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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3章 引君入甕 文 / 多木木多

    承恩公府內,五格福晉在這短短半年裡瘦成了一把人干,兩腮的肉都癟下去了。她目光尖銳的盯著站在下頭的嬤嬤,道:「既然老爺都這麼吩咐了,你照做就是。不用來問我。」

    嬤嬤是為了將要嫁給大阿哥的六姑娘來問關於嫁妝和陪嫁的事,因為五格福晉是嫡母,這些如果討個吉利的話都要由她親手來做。像是給姑娘的鋪蓋等,最好都是由額娘親手來做。

    五格是這麼吩咐的,在他看來這是皇上還沒有放棄承恩公府,自然希望一切盡善盡美。

    可因為這件事他已經多日不曾回到後頭來親自跟自家福晉商量一下了,只是草草的讓嬤嬤來說一聲。

    不料,五格福晉想到這個心裡就像是燒起了一把火。

    她嫁給五格多年,以前是她是小媳婦,上頭一堆嫂子壓著,連痛快說話都不敢。生下的孩子中死了三個,才活了剛安一個。她把剛安當命根子,誰知天降橫禍,剛安不但丟了差事,還被五格給親手打廢了!

    現在滿府都在高興,高興六丫頭一步登天了,救了承恩公府!

    誰還記得剛安……

    晚上,五格聽了嬤嬤的話,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福晉這裡。本來想跟她說說道理,結果見她瘦得衣服都空了大半,坐在燈下拭淚,他滿肚皮的話就都嚥回去了。

    「六丫的事,要不我把大嫂請回來,托給她?」五格故意這麼說。

    果然見自家福晉一下子就把頭抬起來了,氣沖沖道:「你這是想讓外頭的人都罵我?」

    五格歎氣,坐下道:「……我哪是這個意思?不過是怕你累著。」

    他看著福晉,問:「剛安現在怎麼樣了?」

    五格福晉:「你還知道問?」提起兒子她就傷心,「人都快廢了,現在書也不讀,出不樂意出去玩,連他福晉都不想見,只悶在書房裡。」

    五格歎道:「不然,我把剛安的兩個兒子放到你這裡養吧。」

    五格福晉一怔,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五格掃了她一眼,歎道:「剛安是你的兒子,也是我的。家族傳承不能斷,我先把剛安的兒子接出來,免得讓他帶壞了。我親自教,日後就看他們中間有沒有頂用的能出來接這個府了。」

    五格福晉這些日子擔心的就是剛安廢了,五格會起意把承恩公府的爵位交給其他兒子。所以一聽這個眼睛裡立刻就有了光彩。

    五格道:「這下你放心了?」

    五格福晉不好意思的站起來想去給五格端茶來,他擺擺手讓她坐著,苦笑道:「夫妻兩個不用這麼客套。那六丫的還是你來吧,六丫好了,對剛安也有好處。」

    五格福晉這回就痛快應下來了,她道:「要不,我進宮給娘娘請個安?」也算是替六丫探探路,如果能在長春宮見一見戴佳氏就好了。

    論起家世來,戴佳氏絕對比不上他們一等公府的姑娘。

    五格猶豫了下,道:「娘娘從年前就告病……」過年時他們也就是在長春宮外磕了個頭。

    五格福晉還真打聽過,道:「聽說最近是好些了,太醫院那裡沒有什麼大消息。」宮中如皇后這等身份的人,如果真的御體有恙,那太醫院裡的二位院判不可能每天還是悠閒自在的准點上下班。

    五格這才點了頭,第二天五格福晉就迫不及待的遞了牌子進去。

    長春宮裡,元英聽莊嬤嬤說起時還有些奇怪:「……有牌子遞進來?還是承恩公府的?」

    莊嬤嬤激動的連連點頭,幾乎不等元英說就上前把她扶起來,也不管皇后現在這經念完了沒,扶著她就往前頭走,一面道:「主子,說不定這是萬歲的意思呢?肯讓您見娘家人,這就是好事啊!」

    元英也不免加快腳步,回屋真的看到請見的牌子了才相信。

    「明天就叫他們進來吧。」她道。

    以前她以為長春宮就夠靜了,現在她才知道什麼叫真的『清靜』。皇上並沒有封了長春宮,也沒有限制她去哪裡,整個紫禁城,東西六宮裡隨她的便。

    可是貴妃在圓明園,太后在暢春園。宮裡兩個公主都嫁出去了,扎喇芬現在就是跟著太后,太后去哪裡,她就跟著走。

    宮裡現在除了還沒出宮的太妃們,西六宮裡只剩下一個宋氏還算是她這邊的人。

    其實也不算。宋氏順從的讓人都看不穿她到底是怎麼想的?是更親近照顧了宜爾哈和扎喇芬的貴妃?還是她?

    明明從府裡時就一直依附著她生活的宋氏,到今天她卻連她都看不清了。

    莊嬤嬤勸她:「那寧嬪請恪嬪搬到鹹福宮,她不是沒搬嗎?這就說明她是心裡向著主子的。」

    元英苦笑:「……讓她一個有兩個和碩公主女兒的嬪去看庶妃的臉色過日子?」

    莊嬤嬤啞口無言,罵起武氏來:「好歹不像那個武氏!自己是個嬪就能去拍庶妃的馬屁!真是不要臉!」

    元英卻覺得武氏這麼做並不奇怪。以前她明明被貴妃奪了寵愛,轉頭就能去捧貴妃。可見這人本性就是能屈能伸的。

    ……比她強。

    元英總在想,如果她也能軟和些,是不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第二天見到了五格福晉,元英聽愣了:「……你說萬歲把六格格指給弘暉了?」

    五格福晉一怔:「莫非娘娘還不知道?」

    屋裡一時極靜,五格福晉只覺得好像有什麼不太對的地方,只是她一時想不透。

    莊嬤嬤趕緊出來道:「主子,您忘了?上次萬歲爺特意讓人來給您說的,說是要給大阿哥指個好的,您想想?」

    五格福晉鬆了口氣,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六丫就是個平常丫頭,這是多虧了萬歲爺和娘娘抬舉她。咱們一家子都感念萬歲爺的恩德呢。」

    五格福晉走後,元英坐在屋裡幾欲苦笑。

    自己的兒子要娶自己的娘家侄女,她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元英平靜了下,讓莊嬤嬤去喊戴佳氏過來,再讓人去準備一些給戴佳氏的賞賜。

    莊嬤嬤道:「主子是想先跟大福晉說一聲?」

    元英木然道:「她只怕也早知道了。」只是現在跟人說,就她這個皇后不知道,估計也沒人信。「叫她來,不過是想安撫一二。雖然六格格的身份比她貴重些,但我還是盼著她們兩個別鬧氣。都是弘暉的妻子,她們最應該做的就是一起輔佐弘暉。」

    莊嬤嬤聽了,這就去把戴佳氏請來了。路上還多勸了兩句,「大福晉別擔心,主子最是公正了。」

    戴佳氏僵硬又無神的應道:「……嬤嬤說的是。」

    圓明園裡正在說另一樁喜事。

    弘昐自己手上沒差事,又道弘昀應該自己幹,不然他插手被人說是搶弟弟功勞就不好了,道:「讓弘時幫你吧,我去給你蓋房子。」

    說罷跑得不見影了。

    弘時黑眼圈都熬出來了,偷偷給跟弘昀說:「我看二哥絕對是想出去玩了。」他也想qaq

    弘昀彷彿沒聽到,看著手裡的賬冊點頭,道:「還是我四弟寫得好,這一看就清楚多了。」

    弘時寫匯總節略寫得頭都大了,一怒之下什麼都用一句話總結,如康熙三十三年,海陽縣,旱災;再如康熙三十四年秋,樂亭縣,蝗災。

    就是這麼簡單。

    結果山東幾個縣幾十年的東西,讓他會給匯總成了一個個數尺長的時間表。

    弘昀看得只覺神清氣爽,一目瞭然。

    弘時之前寫這個寫到幾乎要吐血,被這麼一誇頓覺疲憊全消,還滿身幹勁呢!

    等弘昐出去忙了一天回來了,想跟兩個弟弟,特別是弘昀說下他那府邸的事,結果就見他出門前還抱怨個不停的弘時現在幹得別得多有勁了。

    他在窗外看了一會兒就笑起來,進屋道:「都別忙了,弘時你今天有沒有看看遠處?」

    弘時抬頭:「……啊?」

    弘昐拉起這兩個弟弟,喊人在花園小亭裡擺上酒菜,道:「正好我把弘昀府上的堪輿圖拿來了,咱們一會兒一起看。」

    到了花園裡,兄弟仨人免不了說起近日京中的事。

    弘昀道:「明天要不要去園子裡給額娘請個安?咱們有幾天沒去了?」

    弘昐默數起來,倒是弘時挾了一筷子涼拌豬耳朵塞進嘴裡,嚼得格格響道:「阿瑪才剛回來,園子裡還有新修的薔薇園呢,我覺得吧,額娘現在未必能顧得上咱們,豈不聞一日不見,如隔……」

    弘昀拿著碗灌了他一嘴酸梅湯:「佔著嘴都堵不上你的嘴!」

    自從那次的事後,弘昐府裡已經看不到一壺酒了。

    那幾日的驚心動魄現在想起還常常讓他睡不著覺。弘昐在那天才感覺到皇阿瑪對額娘,對他們每一個人有多重要。他出一點事,他們頭頂上的天就塌了。

    弘昐沉吟起來,半晌沒說話。

    弘昀和弘時發現後也沒打擾他。弘昐是他們所有人的兄長,更是幾個弟弟的主心骨。比起額娘和阿瑪,弘昐跟他們更親更近。額娘和阿瑪雖然也關心愛護他們,可是卻不能每日每刻都陪在他們身邊。

    只有弘昐,從他們每一個人懂事起,就是他們的哥哥。

    弘時曾經悄悄問過弘昀,他記得小時候弘昀好像很討厭他?有幾個小小的印象,好像那時的弘昀不愛帶他一起玩,偶爾還會很討厭的看著他。

    可能是因為這些印象,等他懂事後就愛拉著弘昀,跟弘昀在一起。後來兩人越來越好了,以前的事反倒都不記得了。

    弘昀也挺直白的說:「當時就我和二哥最好,你出生後我就覺得二哥和額娘都被你分走了。」所以你很討厭。

    不過後來跟別的小孩子一比,這個是自己親弟弟的傢伙就可愛多了。

    好像也就是一閃念的功夫,他就開始喜歡弘時了。

    亭中聚餐到了最後,弘時先被攆回屋了。他現在已經不回宮了,就住在弘昐府上的一個小院裡。弘昀跟他一個院。

    想著弘時今天累了一天,弘昐和弘昀都讓他回去睡覺,而且異口同聲的道:「熬夜會長不高。」

    小時候的一個心願是長得比兩個哥哥高,哪怕現在弘時一聽這個都會乖乖回去睡覺。

    小亭中只剩下了弘昐與弘昀。

    太監們過來把亭中放置的驅蚊香爐重新換一爐藥草,裊裊青煙飄上月空。

    桌上的飯菜都撤下來了,兄弟二人竟是在此閒坐。

    弘昀是在陪弘昐。過了會兒,弘昐道:「對了,你在宮裡的格格要不要先接出來?額娘不是又給你指了一個?」

    弘昀一聽就皺眉,搖頭道:「我現在哪裡顧得上她們?接出來放在你這府上的院子裡,那平時弘時怎麼敢再往我那邊闖?而且現在也實在沒這個功夫。」

    弘昐點點頭不說了。

    弘昀聽他剛才彷彿是天外飛天一筆,不由得問:「你這是在發什麼愁呢?是皇阿瑪又交給你差事了?」

    弘昐搖搖頭,歎了口氣,起身道:「不坐了,回去歇著吧。」

    說罷就走了。

    弘昀猜測二哥這絕對是有心事。只是……大概是不能,或是不必告訴他們吧?

    農曆六月六是蟲王節,弘昐幾個都被叫到了圓明園。到了那裡一看還有弘暉和弘晰等人,連已不必再進宮讀書的像誠郡王的弘晟,淳郡王的弘曙等也都被叫進來了。

    可他們一個個的卻都在苦笑。

    只因今日是蟲王節,園子裡殺豬祭蟲王,偏偏不知是誰給萬歲爺出的主意,讓人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不少蟲子,做成了蟲子宴。有菜蟲,蝗蟲,知了,蜈蚣,蛇,還有蠍子……

    雖然沒說讓他們去吃,不過一群年輕男孩子在這裡,很容易就變成了比膽量大賽。

    指著蟲子宴說,看誰敢吃,看誰敢吃得多!

    一堆人苦著臉,但卻都撐著面子吩咐人:「去,給爺弄一條蛇來。」

    弘時一看就想笑,躲在弘昀的背後說:「這誰想的?蛇居然不切切剁剁,就這麼整條的炸了?」

    蛇只是取了內臟和毒牙、毒腺等,卻連頭都沒切,整條油炸。擺在那裡一大盤,看著都慎人。

    弘時笑歸笑,倒是迫不及待的上前去讓侍膳太監給他弄了一條。

    因為天好,所以各種席面都擺在外頭,此時自然是跟誰近,就坐到一起的。

    四爺和十三、十四等人坐在裡頭開宴,聽到外頭孩子們吵吵嚷嚷比賽的聲音,四爺笑道:「這次的蟲王節過得有意思。」

    屋裡的桌上擺的也有幾盤蟲子菜,但都弄得很好看。十四就好奇的吃了個蠍子,十三則是啃了條蛇,啃完就讓人讓漱口水,算是捧過場了,餘下的就只吃正常點的菜了。

    三爺就有些可憐了,他今天被叫進來還挺高興的,沒想到萬歲爺居然整治出這麼一桌東西來。幸好四爺知道他的性子,一開始就跟他說是不過是應節而已,不必勉強去吃。

    三爺連眼都不敢往桌子上那盤炸蠍子看,道:「萬歲爺,這是哪位高人給您出的這好主意?」

    十四看三爺這副樣子,忍不住逗他道:「三哥,你知道了怎麼辦?打算賞啊還是打算罵啊?」

    四爺在上頭看,真是越看十四這副沒事找事的樣子跟弘昫真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似的,也不覺得他這樣嫌煩人了,親自給他挾了個鐵板鱔段,意思是吃吧,閉上嘴。

    萬歲爺的親弟弟,三爺能怎麼辦?只能哼哼道:「自然是要賞他。」

    四爺只是呵呵笑,給三爺也挾了個,不過是塊拔絲蘋果。

    鱔段那麼像蛇的菜,他不敢給三爺挾,怕嚇著他。

    晚上客人都盡興而歸了,四爺回到屋裡後不免問李薇:「那菜你吃了嗎?」

    李薇一面笑一面使勁搖頭。

    四爺也要笑了,道:「你出的主意,結果自己卻一口不碰?這怎麼行。來人啊,傳夜宵,記得添一份蛇湯。」

    李薇趕緊抱著他的胳膊求饒,她怎麼知道開玩笑的話會被四爺當真?還是兩人說起弘昀正在整理的山東那邊的事時,說起了天降蝗蟲時,還有一些地方不敢殺蝗蟲。連官員到了那裡也不能強迫百姓殺蟲。

    李薇就想起在電視裡看到皇上親自吃蟲子來表示這蟲可以殺,殺了不會有報應。

    她說完就說反正快到六月六了,往年都是殺豬,今年乾脆改成殺蟲子,就說是蟲王那邊肯定也是需要很多蟲妻蟲妾服侍的。

    她這歪理一出,四爺笑完就答應了,第二天就吩咐人出去找蟲子了。

    蛇湯到底還是端上來了,李薇倒不是真怕蛇,在現代也吃過的。看起來跟鱔魚一樣一樣的。她怕的是不切也是一整條送上來,那就太……那個了,再放到湯裡,那就更像蛇了。

    說到底她也是有些害怕的。

    四爺看她直往他背後縮,硬是把她拖過來,她又往他懷裡鑽。

    侍膳太監們早看出來這是主子們在鬧著玩,就配合的托著湯碗在那裡站著。

    四爺叫她逗得笑得肚子疼,更別提後來她就真的耍起了賴,趴在他懷裡,兩隻手還不老實的在他的肋下咯吱他。

    最後他笑得臉都是紅的,喘得話都說不成了,道:「好……好了,朕不鬧你了。你也不許鬧朕了啊。」

    他抓住她的兩隻手,卻不捨得使力氣,讓她不知怎麼一掙一滑就從他手裡掙脫了。

    榻上兩個主子都快鬧成一團了,常青悄悄帶著人都退下了。

    屋裡漸漸只聽得到他們兩人的笑聲。

    笑聲漸歇,四爺壓在她身上,兩人輕輕的吻在了一起。

    他把鼻子埋在她的胸口深深的吸了口氣,歎道:「薇薇,真是人如其名。薇薇身上都是薔薇的香氣。」

    李薇以前沐浴都用桂花油,現在改用玫瑰油,浴後擦在身上,淡淡的清香能維持好幾天。

    她天天用,結果現在好像不必用香都能透出這股香氣來。

    四爺把她扒開聞了個遍,讓她捂著臉羞得不成。

    他還趴在她耳邊笑著說:「羞什麼?」

    他最不羞!

    貝勒府裡,弘昐回府後沐浴上榻,卻久久無法入睡。

    他起身來到窗前,望著窗外的孤月。

    毒酒事後,八叔去守陵,佟家隆科多被罷了九門提督。宮裡的皇后被停中宮箋表。

    最讓他驚訝的是從額娘那裡得知,皇后其實連鳳印都被收走了。

    而前幾日,弘暉在宮裡的那個沒了兩個孩子的格格病死了。

    之前因為這個格格還曾牽出一段公案來。

    弘昐一直避免去想,他跟弘暉這對兄弟之間還有幾分兄弟情?

    可這次的毒酒後,弘昐不敢再逃避了。

    他看著月亮想,如果注定要當孤家寡人,他也願意。

    ——就從這一刻開始吧。

    紫禁城,乾西五所。

    戴佳氏枯坐半夜,過一會兒就問宮女:「大阿哥還在書房裡?」

    宮女去看過後回來道:「書房的燈還沒熄。主子,不如先歇了吧?」

    戴佳氏茫然的點頭。

    前院書房裡,弘暉正在想剛安之前跟他說的消息。

    「萬歲爺好像打算封各府世子了。」他道。

    剛安大病過後整個人都變了,好像一下子變成了另一個人。弘暉更是沒想到他找他竟然送了他這麼一個大消息!

    弘暉不信,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剛安沉默了下,小聲道:「我有門路,從宮裡買的消息。」

    宮中消息會外洩並不奇怪。以前曹得意也找人買過消息,就是不知是從哪裡來的。弘暉這時才信了三分。

    剛安道:「阿哥只管信我這一回,若有半句假的,我從此不敢再出現在阿哥面前!」他已經不算大阿哥身邊的人了,萬歲親自下旨申斥,除非大阿哥肯用他,不然他這輩子就這樣了。

    剛安不服!!

    他要想辦法給大阿哥辦事,只要大阿哥登基後,到那時他就能翻身了!

    弘暉雖然半信半疑,可這幾日跟弘晟等人試探過後,發現誠郡王確實是又上折子了,而這次皇阿瑪彷彿是鬆動了些,沒那麼堅決了。

    如果,他把這件事告訴弘晟等人,就能……

    ——就能得到他們的忠心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晚安,明天見。順便,群麼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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