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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情 180 歪打正著的結果 文 / 鹹

    180歪打正著的結果

    賀萱回來之後,略做了些休息,便遞了牌子消了假。

    果不其然,皇帝很快就叫了她進宮。

    雖然想好了許多皇帝要問時自己的回答,可是一進了這宮門,賀萱又有些猶豫了。該不該要這位對孟夫人一片癡情的皇帝就這樣失落下去。

    換位去想,若是自己就現在與廖庸失去聯絡,只怕自己也會一刻不停的去找尋他吧。但自己會不會如皇上那樣堅持不懈的尋上二十餘年,還真是不好說。說真心話,自己還真是為皇上的這番心意而感動……

    可是轉念想來,當年父親甚至不惜犧牲自己,也沒有讓他們相見,這其中的想法,只怕不僅僅是出自於私心吧……若真是如此,大可以帶上孟夫人一走了之也就是了……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賀萱思前想後之後,最後還是決定不改原來的想法,將孟夫人的事情一瞞到底的好。

    ……

    「這趟出去,可有什麼收穫?」

    皇上見到賀萱,當即遣散了服侍的宮人,並且單刀直入的問道。

    賀萱未有作答,只是雙膝跪地沉默的低著頭。

    「哎……」見賀萱只是一味低著頭沒有回話,皇帝自己給了自己一個答案。

    「起來吧!朕也知道,都已經這麼多年了,想尋一個人,哪裡是那樣容易的。就算是朕,都找她不得,更何況是你,區區的幾日,哪裡就一定尋得到呢!」

    「皇上……」看著這位因為失望而面露難過之色的皇帝,賀萱覺得真的有些於心不忍,那句「已經見到」的話,瞬時湧到了嘴邊兒,可是又被賀萱生生的給吞了回去。

    皇上衝著賀萱擺了擺手,勉強著擠出一個微笑來,說道:「你不必安慰朕,朕……對這件事,雖然放不下,但是,卻也想著多給自己些希望……這樣,才會讓朕覺得她還在……朕到現在,都不能接受她與……她離開的事……不信……」

    賀萱低著頭聽著皇上的話,心裡想著:莫明,這深愛之人之間,也存在著某種感應麼?還是只是皇上單純的單方面的假想?二十幾年的時間,沒有任何的聯絡和消息,為什麼他能如此的執著呢?

    「賀萱啊。你……廖家一行人,已經來到京中多日了,朕聽說,上一次出行,你也是與他們家人結伴的?」

    忽然,皇上話題一轉,直指到了廖庸這邊兒。

    「是……」

    這一點,有點出乎賀萱的意料之外,她應了聲,不知皇上接下來會問什麼。

    「你覺得廖庸與他們之間的關係……」

    「以微臣所見,廖公子與家人的關係很是和睦。」

    「哦?如此麼?那為什麼他們夫婦會把廖庸獨自放在京都之中,而不在身邊陪伴呢?」皇帝問道,語氣之中似乎有些淡淡的不滿。

    賀萱微微一笑,答道:「真是巧了,微臣對這件事也是好奇的緊,所以,私下裡與廖老爺聊天之時還真是說起過。」

    「他怎麼說的?」

    「當年廖公子出生之時,身體極為孱弱,尋遍當地的名醫也不得康健,後來,廖老爺帶著他外出就醫,大有散盡家財,以保他性命之意。也算是巧遇吧,讓廖老爺遇到了左相爺,兩人交談下來,甚是投契。又因廖庸與左將軍……哦,是候爺的年紀彷彿,左相爺見廖公子體弱,自然是心有慼慼的。便介紹了名醫給廖家……這樣一來,才救治了當年幾乎奄奄一息的廖公子。」

    「皇上也知道,侯爺自小便是家中的獨子,能得此一玩伴,如同手足一般相伴長大自然是件樂事。而廖家的生意,當年大多都在南方,而廖公子雖然得以救治,可畢竟體質還是虛弱的……所以……」

    「原來是這樣,所以,他們倆個人才養在了一處。」

    「正是。」

    「可是後來呢?為什麼他們不舉家搬過來呢?他們後來的生意,可是全國都有的。」

    「這個嘛,自然就是父母的心思了。眼看著自己的兒子一天天長大,自然希望他能獨擋一面的。再加上廖夫人育有二公子後,身體也是一直不太爽利,真真的不宜長途跋涉。所以,一來二去的就這樣耽誤下來了。」

    賀萱看著皇上已經有了幾分相信,乾脆趁熱打鐵的說道:「而且,廖公子雖然看上去玩世不恭,可是對於自家的生意,還是很上心思的。若非如此,也不能讓廖老爺那樣放心!」

    「是啊。」皇上說著,一邊點頭,一邊輕輕的歎了口氣說道,「廖家有兩個好兒子啊!」

    說著,韓銘越拖著滿心的疲累坐到了龍椅頭,用手輕輕的抵住前額。

    「你覺得,廖庸與他的父母有幾分相似之處呢?」

    就在賀萱覺得此次君前的答對可以結束的時候,皇上最後拋出了一招。

    「這……」賀萱遲疑了一下……

    「怎麼?不好說麼?」賀萱的遲疑給了皇上一點兒精神。

    「回皇上的話,倒不是不好說。廖庸的外貌與他的父母確實並不相似。」

    「哦,那你覺得他與……」

    「可是皇上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

    在皇上問出廖庸是不是與孟夫人相像這句話之前,賀萱先了一步開口。

    「什麼話?」

    賀萱微微一笑,答道:「民間有這麼句俗語,叫做:養女像家姑,養兒像娘舅。不知皇上可聽說過。」

    「哦?還有這樣的說法?」

    賀萱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據我所知,這廖夫人並沒有兄長,也許……這也只是微臣的猜測,也許廖公子的相貌與他的外祖相似,也是說不准的!」

    這句話,把個皇上的話給死死的塞了回去。

    廖夫人的父母早年間就已經過世了,難不成為了證實像與不像,還要把他們兩位從墳裡請出來不成?就算請出來了,也只有兩副白骨了,哪裡還看得出來像或不像呢!

    皇上聽了些話,微微的笑了笑……

    看著皇上的笑容,賀萱知道,自己太過強勢的壓住了皇上,這未免太不給皇上留有餘地了,想到這裡,賀萱又回還道:「其實,這人與人相似,有些時候也真不是因為血緣。皇上您想,人的臉上不過只有那幾件東西,排一排,組一組的就成了人的五官。且不提外邦,單就中原,也有數以萬計的子民,這其中有些人,雖然沒有血親,可是相貌卻是如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樣呢!」

    賀萱的話,給了皇上一個陽光,皇上的臉當下就歡樂了起來。

    「真的?」

    「是。微臣與父親走南闖北許多年,見到過的異事也是不少的。這樣的人,也是見過的。」

    聽了賀萱的答案,皇上勉強的點了點頭。可是微笑過後,又沉默了下來。

    賀萱偷眼瞧了瞧,然後微笑著問道:「皇上,微臣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你有什麼話,只管說吧。」

    「皇上,您很看中廖庸這個人麼?」

    這句話,一下問了皇帝語塞了起來,該怎麼回答呢?

    是?為什麼呢?就因為他的那張臉像極了自己深愛之人,自己以為他是自己的後人?

    不是?自己最近總在賀萱面前提到這個人,若說不是,這不是太奇怪了麼?

    看著皇帝有些尷尬的樣子,賀萱笑了笑,說道:「皇上器重廖庸,也是情有可緣。一來,廖家為天家貢奉,兢兢業業,不曾有過什麼差池。這其中,廖老爺自然是功不可沒,可是也有廖庸的一份功勞。出生榮華富貴之家,可卻也對差事克盡職守,這也是很難得的。更何況,他又與侯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能為左相爺親自管教長大,皇上既然看得重侯爺,自然看重廖公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是了是了,就是這句話。」

    皇上正愁著沒有下坡的梯子,賀萱就給他鋪了條大道出來,皇上也就不準備繼續抻著了,趕緊下來也就是了。

    「既然廖家這樣辦事得體,那朕就應該賞他們一賞。你說呢?」

    「皇上想賞點什麼呢?」賀萱微笑著問道。

    「是啊,賞些什麼呢?他們家的財富,只怕可與國庫抗衡,莫不如賞廖家二位公子個出身?你覺得可好?」

    賀萱搖了搖頭,微笑著答道:「照微臣看來,那二位公子都不是願意如仕之人,皇上再賞點別的吧。」

    「看來,你心裡是有主意了。說說看。」

    看著皇上此時的心情大好,賀萱眼睛一轉,乾脆問他給廖庸一家要個護身符吧。這樣一來,萬一自己某一日被當眾揭穿了,也好保住他們一家的性命。

    「皇上,我想著,這世事總有難料之處。人呢,也並不是聖賢,難免有出現錯漏的時候。如果皇上真的有心要賞,不妨賞他們金牌吧。這金牌,保命不保財;保錯不保罪。可好?」

    聽了賀萱的建議,皇上點了點頭,這個建議正和他的心思。

    皇上吩咐了富海親自去監辦這件事,同時也放了賀萱出宮。

    富海聽了皇上要如此厚賞廖家,心裡也是喜不自禁的。打從自己頭一眼看到廖庸開始,對這位小爺也是打心眼裡喜歡。特別是那眉眼,簡直像極了當年的孟小姐……得了皇上的令,富海馬不停蹄的取了面金牌出來,喜滋滋的和賀萱一起往廖家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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