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前世芬芳亂 第二十章 :擁有彼此的現在 文 / 小貓cat
夜過的很慢。那條路彷彿很長,他們走的很慢,和世間在做競賽,但是這場比賽,比的是誰最慢……
但是夢過的卻很快。
千若和泠夜澈手牽著手走回了別院,無視所有人灼熱的目光,還有夕顏一對怨恨的雙眼。他們面上沒什麼表情,心中卻在想著各自的心思。
她和泠夜澈睡的是同一張床,但是卻不知道,那一晚,所做的是否是同一個夢。
千若的夢很奇怪。
夢裡她回到了21世紀,她親眼看到喜兒和教官對著她的頭像,或者現在也可以叫做是遺像下跪叩首。她卻是一身的黑衣,站在好多好多不認識的人面前。
突然,她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那是慕容瑾瑜?
慕容瑾瑜後面跟了許多國際刑警,他們一路推開很多前來參拜的、千若不認識的人,包括千若自己。徑直來到21世紀qiruo的靈堂前。
慕容瑾瑜一襲的燕尾服,他看到照片那一刻明顯的驚愕了一下,卻又恭敬的脫下禮帽,朝著那遺像微微鞠了個躬。
然後是國際刑警中走出來一個人,大聲宣讀了屬於qiruo的罪行,那些罪行很細很密,卻很真實,包括了她第一次刺殺慕容瑾瑜的父親慕容華。
最後,將罪行書遞給教官讓他簽字。
此時的站在人群中的千若只是苦笑,苦笑道最後甚至都不知道苦笑是該怎麼笑了。她早就知道了不是嗎,在五年前組織上早已和她定下契約,五年服役期一過,若是個人執意脫離組織,那麼這些罪行,便由著個人獨立擔著。
千若想著這夢做得倒也真實的可怕,她看著慕容瑾瑜那一臉的恨意,心中卻始終不能夠釋懷,好像,這一切都是真的發生了一樣。
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對呀,慕容瑾瑜不是落崖了嗎,邱久告訴她說他會有一番奇遇,他們的緣分未盡,他始終是會回來的。而這裡的慕容瑾瑜,想來應該是她心中有所畏懼,這才會做這樣的夢吧。
原來她也學會畏懼了,只是這畏懼的緣由,卻是因為曾經擁有過……
教官的臉被風沙一遍遍的洗禮,他是組織裡唯一一個雖然具備殺手的所有特性,卻從來沒有出過一個任務的人。千若沒有刻意追尋過這裡面曾有過什麼故事,但是她卻知道教官和組織上的首腦有些不同一般的關係。
至於這關係是什麼,她則是刻意讓自己不清楚。因為她知道,知道的多少,和存活率有很重要的關係。
夢裡的教官比記憶中的要更黑一些,也更滄桑一些,他手中拿著那些條條槓槓的罪行書,卻遲遲不肯下筆。
最後甚至將它推到喜兒的面前,喜兒神色異常的看了教官一眼,提筆刷刷的便簽上了千若的名字。
這些工程其實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唯獨是騙騙那些受害者而已,讓他們以為現在的執法是很公正的,要恨,則去恨那些已經死去活不知蹤跡的人好了。
慕容瑾瑜的眼神在喜兒簽上字的那瞬間崩塌,他踉踉蹌蹌的搶過那張被推搡了兩個人的手的紙,捏著那張紙的手指在微微顫抖,然而此時,他心中的顫抖,卻遠遠不止於此。
他笑了,卻又哭了,然後又笑,旁邊的侍從見他不對勁,急忙上前將他扶起。他卻一甩手打掉那個人的扶持,筆直了身軀,衝著qiruo的遺像很大幅度的鞠了一躬。然後決然的轉身離去。
千若看到了,他眼角不可抑制的水珠,心中自嘲,這夢,做的竟然這麼細緻入微。讓在現實生活中的她自愧不如。
然後只覺得渾身一抖,夢意全無,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何處。泠夜澈卻好像早已準備好了似的,睜開眼睛,給千若一個安心的微笑。
泠夜澈伸手將被千若抖掉的被子重新拉了上來,肩膀滑過千若身體的上方,不可抑制的滿足感頓時就消除了她夢中的那些悲涼。
那些,終究是夢罷了。千若勸慰自己。
泠夜澈不知道千若在想什麼,卻在為千若批好被子的同時,將她的不自覺露在外面的手捉會了被子裡。
千若的手很涼,泠夜澈的手卻很熱,兩隻手手心對著手心,各自感覺都很舒服。
於是,他們決定就這麼一直一直的握下去,直到,那一天,真的不能再握了,至少他們不後悔,沒有把握住先下的時光。
「睡吧,我見你一直都在皺眉頭,想點喜歡的事情,就不會在做噩夢了。」
泠夜澈溫和的聲音,像泉水一樣伴著千若入睡。
後半夜的那覺,只覺得很窩心。
泠夜澈瞇著眼睛看了看眼前這個不斷閃動睫毛的女人,這是他第一個愛的女人吶,是她教會他什麼叫心中所繫,是她,讓他在那些快要將他淹沒的陰謀內亂中不至於窒息。
他突然想伸出手摸一下那些跳動的像蝴蝶異樣的睫毛,但是他的手卻被某人死死的握著,而另一隻手卻不得不翻身才能夠用到,但是又怕這麼一翻身就將她吵醒,弄的他很無奈啊!
千若睡的很淺,所以嘴角還殘留著原先的苦笑,泠夜澈卻是一直未睡,只因為他早就發現身邊女子的異樣。
千若的身子在微微顫抖,繼而皺眉,然後卻是一絲薄量爬上了她的臉頰。泠夜澈不知道這個女人曾經經歷過些什麼。
他也沒有能夠能夠透過人的身體,看懂人的思想,所以他會胡亂的吃飛醋,所以他們之前在泠王宮才會有那麼多的誤會。但是也是有幸,這些誤會不僅沒有將它們的關係一個勁的搞亂,相反了,正是因為那些誤會,他們才一步一步的看清楚彼此的心。
明白了自己的心。
正是因為這些,他們才能夠知道今日的寧靜來的是多麼的不容易,才會懂得珍惜和呵護。
正如他不知道千若做的是什麼夢,卻明白她醒來之後需要的不是傾訴而是呵護。
所以他什麼都沒問,這就是他的態度。他不想去掏空心思的去探索千若的過去,他知道能夠擁有千若的現在已經很幸福了,所以他不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