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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約見 文 / 刁蠻小生

    接到寧澤非的電話時,從筠的手竟然有些不可思議地顫抖,這個男人突然消失了快半個月,現在又毫無預兆地出現了。

    「從筠。」

    那熟悉如吉他e弦撥動的聲音,讓從筠的心糾了起來。

    從筠沉默。

    「你在嗎?」

    從筠沉默。

    寧澤非的聲音漸漸軟了下來,「乖,說句話。」

    從筠微微歎了口氣。

    「生氣了嗎?」寧澤非試探性地問道。

    「……」

    「下午見一面,可以嗎?」寧澤非又補充道:「我帶gal去,高中畢業後,你都沒有見過它,它也很想你。」

    gal?從筠隱隱約約記得,那只最喜歡寧澤非的黑色大犬。

    從筠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下午3點鐘,我去接你。」

    「不必,我自己搭公交車去。」

    對從筠的拒絕,寧澤非也不惱怒,聲音低沉柔和:「那3點鐘,森德一中校門口見。」罷了又說:「起風了,多穿一點,戴個口罩,公交車上抽煙的人很多。」其實他真正想說的是,公交車上有太多其他男人的氣味,他不願意她接觸到一點點,想想就恨不得把她裹進懷裡,據為己有。

    「嗯。」

    「吃午飯了嗎?」

    「吃了。」

    寧澤非低聲笑起來。

    從筠有些莫名其妙,這是沒話找話嗎?

    「你怎麼不問我吃飯了沒?」

    從筠遲疑了一下,「那你吃飯了嗎?」

    「沒。」

    從筠抬腕看了看表,時針指向一點了,柳眉微微皺了皺。

    寧澤非似在呢喃般:「從筠,我胃疼。」

    從筠突然覺得胸口有些窒,心柔軟得一塌糊塗。

    從筠柔聲道:「去吃飯吧,飯點都快過了。」

    「好。」

    「不要一下子吃太飽。」

    「好。」

    「吃得清淡些。」

    「好。」

    從筠嘴角彎了彎:「再見。」

    「待會兒見。」寧澤非薄唇勾了勾,黑晶石般的眼瞳裡溢出絲絲柔情。

    席巖站在身後,恭敬地問道:「少爺,您準備吃午餐了嗎?」

    「端上來吧。」

    「是,少爺。」席巖打了個手勢,衣著整齊的男傭人恭敬地出去了。

    見寧澤非心情愉悅,席巖不禁覺得萬分無語:為了討筠小姐歡心,這撒嬌賣萌裝可憐,少爺還真是拼了!

    起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繡翠竹蘭芷的金絲提花麻料窗簾被風捲起,雪白的宣紙嘩嘩作響。

    蘭影站在從筠身旁,看她長髮被雕花桃木簪高高挽起,臉上寧靜如水。

    從筠放下筆,望著窗外,「起風了。」

    「嗯。」

    從筠轉身離開書桌:「你也記得多穿點。」

    「嗯。」蘭影心中微動。

    又一陣風襲來,桌上的紙被吹散,蘭影俯身收拾。細瘦的手腕一頓——雪白的宣紙上,一個「非」字,筆跡繚亂,如絲線纏繞一般,可見書寫之人心緒不穩。蘭影心想:動搖了。

    2點50分,從筠到達德森一中門口。

    米黃色繡蘭花口罩,白色七分袖襯衣外搭黑色背心a字裙,白色露趾坡跟涼鞋,竹葉青帆布小包,絲綢般的長髮鬆鬆束起。

    德森一中對學校的治安管理很重視。從筠覺得這樣子根本進不了學校,他們既不是老師也不是家長,更有沒有校服或者學生證。

    突然腰間傳來柔軟的觸感。

    從筠低頭一看,黑色的大犬已有70公分高,正用耳朵親暱地摩挲著自己的腰。

    「gal!」

    寧澤非嚴肅的聲音迫使黑色大犬停止蹭從筠的腰,那耳朵微微攏拉著,好不可憐。

    「它叫gal?」從筠輕聲問道。抬手拿下口罩。

    粉藍色的休閒薄西裝外套內搭白色體恤,深色牛仔褲,寧澤非風度翩翩的模樣引得路過的女性頻頻側目。

    「嗯。全名是galncelot。」

    從筠挑眉:「隨你的姓?」

    寧澤非點頭。

    「走吧,我們進去。」

    從筠點頭,隨寧澤非進去。

    門口的保安大叔見兩人要進去,便出聲阻止:「請出示證件。」

    從筠看著寧澤非,一臉交給你的表情。寧澤非也早料到這個情況,上前低聲和保安大叔交談了幾句。然後,從筠和寧澤非在保安大叔一臉不可思議又高深莫測的表情下進了校門。

    從筠拽了拽寧澤非的袖口:「你和那個大叔說什麼了?」

    寧澤非低頭瞧著她秀氣的手指,薄唇微勾:「你猜?」

    「你賄賂他?」從筠覺得這個想法太牽強,那個大叔一臉正義的模樣,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寧澤非微笑:「再猜?」

    「走後門?」

    「我會為了這種事情找校長嗎?」黑晶石般的眼瞳閃過戲謔。

    「不猜了,你愛說不說,本小姐不稀罕!」回到高中,從筠感覺自己的脾氣都回來了。

    「生氣了?」

    從筠撇過臉去,不理他。

    寧澤非輕笑。

    正是上課時間,偶爾傳來少男少女們的喧鬧聲和讀書聲。橡膠跑道上,也有在上體育課的學生。一切都那麼乾淨美好。

    從筠突然停下來,寧澤非也被迫停下來,因為從筠拽著他的袖口。

    寧澤非的嘴角悄悄彎了彎。

    「怎麼了?腳疼嗎?」

    從筠可憐巴巴地抬眼望她:「告訴我。」

    「不是不想知道嗎?」寧澤非忍住想把她攬入懷中的衝動,這樣撒嬌的小貓,可憐兮兮的,就應該攬進懷裡,據為己有。

    「我現在想知道了,好不好?」從筠覺得再憋下去自己就成真的鱉了,忍字在上。

    寧澤非低聲笑起來,低沉如吉他e弦撥動的嗓音,觸動心弦。

    「好不好?」從筠搖了搖寧澤非的手,覺得丟臉丟到上輩子去了。

    寧澤非俯下身,附耳輕語:「我說,我們倆是來考察女兒未來的學校。」

    從筠嚇了一跳:「你……你沒病吧!」

    寧澤非薄唇勾起,黑晶石般的雙瞳笑意滿滿,「我們的女兒十歲了,是個天才,明年就要跳級上高中,身為父母的我們……」薄唇被柔軟的小手摀住了。寧澤非很想一口咬下去,一定又軟又香。

    從筠踮起腳,一手拽著寧澤非的外套領口,一手摀住他的嘴。

    從筠覺得自己今天出門一定沒有好好看黃歷,不然怎麼被這個男人坑得這麼慘。

    「你怎麼能這麼說!難怪那個大叔的眼神那麼奇怪!」

    見從筠那氣呼呼又有些驚慌的模樣,寧澤非心裡柔軟極了。

    薄唇微啟。

    「啊!」從筠像觸電似的立馬放開寧澤非。

    gal站在旁邊,大大的眼睛裡滿是不解。

    寧澤非淺笑:「你這是怎麼了?」

    「你!」從筠的手使勁藏在身後,「你明知故問!」

    寧澤非一臉無辜:「嘴唇有些癢,我只是舔一下嘴唇而已。」

    從筠恨恨地看著他,「應該叫gal給你舔才對!」

    寧澤非微笑:「不用,我已經想好人選了。」

    「……」從筠覺得自己很失敗,對寧澤非毫無招架之力,狠話偏偏又說不出。只好負氣轉身就走。

    看著從筠走向生物園的身影,寧澤非淺笑,「gal,你說是不是該把第一次見面的仇給報了?」

    gal轉了轉大眼睛,一臉不解,只好搖搖尾巴表示贊同。

    從家別墅內。

    程蘭舉著化妝鏡左瞧右瞧,最後狠狠將鏡子摔在劉媽懷裡。

    「這個掃把星,怎麼能唆使外人打自己的母親!這麼無情,到底是不是我生的!」

    湊到嘴邊的茶杯頓了頓,從明遠沉聲道:「這還不都是你招惹的!要不然寧二少怎麼會出手!」

    程蘭的眼裡閃過一絲怨恨,「連你也要袒護那個掃把星!寧二少本事再大,也管不著我們的家務事!」

    從明遠歎了口氣:「別說了,連蘇市長見到寧二少都要禮讓三分。」

    程蘭哼了一聲,眼裡閃過一絲不屑。

    從雨嬌笑著挽住程蘭:「媽,您別生氣了,您還有我呢!」

    程蘭慈愛地看著從雨:「雨兒,媽能指望的就只有你了。你可要好好的,不要讓媽媽失望。」

    從雨將頭靠在程蘭肩上,「媽……」,眼裡閃過一絲狠毒,「我一定會幸福的。」

    程蘭拍拍從雨的手:「啊碩這幾天怎麼都沒有來找你?吵架了嗎?」

    從雨眼裡閃過陰霾。蘇碩好幾天沒有來找她了。自從生日宴後,蘇碩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冷淡。每次看著她的時候,眼神都有些恍惚。都是因為從筠這個賤-人!勾搭到寧二少那個紈褲,讓自己成為h市上流圈的笑話!每次出去,都要被別人在背後嘲笑。從雨的指甲深深掐進手裡,新做好的指甲都變了形。

    從雨冷笑,想起上次蘇陽問她關於從筠的事情,沒想到那個賤-人竟然當上a大的講師,十有**是靠寧二少的關係。不過,既然被蘇陽惦記上了,還指不定怎麼被玩呢!本來想問問蘇陽這件事,只是最近都聯繫不上,不知道又迷上什麼玩物了。

    「雨兒?雨兒?」

    從雨回過神來:「沒什麼事情,只是碩哥哥最近手頭的事比較多,才分不開身來看我。」

    「男人本來就應該以事業為重。你們也快結婚了,應該多體諒體諒啊碩。」從明遠插了一句。

    程蘭睨了從明遠一眼:「別聽你爸亂扯!這男人就應該牢牢地綁在身邊,不然等哪一天出去拈花惹草了,你都還被蒙在鼓裡呢!」

    從雨點了點頭:「媽,你放心吧,我會看好碩哥哥的。」

    程蘭滿意地點了點頭。

    「有空的話,打個電話個從筠,讓她記得回來準備生日宴。成家那邊,他們兒子對從筠也很滿意。」

    程蘭冷冷道:「是瞎了眼吧!幹嘛還招這個掃把星回來!嫌添亂添得不夠嗎?」

    從明遠皺了皺眉,「畢竟她是從家的女兒,在她面前,你也收收你的偏見。」

    程蘭冷哼:「就因為那個寧二少?」見從明遠不否認,又說:「要打讓劉媽打!我都嫌晦氣!」

    從明遠看了劉媽一眼:「過幾天打個電話給大小姐,讓她記得回來準備準備。語氣要注意點。」

    劉媽小心地看了程蘭一眼,見她不吱聲,才說:「是的,先生。」

    程蘭冷笑:「這算哪門子的大小姐!」

    從明遠歎了口氣:「你就少說兩句吧。」

    程蘭睨了他一眼:「怎麼,說說還不行?」說罷就氣呼呼地起身離開。

    從雨乖巧地坐在沙發上,問從明遠:「爸,那個未來的姐夫真的很喜歡姐姐嗎?」

    從明遠點了點頭,「成董事長說,成子勉回去還催他們趕緊把婚事定下,看來是很喜歡你姐姐的。」

    從雨冷笑,指甲掐得更緊:從筠,我是不會讓你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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