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席府有女初長成 第二十五章 原來是你 文 / 和瓊
第二十五章原來是你
青青河岸,綠柳垂絲,水波微蕩,涼風席亭。
「殿下,近日來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就像從人間消失了一樣。」李衛稟報著連日調查的狀況,心下愈發覺得費解,怎麼就像從沒在世上出現過一樣?是自己辦事不力還是他們藏得太深?
「這裡是不是離席將軍的府邸挺近的?」齊澈突然冒出毫不相干的話。
李衛對於他的跳躍性思維有些力不從心,略一停頓,「是。」猜不透殿下的心思。
「早就聽聞席二小姐這個風雲人物了,今日我倒要一睹她的風采。走。」唇角吟笑,妖邪狂霸,如妖冶紅蓮,狹長星目掠過千百思緒:這樣才不至於太無趣——
將軍府
「不知七皇子駕到,臣有失遠迎,還望恕罪。」說著就要向齊澈行禮。
齊澈連忙扶起,態度謙和卻不失高貴,「將軍無須多禮,是本皇子唐突了,只是路過這裡,便想造訪。希望沒有給將軍造成不便。」掛著淡淡的勾弧。
「七皇子言重了,請。」不疑有他,席傲天側身讓他先行。
齊澈頷首,亦不推脫,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席傲天尾隨,李衛最後。
坐於大堂之上,齊澈輕抿一口茶,動作尊貴而優雅,「聽說,將軍的二小姐幼年便聞名遐邇。」淡淡扯唇,頂著席傲天遞來的目光,「將軍不引見一下嗎?」慢慢放下茶盞,回眸對上探尋的視線。
「是臣的疏忽了。」席傲天心裡猜疑,七皇子怎麼會指名道姓的要見二丫頭?他們什麼時候認識的嗎?面上卻仍是鎮若常態,「去請二小姐來見客。」一聲令下。
「是。」堂外的家丁奉命而去。
「席將軍,聽說您府裡都是二小姐打理的?」齊澈閒適的再次發話。
「是啊,這丫頭本事可大著呢,總會有讓人刮目相看的能力。」提起自己的女兒,席傲天得意之情彰顯無遺,眼裡沒了戰場上的嚴厲冷虐,有的只是一個父親對這個女兒的自豪與驕傲。
又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七皇子,小女脾氣有些不好,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多多包涵啊。」講到這裡,席傲天臉部終是有所鬆動,眼角略抽。二丫頭什麼都好,就是說話有點沖,也不知這性格像誰。
「哦?」這番話不禁人齊澈對她的興趣更濃,能讓堂堂大將軍都頭疼的人會是怎麼樣的呢?攝人的桃花眼浮起不知名的光芒。
而話題人物的那一邊。
「不去。」全然的不當回事。你叫她去她就去,那她豈不是很沒面子。悠閒地躺在專屬的貴妃椅上,身後的丫鬟輕搖羽扇,好不愜意。
「可是,小姐,老爺親口吩咐的,而且那貴客指名要見你,您看是不是……」傳話的家丁目不直視,大汗淋漓,心急如焚。今日出門沒有看黃歷,招惹到小姐。上天保佑他度過難關吧,他保證事成後上高香以謝神靈。
「哦?」波流婉轉,「冰凝,你家小姐真的這麼有名嗎?」歪頭含笑,嬌媚盡顯,儘是風情。
「小姐的名聲早就遠揚,此事也不奇怪。」她陳述著事實,「小姐,何不親自看看,畢竟也是老爺口中的貴客。」委婉勸說。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好吧,我就再給老爹一次面子。」嬌身起,輕甩袖,衣折平,空氣中余留淡淡清雅。
家丁像是完成艱巨任務般手撫冷汗,終於請到這尊大佛了。飛奔前頭帶路,跑到大堂,顧不得氣喘吁吁,「老爺,小姐到、到了。」
「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還未踏入,便是席心緲冷冷的警告。
席傲天有些掛不住,又不好發作,憋著不說話,估計氣壞了。
齊澈身形一滯,好熟悉,是「他」嗎?翹首以望進來的人:一襲簡單的白色長袖拖地長裙,明明那麼寡淡的顏色,那麼淡若無痕的裝扮,卻更襯得她的絕美容顏。兩腮杏紅,艷若桃花,凝脂皓腕,眼神如秋水般蕩漾,如桃花般勾人魂魄。明明是面無表情,甚至是覺得冷酷難以靠近,但就是讓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竟真是她!沒想到恢復女兒裝的她居然生的如此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看來,今天的意外收穫不小啊。
李衛亦是一臉的震憾與驚艷,她是那少年?!
就當席心緲進入的一刻,她也看見了他——齊澈。擁有彷彿精雕細琢般的臉龐,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櫻花般的唇色,嘴角的弧度完美的翹起,溫和而又自若,但他深邃如黑潭般的眼睛裡卻隱藏著一絲玩世不恭,讓人覺得有一種遙遠的疏離感。一身紫衣,整個人都帶著天生高貴不凡的氣息,此時正端凝著自己,笑渦隱現,目光放肆而直接。
眼眸掠過一絲訝異,隨即恢復常態。看什麼看,沒見過美女啊。
「心兒,還不見過七皇子。」老爹出言提醒。
不顧他的警示,自顧自的坐於齊澈的對面,大氣盡顯,桀驁不馴。「老爹,你不是還有事要忙嗎,這裡交給我了,我會替你好好招待這個貴客的。」特意在貴客上加重音。
「這……」為難的看看目光沒有離過丫頭的齊澈。
「無妨,將軍自便,我也想好好地結識一下席小姐。」齊澈當然是求之不得。
「好吧,心兒,來者是客,你懂的吧。」再三提示。
「老爹,我有分寸啦。」她什麼時候意氣用事過?這麼不信任她?
一側的李衛呆若木雞的看著我們父女的相處模式,怎麼看怎麼覺得席小姐是在打發著將軍回去?打發?是的,他敢保證沒有用錯詞,鐵血將軍也有這麼不為人知的一面?看向席小姐的目光不覺愈加深邃,此女絕對不可小覷。
如願送走了老爹後,轉身重新回到座位,悠閒的喝著淡茶,對眼前的兩個大活人恍若無睹。
「我是該稱呼你為席小姐,還是吳辭仁呢。」似是受不了我的冷淡,想要挑起女子的注意。
「隨便。」不慍不火,他直言不諱,她也就開門見山了,聰明人間的對話,無需多少掩飾。
端起白瓷茶盞,纖長的指輕輕地摩挲著,眼睫微垂,遮住心緒。
「這就是席小姐的待客之道嗎?」再接再厲。
「你若這麼想,那便是。」態度隨便。
「席小姐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調查你嗎?」仍不死心。
「沒興趣。」又是一盆冷水潑下。
「那席小姐對什麼感興趣的呢?」勾起嘴唇,笑得很是邪魅。有趣。
「你什麼時候走。」毫無顧忌的下逐客令。
「額?」齊澈現在是明顯的錯愕,臉上的笑容凝住,不可思議的對上某人平靜無波的黑眸,沒有起伏,沒有猶豫。就像在陳述日出東方的事實般淡然。
李衛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她不是知道殿下的身份嗎?怎麼還是這麼狂傲?剛想出去斥責,卻被殿下的一個眼神制止。
「席小姐似乎對我有些敵意啊。」不以為怒,反以為樂,興趣更甚。越是不羈越是難以馴服,就越有挑戰性,可偏偏他就喜歡挑戰。唇邊吟著一抹輕淺的笑意,熾熱不減。
他在想什麼,席心緲豈會不知。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這就是人的劣根性。
一種陰冷的笑意覆蓋雙眸,扯唇輕啟:「不要把我假想成是被你馴化的牲畜。」直中靶心,一句挑明。無畏的迎上他霎時變為森寒的厲眸。
轉瞬間又化為溫柔,水煙蕩漾。席心緲是嗎,果然不一般啊,與我之前見過的女子完全不同,渾身散發的霸氣竟絲毫不亞於皇室中人,不愧為大將之女。你是否知道,與你多在一起一分,我對你的興趣就多一份。若是哪一天的你傲氣不在,又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呢?
「席小姐,真期待與你再遇的一天。」語罷,站起身瀟灑離去。
李衛看了一眼無動於衷的她,亦尾隨而去。
待到他們遠去,席心緲走出大堂,望著西下的夕陽,暈染著整片蒼穹。
「起風了。」伴著幾不可聞的低喃,消失在走廊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