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少爺我是來提親的 (上） 文 / 八色馬
大才看著王爺看著自己，內心頓時就「砰砰」地跳了起來，吸口氣鎮定道：「王爺，本少爺獻出的這個奇策，不但能讓大宋富甲天下，而且絕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只不過，在說出之前，有個條件想讓王爺答應下來。」
「哦~~給本王獻策，竟然還有條件要答應？」趙璩趕緊端起茶杯，拿茶蓋掩住面部偷笑著暗想：「這後生真真膽大之極，有趣，有趣，不過，倒真是個秒人，解悶，解悶。」
屏風後拉住送茶後想走的小福，秦柔郡主聽到尤大才那些話後，潔白的小手掩住嘴唇，明艷的臉被笑意憋的通紅，看的小福低聲道：「這廝也太膽大啦，敢跟王爺提條件？
秦柔忍住笑，示意小福不要說話，兩人樹起耳朵聽著後面將要發生的事情。
趙璩放下茶杯，一臉威嚴道：「條件好說，只要是君繁榮這天下社稷，不為害百姓，不禍亂朝綱，只要本王能做得到，定當答應你。」
大才都快被心臟震暈了，聽到王爺喝完茶後說出這話，登時暗出一口氣正色道：「王爺放心，斷不會為害百姓，禍亂朝綱。」
趙璩坐正，威武姿態頓現道：「好，那說出你的條件吧。」
大才跨前一步，雙拳一抱，行個大禮朗聲道：「求王爺賜秦柔郡主趙詩怡為本少爺之妻。」
趙璩眨巴下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高聲道：「你說啥？在給本王說一次！！」
大才在跨前一步，眼看腦袋都挨上了地面朗聲道：「求王爺賜秦柔郡主趙詩怡為本少爺之妻。」
不但趙璩當真驚到了，在屏風後的小福和秦柔郡主都驚呆了，這這尤大才喝多了嗎？不過幾人雖這麼想，但這等事情誰曾見過，誰曾聽過？一個薄有虛名的富家少爺竟然膽大到如此地步，在堂堂的郡王府內當著王爺的面求親，這要是說出去，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小福睜著嚇呆了得雙眼看著已然是被震蒙的郡主小聲道：「主子，這傢伙是不是來的時候吃錯啥藥啦。」
秦柔郡主美目儘是迷茫和恍然，正要說話，確聽「砰」地一聲，茶杯碎裂的聲音響起，只聽父王怒喝道：「哪裡來的狂徒，來人吶，拉出去交與紹興府衙，重打一百大板。」
「是」只見廳門外迅速跑進來兩名壯實的兵丁，一左一右把大才的膀子一壓，正要拉走，只見大才臨危不懼笑容滿面道：「王爺，您難道就沒興趣聽聽本少爺的妙策嗎？」
「想聽，當然想聽。」趙璩內心暗喊，可明面上臉色鐵青，手捏著摔破的茶杯怒道：「狂徒好生無禮，本王念你是太上皇御賜的神童，賣你面子，才招來一見，誰知你大言不慚，要拿什麼福澤萬民的妙策來換取本王的愛女為妻，真是荒謬，真是大膽之極，拉出去，拉出去。」
兵丁托著依然面不改色的大才就往外走，趙璩確藉著被氣極的陣勢扭頭朝後吃吃地悶笑。
「哈哈哈哈，可惜啊，可惜，都道王爺為賢王，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而已，真叫本少爺失望。」大才大笑著眼看就要被拖出廳外依然狂笑不止道。
趙璩看看火候也差不多了，這傢伙竟然還能笑出聲，要麼是得了失心瘋，要麼，就是真有才學藏在胸間，這如果真要拖出去打一百板子，瞧那身子骨，起碼死八回才能挨完的樣子便站起來道：「慢著，本王素來頗有賢名，看你一副成竹在胸的摸樣，便讓你說出這妙策，如果不能福澤萬民，那麼，你可服氣吃那一百大杖？「
兵丁一聽，就把大才放下，只見其依然笑道：「那如果本少爺說的妙策不但能匯福天下，而且會讓大宋繁榮富強，王爺可會把秦柔郡主嫁與本少爺呢？」
趙璩咳嗽兩聲道：「你先說來聽聽，在做定斷。」
大才搖搖頭道：「不，王爺，你先要答應本少爺的條件，才可說出，不然，寧願去吃那一百板子，也好叫世人知道王爺是個欺世盜名之人！！」
小福和秦柔眼睛都瞪得滾圓滾圓的，哇呀，這傢伙看來真不是有病，或者是得了失心瘋，分明已經把那臉皮修煉到無上境界，根本都不知道那死字怎麼寫，當著堂堂崇國公，恩平郡王的面說這個有大賢之名的王爺欺世盜名，哼哼，小福心中不住冷笑，秦柔確咪起眼睛，側耳細聽。
趙璩沒有絲毫動怒，看著從頭到尾都鎮定自若的少年連同剛剛說出那句話都是如此坦然，作為一個只有區區秀才的功名，頭頂懸掛著在自己眼中可有可無的金字招牌，信誓旦旦地拿條件換取自己的愛女，何其有膽識，何其有魄力，難道，那條件背後隱藏的妙策真有如這個少年所說的那番驚天動地？
女大留不住，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自己作為王爺，府中就只有一個女兒，從小百般疼愛，生怕她受點委屈受點苦，而眼前這少年，要才有才，要財有財，唯一欠缺的就是二個字，功名，想到這裡，趙璩揮揮手示意兵丁退下，踱了兩步，炯炯的目光中透出厲色道：「少年人，水滿自溢，才滿風摧，你提出如此條件，難道就不怕說出那妙策後，本王納下而不履行說出之言嗎？」
大才甩甩被兵丁拉扯過得兩袖一臉清明道：「欺世盜名四個字可大可小，郎有情，妾有意，本是人間美事，如果本少爺說出那妙策，既能福澤天下，又能得到個好郡馬，如此一舉兩得之事，王爺權衡不出嗎？」
趙璩點點頭道：「本王知道，你既然如此大膽地說出條件，必是腹中早有論斷，只是愛女每日都身居這府中！如何是郎有情，妾有意？」
小福在後面聽的一打哆嗦道：「主子，壞啦,，這傢伙要告訴王爺咱們昨日出府之事呢。」
秦柔也是一臉惱色道：「這尤大才也是，如此大膽，改日定要懲罰於他，也讓他知道如此輕薄本郡主，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大才眼珠子咕嚕一轉道：「王爺，本少爺同郡主只有一面之交，從那日起，便讓本人每日茶飯不思，魂不守舍，本身壯碩的身體，憔悴消瘦成這般摸樣，眼看就要挺不下去，才懸樑刺股地想出主意，斗膽登門拜訪而來。」
趙璩聽完，心中暗笑：「哎呦，怡兒每日出府，難道以為本王爺不知道啊，你這小子，都不知道女兒傾不傾心於你，現在就替她打起圓場，這人品，還是當真不差的。」想到這裡，出聲道：「如真像你所說那樣，這妙策能有大作為，那麼，堂堂王爺的郡主就下嫁給一個只有秀才功名的書生，豈不是有些差強人意？」
大才臉上沒有一絲羞色，朗聲道：「王爺，秦柔郡主國色天香，嬌嫩無比，本少爺自信以現在家中財資，讓她過上錦衣玉食，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日子是完全沒有問題的，可是，這些都是俗氣之物，兩個人生活在一起，不是過日子那麼簡單的，相親相愛，每日都快樂無邊，喜氣洋洋，這樣的日子是否會強過功名之後的爾虞我詐，自私自利呢？王爺難道想著自己的郡馬爺位極人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整日忙碌不堪，清冷了妻兒，淡漠了大好生活，孰輕孰重，自是一想就明。「」而且，這天下不是您，或者我一人就能治理過來的，能人千千萬，才子萬萬千，莫要說那男兒生來有大志，本少爺確要說，生來莫要虛度日，日日陰陽發斑白，三十載河東功名路，三十載河西苦誰知？歲月如梭忙忙度，回頭一顧，確以是昏花老眼看不清枕邊人呀。「
趙璩靜靜地聽完大才的妙論，轉過身子，一抹晶瑩的淚珠掛在了眼旁，是啊，明者清，濁者渾，要不是自己整日忙碌不堪，愛妻為何悶悶而死，臨走前，那雙枯瘦的手拉著自己道：「妾沒活夠，妾沒活夠！！」
王爺！多榮耀的兩個字，是得，這些年來，他得到了富貴，得到了權利，得到了名聲，得到了威望，可到頭來，歲月把自己硬生生地壓彎了腰板，回想這些年來走過得路，什麼時候真正快樂過，什麼時候真正高興過？宮中沉沉悶悶幾十年，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幾番自請閒王，靜靜地坐下來，確有那麼多得失落縈繞在心頭，為什麼？為什麼？一個僅僅十六歲的少年就參透了生活的真諦，為什麼？為什麼？那滿面的笑容在這文人為尊，功名為大的天下如此淡定從容？大才！大才！真好名字。
趙璩揮手拭去淚水轉頭威嚴地出聲道：「好論，好論，本王答應你，只要那妙策真是如你所說，有那般妙用，自會把秦柔郡主許配於你，但是，本王有個條件，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不然，休想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