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劍的序章 第二十二章 夜襲 文 / 夜沙
黑夜中，丟棄了火把的隊伍，像一條巨大的『黑蛇』在山林中前行，有著『蛇頭』趙崢的帶領，整個隊伍前進的速度很快。
隨著時間推移，隊伍中，馬修臉上的驚疑徹底的變作了驚駭，己方前進的方向，根本就不是將主說的，迂迴包抄殺奔鰲頭堡，看這方向，分明是去平山堡。
平山堡，駐地兵團第三營，第九哨所。
駐地兵團兵制，五人為一火，設火長一人，兩伙為一什，設什長一人，五什為一曲，設曲長一人，兩曲為一百戶，有百戶一人，副百戶兩人。
曲長以上都是武裝騎士，也就是說，一個百戶有5個武裝騎士，30個見習騎士，80個普通士卒。
而平山堡就是一個百戶哨所，比起只有一曲人的鰲頭堡，強的太多了。
5名武裝騎士，30名見習騎士，80名士卒！
同樣是出身繫統的馬修，對這些事再熟悉不過了。
這些人穿的全都是軍隊中的制式裝備，雖說日常訓練的並不勤快，但畢竟是正規軍隊，殺起人來絕對比平民順溜的多。而且，平山堡這支兵馬，不像城鎮裡的那些『老爺兵』沒見過血腥，而是數經戰陣，真真正正的戰場上下來的老兵。
再看己方這些人，高端的武裝騎士方面，也許勉強能和對方拚個平手，其餘的這些見習騎士，不過是有幾分勇力的野路子，一旦碰上正規軍……
一想到這裡，馬修就頭皮發炸，渾身發涼。
「馬修……」
「啊！唔~」
「我靠，你一驚一乍的幹什麼！」羅力摀住了馬修的嘴，小心的望向趙崢，見其沒有理會，心中這才鬆了口氣。
鬆開了手，羅力看了看左右，湊到馬修的身旁，低聲問道：「馬修，你說我們是不是走錯路？」
猶豫了片刻，馬修歎道：「的確是走錯了。你猜的沒錯，咱這是去平山堡。」
羅力雖然隱約猜到，但經馬修一說，頓時身形一震。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喘息了好一陣，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說，是不是將主，走錯了路啊。憑咱們這些……要不，咱們去……」
「要去你去，反正我是不去。」
「我艹，你能不能不這麼光棍兒！」
馬修白了他一眼，「你看我像白癡麼？」
「……你說點兒正經的行不行？」
「你看高哥他們像傻子麼？」
「廢話！」
「那就是說將主比你還蠢嘍？」
「滾蛋！」瞪了馬修一眼，羅力罵罵咧咧道：「瑪德，你們都不怕，老子怕啥……不就是砍人麼，一會兒不曉得誰砍的人多呢。老子就不信……」
「去去去，一邊去。」馬修一腳，踹在羅力的大腿上，後者差點兒一個踉蹌撲個狗啃屎。「別在我這兒嘟嘟囔囔，連累我。」
「馬修，你小子等著。」羅力憤憤的瞪著他，咬牙切齒道，
「嘁！」
撇了撇嘴，馬修無視了他，退到一邊。
望著趙崢的背影，馬修暗暗的歎了口氣。
「希望，你真的不蠢吧。」
一直在馬修和羅力身後的李柯，將他們的話都聽在耳中，但卻是一直沉默著，沒有絲毫的表示。直到月光偶然的從雲層中露出，才映到他那雙燃燒著冰冷火焰的眼瞳。
「平山堡……」一抹野獸的凶殘，在冷酷的嘴角浮現。
……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跋涉，隊伍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不過眾人中，只有有限的幾人才知道，這裡是平山而不是什麼鰲頭山。
「原地休息，一刻鐘後，發動進攻！」
一聲令下，眾人各自找地方休息。
高岸三人應召來到趙崢的面前。
「將主。」
「嗯，都坐下休息。」
「諾。」
三人坐下後，趙崢也不發話，只是專心恢復體力和鬥氣。見狀，高岸三人原本想問的話，也只得暫時按下，靜下心來休息。
幾分鐘後，趙崢睜開了雙眼，看了三人一眼。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你們且回頭看看我們的這些袍澤。」
「袍澤？」房園不解。
「就是戰友，一起戰鬥的兄弟。」
三人回頭看向零零散散的坐在各處休息的同伴，只見他們雖是盡力掩飾，但卻依然無法掩蓋自己的畏懼和緊張，甚至有幾人害怕的連恢復鬥氣都做不到，一直望著山頂顫抖。
三人都不笨，當下便明白了趙崢這麼做的意圖。
就算是他們三人，在聽說是去鰲頭堡的時候，心中也是大大的鬆了口氣，更何況是這些人。如果不騙他們，明說是要夜襲平山堡，從手裡搶食，估計這些人裡，有九成當場就得叛逃。
「將主，請恕屬下冒犯，您這麼做是不是……」楊澤沒有說下去，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確。
你這樣騙他們來，不是讓他們送死麼。
「戰後，我會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趙崢不想解釋什麼，他明白，歸根結底還是他們不相信自己，能夠帶領他們擊敗平山堡這支軍隊。趙崢很有信心，他相信事實勝於雄辯。只要勝利，一切都不是問題。
「好了，不管有什麼問題，等戰鬥結束後再說。」趙崢語氣淡然，絲毫不覺得會失敗。
高岸三人，見他自信滿滿，倒也安心了許多。
「這些東西，你們一人挑一件。」說著，趙崢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三件魔紋裝備。
一柄長劍，一件胸甲，一雙拳套。
三人都是識貨的，頓時瞪大了雙眼。
「都別出聲，選好了自己帶上。」趙崢自己也將腰間的長劍，換成了紋刻了風系魔紋的長劍。又取出幾隻匕首，插在腰間。「待會，進攻的時候，我打頭陣。你們帶領著他們，隨後跟上。」
「可是……」高岸面露憂色，忍不住道。
「不用擔心，我有足夠的把握，你們只要辦好我交給你們的事就行。」
趙崢看著三人，用不容違抗的聲音，沉聲吩咐道：「我打頭陣，會製造混亂，吸引住他們的注意力，你們要趁機掩殺，一個都不許放過，記住，一個活口都不許留。我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他們殺散，殺怕，殺的他們不敢再反抗。到了那時候，是必勝無疑了。
當然，我也知道這是最好的情況。我們還要有最壞的打算，所以，你們要有準備，如果無法第一時間將對方的士氣打散，你們一定要給我牽制住三個武裝騎士，不能讓他們帶頭反攻。你等，可明白！」
「明白。」
「好了，你們下去安撫他們，讓他們準備戰鬥吧。」趙崢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下。
「諾。」
三人恭然應諾，奉令行事。
片刻後，劍出鞘，人聚氣，聚攏在趙崢的身後，只待他一聲令下。
習慣性的抬頭看看夜色，趙崢雙眸雪亮，惡狼的一般的望向山上，緊張而又興奮，沉寂的血開始升溫了。
「等我的消息！」
丟下一句，趙崢鬼魅一般的沒入黑暗，倏忽間，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屏息斂神，腳步輕若無物，潛伏在陰影中前行的趙崢，開啟，將五感提升到最高，感知著方圓數百米的氣息。
在捕捉到最近一名暗哨的氣息後，趙崢眸中一抹冷焰飛掠而過，舔了舔嘴唇，整個人進入到暗殺者的狀態，幽靈一般向著那名暗哨摸過去。
唰！
一抹寒芒飛掠，熱血噴濺，眸中無限的恐懼變作了死寂。
輕敏的放下了尚還溫熱的屍體，趙崢嗅了嗅空氣中的血腥味，瞇起了雙眼，覓向下一個目標。
黑夜彷彿是他最佳的保護色，此刻的他像是陰影中的毒蛇，危險而致命，每一擊都帶走一個鮮活的生命。一朵朵血色的鮮花在黑夜中綻放，只是短短的兩分鐘，便有七人投入了死神的懷抱。
第八個！
這個暗哨，距離的平山堡的寨門只有不到二十米，在一顆岩石和蒼松的夾角處。若不是趙崢有著恐怖的感知能力，根本就無法發現這個站位如此刁鑽的暗哨。
舔了舔冰涼的匕首，森冷的寒意令舌尖一顫，體內的鮮血卻是越發的燥熱了。
「刺客，這種骯髒的黑暗潛伏者，冰冷的是外表和氣息，內心卻是熾熱的猶如沸騰的岩漿。」
就如同中，傳說法神法繆·白蘭度說的那樣，趙崢享受著這讓人鮮血沸騰，的冰冷刺殺。
一步一步的向著目標邁進，眸中的冷焰越發的熾烈，似乎要透出雙眸，化成實質。
踏踏。
腳下疾動，趙崢靈貓一般的攀上了附近的一棵巨樹，飛速的計算著撲向下面岩石的軌跡和落腳點，眸中一片冰冷。
就是這裡！
唰！
破風聲響起，那人微微一愣，警覺的抬起頭。
然而，他還是太晚了，只是看到一片黑影壓來，剛要出聲，嘴巴便被摀住。緊接著脖子一涼，鮮血還未噴出，便覺一股大力襲來，耳中只傳來清脆的一聲骨碎，繼而，一切都消失了。
鮮血噴濺到趙崢的臉上，腥鹹的熱血，染紅了雙眸。
一股冷酷的殺意，從靈魂的深處雀躍而起，趙崢整個人頓時氣勢一變。濃烈的血腥味，好似潮水一般，滾滾湧出，瀰漫而去。
「什麼人！」
突然，黑夜中，驚起一聲厲喝。
「該死！」
趙崢恨恨的暗罵一聲，立刻解除了暴戾。
縱身一躍，站到了寨門前，趙崢滿臉戾氣。
既然已經暴露了，索性就直接碾壓過去！
「什麼人！站住！」
「聒噪！」
隨手一甩，那柄沾滿鮮血的匕首，飆射而出。
撲哧！
匕首貫穿了那名士卒的腦袋，血洞森然，鮮血飄飛，巨大的力道，將他撞的倒飛出去。
虎步疾行，趙崢站到近三米高的寨門前，體內鬥氣狂湧。
開啟！
鬥氣暴漲！氣勢攀升！趙崢的雙眸變得血紅，野獸一般的殘暴氣息在急速的增長，各種殘暴的念頭在腦海中狂湧，瘋狂的殺意在狂風般呼嚎肆虐。
開啟！
狂虐殘暴的念頭，霎時消散。
趙崢完全化作了一頭，擁有人類理智和智慧的凶獸。！
轟！
一聲巨響，如晴空炸雷，整個平山堡似乎都震動了一下，寂靜的夜，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