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前世芬芳亂 第二十一章 :晨談 文 / 小貓cat
半夜半夜的分割,先苦後甜的理解就很到位形象了。
千若坐在小板凳上,想著昨日的那兩個夢,如果說第一個夢是修羅地獄的話,那麼第二個夢,便是天境了。夢裡飛來飛去的蝴蝶,還有五歲那天媽媽溫暖的手,似乎,它從未放開過自己。
想著想著就笑了,這笑著笑著,卻捕捉到了一張大煞風景的臉。
那是夕顏的臉,雖然依舊清麗,卻難以遏制的浮現出些許的蒼白之色。她的面色不好,又或者,可以說很差。
夕顏的步子很慢很小,臉上竟然浮現出依依惜別的神色,看的千若有些不舒服,乾脆的調轉了頭,但是夕顏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只是無視她,反而學著她的模樣,給自己找了一個小凳子。蒼白的臉上竟然浮現出笑顏,而且,這笑顏竟然讓千若生出些恐慌。
她轉頭,面相夕顏:「你是怎麼了,若是生氣昨個我戲弄你,直說變好。」
夕顏卻一點兒也沒有惱怒之狀,還是含笑,只是輕輕問道:「你在這兒,王呢?」
「他還在睡。」千若回答,臉上浮現疑竇。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只是想找你說些話而已,那個書生醫治過我了,放心我不會再害你的。」夕顏為自己辯解。
院子裡面沒人,太陽還沒生氣,一切都顯得很沒有生氣,說實話千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的,竟然這麼早就起床了。但是相對於這自然界的了無生氣,夕顏的臉,卻更讓人揪心。蒼白的就像是塗上了一層麵粉似的。
千若的私心讓她不要去管那些閒事,但是身子和耳朵卻不聽使喚,靜待著夕顏的後文。
此時的夕顏真有幾分像夕顏花了,最美凋零前的一刻。
只是這美千若並不喜歡,所以她大煞風景的笑了一聲,這聲音經由她的刻意,打破這了無生氣的晨。
但是這笑卻很短暫,短暫過後她又開始惝恍,不知道要用什麼方式來破壞掉這她厭惡的美。相對於千若焦躁,夕顏倒顯得冷靜很多。
她只是清者旁觀千若與這靜謐作鬥爭,而自己,則好像置身於一切之外。等到看著千若實在撐不下去了,這才清了清嗓子發話到:「我有與你說過對不起嗎?如果沒有,我現在說給你聽對不起,我先前的行為傷害了你,儘管我知道這句話也沒什麼用,但是我卻還是想親口給你說。」
「好像遺言似的!我不喜歡!」千若卻只單薄的回了這一句。
「那好,我不說了。王上他身體有些小毛病,這你是知道的。但是你不知道的,還有王上他自小為了強大自己所修煉的偶然得來的天梵功秘本,這武功確實是一門高強的功夫,但是它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就是得不斷的進修,但是當進修到了最後一層的時候,它將會反噬人心。這就等於是將練功者的靈魂殺了。我自小學習藥力,研究出一種可以勉強緩解這武功反噬的解藥。呶~這就是了。」
說著,夕顏隨身掏出一個小小的鼻煙壺,大約和當初多次讓千若吃啞巴虧的鼻煙壺一個模樣。但是手工質地卻完全不同,體現了夕顏的心意。
將小鼻煙壺遞給千若,「這裡面是解藥,每次王上發作只要一粒就夠了。」說實話很多年之後,當千若完全忘記了夕顏當時說了些什麼的時候,卻深深的記得當時夕顏那又璀璨又暗淡的目光,這實在是她從來沒見過的。就是這眼眸,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記憶之中。
當是千若第一個反應卻是拒絕:「這什麼東西我不要,你比我懂這些,況且,泠夜澈是不會離開你的。」這話說的苦澀,卻是事實。
夕顏某種有些欣喜,卻難以掩蓋更多片的傷神:「我只是給你保管,難道不好嗎?」
千若手一推,將那小小鼻煙壺退回到了夕顏的身前:「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回事,不是要和我爭男人的嗎?怎麼這麼一會兒就萎靡成了這個樣子。我告訴你,我不喜歡現在這個樣子,搞得像是送別會似的,我恨透了!」
說完,一用勁,將鼻煙壺塞到夕顏的袖中,這個東西,她不會要。
「但是,我……」夕顏試圖解釋點什麼,張了張嘴,卻沒話出來。
「既然說不出理由來,那麼你就得收著,我和泠夜澈才剛剛認識了一個月有餘而已,但是你們相伴了整整十五年,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十五年的意義,所以……雖然我不想說,但是在泠夜澈的心中,你是和任何人都不一樣的,這任何人中包括了我,你懂嗎?」
這話說出來,反而輕鬆了很多。這是事實,千若曾經一度逃避的事實。但是這一次被夕顏弄的將這一切親口講出來,卻覺得鬆了很大一口氣。
夕顏默默的點了點頭,這模樣讓千若想起了還在寰舞宮時的夕顏,那個單純善良的丫頭。這樣想著,原先對夕顏的那寫怨恨竟然也跟著煙消雲散了。
她笑了笑,她不知道的是,背對著她轉身向屋內走去的夕顏也在同一時間笑了,眼角的淚水沒幹,那笑卻是真實到讓人心動的。
夕顏走後,這晨又再次陷入了無邊的沉寂之中,千若將小板凳換成了椅子,微微躺在椅子上面。感受一下中國古代那些個文人們,享受自然的奇妙景趣。
奈何,她絲毫沒有文人之心,享受著享受著,就再次陷入睡夢之中。
隱約感覺到有什麼人來過,一雙如水的眼睛,望了自己許久,但是這感覺很不真實,甚至比夢還假。不一會兒,那淡淡的被張望感就消失了。
隨之而來的,是清晨第一縷陽光的撫摸,還有丫鬟侍衛們逐個起床的動靜。千若閉著眼,不知道自己是睡著還是醒了。
又或者這都不重要了,舒服就好,於是她嗅了嗅鼻子翻了個身,繼續睡她的大覺。
知道感覺一陣溫暖襲來,身上被披上了一件厚衣。她這才很不情願的明白,原來自己一直沒能夠進入深度睡眠。不過這樣也不錯。聞者一副上淡淡的體香,她突然有種想要溺死在這衣服下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