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重生:嫡女狠妃

《》第四卷 V98 文 / 蘇紫苑

    皇甫謐伸手在她頭上點了點,順帶著將落在她發間的一片葉子捏在了手中:「從前你一直穩妥的很,怎麼如今倒是越發頑皮了,竟然還爬到樹上去了。」

    孟菀嗔道:「我哪裡是頑皮,只是瞧著那梨花開的好,便想著採些來泡茶。」停了一停,又看了鄭公公一眼:「安全的很,哪裡有徐公公說的那麼危險。」

    鄭公公將頭垂的更低了,只快觸著前胸,倒讓孟菀有些不好意思了,盛了碗湯送到跟前,不住討饒道:「我知錯了,以後定然不會再犯,你就饒了我罷!」

    終是繃不住臉,皇甫謐一笑,嗔了她一眼:「我倒是希望你不只是嘴上應承我,要放在心中才是。」

    孟菀忙不迭的點點頭應承,伸手舀了一勺子的羹遞到了他的嘴邊,不耐煩的想要堵住他的嘴:「知道了知道了,怎麼這樣囉嗦,吃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恩愛夫妻大概就是這樣吧,被她打趣他也不生氣,反而興致盎然的張口嚥下,等到吞了之後,方才道:「對了,今兒個早朝,父皇宣佈了一件事。」

    皇甫謐素來對朝廷的事守口如瓶,除非是想要孟菀幫著拿主意,否則鮮少會特地拿來提,這會兒不但說了,還很是鄭重,孟菀抬了抬頭:「什麼事?」

    「你猜。」皇甫謐勾了勾唇,神秘一笑。

    這要怎麼猜?

    孟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要說就說,不說拉倒,我才不要猜呢!」

    很不給面子,皇甫謐見狀,癟了癟嘴,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敲了一下,而後略略的嗔聲道:「猜都不猜,你是越來越懶了。」

    「哪裡是懶,只是不想順著你賣關子罷了!」

    引得皇甫謐朗聲一笑,笑夠了,這才正色道:「那我就不賣關子,告訴你好了。其實啊,父皇今兒個當著眾臣的面宣佈要冊立我為太子了。」

    一句話,讓孟菀一愣,隨即啞然。

    還真是讓暮詞那丫頭說中了,封為太子,就是成為皇帝的前兆,然而,皇甫謐從前不是逍遙自在慣了嗎,不是說對太子皇位沒什麼興趣嗎,這會兒怎麼……?

    似是瞧出了她的疑慮,皇甫謐的笑意更深了,握住她的手在手心,而後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聲音溫聲道:「我的確對太子之位沒什麼興趣,但是又覺得其實做皇帝似乎也不錯,關鍵是能給咱們兒子留個江山,豈不是件好事?」

    好事?

    孟菀撇了撇嘴:「我可不覺得是好事。」

    「為何?」

    「因為做皇上很累啊,你的性子又不適合,更何況,到時候免不得要後宮佳麗三千,我可不想。」孟菀哼聲。

    皇甫謐明顯一愣,顯然是沒有想過最後這一條,如今聽孟菀這麼一說,當即一笑:「你這是在吃味?」

    吃味?孟菀眉心一翹:「你少胡說八道了,我哪裡吃味了,不過是提醒你一下罷了,當初咱們成婚,你可是發了誓的,這一世只有我一個。」

    「哈哈——」皇甫謐笑得越發肆意了,抱著孟菀的身子,都快要笑得花枝亂顫了,直笑得孟菀有些抑鬱。

    狠狠的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道:「別笑了。」

    皇甫謐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容,眼中星星點點的水花,也不知是因為笑得還是被孟菀掐疼了,抬手擦了一下,這才道:「知道了,我說的話何時忘記過,你放心好了,就算做了太子做了皇帝,我也永遠只有你一個。」

    「真的?」孟菀翹了翹眉梢。

    「嗯,難道你不信我?」

    孟菀咬唇。

    也不是不信,只是不安罷了,但是那種感覺,旁人又怎麼會懂呢,只能搖了搖頭:「不是,不是不信你,只是做了太子,江山社稷的重任便會壓在你的身上,我擔心你會受累,畢竟你從前閒雲野鶴慣了。」

    心疼他是自然的,皇甫謐不覺心下一暖,伸手將她攬在懷中,輕笑:「放心好了,你的夫君豈是酒囊飯袋之輩,只不過從前沒有什麼野心罷了,如今我有了你,以後還會有咱們的孩兒,我自不能再像從前那樣。更何況,父皇疼愛我,甚至肯將江山交付給我,我又豈會辜負他的信任,所以你放心好了,從明兒個起我便會試著去學習如何做一個太子,我相信,以我的聰明才智,這不是難事。」

    意氣風發的模樣,孟菀自然不會打擊,眼睜睜的瞧著,微微含笑的點了點頭:「嗯,我也相信你。」——

    那日之後,皇甫謐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接連數日都早出晚歸。

    孟菀也未去找他,她知曉他忙,畢竟太子的責任重大,而他從前一直吊兒郎當的,要從頭學起,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如此過了幾日,轉眼已是五月十八,王府裡喜氣一片,不是節日也無人生辰,只為了太子的登基儀式。

    晴空艷陽,萬里無雲,藍寶石一般的天空中,漂浮著一朵朵棉絮般暖白的祥雲,花香吐苞,星星點點的繁華,似也在歡慶祝賀。

    到了黃昏時分,天邊現出一片火燒雲,遠遠看去,如同一團烈火燃燒起來一般。風過雲散,風去雲聚,嫣紅變幻,美輪美奐,祥和吉利。

    孟菀坐在銅鏡前,任由著暮詞給她擺弄著頭髮。

    平日裡都是寶彤來侍弄,可今日傍晚那丫頭不知跑去了哪裡瘋,竟然到了這個時辰還未回來,暮詞只好親自來為孟菀梳理。

    高高的髮髻盤起,又將芙蓉清淤墨頂翠色串珠步搖插上,暮詞又細細看了看,但見鏡中的人兒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額間輕點朱紅,嬌媚動人,卻是美到了極致,直教人捨不得移目。

    寶彤是這個時候進來的,一溜煙兒跑到了孟菀的跟前,上上下下瞧了一通,眼中滿是驚艷:「暮詞姐姐將王妃打扮的這般艷麗,好像從畫裡走出來的美人兒,真真兒是手巧的很,改明兒教教奴婢可好?」

    脆生生的笑兒,將平靜的屋子驚起了波瀾陣陣,暮詞含笑看了寶彤一眼,伸手在她頭上輕輕一點:「就知道耍嘴皮子,整日裡毛毛躁躁的,這大半天的跑去哪裡了?。」

    寶彤聞言,不依道:「暮詞姐姐總是拿著姐姐的款兒來教訓奴婢,奴婢委實的委屈,人家出去也是為了辦正經事。」

    倒還拉起了埂子來,暮詞嗔了她一眼,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的正經事是什麼。」

    言及此處,寶彤神秘兮兮一笑,小跑著到外屋去,沒多一會兒子就回來了,手裡頭還端著一個被頭巾蓋住的托盤。

    「這是什麼?」暮詞與孟菀對視了一眼,俱是被她神秘兮兮的舉動搞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寶彤方才掀開了帕子,霎時間,一件華貴的禮服就展現在了眾人眼前。

    那是一件銀紋繡百蝶度花裙,袖口及領口處用引線盤紋,層層交疊,說不出的華麗。

    孟菀略一驚訝:「禮服不是一早就送來了麼,你從哪裡又拿來一件。」

    寶彤笑的越發開懷:「奴婢就是拿著那一件是改的,加了些花紋,又多了些針腳,如此,才能襯得上咱們王妃,哦不對,未來的太子妃才是。要知道,今兒個雖不冊封太子妃,但是咱們王妃是王爺的髮妻,這太子妃的寶座定是她的無疑,所以咱們王妃定也要往華貴裡打扮,方才能襯得起她的身份。」

    比手畫腳的言語著,仿若真是那麼回事,孟菀與暮詞對視一眼,眼中俱是無奈。

    華貴不華貴她不知道,她只想知道這件禮服被改的是又重又硬,除了耀眼些外,再無其他。但瞧著寶彤興致勃勃滿心歡喜的模樣,她總不好拂了她的意,畢竟寶彤做這麼多也是為了她,只好換了衣裳在暮詞與寶彤的攙扶下慢慢走了兩步。

    還好,雖然有些沉重,每走一步都覺得累,好在也並不十分的拖累,又換上了雙鳳頭履,與華服相配相稱,卻是恰到了好處。

    穿戴妥當,孟菀安安靜靜的坐在妝台前,任由暮詞給她上妝,一陣的捯飭,前後繁冗複雜的收拾了小半個時辰,當一切都停當後,一乘轎攆,已經在門外多時。

    暮色已經悄悄降臨,天邊晚霞漸收,日薄桑榆,只餘一抹熔金落日抹了幾縷重彩懸在天邊,光影斑駁間,洋洋灑灑的落在了地上。

    孟菀踩著這些光亮,坐上了轎攆,身上的喜色禮服配著高貴的妝容,舉手投足間,傾國傾城!

    端莊的坐在轎攆上,一路朝著皇宮而去。

    冊立太子的大典要在酉時三刻舉行,那之前,孟菀他們會先去太后那裡問安

    孟菀去的時候,那廂也是喜慶一片,孟菀在暮詞的攙扶下下了轎攆,抬眼看去,眼前紅牆高梁,朱門飛閣,金碧輝煌的殿堂,處處張燈結綵,喜氣又莊重。

    行至門口,正巧遇上太后,今日的她,也是一襲華貴的宮裝,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的肌膚在這一身絳紫色宮裝的襯托下,越發的瑩瑩潤潤,美麗動人。

    遂福身請安,太后忙虛扶了一把:「穿的這樣不便當,就不必多禮。」待孟菀起身,這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通,笑道:「你今兒個打扮的倒是艷麗,看來也是歡喜的很。」

    那是自然的,自己的夫君冊立太子的好日子,她怎會不歡喜。

    伸手摸了摸臉龐,莞爾一笑,道:「是,很是歡喜。」

    太后略略點頭,復又望了她一眼,目光在孟菀的一身華服上打了一轉兒,眸底卻是深不見底的眸光閃過。

    打扮的這樣艷麗,想來是想等著冊立太子的大典結束之後有驚喜,只是可惜,今兒個只怕要有驚無喜了。

    *

    而此時,宮中的萬般熱鬧景象之下,正陽宮卻是陰冷的一片。

    皇甫謐背身站在桌案前,一身明黃色的太子朝服裹身,那樣的鮮亮,卻偏生的,背影因為微微的顫抖看起來有些倉皇。

    他的身後,皇帝長身而立站在那裡,亦是一身杏黃色的朝服,可顯然與這靜默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

    「父皇,我說過,我的妻子永遠只有菀兒一人,要我娶長平做太子妃,決計不行。」

    皇甫謐的語氣十分堅決,有著不容反駁的威嚴,他心中堅定,能與他並駕一起白首偕老的人,除了孟菀不會有旁人。

    皇帝又何嘗不知自己兒子的情真意切,只是這立太子妃是太后提出來的,他這個做皇帝的雖然可以反駁,但是太后卻拿了菀兒成婚多時卻未有所出為由,偏生的要將長平塞給謐兒。

    皇帝自然也不想如此,但是太后好歹是太后,雖非他親母卻也輔佐他登上皇位,所以皇帝對她,很是尊敬,長平是太后唯一的嫡親孫女,想要讓她嫁給謐兒做太子妃也是無可厚非,所以無奈之下,他只能應承。

    但是皇甫謐卻不是這樣想的。

    他想做太子不過是因為父皇看中,再加上想要讓自己更強大來配得上菀兒罷了,如今竟然因此就讓他娶別人做太子妃,他做不到!

    絕對做不到!

    屋子裡越發的靜寂下來,暖閣裡暖氣裊裊,盈盈香氣不覺縈繞,陽光斜斜的透進來,金磚上拉長人影,靜淡無聲。

    皇帝沉吟了良久,方才開口:「可是朕已經答應了太后,不能夠反悔。」

    「既然是父皇答應的,那麼父皇去娶她好了,干我何事?」皇甫謐不理會皇帝的話,揚了揚聲,冷冷一句,氣的皇帝放下便一聲厲呵:「放肆!」

    對於他如此,皇甫謐是不怕的,依舊長身而立站在那裡,面無表情。

    皇帝見狀,只能深呼出一口氣來,穩住心思道:「太后的意思並非讓你辜負菀兒,只是長平是她的心頭肉,想給她個好的歸宿罷了,你且將太子妃的位子給她,對你跟菀兒來說,沒什麼影響。反正菀兒的性子,對那太子妃之位也不會有什麼興趣。」

    「她對太子妃之位沒興趣,卻對我情深意重,當初我們成婚之時便立下盟約,此生此世,我們只要彼此,所以父皇,你們死心吧,我是不會娶長平的。若是你們非逼我娶,那這個太子之位我不要了,你們愛讓誰當讓誰當,愛把太子妃之位給誰就給誰!」

    說罷,轉身就走。

    皇帝見狀,不由得一惱。

    這個兒子,是越來越放肆了,竟拿著太子之位來胡鬧,一聲呵斥,道:「胡鬧,朕已經昭告天下要立你為太子,你如今又說出這樣的混賬話,是糊塗了嗎?」

    皇甫謐站住了腳步:「兒臣沒糊塗,清醒的很,若是讓兒臣做太子,那太子妃只能是菀兒。」

    「那若是朕告訴你,你的執拗會害死菀兒呢?」

    一語畢,皇甫謐一怔,倏然回過頭來:「父皇你什麼意思?」

    皇帝歎了口氣:「太后也看出了你跟菀兒的情誼,擔心你會不合作,是以一大清早菀兒一進宮便將她叫了過去,太后的性子朕瞭解,她想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止。更何況,長平是她唯一嫡親的孫女,所以她想要為她料理好一切也無可厚非。是以,只怕若是你不肯合作,那麼有危險的會是菀兒。」

    皇甫謐瞪圓了眼:「皇奶奶難道還會為難傷害菀兒不成?」

    「若是為了長平,她會的。」

    一言起,皇甫謐整個人僵住。

    用太子妃之位來跟菀兒相比較,他自然是糾結了的。

    他想要的,想要攜手天下的,從來只有菀兒一人,然若是如今她堅持,菀兒便會有危險,他該如何抉擇?

    「菀兒一向深明大義,等你跟她好好解釋,她會諒解你的。」皇帝知曉皇甫謐在糾結什麼,遂開口又勸了一句。

    這句話倒是說到了皇甫謐的心坎兒上,沒錯,只要好生的解釋,孟菀會諒解的。

    可是他錯了,孟菀怎麼會諒解。

    她不在乎什麼太子妃的位子,可是她在乎他。

    是以,當他斜睨眾人,聽著一旁的李公公宣讀冊立太子妃的詔書之時,孟菀只覺得心頭要碎掉。

    她怎麼都沒想到,幾日之前還在她耳邊信誓旦旦說著誓言的人,會在轉瞬便要擁旁人入懷。

    無論什麼緣由,對她來說,都太過殘酷。

    她忽然難過的想要落淚,透過翡翠屏風抬眸,他的影子出現在了視線中,明黃色交領大袖長袍裹身,領口和袖口裝飾著黑色刺繡寬邊,黑色鑲金腰帶扣在健碩的腰肢上,腰帶上掛著一抹黑底紅花蔽膝,在腰帶和蔽膝想接觸,綴著一塊紅色的喜玉,看起來華美隆重。

    可是這樣華美隆重,卻讓她隱隱覺得有些諷刺,不知待他與長平大婚那一日,他的禮服會不會比這一身還要華麗。

    她的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她的頭垂得低低的,只差碰到胸前,那眼淚,像是搖搖欲墜的珠子,在眼眶兒打了個轉兒,便落了下去,霎時間,摔了個七零八落。

    她想逃,想飛快的逃,她也真的這樣做了,強顏歡笑她不會,裝模作樣的祝福她更做不來,為了避免情緒失控,她只能逃得遠遠的。

    好在所有人的心思都在詔書上頭,就是她偷偷的離開,也並未有人瞧見。

    *

    暮詞她們還候在外頭,自然是聽到了裡頭的動靜已經知曉了事情的始末,如今見孟菀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已經猜想是心裡頭難過,忙迎了上去。

    「小姐--」暮詞擔心的喚了一聲,就連一貫嘻嘻哈哈的寶彤都是一臉的嚴肅:「主子,你沒事吧?」

    沒事,怎麼可能沒事,心疼的像是要撕裂一般,連呼吸都跟著困難了,原來,情殤竟然會這樣的難過。

    「我沒事。」孟菀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來,她知曉,這個笑容,定然比哭還要難看。

    可是在人前,她不想哭,哪怕是暮詞寶彤,她都不想將眼淚落給她們看。

    「你們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出去轉轉,待會兒就回去絳雲閣。」

    說了這一句,胸口噴張欲出的情緒讓她一刻也呆不住,遂不理會寶彤與暮詞擔憂的目光,飛速的跑了出去。

    *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究竟到了哪個院落,直到腳上清清楚楚的痛楚牽動著神經,她才停了下來。

    為了這個典禮,她穿了最最華貴的衣裳,登了從未穿過的鳳頭履,可是這一切,如今竟然無比的諷刺。

    鳳頭履,她憑什麼穿!那是只有太子妃與皇后才有資格穿的鳳頭履,她憑什麼穿。

    索性就地坐下,反正這裡偏僻,也不會有人瞧見她的窘迫。

    將腳上的鳳頭履褪下,適才跑了那麼遠,腳跟都已經磨紅了,怪不得會那樣的痛。

    一股子荒涼點點的湧上了心頭,她四下瞧了一眼,安靜無人,不由得自嘲了一聲,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在宣政殿聽宣,誰會出現在這裡。

    一下子動了氣,遂一把揚起手來,卯足了力氣將鞋履重重的摔了出去,只聽『轟』的一聲,打在了遠處剛冒了新芽的樹幹上,彈出了好遠。

    似乎這樣,能夠讓她稍稍的緩解一下心頭的荒涼。

    只是她的動作剛剛完成,腰肢卻陡然一暖,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將孟菀團團的籠罩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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