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愛 125 探訪(上) 文 / 鹹
125探訪(上)
「俊忠,陪朕出去走走。」
在御書房裡,韓銘越放下手裡的折子對左俊忠說道。
「可是,這天色已經不早了呀……」
韓銘越搖了搖手,說道:「無妨。朕有些擔心賀萱。」
左俊忠聞言,笑著說道:「皇上若是不放心,大可派個人過去瞧瞧也就是了。若是再不放心……微臣替皇上走上這一趟也就是了,哪裡用得著皇上您屈尊前往呢!」
今天白天的事情,左俊忠已經得到了密報,雖然日莊王爺並未就此對皇帝發難,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不說並不能代表它不存在。今天晚上,左俊忠一直隨在皇帝的左右,就是想著找個機會為自己的兒子先領次罪……
左俊忠想了想,眼下可能算是個好機會,便跪在了當下。
「俊忠你這是……」
「萬歲。今日驛道之事,老臣先替左良向皇上請罪。想來,犬子此時也正在準備請罪折子,臣不敢請萬歲寬恕犬子,只是望您念在他素日裡做事還算勤勉……」
「起來起來。」韓銘越走到了左俊忠的跟著,虛扶了一下,「又沒有外人,非得這麼說話麼?」
「老臣不敢,老臣……」
「那就起來說話吧。」
「是。」
應著聲,左俊忠才慢慢的站起身來,垂首立在一旁。
「今天的事情,不罰是肯定不行的。這事,怎麼也是關係著我朝的體面。只是,不屑你講,我也只會對子卿那孩子略施薄懲的。來吧,咱們悄悄的出去,像小時候溜出去玩兒一樣,如何?」
「可是,皇上……」
「不用多說,帶上幾個侍衛,悄悄的,咱們快去快回。」
左俊忠無奈,也只得點頭,趁著皇上更衣的時候,左俊忠派了手下人去打聽賀萱此時的下處,等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外人的人進來告訴左相,賀萱他們一行人已經離開了「勝意樓」,回了「閒庭居」。
聽了這個消息,左相的心裡喜憂參半,喜的是,這「閒庭居」自然要比「勝意樓」在安全方面更讓人放心一些,可是這憂的……若在「勝意樓」,自然可以藉著無官不得面聖的旗號讓廖庸迴避。可是到了人家的家裡,怎麼也不能把人家的主人給攆出去吧!
皇帝與廖庸,該不該讓他們見到呢!
可是事已至此,只怕也沒有什麼可以回轉之地了……聽天由命吧。
就這樣,皇帝對宮裡人稱是今晚要宿在御書房,然後則悄悄的上了左相的馬車,身邊隨著四名侍衛,趁著夜色出了皇宮。
賀萱才被廖家的下人們用著春凳抬進了屋子,就聽到外面有人說左相馬上前來。
幾個年輕人心下都是一驚,特別是賀萱,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這麼久了,終於又有機會靠近他了!可是眼下,別說動刀動槍,自己想動動腿都難!更何況,現在還有左良的存在……一切原本應該很簡單的事情,變的很複雜,很怪異!
廖庸問左良道:「左伯伯怎麼會來這裡?」
左良搖了搖頭,又想了想,然後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想來應該是替萬歲爺過來的吧。你也知道,萬歲是很看中賀萱的。今天又多虧了她,才不至於出太大的事……」
「看中……」廖庸又重複了一遍這兩個字,然後笑了笑看著左良,「原來對她來說,這看中,肯定不是件壞事,可是眼下,越是看中,只怕越難辦了吧!」
左良被廖庸這一提醒也反過味來,長歎了一口氣,答道:「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要不?咱們藉著今天這事兒,說賀萱沒了……」廖庸一時腦袋抽筋想到了這麼個辦法!
「豬腦袋!你還能想個比這更爛的主意麼?」左良罵了一句。
廖庸撓著頭,憨憨的一笑,說:「這不是沒辦法嘛!」
「既來之,則安之吧!你也別嚇她了,瞧她臉都發白了!」
左良瞪了廖庸一眼,這一眼真是瞪的廖庸好委屈!她害怕!姥姥!她要真知道害怕,她就不會去參考了!難怪人家都說人一旦陷入情中即使是再聰明的人,也會蠢笨至極。眼下看看,還真是如此!
其實,廖庸自己現在的腦子,也真沒比左良好用到哪裡。
不過有一件事,他還是很明確的。
只見廖庸一臉奸笑的,一步三搖著走到了賀萱的床邊兒……
賀萱一直低頭想著應該怎麼做,冷不丁一抬頭,見廖庸正看著自己,他的臉都快抵到自己鼻子尖兒了……
「你幹嘛?」
「我看看!」
「看什麼?」
「就是,你又逗她做什麼?明知道她傷著,你還氣她……」左良也忍不住開了口。
「哎喲喲……這真是……哎……什麼叫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就是想看看她現在的衣裝合不合適見人嘛,你們這麼大驚小怪的幹什麼!」
賀萱明白廖庸是什麼意思,雖然知道他是好心,可是看著他那副邪氣的表情,還是忍不住想……
看著賀萱的眼神一變,廖庸識趣的往後一退,搖了搖手,挑了挑眉,笑著說道:「你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還是等好了再和我算賬吧!」
周圍站在屋子裡的下人們聽了廖庸這話,都是捂著嘴暗笑,不知為何,左良見他們這一笑,心下倒是安了些。
他原來曾經懷疑過,這廖庸是不是早就知道賀萱是個女子,可是現在家人們的表現,可以說明一點兒,自己不在的時候,廖庸也是經常這樣作弄賀萱,然後被賀萱欺負的——就好像曾經的自己與廖庸一樣……
「別鬧了。父親也是第一次來你這裡,你還是讓下人們準備一下吧。」左良說道。
「準備什麼?伯伯喜歡的雨前龍景我家裡也是有的,你也常吃。若是說點心,我是不知道宮裡是啥樣的,可是也絕對是比和上你府裡的……你還讓我準備什麼?」
左良淡淡的一笑,拉過廖庸來。
「只怕父親一會兒可能要看她的傷,這可怎麼是好呢?」
廖庸一聽,也是這麼個道理。雖然可以用些借口擋擋,但是,畢竟迎駕之臣未經聖諭而私自離開,可是若這傷見不得人,難免會留下個持寵生驕之類的罪名……
廖庸想了想,忽然「嘿嘿」一笑,然後繼爾仰天大笑起來,把周圍的人都笑了個莫名其妙。
「子卿兄,你快把他拉出去吧。這傢伙,想是瘋了!」
賀萱不知道剛才他們說了些什麼,可是,這廖庸這笑聲裡就透著那麼股子邪勁兒,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你們都出去吧。這屋子只留著雨墨和雨青侍候就行了。那個……五兒,你去廚房那兒幫我瞧瞧,有沒有煮熟的鴿子蛋給我拿幾個過來。」
「爺,你晚上沒吃飯啊?」
經這下人一提,廖庸才想起來,剛才光想著給賀萱煮粥的事兒,自己和左良還真沒吃過晚飯呢。
廖庸點了點頭,說道:「別的什麼都好,就是那鴿子蛋,造成別給我忘記了。」
五兒點了點頭,和著其他下人們一起都下去了。
見他們都出去了,左良才問道:「你要那東西做什麼?」
「你就不用管了。我一會兒自有妙用。」
說著,他對雨青點了點頭,低頭小聲說了幾句,只見雨青漲紅了臉瞧著自己的少爺。
「少爺……您……」
「快去吧。」
「我怕您在賀……公子好了之後得挨頓揍!」
「先過了眼下這關再說吧。挨揍什麼的,那是後話了。」
雨青只好點了點頭,快步走出了屋子,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你讓她幹嘛去?」賀萱問道。
「你的衣服也髒了,我讓她幫你準備一套,一會兒,我們在外間吃東西,你在屋子裡把衣服先換換!」
聽著廖庸這話,賀萱點了點頭,說到換衣服,賀萱想著,若是這左相爺帶來個大夫要給自己驗傷怎麼辦呢?可是,這裡還有雨墨在,也不好開口說出自己的擔心來,也只得忍著不提,暗自祈禱著一切順利。
不多時,飯菜擺了上來,廖庸別的先不管,獨獨坐下來,一個一個的挑著鴿子蛋,選了三四個之後,對著雨墨說道:「這幾個你送到雨青那兒,只管放下就好,然後就回來,聽到沒?」
「少爺,您可是偏心了啊。這東西,你怎麼只賞他啊?」雨墨笑著說道。
廖庸瞪了他一眼,說道:「回來這些都是你的。」
雨墨一笑,端著小盤子走了出去。
見雨墨離開,賀萱這才開口說道:「相爺不會再帶個大夫過來吧?」
廖庸邊吃邊說道:「你不用擔心。我和子卿都會幫你擋著。你只管一會兒換好衣服等著就成了!」
見他說的如此肯定,賀萱也只好點了點頭。
不多時雨墨便回來了。過了不大一會兒,雨青也進了屋子。
「做好了?」廖庸問道。
雨青一臉尷尬的點了點頭。
「拿進去換上吧。小心點兒啊!」
雨青歎了口氣,點點頭,走進了裡屋,關好了房門!
「你幹什麼了?」左良問道。
廖庸嘿嘿一笑,說道:「不用問,你一會兒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