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人死托夢 文 / 非非

    人死托夢

    「媽！」衛鵬放下碗筷，正色道：「不是我不肯買，我總覺得死要見屍，沒見著她，我就不相信她真走了，人沒走怎麼可以買墓？」提起亡妻他難過得說不下去，努力吞嚥了口水說：「假如有天她回來了，看見我們把她當死人，她會怎麼想？」

    周母長長地歎了口氣：「都三年了，你還在奢望啊？衛鵬啊，你就接受現實吧，我這個做媽的都徹底接受了，不可能有什麼奇跡了，這就是我女兒的命。｛免費小說｝我們都認了吧！」

    「不，媽……」

    周母拍拍衛鵬的肩：「別說了，我理解你的心。還是把墓買了，將她過去用過的東西和衣服埋在那，就算是個墳了！你不辦，我辦。辦好對大家都好。」

    衛鵬呆呆地看著丈母娘。他更不理解丈母娘最後一句話，為什麼是對大家都好？

    「對你來說，過去的一切就正式劃上一個句號。你不買墓地，就當雪兒沒死，那你怎麼再婚？怎麼給後邊娶進的名份？」周母解釋道。

    「媽，我沒想過娶。」衛鵬說。

    「你沒想過？那現在就可以想了！你當真就守著飛飛一個孩子，你還要不要傳宗接代？」

    衛鵬真不知這一度對自己咬牙切齒的岳母今天說這些話究竟是好意還是諷刺，一時竟不知該怎麼回應，只得聽著。

    「男人總要娶妻的。在舊社會男人還要娶三妻四妾呢，有的財主家同時娶兩，是兩姐妹！」

    「娶兩姐妹？」周仲華酒足飯飽，抹著油光光的嘴巴問。「這樣也行？」

    「是呀，我們老家三姑媽的爺爺就是，娶了兩姐妹，同一天拜的堂呢。後來老頭又娶了個小姨太，三個太太吵架，那年輕的吵不過兩個大的，兩姐妹一條心呢。」周母煞有介事地說，「衛鵬啊，你再娶的話要記住，這人一定要好，對飛飛好，對你好。雖說，現在有錢的男人還怕找不著好女人？不過找個好後媽就難了，再說咱飛飛又有這個病！哎，媽真是替你擔心！前不久我們這小區裡就有後媽虐待前妻的女兒，那個女兒身上全是傷疤，我看得揪心！我就在想，假如以後飛飛也攤上這麼個後媽，那怎麼辦，這孩子不會說呀！」

    「不會的！」衛鵬斷然說道。

    「要是有個女的像我們仲麗這樣掏出心窩地對飛飛，那我就放心了。你們看，剛剛飛飛這腿扭啊扭，她就知道是大便了，換個女人早捂著鼻子逃走了。」

    「是。」衛鵬點頭，岳母此話言之有理。

    「前幾日仲雪又托夢給我了。」周母神秘兮兮地說道。

    「喔？」

    「她就像活著時一樣，穿個紫色的衣裙向我招手，對我說：媽，你放心，飛飛會過得很好。正說著仲麗帶著飛飛就來了，仲雪就教飛飛叫仲麗媽媽，你們說奇怪嗎？孩子真的叫了：媽，媽！我說，仲雪啊，孩子叫你妹妹媽，你不難受啊？你們猜仲雪怎麼說？她說，我們是好姐妹。飛飛托付給妹妹我放心！」

    周仲華終於聽出了母親的用意，母親會做這夢？鬼才相信！但他附和著說：「人死托夢，我們老家那些算命的說，那是死人要活人完成遺願，不過是迷信吧？」

    「這迷信不得不信啊！」周母有意無意朝女婿瞥。

    不知怎麼，衛鵬的心裡一動，岳母今晚的話怎麼好似有啥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