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心之碰撞 第七十九章 齊澈的選擇 文 / 和瓊
第七十九章齊澈的選擇
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我會給你,而我能補償給你的,也僅僅是如此罷了——
齊澈
世界上沒有什麼比流言蜚語傳播的更快、更廣泛。除此之外,它的威力也是大的讓人承受不住,尤其是一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更是唯恐避之不及,可是這些,並不是他們想要避開就能躲避的了的,一如,現在的翰林學士府。
自從上次麗妃宴請程詩詩到宮中一聚與齊澈發生那樣的事後,各種揣測就像是瘟疫一般以詭異的速度在皇宮、甚至整個京城蔓延。對於這樣的事情,大家從最初的吃驚到後來的淡定,也是,其實後宮之中這樣的情況早就見怪不怪了。只是八卦是人的天性,尤其是關於宮廷秘事的,當然就越會吸引人,消息一經傳出就是眾說紛紜。
當然,針對的對象不同,評論自然亦是有所偏差。對於早就花名在外的齊澈來說,想是沒什麼影響,不僅如此,反而是更多一些羨慕的調笑。說什麼一朝消受美人恩,艷福不淺。
不過程詩詩就沒有那麼好運了,第一,她不是風流不羈的男子,而是熟識三綱五常的深閨小姐,這等有失名節之事關乎女子一生清白,尤其是在那樣的家庭背景下,不是恐怕,必然是活的不輕鬆。第二,就是女人的善妒心理。且不管程詩詩此舉是被逼或是自願,拋開程詩詩心裡何思何想,單單就清白失於齊澈一事亦是事實,米已成炊,又是皇家,以後的飛黃騰達更是惹得不少小姐們嫉妒。什麼「攀龍附鳳」,「不知羞恥」之類的話她們說不出來?一些指指點點更是少不了。
現在的京城裡,被炒的火火熱熱的話題就數這翰林學士家的千金程詩詩程小姐了。彷彿是知道謠言要將這座平時也算安靜的府邸淹沒似的,從事發後程詩詩回來後就一直閉門謝客,好像這樣就真的隔絕了外界的一切。()
再說說這平時一臉儒雅的大學士,在聽到自家女兒這樣的事後,一向溫和的老書生大發雷霆,更是將自己氣的臥床不起。這幾天,連早朝也都沒有去,也許這時候,他也是根本沒臉面見同僚聖上吧。程詩詩更是覺得無言面對爹爹,也將自己所在深閨不願出去,整天以淚洗面。
偌大的府邸比平時陷入了更幽僻靜謐的詭異,只是,有些事,有些人,並不是你躲了就能安然無恙的。你不找他,不代表他們不會主動纏上你。
夢雅居
程詩詩一臉悴顏靜駐於百合花叢中,這一消瘦身影在這花叢中竟是沒了往日的風采,面容憔悴,雙眼黯淡無關,連那花都要比她嬌艷幾分。不在於色澤,而是生氣。
「小姐,幾位表小姐來了。」喜兒匆匆跑來,焦急的看著那個僵硬的女子,滿眼擔憂。小姐都這樣子了,那群小姐還不放過她,而且看她們來勢洶洶的樣子,分明是來挑小姐的刺的。小姐已經夠苦了,為何就是不放過她?怎奈她一個小小的丫頭,在那群來者不善的主子面前,終究是位卑言輕的。
可惜程詩詩就如入定了一般,癡癡的看著眼前的百合,眼神空洞無神,彷彿站在這裡的就是一副沒有靈魂的軀殼。無悲無喜,無動於衷。
「喲,表妹這麼好的興致,還在賞花呢,虧我們這麼姐妹大老遠的跑來以為你想不開本想著安慰安慰你的。」
「就是就是。」
為首的粉衣艷妝女子以帕掩嘴嬌笑著,剛剛的話就是她最開始挑起的,隨後的幾位濃妝女子亦是附和。一番話下來,實在看不出哪裡是來安慰的。
程詩詩一直僵硬的身子微微觸動,卻仍是保持著剛剛的姿勢,連臉都沒有朝向她們,更別說理會她們。
「哼,」為首的女子瞧見程詩詩根本沒有將她放在眼裡,以及其高傲的姿態從鼻子中哼出一聲不屑,微微上挑的丹鳳眼自有一股精明,一抹陰狠剎那掠過。
伸手撫了撫根本沒有凌亂的髮髻,悠悠走近,「看表妹的樣子,想必是不知外面的情況吧。」慢慢俯下身,輕聞著花香,唇畔微牽起,「表姐我還不知道,表妹除了才名聞名京師之外,居然還有另外一項。」悠悠說著,神情慵懶至極,餘光掃視著那個從一開始就沒說過話的程詩詩。
「表小姐,您怎麼可以這麼說!」一旁的喜兒看不下去了,一時也顧不得尊卑憑著一口氣反駁著。
「哪裡來的沒有教養的丫頭!主子說話,有你這個賤婢說話的份?來人,給我掌嘴!」既然奈何不了正主,那就拿她的丫頭出氣,她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這麼能忍!
「啪!」丫鬟收到自家主子的指令,乾脆利落的一掌下去,喜兒的左臉已經高高隆起,她撫著臉頰,眼含淚水只是倔強的不讓它落下,睜著眼看著那個所謂的表小姐。
「放肆,居然還敢瞪我!打,給我繼續打,今天我倒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野丫頭!」那個表小姐大概是從小養尊處優慣了,哪裡容得了一個下人的這般放肆,加上在程詩詩那裡吃了個閉門鱉,更是將怒氣都撒在了喜兒的身上。
反觀在場的其他小姐們,各個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來是跟她同一陣營的,當然沒有想過為一個丫頭出頭。
喜兒恐懼的連連後退,搖著頭。
「表姐是不是忘了,這裡是我的府邸。」
就在這時,那個一直不出聲的程詩詩終於將喜兒解救下來。
「喲,表妹原來會說話呀,我還以為你已經被打擊的喪失說話能力了。」唐舞嫣轉身,燦笑以對,說出話怎麼聽怎麼刺耳。
「丫頭無知,表妹自會管教,不牢姐姐費心了。」程詩詩一臉無懼的視著她,神情淡淡,好像什麼也引不起她的`波瀾。
程詩詩話畢,那群丫頭倒是一個個縮回去了,原因無他,正主都發話了,若再強橫下去,小姐倒是沒事,恐怕吃虧的就是她們自己了。
「沒事的話,表姐請回吧,我累了,想休息。」程詩詩的表情很冷,話也冷,這逐客令下的一點也不客氣,隱隱的還散發出寒意,似乎讓人有些不相信眼前站著的僅是一位嬌弱的女子。
唐舞嫣有一瞬的呆愣,似是沒有見過程詩詩發怒的樣子,隨即挑眉,神情間更是輕蔑,「表妹脾氣不小啊,」她反笑道:「我倒是真好奇了,表妹你發生如此有敗門風的事,竟然還能在這裡安之若素,也幸虧姑父在臥病榻,若是見到你這般不知悔改……」說著說著,她的聲調不可自制的上揚,好像是她被氣的不輕似的,「我要是你,早就羞愧的以死明志了,還苟延殘喘到現在?表妹的勇氣真是可嘉。」
在旁的喜兒早就被氣得渾身哆嗦,幾欲昏厥。
她這明裡暗裡都是指責程詩詩的不自愛,還把人家的父親扯進去,怎不叫人憤怒?
「啪!」
全場寂靜。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唐舞嫣的頭因外力扭向一邊,而在她們之間,一身紫衣的齊澈摟著程詩詩,眼睛卻是直視著那個剛剛被他掌摑的囂張女子。
「身為其姐,卻對其妹咄咄相逼,是不義;口出狂言,目無尊長,是不敬;面對君,為臣者屢屢挑釁無禮,是不忠。你有幾個腦袋砍?」
齊澈這一出聲,把眾人的思緒全歸攏回來,眾人慌忙跪下,唐舞嫣更是顧不得疼痛,急急行禮,「參——參見七皇子。」斷斷續續,想是被齊澈那一掌與一番話嚇的不輕。
「殿下誤會了,民女只是——只是對詩——」這「詩」字還有說完,就被一旁的李衛立馬打斷,「大膽,七皇妃的閨名豈是你一個平民叫的!」厲聲喝斥,眾人又是一震。不是害怕,而是震驚:七皇妃?!
場下已接連有抽氣聲,視線紛紛聚焦於紫衣絕美男子身上,就連齊澈身邊的程詩詩亦是一臉不可置信,望著齊澈的眼裡的驚愕與不解早就在那一瞬間漫延成淚。
似是感受到懷裡女子的僵硬,齊澈摟著她的力道又加了幾分,沒有看她,齊澈卻是繼續將視線投在那跪著已經在打顫的唐舞嫣啟齒:「冒犯七皇妃,出言不遜,你說,會是怎樣的懲罰呢?」語氣帶著皇室特有的威嚴與壓迫,直逼的她連大氣也不敢喘。
「民女知錯,民女知錯了,求殿下恕罪,求七皇妃恕罪……」哀聲連連,叫的淒慘,頭磕的的更是勤快。哪有剛剛的狂妄囂張!
「滾!」似是多看一眼也是反感。
「是是是,我滾,我滾。」亦是一番感恩戴德,毫無形象可言,猶如喪家之犬般慌忙退下。
而一旁的喜兒,李衛亦是一同退下,將時間與空間一同留給了花叢的男女。
一時間,陷入沉默,喧囂過後的沉默,其實更顯尷尬,因為它是那樣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