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恩愛 文 / 非非
恩愛
通過劉三夫婦，周仲雪終於打聽清楚了家裡的一些情況。
這個晚上借住在劉三家，她心中有了打算。明天先要去墓園，找到父親的墓，這個不難。這條老街的人死後都選擇龍河墓園。然後她決定去雲海找到湯泉路別墅。那也不難找。她只要靠近娘家的別墅，躲在暗處看一眼家人就走。為什麼不去相認，她有著複雜的心理。如果人生重來一次，她決不會採取那消極的方法。尤其是聽了劉三夫婦說的這些，她已然明白當時自己「死」後，娘家和夫家幾近不可收拾的局面。這些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甚至父親的死，她都覺得自己是間接的兇手。她實在沒臉出來相認。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事，她必須要設法見一見自己的兒子，她連他的照片都沒有，十月懷胎，那是她的心頭肉。對這個孩子她同樣是無比的愧疚。她的死也是對孩子的遺棄和絕望。她是個罪人！對父母不孝順，對孩子不仁慈。她心如刀絞，又是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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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淺淺就要滿週歲了。
周母在餐桌上咳嗽了幾聲對兒子兒媳說道：「跟你們說個事，後天就是淺淺的生日。我們要好好慶祝一下。」
「媽，不需要的，孩子還小懂啥？」許茹說。
「不行，在我們老家，孩子週歲都要辦週歲宴。我等會要打電話請幾個老家親戚來吃飯。就在家裡多做些菜吃吃熱鬧熱鬧。以後你們生個二胎再到飯店裡去辦。」
「辦在家裡？多煩？飯店裡吃麼好了，沒多少錢的。」周仲華財大氣粗地說。
「你懂什麼！」周母呵斥道，「我要家裡來些人，來些人氣沖沖晦氣。」
周仲華夫婦不明所以看周母。
周母不言語朝女兒緊閉著的臥室門看去，臉上儘是擔憂。
「哼！整天哭喪著臉，好像全世界欠她黃金似的。」原來母親是說小妹？周仲華大口咀嚼著飯菜不以為然。
「仲華！」許茹抱著女兒嗔怪道。
周母白了一眼兒子，歎了口氣。現在女兒整日無所事事，白天睡覺，晚上卻亮著燈不知關在屋子裡幹什麼。她心急如焚，女兒才二十幾歲，難道沒嫁給衛鵬，這日子就不過了？「仲華。」周母壓低聲音說：「這情形我害怕。你還記得那年你大妹？飛飛查出有病，她就開始閉門不出？我那時就害怕出事，你爸爸生病的事我都不敢跟她說，可是後來還是……」
畢竟是兄妹，周仲華不由得變了臉色：「媽，你瞎想了。」
「我能不瞎想嗎？」
「媽，不會的，感情的事需要一個過程，時間久了就會好的。」許茹安慰道。
「我拉她出去散心，她都不肯走出這扇門，所以後天我想藉著週歲的事讓家裡熱鬧熱鬧，分散仲麗的注意力。現在她是鑽在牛角尖裡轉不出來了。」周母說。
兒子兒媳點點頭。
周母拿出一張紙說：「我把要請的客人都寫在上邊了，到時候，仲華你派車去接，說什麼我們周家現在是有錢了，氣派要有。」
「哎！」周仲華接了名單看。許茹也湊上去看。
「媽。」許茹溫柔地叫道。
「怎麼了？」
「我提個建議。」許茹說：「既然是淺淺的生日，我想應該把娜娜也請來吧，她們可是親姐妹。」
此話一出，周家母子均是一愣。
許茹認真地說：「媽，仲華，這也是我一直想說的。我覺得我們這樣對娜娜不好，大人離婚對孩子的傷害最大。同樣是周家的孩子，淺淺有爸爸有奶奶疼，可娜娜呢？我有些過意不去。其實我很早就想邀請她常來家裡玩玩。」
兒媳的話令周母想起了那可愛的孫女：「哎，作孽啊，小時候還是我一泡尿一泡屎抱大的。那好吧，既然茹茹你不介意，就讓仲華把孩子去接來，不過仲華你可不要跟那個賤人多說一句話，假如她不肯你也不要勉強。」周母不放心地叮囑道。
「我向來與她不囉嗦。」周仲華裝出一副冷臉道。
「你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娶到了茹茹這樣通情達理的好妻子。」周母誇道，同時又感歎道：「我生了三個孩子，真是不幸白髮人送黑髮人，現在仲麗又不讓我省心，但總算你們是讓我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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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之雪公司。）
陳芬正在向衛鵬匯報情況。
「上次雲海商廈專賣店店長跟我說了這事，我還不以為然，但是現在情況越來越嚴重。批發市場裡戀之雪冒牌貨鋪天蓋地。以前也有過仿冒事件，但是沒有一次比這次這樣嚴重。據調查，有人專業從事我們戀之雪品牌的仿冒。好像還具有一定的規模，不像是小作坊裡出來，他們的批量很驚人，如果不加以制止，他們會越來越猖狂，長此以往恐怕真的會影響我們的利益。」
衛鵬果斷地說道：「馬上報案！協助執法部門查出仿冒者，必定追究法律的責任！」
「是！」
手機響了。
「衛大哥。」小娟的聲音：「林老師又去學校了，您不是叫我盯著她嗎？她乘我曬衣服從後門出去了。」
「知道了。」衛鵬放下電話搖搖頭。
「怎麼了？家裡有事？」陳芬關切地問。
「這人怎麼就不聽呢！叫她好好在家養身體，又偷偷去學校了。真拿她沒辦法。」雖是抱怨無奈的口氣，憐愛之情卻是溢於言表。
陳芬掩嘴笑。
「那你還是早點去接她吧，那事我即刻去辦。」陳芬說。
「辛苦你了。」
「衛，我們幾個在私底下說，你現在才算是真正的苦盡甘來！真替你高興。」陳芬感歎地說。
衛鵬笑著點頭，是啊，風風雨雨都已過去了。
「現在我們就盼著你的小妻子早點給你生對雙胞胎。」
「你們比我還著急。這事還是順其自然為好。」他看看時間：「不扯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再見。」
「篤篤篤！」辦公室門聲響起。
「請進。」林暖頭也不抬地說。
「林校長真忙。」
林暖這才抬起頭：「哼！準時小娟打小報告了？」
衛鵬帶上門，走來靠近她坐下：「醫生說你還是要注意多休息。」
「我還不是坐著辦公？傑妮芙把學校管理得很好。我真的不累。你放心。」
「早點回家吧。」
「我把這些資料整理好就走。」
「我竭誠為你服務，要我幫忙你說。」
「你這個董事長做我的秘書？可我還真不要你，你幫不了。」
「那我就陪你吧。」他起身去為她的茶杯裡續了茶。
她就開始低頭工作起來，他果然不再影響她靜靜地坐在一邊看著。
窗外一群年輕的老師好奇張望著竊竊私語：「那就是林校長的丈夫？」
「好般配的一對。」
「是呀，堂堂戀之雪的董事長還堅持自己來接老婆，陪老婆，真是難得。」
晚上，衛鵬親自為妻子拿了浴巾和換洗的睡衣送到盥洗室。
「要我伺候嗎？」他逗她。
林暖臉一紅：「我已經好了，我自己能行。」
看她小女孩嬌羞的模樣，衛鵬覺得有趣：「都嫁給我了，還這麼難為情幹嘛？」
「你出去——」她推著他出去，他起了玩興，吹了聲口哨。
「你還是董事長呢，怎麼像個小流氓？」她說。
「哈哈哈。」
洗好澡推開盥洗室門，突然身子一輕，已經被他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抱上床。
「我的傷已經好了，不需要這樣重點照顧了。」林暖說。
今晚他卻抱著不放，在她耳邊輕聲道：「知道你好了。」聲音裡滿是曖昧。
林暖怎麼會不懂他的暗示，卻還是害羞地轉過身。受傷到現在他一直沒敢碰她。昨天醫生終於說她的肋骨已經復原了。
她的身體被他輕輕轉過來，向對待一件名貴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他深情地俯視她，「今晚給我好嗎？」
她已然感受到他那裡突起的厲害，知道這幾個月他忍得辛苦。
得到她的默許，他輕輕地扯開了她的睡衣，突然她想到了什麼，身體很明顯地一僵。這讓他心疼。他從枕頭下摸出避孕套，低聲說：「放心，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
在他終於進入到她身體裡，雖然隔著一層膜，可是女人身體的芬芳已經讓他沉醉不已。他開始律動起來……
事後，林暖伏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他凝視著燈影下，妻子年輕美麗的容顏。陳芬的話突然響起：現在就盼著你的小妻子給你生對雙胞胎。他是很想要個健康的孩子，如果是女孩，那就像她這樣聰慧可愛，那該是多好？可是剛才妻子的反應，他意識到那件事還是在她心裡存在著陰影。流產的痛苦只會讓她更加恐懼懷孕。
他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他不會逼她去做勉強的事，他只會默默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