產後花了不少時間來康復,聽說你的女兒都是交給保姆來照顧的?」
程蘭有些錯愕:「對啊。」
「所以在你的女兒出生之後你根本就沒有見過,第一次見到你的女兒是在生產兩個月後對吧?」
「對。」
「你的大女兒體弱,早夭了,你丈夫為了隱瞞這件事,才從人販子手中買到我夏家被偷走的出生不到3個月的大小姐,也就是筠筠。」夏素臣挑了挑眉。
「你有什麼證據!憑什麼這麼說!」從明遠怒氣沖沖。
「驗驗dna不就知道了。」夏素臣拿出一封紙袋,遞給程蘭:「不信的話,也可以自己去驗驗。」
程蘭顫抖地接過紙袋,拆開,半晌,目光怨毒地望向從明遠。
從明遠還垂死掙扎:「就憑一份檢測報告?你夏家堂堂的大小姐怎麼可能跑到我從家來!」
夏素臣冷冷看向他:「這是我夏家的家事,沒必要告訴你這個外人。我今天只不過來警告你,不要打我妹妹的主意,我夏素臣也不是好惹的!」
「從明遠!你倒是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
程蘭上了年紀的臉畫著濃妝,在亮白的燈光下猙獰可怖。
「阿蘭,你不要相信他,他都是在胡說!」
「從明遠,到現在你還不肯說實話嗎?」程蘭眼裡滿是恨意:「要是我的親生女兒,我會這麼討厭她嗎?都是你的好設計,讓我替別人養這個野種!」
「掌嘴!」
「給我好好教訓她一下!」
寧澤非和夏素臣同時出聲。席巖和許伯不約而同地走到程蘭兩邊,左右開弓,清脆的巴掌聲迴響在宴客廳裡。
程蘭嘴角溢出少許鮮血,臉型扭曲:「她就是個野種!我白養了這個野種!」
「繼續!」
「打到她閉嘴為止!」
「啪啪!」
「我就……就說……野種……白眼狼……」程蘭被扇得頭暈眼花,還是不肯閉嘴。
「媽!你少說幾句!爸!救救媽!」從雨見從明遠無動於衷,只好向蘇碩求救:「碩哥哥,你幫幫我媽!」
蘇碩目光複雜地看著從筠,「小筠,伯母好歹也養育過你。」
掀開眼簾,小巧的下巴抬起:「我可以任性一回嗎?」
黑晶石般的雙瞳裡溢滿寵溺:「有我在。你可以一直任性。」
從筠離開寧澤非的懷抱,走到程蘭面前,示意席巖和許伯停下。
「你說我是白眼狼對不對?說我是野種是不是?」從筠微笑著,溫柔地將一張卡插在程蘭的禮服胸口,「這裡面是3千萬,就當是還這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密碼是六個零。」低頭輕哧一聲:「是不是老了,這麼松,連定型bra都沒用,趕緊去隆一下吧,免得從明遠再給你搞個野種出來!」
「啊——啊!你這個掃把星!白眼狼!當初就該被淹死!」程蘭的臉極度扭曲。
從筠附耳低語:「你和從明文的那點破事我可是一清二楚呢!到時候,要是從明遠知道了,說不定被淹死的就是從雨和你了。你說是不是?」
程蘭猛地抬頭看她。
從筠微笑,惡意滿滿。
「從先生,你也聽到了。我姓夏不姓從,那斷絕關係什麼的就不用那麼鄭重其事了,反正我們本來就沒有一丁點關係!」
從明遠氣得發抖:「你給我滾!滾!」
從筠優雅一笑:「恐怕不能如你所願呢。我當然會抬頭挺胸走出這個地方!」
夏素臣微微挑眉:「都記住了嗎?以後見到我妹妹夏從筠,可不要叫錯了!」
「夏從筠嗎?也還不錯。」
寧澤非攬住喃喃自語的女子:「筠筠。」
「以後叫我夏從筠吧,寧澤非。」
「好。」
夏從筠抬眸一笑:「我們走吧,再待下去就要被人家趕出去了。」
寧澤非點了點頭,冷冷地環視四周:「今天的事,該說的可以說,不該說的……」
下一句雖然沒有說完,但聽那語氣,也知道後果有多嚴重。但偏偏就有不怕死的。
「明明是從筠忘恩負義在先,憑什麼讓我們閉嘴!」
穿著紫色裹胸拖地長裙的蘇雪忿忿不平,她看到從雨默默流淚的樣子就無比怨恨從筠。
「夠了,小雪。姐姐只是不想別人提起她的過去,我爸爸媽媽辛苦養育了她這麼多年,雖然不捨得,但既然姐姐執意要斷絕關係,我們也只能成全她。」
從雨扶著程蘭,淚水不斷。
「小雨,你不要再替她說話了!她這麼無情,是不會在乎你的!」蘇雪不屑地看著從筠:「人家現在可是寧二少的人,又攀上夏家,要回京城當夏家的大小姐了,哪會管你的死活!」
夏素臣冷笑:「我妹妹確實管不了你們從家的死活,畢竟明遠建設出了這麼多事,從先生說不定還要付相當的法律責任!」
從明遠猛然看向夏素臣:「夏大少,你胡說什麼!」今天來了這麼多h市有頭有臉的人,這些人都是因為利益拴在一起的,要是知道明遠建設陷入危機,肯定會袖手旁觀,、落井下石。
「哦?是嗎?難道欣業大廈的工程不是明遠建設承包的嗎?」夏素臣目光如劍。
「對啊,聽說欣業大廈出現施工事故了!」
「好像有五六個工人受傷,聽說其中幾個還是重傷呢!」
「這事我聽說了,好像有記者要拍還被威脅了……」
夏素臣悠悠地看著從明遠:「我還聽說,明遠建設的不少小股東都把手上持有的股份賣出去了。」
「這根本是子虛烏有的事,我雖然不知道夏大少在哪裡聽說這些謠言的,我們明遠建設又不是新興的小公司,怎麼可能在乎這些虛假的流言!」
從雨看著父親強裝鎮定的樣子,心裡也在打鼓。
「從先生手上的股份只有30%吧,我想這些還不足以支持你穩坐明遠建設的董事長吧?」
「夠了,這是我明遠建設的私事,不必勞煩夏大少關心。如果夏大少沒有什麼事的話,請離開吧,我從家不方便接待你這貴客!」
夏素臣優雅一笑,「妹妹,我們走吧。」
從筠微笑,湊到寧澤非耳邊:「我想玩個遊戲,你讓席巖配合我一下。」
薄唇微勾:「又想什麼鬼點子?」
「沒,幫不幫?」
寧澤非朝席巖使了一下眼色,席巖便靠過來。從筠低聲說了幾句話,席巖面色古怪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