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喜樂田園之秀才遇著兵

《》章 節目錄 135小寡婦持家有道,落難人困境難逃 文 / 千行

    王冬梅膽子再大,這會也被嚇的不輕,但是長久以來她被壓抑慣了,倒是沒有叫出聲來,只是倒抽一口冷氣,心口劇烈的起伏,目光驚疑不定,待看到地上那人的影子才呼出一口氣。

    丁彥誠雙臂環胸,就這麼直直的看著王冬梅,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搖曳的樹影落在他的臉上,模模糊糊看到一雙劍眉入鬢,眉底一片陰影。

    「膽子倒是很肥。」平淡的語調響起,王冬梅才回過神來,原來是他。

    她突然放下心來,才發現握著鐮刀的手上滿手心的汗,濕噠噠的,略略鬆了松拳頭,看了他一眼,才挺直了身子往回走,沒有和他說話的打算,她和這樣的人根本不是一路人,沒有什麼可說的。

    丁彥誠不以為意,直到她錯身而過,他依舊是那個姿勢,又說了句:「以後晚上就別來這裡送死,這種地方可不是你能來的。」

    王冬梅腳步一頓,側過頭看了他一眼,正好撞進那雙深沉的眸子裡,忙轉過來,還是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

    丁彥誠盯著她僵直的背影,眉頭皺了皺:「喂,你…寡婦,走這邊!」

    王冬梅這下停下了腳步,面上有些惱怒,『嗖』的轉過身來:「我愛走哪邊走哪邊,礙著你什麼事了!」

    丁彥誠看著瞪著自己的那雙憤怒的細長眸子,眉頭像是打了幾個結,難得他這麼不喜言詞,而且首度多管閒事的做了回好事,結果,碰到狗咬呂洞賓。

    他冷著嗓子道:「行,你走吧,不礙著我。」

    王冬梅幾乎是脫口而出:「你說走這邊就走這邊啊,我非要換一邊!」說完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以往她可不是不能忍的,不然不知道要和別人吵多少架,恨恨的瞪了眼這個黑衣黑眉黑眼的男人,她還是換了一條路。

    丁彥誠看著她的背影,臉色像是一塊鐵板,剛往與她相反的方向邁出一步,腳下一軟,一聲噁心的「呱!」讓他頓時一躍而起,等躍出幾丈遠才滿面驚恐的回過頭來,看到地上那個灰黑一團的物體,又衝著他「呱呱」叫了兩聲,面上一凝,隱隱有些發白,暗咒了一聲:「該死的癩蛤蟆!」很快轉過頭,迅速的消失在原地。

    王冬梅走了不遠,發現身上的火折子掉了,又折了回來,正好看到他迅速消失的身影,低笑了兩聲,又看到地上那只蛤蟆,面上一喜:「喲,原來還能碰到這寶貝。」伸手靈巧的一抓,這蛤蟆就落入了她手中,被順手扔進了從身上摸出來的一個袋子裡:「不知道附近還有沒有,賣到鎮上的藥鋪去,價格可不低呢。」

    說著也顧不得害怕了,一雙眸子像是聚了光,四處瞅著,凝神聽著,圍著山神廟掃蕩了一遍,看著鼓囊囊的袋子,面有喜色,不算是一無所獲啊,今天這四隻也有一斤多了呢。

    說完還掂了掂,才喜滋滋的往山下去。路過小池塘聽見滿塘的青蛙啼聲,心裡琢磨開了,青蛙雖然小,到底也是肉,天賜正在長身子,婆婆年紀大了,家裡難得見點葷腥,最近糧食肉菜也漲了價,這青蛙以前沒少吃,今年水多好像青蛙更多了,明兒準備了布兜晚上再來抓一些吧。

    山下另一邊,丁彥誠翻身上馬:「沈澤還是半死不活?」

    陳三皮趕著馬車,回望了一眼馬車上還在昏迷的女人,眸子一暗,才道:「好多了,有李廣在,不會有事……找不到人就是好消息。」

    「現在還沒有消息?財可通神,看來這次倒是碰到了對手了。」

    馬兒飛快的夜幕下奔馳,夜風吹過他的髮絲,像是黑色的緞帶在飛舞,丁彥誠原本冷峻的五官,此時更是凝重,黑道白道都查不出消息來,如果被人救走,這十天了應該也有消息了,如果是覬覦沈澤手中的寶貝,那現在也該送信來了,但是田小花,就像是扔進水中的石子,沒有半點音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陳三皮一張娃娃臉是也是一派嚴肅,老大對手不少,一個個排查過來,已經沒剩下幾人了,這次叫了丁彥誠回來,居然也探不到消息,錦衣衛都弄不到的消息……

    一馬,一馬車飛快的離開大灣村,無聲的消失在暮色下。

    舉水河,獅子山。

    不過兩百來米高的山峰,卻是極寬,在暮色中更是像極了一頭臥獅,崖壁峭絕,大大小小的巖洞分佈在這睡獅的獅子頭處,又被重重樹影給遮得嚴嚴實實。

    洞穴內嘩嘩的水聲,此起彼伏,從聲音判斷有從高處落下的,還有暗河。

    一個矯捷的人影就這頭頂一孔月光的光芒,四處打量這個洞穴,月光照在她身上,在地上形成一道婀娜的影子,美好的曲線一展無餘,只是髮絲有些凌亂。此女正是多日不見的小花。

    當日小花落水之時眩暈感襲來,掉入水中後便失去了意識,本以為自己死定了,想不到醒來卻在一處巖洞中,洞內昏暗,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只是憑著模模糊糊的估算,恐怕得有十多天了,想到自己失蹤十多天,家裡不知道該有多著急,都這麼多天了,他們找不到自己,說不定自個跟那江心巧一樣,都擁有了一處衣冠塚,這下倒是好了,以前還羨慕她呢。

    沒有百萬年是不能形成這麼鬼斧神工的巖洞的,月光正照在一處石筍上,這石筍每一千年才長一厘米,現在已經比人還高了,但是她卻無心觀賞這幾百萬年的大自然成果,這種石筍這些天她已經見過不少了,比這根還長的也不是沒見過。

    只是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在哪個山頭,她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才醒來,又被帶了多遠?現在是個什麼地界都不清楚,這種感覺相當的讓人無措!

    身後傳來一個細微的腳步,小花身子一僵,雙拳緊了緊,已經在這個巖洞裡這麼多天了,都還沒有走出去,這裡絕對是有出口的,不然那些給自己送飯的人是從哪裡進來的?

    再次看了看上方月光的方向,難道是這?只是空曠的巖洞洞頂的一個小孔,沿著光溜溜的巖壁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身後的腳步越來越近,卻並不匆忙,這個人就是算準了她不可能逃出去吧!這麼一想更是心煩,巖洞內大洞套著小洞、縫隙,迷宮一般的佈局,再加上這麼久沒有外面的消息,已經讓她有些焦慮了。

    索性停下腳步等著那人靠近。

    果然身後站著一尊石像一樣的男人,不言不語,所有的對白都是靠眼神完成,小花以眼神表達怒意。見這人沒有回應,她第一百次問起同樣的一個問題:「為什麼把我弄到這裡來,你是誰的人?到底想幹什麼?」

    男人一言不發,眸子微微下垂,小花挫敗的歎了口氣,自暴自棄的踹了一腳腳邊的鐘乳石,又道:「明知道我跑不出去,你還跟著幹什麼,讓我自己隨便逛逛。」

    說完也沒指望對方會回答,跺了跺腳,繼續往前方探險。

    身後火光一閃,男人點燃了一根蠟燭,小花回過頭,看了他一眼,這行為無非是在說:「你倒是跑啊,給你點燈助你一程,你也跑不掉。」

    巖壁越走越濕滑,地面的青苔也多了、厚了,水流的聲音越來越大,小花心中暗喜,順著流水走,肯定會有出口。只是身後那條甩不掉的尾巴,恐怕得花些功夫啊,打不過也跑不掉,這種感覺真是太不爽了。

    前面是一條窄逼的小縫隙,她打量了一下這縫隙的寬度,若是側著身子,勉強能夠過去,又看了看這個男人的身形,心中有了計較。

    回過頭,伸出手:「蠟燭給我,我要穿過這條縫。」她理所當然的道,和這人相處這麼久,基本上他還是好相處的,並沒有對自己有什麼惡行。

    男人的視線在她和那條縫隙間打轉,最後搖搖頭,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鐘乳石,像是摘筍子似的輕輕一掰,那鐘乳石應聲而斷,小花張著嘴看著他,這根鐘乳石起碼也有兩根指頭的粗細,就這麼被掰斷了!

    不理會她的目瞪口呆,男人繞過她,將手中的一截鐘乳石往那縫隙另一端一扔,石筍貼著巖壁往下滾動,良久,才聽見落地的聲音,小花面上一黑,前面居然是個空心的!要是不怕死的穿過去,恐怕得摔成肉餅啊!

    回頭看著那個男人,男人一動不動,讓她又有些氣惱。

    凝神聽了會,判斷了水聲傳來的方向,選定了方位,繼續前行,空氣越來越潮濕,一側的通道中隱隱還有風吹來,就是前面了,小花心中一喜,加快了步伐,身後的人也不動聲色的跟上。

    穿過一條狹長的通道,通道頂端的水珠滴在她手上,幹幹澀澀的,這種帶有鹼性的水還真是傷皮膚啊。

    從通道中穿過來,果然就是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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