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最初的心動 第一章 :暗殺浮動月黃昏 文 / 小貓cat
「這次,你想誰死?」
千若蹙眉,盯著眼前的男子,一襲黃袍直至腳底,明明是在僱傭自己為他殺人,而面色卻正常如在菜市場買菜一樣,不禁腹謗,此人心計太沉!
「急什麼,到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男子習慣性的瞇起他那細長深邃的褐色雙眸,像刀削辦的下巴微微抬起,暴露了男子不屑的心態。而後,薄唇輕開,風輕雲淡的吐出此話。
但從他似乎是不經意般的掃過千若時的眼神,就可以看出,其實,此時的他,遠沒有自己表現出來的那般淡然。
「皇上不必再看了,我跟你說過的,我不是先前的慕妃。」
千若緩緩開口,聲音並不清脆嬌媚,相反的有絲絲的沙啞,聽起來卻也不突兀,反倒是有一種很特別的味道。
想她千若,本是紐約國際組織最為頂尖的特工組織ft裡的一名專業殺手,出道5年,從未失手,也因此,熟識的業內人總是戲稱她為修羅quruo。5年『服役』完成後,厭倦了這血腥殺戮,想著從此離開,隨著自己的心過些平凡但安穩的生活。卻沒想這才剛從基地裡出來,迎頭的一輛貨車就華麗麗的撞了上來。
眼看著是避閃不過了,她也只能認命的默默閉上了眼睛,在心中狠狠的問候了這貨車主人的前世今生,想自己大好年華、終於擺脫了前事種種迎來新生,卻還未等著好好的享受一番,就要鮮血淋淋的去見閻王了,這叫她如何能夠不怨恨!
然而,更讓她沒想到的事情是:生死之際的她,偏偏被穿越大神看上,並且一鼓作氣的給她直搗鼓到了這個在歷史上從未出現過的王朝的某處小樹林。
再然後···
就是莫名奇妙的遇見了正在打獵的眼前這個妖孽——泠夜澈,非要說自己是他的慕妃,並在自己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自己扛回了泠王宮。
再再然後···
就被這個腹黑到不行的男人發現了她的一身功夫,並強行以她的性命相要挾讓她為他暗殺各種人。
當然她不是沒想過逃。
只是,這畢竟不是小說和泡沫劇,這一國之君的宮殿,又豈是自己這麼一個勢單力薄之人能夠隨便想走就走得了的。()每次都是尚未踏出宮半步,就被眼前這只妖孽迎頭逮住。
一想到此,千若就各種恨吶!自己堂堂的頭牌特工,多少人爭著搶著要重金聘請自己。什麼時候淪落至此了,真是背到家了,莫不是因為自己前世造的殺孽真的太深,才得到了這麼悲劇的懲罰。
想到此,本來就偏冷淡的眉眼上怨氣又勝了一成。
然而,不知道是因為真的沒發現,還是故意無視,泠夜澈完全沒有被眼前怒氣衝天的千若所干擾了任何情緒。
他自顧自的挑了挑眉,以一種類似於調侃卻分明透著層層冷意的語調說:
「愛妃又說笑了不是,你怎會不是朕的慕妃呢?」
眼神是灼灼的光,千若承認。
她真的是不明白這個泠夜澈心底究竟在想些什麼。
以她從慕妃從前的貼身婢女小翠的口中的來的消息,原先的這個慕妃,是個很文弱的大家閨秀形的女子,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可謂是無所不通。只是,性格上面懦弱了些,原先在幕府就經常受到她大姐慕妃卿的欺負,而入宮來,不僅僅總被那些喜歡折騰的女子們戲弄,又因為2年來無一所出,所以也漸漸的被泠夜澈冷淡。
但是即使如此,她仍然沒有怨言,一直以笑臉對待四方之人,不管是曾經欺辱過她的,還是毫不相識的。
而現在的千若,明明就是冰塊一個。
她在21世紀的時候就不喜歡笑,自從10歲開始被家人送進那個所謂的『集訓營』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了,這個世界沒什麼值得她展顏的點。
而她,從來就不是個會牽強自己討好世界的人。
僅僅就憑這些變化,她就不相信這個心思如此縝密深沉的泠夜澈會沒有察覺。
況且,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點,是自己的這一身功夫,原先那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慕妃又怎麼可能習得!
猛然間想到,或許,這個泠夜澈,不是沒有察覺,而是故意忽視。
那麼,他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呢?
既然想不通,那麼,她就不再費心思了,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至少,跟這個泠夜澈說再多的解釋也是沒有益處的。
因此,千若起身,準備像宴會中心走去,欲完成今晚的『任務』。
卻又被泠夜澈一個閃身上前,攔住了去路。
隨後,泠夜澈扯了扯那兩片薄薄的唇,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至少,你,現在,只能是朕的慕妃。」
本是平平常常的語句,卻被他斷的有些生冷。
好吧,是就是好了。這個男子到底在打什麼心思,她無所謂。反正在她的心裡,他只是自己的僱主而已,就和她在21世紀的沒個僱主一樣,沒什麼區別。
而今夜,他將她從宴會上拉至此處,不過就是為了告訴自己下一個要暗殺的人而已。她是明白的,自古帝王皆薄情,她可不相信,這個帝王真的會在乎自己這個『假冒』的慕妃。
也不知是為什麼,說完這話之後,千若稍稍的愣了一下。
「愛妃在想什麼,這麼入神,這樣無視朕,朕可是要吃醋的哦。」
泠夜澈的聲音與他的人很不一樣,溫柔異常,千若不禁一愣,回過頭來,一雙美目雖無半分笑意,卻在月光的照耀下露出盈盈之意。
因為剛剛是在千若欲走時欺身上前的,所以,在這樣一轉頭之間,千若與泠夜澈之間的距離便陡然拉近了很多,千若倒是沒什麼,畢竟,這種距離,在21世紀,撐到死也只能說是親密友人之間的距離罷了。
而很顯然的,泠夜澈卻被這樣的情景嚇了一跳,左腿反射性的向後退了一步。那萬古不變掩藏著寒意的眸子也跟著步子微微閃爍了一下。該死的,剛剛他這算是什麼反應!
「我在想,你要我殺的,究竟是什麼人?」
「禮部尚書,李巖。」
好像有些不耐煩的樣子,這次的泠夜澈並沒有像先前那樣拐彎抹角,答得倒也爽快。
「如何辨認?」
「50來歲,長袍至腳,額上有一顆黑痣。」
「知道了。」
「那麼,為夫就等著看你的精彩表演了哦。」
泠夜澈瀟灑的大步離去,眼中笑意愈發的濃烈了起來,想著今夜那個總是處處與自己作對的李巖終是要死在他的手裡了,報復的快感湧上了心頭,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每次的表現,都很讓他滿意。
千若再原地又站了一會兒,九月的風總是能夠讓人產生肅穆之感,想著自己終究還是得以雙手沾滿鮮血為生,不知道安樂村裡的那個傻和尚修潔若是知道如此,還會不會接納這樣污穢的自己。
想著那和尚傻傻的模樣,千若的嘴角不自覺的彎了起來,像個孩子一樣的笑了,那笑是明媚的,就像是陽光一樣,甚至可以照耀這漆黑寒冷的宮闈的夜。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千若忙的再次斂了眼睛,她是懂的,在這樣的深宮之中,是容不得半分單純的,一步錯,步步錯。
千若整了整衣衫,這玫紅色的衣裳,她本是最為厭惡的顏色,只是,泠夜澈非要她如此穿著,她沒有選擇。
因為,她知道,他是這宮中的王、甚至,是這個她穿越而來的這個國家的王。
宴會極盡奢華,台上的舞女個個衣著半露,芊體搖擺,繫在腳上的銀鈴噌噌作響,台下大臣或是直勾勾的盯著台上妖嬈的舞女,或是三五成群似乎是在討論著什麼,此情此景,如此美妙和諧,像極了『人間仙境』的模樣。
千若緩步走入宴會,在找了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坐著,看著旁邊的那個不知名的妃嬪拚命想在這為數眾多的鶯鶯燕燕之中向那個座位嘴上的男人搔首弄姿,千若心中鄙視,這些個女子,真是不想好好過活,安穩的日子不好好珍惜,卻偏偏為了那虛名爭名奪利,甚至不惜耍盡心機,也不知是累也不累。
隨即,目光便鎖在了那個一直以猥瑣的目光盯著台上半露身態的舞女的老頭,幾乎不用多麼努力辨認,千若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他,就是自己今夜要殺的目標。
千若靜靜的坐著,就等著那些舞女baodong了,泠夜澈之前跟千若打過招呼的,他早已知曉這些舞女的底細,不動聲色,只是想要借此混亂之際給千若提供一個良好的殺人機會。
她心底不屑,就算沒有這個機會,她也是能夠出色的完成任務的,只是既然她的僱主如此說了,她也不想多生事端,就照做便是。
突然,千若再那個紅衣舞女的眼神裡看到了一色決絕之色,機會終於來了,藏在袖中的一雙玉手緊緊的握緊了一枚極細銀針,這枚銀針是她閒來無事自己製作的,原本在21世紀她都是用鉑金針的,只是現在條件簡陋就以銀針代之,效果想也不會有多少的差距。
果然,那個紅衣舞女長袖飄舞之際,玉手從袖中掏出了一把曾亮的刀子直直指向泠夜澈的眉心。有那麼一瞬間,看著那舞女眼中氾濫的殺意,千若心中一緊,但隨即有想開了,以泠夜澈的身手,自己尚近不得他身份毫,又怎會畏懼這小小舞女呢?
心念所致,千若便專心對付那個老頭,因為舞女的baodong,場面很是煩亂,千若悄悄逼近那個略顯佝僂的身子,手中飛快轉動,她是知道的,必須一擊得手,甚至連愣一愣的時機都不能夠給他,這是她答應泠夜澈的,所以,必須成功。
千若手心一動,一根10厘米來長的銀針瞬間沒入老者腦中,老者無聲無息的趴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不會讓人感到有絲毫的異樣之感。
這是千若以前每次暗殺那些在國際上稍有些名聲的政員所常用的技法,既不會讓被殺者有任何的反應機會,也不會讓任何人在他死的瞬間能夠發現,一般的情況,死在這樣手法的政員們,一直要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夠被人發現,也因此給千若提供了足夠的時間逃離現場。
千若見一擊得手,便又悄悄的將自己隱於身後的黑暗之中並悄悄的移回了原先的座位。
在下面,她就只需靜靜的觀看泠夜澈的表演就行了。
只是她並未看見,那一雙隱在黑暗中的眼睛正死死的盯著她,嘴角帶有一絲陰冷。
——她不是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