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八章 忠誠 文 / 南枝
第五十八章忠誠
第五十八章
吃著海鮮火鍋,火鍋裡熱氣騰騰,這溫暖的場面也讓曹逸然心裡暫時好受了些,他一口氣乾了一杯啤酒,就又倒滿一杯,白樹剝了蝦放進他的碗裡,又趕緊空了手按住了他的杯子,而且拿開放到一邊,道,「你是來吃東西的,還是來灌酒的?不要喝了。」
曹逸然抬眼斜了他一眼,他被火鍋的熱氣熏得眼睛濕漉漉的,臉上也多了血色,唇紅齒白,那樣斜睨白樹的樣子,在白樹的眼裡有種風情萬種的感覺,白樹被他勾得呼吸一滯,但還是堅持原則地強硬道,「別喝了。」
曹逸然懶懶地將白樹為他剝的蝦夾起來吃了,吃完了才道,「你不陪我喝就算了,還不讓我喝。」
「我過會兒要開車,不能喝酒,出車禍可不是鬧著玩的。」白樹很是嚴肅,曹逸然卻不以為然,道,「哪裡那麼容易出車禍。」
於是被白樹不同意地板了臉道,「以後你要注意了,喝酒了都不准開車。」
曹逸然不和他扯這些沒意思的話,看到旁邊桌坐著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小女人,那男人在拔蟹腿,蘸了醬了才放進女朋友碗裡,還說,「你喜歡吃腿,腿都給你,我吃別的。」
女朋友傻笑地用那青蔥玉指把蟹腿拈起來慢慢吃,動作嬌裡嬌氣,曹逸然多看了那女孩子幾眼,就被他男朋友瞪了,曹逸然於是不屑地哼了一聲,道,「那種貨色以為我瞧得上!」他其實還是真的看不上,覺得長相既不美,身段也沒什麼看頭,最重要是她動作也太嬌。
只是他這聲音說得不小,恰巧還被那對情侶聽見了,女朋友被侮辱,而且那男人高高壯壯的,估計對自己的武力值很是自信,所以就要向出言不遜的曹逸然討回公道。
那男人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與曹逸然只一步之遙,於是就要扯曹逸然的胳膊,曹逸然往旁邊一讓,道,「你有意見?」
對方看曹逸然油頭粉面,很不正經,認定曹逸然不是好貨色,就道,「剛才打望我女朋友什麼意思!管好你的眼睛,不然有你好看。」
曹逸然哈了一聲,抬腿就把旁邊的一個椅子踢了過去,嘴裡嘲笑道,「長成那樣,讓我看,我也懶得看。」
要不是白樹起身把那把被曹逸然踢向對方桌子的椅子截住了,恐怕曹逸然又要和人打起來。
白樹充當了和事佬,拉住了那要向曹逸然逞兇的男人,道,「他今天心情不好,不是故意的。來,來,兄弟,喝一杯,不要和他一般見識。」
說著,就取過曹逸然點的啤酒全倒進人家的大杯子裡了,曹逸然紅著臉瞪著白樹堵著氣不說話。
那個男人咒罵了幾句,但看白樹態度好,就算了,而且還和白樹搭上了兄弟關係,多聊了幾句。
白樹坐回位置來後,就也點了一籠兩隻清蒸海蟹,看曹逸然在鍋裡撈著菜悶頭吃不理睬自己,就說道,「你胃本來就不好,剛才又在打噴嚏,是要感冒了,這樣子吃螃蟹對身體不好。看你饞別人桌的,好了,也給你點一籠,總是可以了!」
他的聲音說得大,剛才那桌上的男人和女人都聽到了,鬧了個非常不自在,不由想曹逸然剛才真是看他們桌的螃蟹去的嗎?
偏偏這時候曹逸然還故意賭氣道,「剛才不讓我吃,現在點了我也不吃。」
白樹又安慰了他幾句,他硬是說不要吃,但是當服務員小妹兒把海蟹端上桌,白樹把螃蟹夾到他面前的盤子裡的時候,他就眉目舒展了,卻依然不動筷子,道,「我只吃蟹腿。」
白樹好笑地把螃蟹拿回自己盤子裡來,將蟹腿掰下來,又從蟹腿裡拔出腿肉才放回曹逸然的碗裡,曹逸然這才把蟹腿肉蘸了醬吃下去了,吃了之後評論道,「味道不好,這蟹一般。()」然後就擺擺手不吃了。
白樹只得無奈地搖搖頭,把牛肉丸子夾起來吃,道,「就你會折騰。」
曹逸然挽起袖子來,露出潔白的一截手臂,這才眉開眼笑,「是你自己心甘情願。」
白樹只是笑,笑得憨厚寵溺。
兩個大男人在這裡濃情蜜意,看得剛才那對秀恩愛的情侶訕訕的,趕緊吃完結賬走了。
幸好兩人是坐在不起眼的窗戶邊上,不然恐怕得被更多人打量。
從店裡出來,外面路燈明亮,即使是大冷天,路上也有很多人,而且大多是情侶,或者牽著手,或者男朋友摟著女朋友,說說笑笑,親親密密。
白樹看到這個情景,就去盯曹逸然,只見曹逸然也看過來,於是兩人相視一笑,白樹自覺地攀上曹逸然的肩膀,將他摟著往前走,嘴裡則道,「剛才你到底為什麼打量那個女人?」
曹逸然就是看人家恩恩愛愛所以羨慕,但卻不會這樣回答白樹,於是只是悠悠地道,「沒打量什麼,就是看那女人長得像一個以前認識的人。」
白樹於是也只好止住了這個話題,兩人親親熱熱地往停車的地方走。
其實好哥們也多摟著肩膀走路,不過白樹和曹逸然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回頭注目,這時他倆也不在意這些,甚至因為曹逸然有點冷,白樹還更是把他摟緊了些。
回到車裡之後,白樹就問他,「要去哪裡,送你回去?還是到我那裡去?」
曹逸然想了想,道,「還是送我回我自己的住處,我有點事。」
白樹笑著也沒多問,就啟動車,送曹逸然回去。
曹逸然一路閉目養神,歪靠在椅背上的模樣,懶懶散散的,神情裡帶著些惆悵,白樹看著,不由滿心喜愛之情裡又夾雜了擔憂。
車開了一路,要到曹逸然的住處的時候,曹逸然總算是睜開眼來了,望著路邊的景物發呆,白樹忍了一路沒問,這時候總算是問出了口,「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問題?不能和我講嗎?」
曹逸然微微側頭看了看白樹,手指在膝蓋上點了點,像是在琢磨什麼的模樣,之後卻搖了搖頭,「沒什麼事。」
白樹在心裡歎了一聲,語重心長,「有什麼不能和我說?我說不定可以幫上忙。」
曹逸然被他這樣說得心裡更堵,卻要撐起笑容來插科打諢,「當然是不能和你說的才不和你說。都還沒定下婚約呢,你倒是一心要把你老公管得死死的了。」
白樹被他說得臉上的神情一滯,然後就不懷好意地伸出手在他的大腿上摸了一把,被曹逸然將他的手抓了起來,直接送到嘴邊,白樹以為他要親自己,沒想到曹逸然張嘴就咬,在他的手背上啃了一大口,當然不是真咬,所以白樹只是覺得熱乎乎濕漉漉,倒不痛,但還是配合地叫道,「你這是要退化成狗了嗎?我得趕緊去打狂犬疫苗。」
曹逸然於是又啃了一口,這次是真啃,把白樹咬得微微地疼,不過他也沒把手抽回去,而是笑嘻嘻地道,「好了,打狂犬疫苗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反正是要死在你嘴上了,你要咬就繼續。」
於是曹逸然惡狠狠地把白樹整隻手都啃了個遍,以此發洩心中的抑鬱,最後卻一把把白樹的手扔開,道,「你手上不知道多少細菌,老子才要死在你手上了。」
白樹一邊晾著自己手上的口水,一邊肅然道,「好,正是生死相隨的一對好夫妻,要是死了,事跡正是可歌可泣,可以讓人來寫一本相愛相殺的優美故事。」
曹逸然被他逗得哈哈笑起來,手肘撐在車窗上,手再撐著腦袋斜看著一臉嚴肅認真的白樹,笑得肩膀一抽一抽,道,「虧你能說。你不用做警察了,正可以去說書。」
白樹一本正經地道,「那謹遵夫人命,在下這就去問一問說書的工資幾何。」
於是被曹逸然把他那只一直晾著口水的手掌打了一巴掌,「你才是夫人,我是相公。」
兩人就夫人與相公的問題像小孩子一樣地胡亂爭執了一番,曹逸然的家也就到了。
白樹要送曹逸然進屋,曹逸然拒絕了,解了安全帶,傾身過去捧著白樹的臉來了個長吻,把白樹親得飄飄然又慾火上升,在白樹摟住他的腰要來個纏綿悱惻的親熱時,他卻一把把他推開了,在位置上坐好了,擦了擦嘴唇,目光看向前方,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道,「我這幾天恐怕會有點忙。」
白樹心想游手好閒的曹逸然也說要忙了,那就說明他是真要忙,於是就理解地道,「嗯,那好好做。有空閒的時候,我們就約出來見見,你要到我那裡去住就直接去。」
曹逸然點點頭,就要下車,但是推開車門了又停了下來,轉頭看白樹,白樹以為他還有什麼要事,就洗耳恭聽,卻聽曹逸然說道,「你那個叫關芝的女手下,長得挺漂亮的,不過,你還是要離她遠點,知不知道!」
白樹愣了一下,就笑出來,「我對她沒半點意思。」
曹逸然還是板著臉,道,「我不管你有沒有意思,你也不准對她太好。」
白樹只好說好,但曹逸然認為他回答得太快了,肯定是陽奉陰違,最後再強調了一遍,這才走了。
白樹下車來,一直送他進大門,曹逸然要進去了,又回頭看了白樹一眼,白樹對他揮了揮手,「快進去,你穿得少,不要受涼了。回去喝些熱水。」
曹逸然聽著他關切卻嘮叨的話,看著他在夜色裡依然偉岸高大的身影,想到和他相識以來的種種,又想到那個說是懷了他孩子的女人,不由心裡像是揪起來大浪一般地痛楚,不由第一次後悔以前為什麼要和女人亂來,以至於讓自己現在處在這個境地。
曹逸然最後和白樹也揮了揮手,默默地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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