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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 文 / 多木木多

    東小院裡,李薇沉浸她愛他,他可能不再愛她腦補中,把自己整得淒淒慘慘切切。第二天李蒼他媳婦佟佳氏進府後才知道,李蒼要出差了,

    「為什麼,」她脫口而出,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佟佳氏就卡殼了,她是來問他們家姑奶奶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姑奶奶還不知道,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好一陣,還是李薇先回神,理智咻一下就回來了,問佟佳氏:「李蒼回去是怎麼說?」

    佟佳氏也趕緊道:「他也沒跟我說什麼。昨天下午那個蘇公公徒弟叫張德勝到咱們家把你二弟喊走了,到了天黑才回來。回來就說要去河南一趟,讓我看好家裡,讓我放心,還跟三弟說好一晚上話,一早又走了。」

    李薇道:「你回去叫李蒼來……不,叫李笙來一趟,我來問他。」

    佟佳氏鬆了口氣,主子爺吩咐差事她自然不敢打聽,沒想到姑奶奶也不知道。但要是由姑奶奶來問,至少李笙會說。

    她走後,李薇屋裡轉了幾個圈,喊來趙全保,叫其他人都下去,悄悄問他:「昨天四爺都見了什麼人?」

    趙全保還真知道,傅鼐幾人過來時並不避人。他道:「奴才聽人說,有傅鼐大人、還有常來和阿林。」

    這幾人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李薇坐下開腦洞,河南近有什麼事嗎?如果是朝廷事,為什麼叫李蒼呢?他身上可連個功名都沒有啊。

    可如果是四爺自己事,叫李蒼去意義何?是為了提攜李家?

    結果到了中午,不必她再費勁去猜,四爺親自過來解釋了。

    一見到他,李薇憋不住先迎上去說:「爺,佟佳氏上午過來給我說,你叫李蒼出去辦差了?他能辦什麼差呢?是府上事?」

    四爺是知道李家人來了,沒想到她說得這麼,換衣服時敲了下她腦門,笑道:「長這麼大腦門,也不見你用腦子。是,爺是派你弟弟出去了,有點事,叫他去盯著點。」

    她站他背後,幫他脫衣服,聞言連忙追問:「什麼事?」

    兩人坐下,她端來茶送到他手邊,他接過歎道:「昨天河南巡撫四百里加急,上個月他就遞過一次折子了,請旨修河堤。不過皇上吃不準就把折子留下了。這次我看,十有**是潰堤了。」

    水災。這兩個大字砸進李薇腦海裡,「那怎麼辦?朝廷是不是一時撥不出銀子來?要不要先發動民間先捐一些錢物去救災?」

    四爺才想起她有個捐銀子習慣,放下茶想給她解釋一下,話到嘴邊又嚥回去了,道:「……這個先不急。折子已經遞到御前了,怎麼辦還是要聽皇上。我是想先派人去看看,可以節省一點時間。」

    他先派人過去,至少能馬上得到河南那邊消息。不然等徐潮一次次往御前遞折子,要先叫人送到塞外去,皇上批過後發還,他才能知道折子裡寫是什麼。這就太慢了。

    李薇點點頭,還是不明白:「那爺叫李蒼去是為什麼?」

    四爺握上她手,解釋道:「李蒼是你弟弟,算是爺小舅子,大小能算個主子。有他去壓著陣,下頭人才好辦差。不然放一群奴才過去,難免叫人小瞧了。李蒼算是代表爺去。」

    那李蒼就是相當於一根定海神針。四爺不指著他辦差,就要他去當個擺設,門面招牌。

    李薇鬆了口氣,不擔心李蒼辦砸差事了。跟著就開始擔心河南那邊如果真發水災了,李蒼去會不會有危險。

    四爺笑她:「這下不擔心了?爺有分寸,不會把你弟弟往坑裡推。這次出去也是個機會,你阿瑪年紀到底大了些,你弟弟們中間總要挑一個出來撐門面。」

    聽著好像是好事。李薇沒打岔,把這一節給略過去了。她有些擔心,就怕家裡被推上能力所不及位置上去,那絕不是件好事。俗話說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兒。

    等下午四爺走後,李笙過來,她聽他說李蒼交待也是這麼回事。

    「二哥跟我說了,叫我好好看著家裡。他這一去,大概至少要半年。」李笙擔心歸擔心,當著李薇面卻沒有說,只是一再保證家裡有他看著不會有事。

    李薇早叫玉瓶把她私房搬來了,拿了兩包參片給李笙,還有五十兩金子,道:「災區事我不知道,但想一些平常東西肯定會不夠用。好藥材我這裡有都給你,錢拿去買些當用,別可惜錢。」

    李笙沒有推,他知道只有他接了,大姐姐才能放心。

    等李笙走後,李薇再擔心也沒辦法,萬般無耐之下只能去撿佛米念佛經,求個心安。雖然是封建迷信,但人力有所不及時,只能寄希望於神佛了。

    李蒼走那天,李薇特地去送。不等她求,四爺就允了,特意叫李蒼走前到府裡給他姐姐道個別。

    「不這樣,你走了,你姐連覺都睡不好。」四爺溫和道,拍著李蒼肩說:「路上不要有負擔,說句不客氣,你出去是爺臉面,見著不識抬舉只管先打了再說,回來有爺給你撐腰。」

    李蒼諾諾,結果四爺反笑道:「你們姐弟都是一個樣,到哪裡都是小心謹慎為上。」

    李薇送著李蒼到了門口,親眼看到好長隊伍,侍衛足有四五十人,還有傅鼐等人,紛紛過來給她磕頭問安。

    她多少鬆了口氣,不像她想像中只有李蒼帶著三五個隨從就走了,結果四爺派了這麼一大隊人,人越多越不容易出事。

    「路上別自作主張,多聽旁人意見。」李薇後緊緊握著他手,囑咐道:「只要是你好好回來就行,千萬小心。」

    看著李蒼他們走了,李薇站門口望了好久,還是四爺說:「進去吧,他們去了十天一封信來回,路上有什麼事咱們都會知道,何況白大夫也跟去了,有他你還有什麼不放心?」

    她依依不捨回了東小院,四爺見她一進來就去西側間,喊玉瓶拿紙筆來。

    「怎麼了?」他問。

    李薇加水磨墨,說:「我還要給阿瑪、額娘寫封信,把這事告訴他們。」

    四爺笑著搖頭,坐下道:「這下可算是看出你是個當姐姐了,樣樣都要操心。」可他拿了本書看了半天,再看她面前紙上還是一字未寫,奇道:「這是怎麼了?」

    李薇急得不知所措,扯著他袖子不放他走,「我不知道怎麼寫啊!」

    四爺搖頭,上前接過她手裡筆:「剛才還看你長進了,轉眼又這樣。」

    之後,他說一句她寫一句,把信寫完了。

    李薇放下筆拿起來讀:「父親尊鑒……不孝女敬上。」完了皺眉,轉頭看一臉好奇四爺,她道:「阿瑪一看就知道這不是我寫。」

    味道完全不對。

    四爺就看她一晚上都磨這封家書,來回寫了四五遍。

    他看來不過是一件小事,可她眼裡卻這麼重要。四爺不免感歎。歎完自嘲想,天家是容不下父子兄弟之情地方,只怕連普通人家半分也比不了。

    李蒼走後,李薇也開始關注河南事。她不好當面去問四爺,而他還是三五天才回來一次,洗個澡家裡歇一個晚上就又走了。

    她就盯著他神色瞧,看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但不知是她關已而亂,還是四爺城府漸深,反正她是什麼都沒看出來。

    而四爺倒問她:「你這段日子坐臥不安,是怎麼了?擔心李蒼?」

    他都直說了,她也大膽道:「我就是想問問河南那邊情形好些了嗎?」

    四爺就知道她是因為這個,他一過來就直往他臉上看,就算真想探問什麼,也不能這麼直白,叫他哭笑不得,想生氣都不知從何氣起。

    問她,倒是十分坦白。

    他喊她坐下,說:「李蒼他們現還沒到河南呢,你擔心也太早了些。」

    李薇不知道都走了十天了還沒到,她可是度日如年了,忍不住問:「那什麼時候才到?」

    四爺也記著這件事,歎道:「,明後天就該到了。」

    結果李蒼比他想還要早,後天信就送到了,算上送信時候,他們三天前就已經到了。

    信上說一路未見災民,沿途還算平靜。打聽不到哪裡堤壞了。

    李薇鬆了口氣,不管是為了百姓還是李蒼,沒有災情當然是好。可四爺表情就沒那麼輕鬆了,她明白,要是沒有災情,那就是那個河南巡撫有問題了。

    至於四爺眼中,到底是哪一邊有利……放以前,她有五成把握他會站百姓這邊,盼著沒災情。可現只剩下三成了。

    一個河南巡撫謊報災情,他知道了要怎麼做?給皇上說不說?說了有什麼後果?

    不說又有什麼後果?

    四爺從那天起又忙了,不再到後面來。

    李薇正好想整理心情,他不來她反倒鬆了口氣。

    書房裡,戴鐸與四爺對坐。李蒼信就擺桌上,這封信這幾天裡,兩人都翻來覆去看過好幾遍了,裡面一字一句都吃透了。

    除了他信外,傅鼐等人也有信一起送到。他們各寫各,四爺要就是從不同人角度信,好拼出多內容。

    四爺問戴鐸:「先生看,這接下來要怎麼辦?」

    戴鐸李蒼出去前就想請命,只是沒想到四爺沒想到他,而選中了李蒼。他也明白,他跟李蒼比差就是身份。李蒼是明面上側福晉親弟弟,四爺小舅子。

    這時,河南情形已經越來越複雜了。李蒼絕對幹不了這個活!

    戴鐸從看到信起就想,他是不是該主動跟四爺提?

    這是不是他機會?

    當謀士是好,可他並不想一直躲幕後。要是能叫四爺送他一個出身,那比什麼都強啊。四爺若真有能登上大寶一天,他這從龍之功也有處可尋。

    狡兔死,走狗烹。

    不想當走狗,就要站到前頭去。

    戴鐸咬牙上前一步,道:「要是主子信得過戴鐸,奴才願意去一趟河南,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說完就屏息等著。

    四爺沉吟片刻,笑道:「既然戴先生也有這個意思,那我就不客氣了。本來這種小事是不必叫先生辛苦,只可惜現我身邊只有先生一員大將,不得不叫先生四處奔波了。」

    戴鐸大喜,跪下磕頭。

    四爺親手扶起他,問:「先生可有字?若無,我贈先生一字:仲益。先生於我,就如良師益友,望先生一路平安,善自珍重。」

    戴鐸是激動臉都紅了,無酒自醉,謝過四爺贈字,腳下發飄出去,收拾包袱,帶上四爺贈程儀,趕著晚上關城門前就走了。

    有戴鐸自請去河南,算是解了四爺一塊心病。他早就想叫戴鐸去,只是若由他先開口,難免要折節下請。先叫李蒼去,不論來信如何,都會叫戴鐸坐不住。戴鐸是個有野心人,他不會眼看著機會從他手邊溜走。

    如果災情無誤,這份功勞就輕鬆裝進了李蒼口袋。叫戴鐸怎麼能看著別人憑著裙帶之功就爬到他頭上?

    四爺心道,這次過後戴鐸當有八分馴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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