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戰 032 小賭怡情 文 / 鹹
032小賭怡情
廖庸對棋雖然是懂些,卻不是很精,只是粗略地看了兩眼,便準備撤開,一轉臉,卻發現賀萱看得十分仔細。
「無憂也懂棋麼?」
「家父喜歡這個,我從小就看著,所以略懂些。」賀萱說著,眼睛卻並未離開棋盤。
廖庸一聽這話,微笑著問道:「那你看這局棋如何?」
「我倒覺得錦瑟姑娘這盤棋未必會輸!」賀萱笑著說。
「哦?」左良看著賀萱一笑,心裡說:你在小瞧我的棋力麼?這大勢基本已經定,你竟然說未完未必會輸,左良有些賭氣的說道,「那不如你代錦瑟繼續吧。」
左良是個凡事都喜歡盡力而為的人,哪怕只是對奕,他也都願意盡力而為。剛才實是無聊,又不好才來就走。這才與錦瑟下棋,已經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沒有對錦瑟「痛下殺手」了,但是,這錦瑟卻是棋力不濟!所以,也是覺得無趣。現在聽賀萱這樣一說,大有小看之意,便脫口說出了剛才的話。
「這怎麼可以……」賀萱說道,「哪有中途奪了人家棋位的道理。」
聽了賀萱這話,左良雖也覺得有些失禮了,但也只是看了看錦瑟,並沒有說什麼。
「如果賀公子能幫著小女子力挽敗勢,那今晚這頓吃食小女子作東好了。」
「此話當真?」廖庸笑著說道。
「自然當真!」錦瑟一笑。
「那如果在下敗了,這個東道就由我來做好了!」賀萱說道。
「那我和入凡企不是成了吃白食的了!」左良說道。
聽了左良這句話,賀萱心裡暗暗一笑,我的神,你的自尊心究竟有多強。從哪裡你聽出我有說你是「吃白食」這三個字了!簡直是,不可理喻!
「是啊。斷然沒有這個道理。倒不如這樣好了!」廖庸說道,「如果賢弟你輸了,那這個東道就由你來做,如果是和局,那這東道就由錦瑟來做,可如果是贏了,這東道就由我來做!」
「你倒是把自己摘得乾淨!我下輸了棋,為什麼要你來做東?今天這一頓非讓我白吃白喝不可麼?」左良笑著問道。
「我還沒說完!不管是和局或是無憂勝你,我都要你把腰上那塊玉珮拿下來送我……」
「你要這玉珮做什麼?」
「我不要,我要拿來送人的。」
說著,廖庸用眼睛瞟了瞟賀萱,左良會意,淡然一笑,說:「好。一言為定!」
賀萱見他們完全不顧自己是否反對,就都已經連輸贏賭注說定了,也只好從命,坐了下來,專心與左良對起奕來。
雖然錦瑟說自己棋力不足,但卻是輸在她自己前面的局布謹慎有餘而魄力不足,賀萱幾步修正,慢慢的就已經有了些起色。
左良見這局勢變得有趣,也愈加認真起來,連著廖庸與錦瑟也被這兩人的勢均力敵所吸引住,在一邊津津有味的觀起戰來……
嬌姨在門口打了幾個轉兒,見裡前並不用自己進去伺候,只留了兩三個小丫頭在門口聽著聲兒,自己卻自顧自的坐在自己的屋子裡休息著,忽然,她聽到了陣叩門之聲。
她應著聲來到門口,說道:「誰啊?今兒歇了,明兒再遞貼子吧。」
「開門。賢王爺到。」外面的人聲音並不高,但嬌姨卻聽得十分真切。
她急忙三兩步跑到門,親自打開了門,將韓允臻迎了進來,其他人等,則被允臻留在了門外面伺候著。
「王爺,您今兒怎麼得了閒?可這……」嬌姨邊走邊說道。
「不管什麼人,都給我趕出去!本王今兒心煩,別招我發火。」韓允臻黑著臉,冷冷的對嬌姨說道。
「左良公子,廖庸公子,還有一位……姓賀的小爺,都在裡頭呢。」嬌姨低聲說道。
「你確定那人姓賀麼?」韓允臻問道。
嬌姨聽允臻問,忙笑著點頭說:「正是正是。」
允臻一笑,挑了挑眉毛說:「這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我自己進去就好了,你在外面候著吧!」
允臻悄悄的走到門口,正巧錦瑟一抬頭,看到了他,剛要行禮,卻見允臻搖了搖頭,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這時,連廖庸也看到了他,但一見他的樣子,也明白是什麼意思,只是微微一點頭,也沒有出聲。
允臻進了門,大約又過了差不多有一柱香的功夫,這棋才算是進了尾聲。
最後,兩人和了棋,左良笑著說道:「看來,我今兒這玉珮是留不住了,還得煩錦瑟姑娘做東道了。」
說著,邊從身上解下了玉珮,遞到了廖庸手上,說:「東西可是給你了。這麼多人做證呢!別日後說我賴了東西不給。」
錦瑟與廖庸一笑,這時候,賀萱也看到了站在左良身後的允臻,可是她卻並沒有起身,只是坐在那裡,問了句:「你怎麼也來這兒了?」
左良以為賀萱在與自己說話,剛要開口,卻聽一個聲音從自己身後傳了過來。
「你來得,我就來不得了?」
這聲音一傳出,左良忙起身跪到了旁:「微臣給王爺請安。」
他這一拜,連同廖庸和錦瑟也都跪了下來。
「快起來。都是便裝,你們像賀萱那樣多好。哪裡都是君君臣臣的,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左良三人聽了這話,站起身來。但卻心裡納罕,想這賀萱並不是個不明事禮之人,怎麼會見到王爺不叩呢。
「你們不用看他,是我今天才和他說的,只要周圍沒有太后和皇上,便許他可以不拜。他這可是,奉王命行事呢。」一邊說著,允臻一邊笑著坐了下來。
廖庸看了看左良,又看了看允臻,心裡想著:「看來,這賀萱倒是十分得這賢王的意,只是不知道,這對左良是件好事,還是件壞事……」
「你們剛才賭什麼呢?」允臻笑著問道。
錦瑟一笑,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了他,允臻一笑,說道:「既然本王來了,再不用錦瑟做這個東道了!今兒這晚飯,算我的了。」
「這可使不得……」廖庸忙說道。
「沒什麼使不得的!你們也坐吧。」允臻笑著,對還在著的三個人說道,「看看賀萱,平日裡,都是差不多年紀的人,拋開那些無謂的尊卑,自自在在的說說話,要是看立規矩,本王就不用來這兒了。」
三人笑了笑,都也坐了下來。
「子卿,我剛才走得早,後來皇上還說什麼了麼?」韓允臻笑著問道。
左良心裡琢磨著,雖然看似這話說得平常,像是句閒話,但是自己還是隱約地覺著,這賢王爺絕不會隨隨便便的問出這麼一句來。但是,還是把賀萱繞開比較好些,他已經太受人注目了,對於一個可能將要入仕的新人來說,這可不見得就是件好事。
「哦。剛才王爺走得早,我後面回的話,王爺可能錯過了。」
「哦!是麼?我錯過了什麼?」
「是這樣的。那日,我也聽說了西山之事,所以,按照原來考後的時辰,提前派了人過去……在那兒候著賀萱!」
「可是賀賢弟那日不是告訴我並沒有見到什麼人麼?」
「想來,可是她是在我派去的人離開之後才到的。」
賀萱聽了左良的話,只是低著頭喝茶,既沒有看韓允臻的反應,也沒去看左良,只是偷偷用眼睛瞄了下廖庸,廖庸看似無意的邊搖著頭,邊吹著茶,賀萱會意,只是聽著左良自己在那裡自說自話,她心下明白,這就是左良對自己的「關心」,只會去做,卻不願意說。
韓允臻點了點頭,看著左良一笑,問道:「那你的『手下人』,可在西山見到了什麼?」
「我的那個『下屬』回來的話是他從西山起就一直跟著一個人回了京都,後來看著那人入了宮……」
聽到這一句,允臻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又恢復了平靜,說:「那人必是看準了吧?」
「是。據說看得倒是很真切。」
「那皇上怎麼說呢?」
「王爺也知道皇上的脾氣,這件事,既然知道了,自然是要徹查的。想來,現在已經命內務府調查當出入宮的記錄了。」
「那就好。若真是出在宮裡,只怕就更令皇上煩惱了。」說到這裡,允臻停了停,笑著說道:「看,怪我怪我。說是要說閒話的,又談到了正事上了。一會兒,本王自罰兩杯。」
眾人一笑,把這話岔了過去。
賢王不再說這件事,其他人也樂得不再去提,這種事情,不知哪句話,就許是說錯了,惹出不該有的是非來!雖然賢王說是閒聊,但是,還是提防著些的好!
席間無話,不過這一餐幾乎誰也沒有吃飽,馬上要散席的時候,有人急匆匆跑來尋左良,左良見是相府的家人,便離席來到外面,只見那家人與左良耳語了幾句,左良的臉色微微一變,走進了屋子向賢王爺告了罪,急急的離開了。
廖庸追了出去,簡單的問了兩句,又回了屋子。
「怎麼了?」賢王問道。
「哦!這件我還真沒問,我就是問了問他今晚上,是回自家還是來我家住。」
聽了這個答案,賢王微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