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秘密 文 / 南枝
第四十八章
再來說曹逸然和白樹這裡,當晚趙臻留曹逸然和白樹住下,奈何白樹第二天要上班,要回去換衣服,所以就只好回去了,他要回去,曹逸然也就跟著他回去了,畢竟留在舅舅家裡受束縛沒什麼意思。
趙臻在他面前一向是個雖然包容但也必定嚴厲的人,而張洹是個冷清的人,不大和他說話,他覺得沒意思,必定不願意留。
兩人開車走了,張洹就在趙臻面前說曹逸然,「他從進屋開始就一直注意逸寧帶來的那個小齊,而且還差點和他打起來了,之後飯桌上也是盯著人看,那個小齊都被他看得不高興了,他也不想想白樹就在身邊。」
反正是在趙臻面前,張洹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怎麼想就怎麼說,其實他是對曹逸然有點看不慣的,因為曹逸然的確是沒什麼可讓他看得上的點。幸好他還不知道曹逸然那混亂的男女關係和發起瘋就亂來的德行,不然,他還會更看不上他。
趙臻只是笑著搖頭,他知道這個被稱為小齊的小孩兒的來頭,是周杉二哥周驥養著的小情人,養在山清水秀的山上,平素不出門,他們這些等閒人等一般時候想瞧還瞧不到,而且,據說周驥那樣一個大人物,對這個小情人死心塌地的,自從養了這麼個孩子,就從此收心了,所以,這個孩子一看單純簡單,實則毫不簡單。畢竟趙臻對周驥也得禮讓三分,平素見了還得恭敬地打聲招呼叫「二哥」,從小周驥就比他們要來得成熟有威勢,是個氣勢威嚴的兄長模樣,所以,他們一向是對他敬服的,而這麼個孩子能把周驥收得服服帖帖的,一般人能怎麼想這個孩子。
所以趙臻讓張洹不要擔心,道,「這個小齊據說是像周延過世的三弟,而且這個名字都是他三弟的,以前曹逸然應該是和周延三弟關係好,所以看到這麼一個長得像的人,不免就要注意了。你不要多想。而且,即使曹逸然有打什麼主意也是不行的,別說白樹要管著他,就是白樹管不住他,他也招惹不起那個小齊,那個小齊可不是一般孩子。」
張洹很好奇地問他,「有什麼不一般?」
趙臻坐在沙發上,嚴肅而莊重,對他招招手,道,「你過來,我得悄悄告訴你。」
張洹心想這麼點事還要「悄悄告訴」,他神經病了,但是的確是好奇,因為看得出來,那個小齊的確是和一般人不大像,怎麼說呢,動作神態間他自帶一種說不出的優雅貴氣,清透靈性,不是一般人家養得出來的。而且看趙臻那個神態,似乎還真有大的隱情的模樣。
張洹真的過去了,而且在趙臻身邊坐下來,因為趙臻對他一拉,他只好湊過去,趙臻摟著他就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因為是在客廳,說不得傭人就過來了,張洹也不是個愛害羞的人,但還是被他惹得臉紅了,推開了他一些,低聲斥責他道,「別鬧!」
趙臻笑著又在他臉上啃了兩口,張洹生氣要起身離開,趙臻趕緊把他拉住,道,「唉唉,別走,我說正經的,真告訴你。」
張洹紅著一張臉瞪著他,「要說就說。我不過去了。」
趙臻道,「還真只能偷偷告訴你,這話不能讓別人聽到了的。」
張洹怕趙臻只是為了逗自己,所以一臉懷疑,但是還是坐下去了,湊過去聽他說。
趙臻把張洹摟著,在他耳邊輕聲呵氣道,「那個孩子,說不定就是周延那個貨真價實的弟弟,說是出車禍死了,其實只是他家父親做出來的障眼法,他現在養著自己兒子當情人呢。你說這話能讓別人知道了嗎?」
張洹因這話一下子瞪大了眼,遲疑地轉過頭來看趙臻,趙臻眼裡帶著笑正把他注視著,張洹一想就站起來要走,罵他道,「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看我受騙有意思。」
趙臻還是笑,卻道,「不能把這個秘密讓別人知道了。」
張洹本來要走,但聽他這樣說,就又遲疑了,在趙臻身邊又坐下,皺眉道,「這怎麼可能呢?」
其實趙臻知道他是在有點相信,所以才願意留下來繼續問,趙臻摟著他,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道,「這世界上,骯髒事多得舉不勝舉,這點事情又算什麼。一個人想把另外一個人完全變個身份,哪裡那麼容易,總是有些蛛絲馬跡的。說起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決計沒有幾個,而且即使知道了,也沒人會說出去,都得爛在肚子裡。」
張洹聽他這麼說,似乎是相信了,畢竟,看了那個「小齊」,的確是讓人轉不開眼的漂亮人,長得好倒是其次,而是另外的從他身上傳出來的氣質更讓人無法忘懷,即使他和曹逸然打架吵架,也不讓人覺得他這人粗魯。想必,招惹人是一定的。只是,惹來父親的覬覦,想著張洹就有種說不出的怪異和噁心,不由輕聲嘀咕了一聲,道,「那你還把這件事告訴我。而且,那個孩子他自己受得了嗎?」
趙臻神色也肅穆起來了,他將張洹摟得緊緊的,在他頸子上溫柔地吻了兩下,道,「你是沒見過周延的父親,他父親叫周驥,是個背後的大人物,我們小時候不怕大人,但就會怕他。他對著自己兒子動了感情,這能怎麼說呢,外人肯定瞭解不到他是在怎麼想。不過你今天看那個小齊,覺得他很痛苦嗎?」
張洹想了想,搖了搖頭,道,「說不出來,一眼看去,他清透像水,再看,又覺得是水也深不可測,看不明白,朦朦朧朧的,所以,很吸引人。是這樣嗎?」
他問完,就去看趙臻,趙臻笑著親他,他也受了他的騷擾沒有反對,只等趙臻解惑,但趙臻也沒法解惑,只是道,「情人眼裡出西施,你就比他吸引我多了,我可不知道他是怎麼吸引了週二哥的。」
張洹被他說得臉又紅了一些。
趙臻就是把這件事當個小事講給張洹聽的,因為他知道張洹這張嘴從來是守口如瓶不會亂說,而且,這種事情說給張洹聽,也是讓張洹知道,這世上的事,多的是陰暗難解的,不要太鑽牛角尖了。
但是,到上床睡覺的時候,張洹還在想這件事,翻個身對著趙臻,又推他的胳膊,問他,「那要是周延他們知道了,要怎麼辦呢?」
趙臻把他摟著就要睡著了,一時間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就道,「你怎麼還記著這事,聽過就忘了。」
張洹對周延印象還算不錯,而且這事的確是夠驚人,所以一定要問一問才安心。
趙臻看張洹因這件事覺也不好好睡了,於是就很後悔給他說了這件私密,只好繼續和他說道,「恐怕周延也會慢慢反應過來的,但是這種事情,誰知道都得遮著掩著當不知道,難道等著周驥來滅口嗎?」
張洹歎口氣,道,「那是個什麼人物啊,怎麼捨得對自己的兒子做這種事。」很是不齒的語氣。
趙臻道,「以後有機會,我帶你見他,你就知道了。」
張洹之後翻來覆去地想,怎麼想怎麼覺得受不了,他當然也知道古代埃及什麼父女兄妹姐弟之類的結婚**根本不算個事,而且還是大家都接受的,但是,現在讓他接受現實中的這麼一對,他還真有點說不出的滋味,明明那個小齊是個那麼漂亮純淨的小孩兒,怎麼就遇上這種事。
張洹睡不著,就責怪趙臻,「幹嘛要說給我聽!」
趙臻摟著他笑,道,「那你就當沒聽過。」
於是被張洹瞪了一眼,道,「睡不著怎麼辦?」
趙臻親上去,「那來做事打發時間。」手已經不規矩起來,但馬上被張洹制止了,「你不要你的腿了是不是。」
趙臻歎一聲,只好停止耍無賴。
而白樹和曹逸然從趙臻家裡離開,白樹就一臉公事公辦的肅穆神色,和曹逸然話也少。
曹逸然其實隱約感受得到白樹不高興,但是他也不知道怎麼來和他說話,開解他,於是只是閒扯一些別的,但白樹並不捧場,對他說的話最多半天應一聲,於是,他就把脾氣本就不好的曹逸然惹發脾氣了。
曹逸然道,「別娘們兒兮兮的,有什麼就說什麼,一直擺臉色給我看是什麼意思。」
白樹直接把車開到旁邊的人行道上去停住了,那麼一衝上人行道的力度讓曹逸然震了一下,他生氣地把白樹瞪著,道,「幹什麼!」
白樹停好了車,朝曹逸然看過來,因為路邊有樹,路燈也不是非常明亮,於是樹影婆娑下,燈光點點映在白樹臉上,有種風雨欲來的暗沉和煞氣。
曹逸然被他這個樣子也激地好鬥起來,道,「怎麼了,想朝我發脾氣!」
白樹並不說話,忍了忍才道,「你明明說那個小齊只是一個死去的人的替代品,你之後眼睛一直盯著他是什麼意思?」
曹逸然被他說得一愣,當然也知道心虛,但是又覺得無辜,道,「你不是說你理解我的嗎?我看一看他,你就朝我發脾氣了。」
白樹要被他慪地吐血了,能夠理解他對一個死去的初戀的心意,難道也要理解他之後還對著一個替代品移不開眼嗎?
白樹直接道,「行。你這句話實在是有意思,老子也去找個人來盯著看,你心裡什麼感覺。」
曹逸然直接朝他怒視,「你敢!」
白樹道,「你就行,我就不行。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我理解你,你難道就不該也理解我嗎?」
曹逸然臉色白一陣紅一陣,想了一下,放軟了態度,道,「好。是我不該。但是,我也只是看一看而已,又沒做什麼。再說,他之後也走了,我又不會追著去。你吃什麼醋啊!」
白樹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吃醋,你就不知道不去打別人主意嗎?」
曹逸然悶聲道,「我說了沒打他主意,只是看一看而已。他媽的,難道老子和你成了戀人關係,看一看人都不行了。你到底要我怎麼辦!一天到晚守在屋子裡不出門?」
白樹被曹逸然這話說得心裡一動,有點有氣無力,靠在了椅背上,道,「我也沒有那個意思。只是,你也要想想我是不是,你就無法忍受我去做的事情,你卻總要去做。」
曹逸然被他說得心裡犯堵,把車窗降下來透氣,外面冰涼的冷空氣撲面而來,讓他打了個寒顫,於是白樹把車窗升了上去,又開車上路了。
邊開車他還邊說道,「你對人說我和你只是普通朋友這一點,我是能夠忍受下去的,但是,你總是去招惹人,這個我沒法忍。你下次再這樣,我就採取手段了,到時候你別怪我。」
曹逸然哼了一聲,顯然不以為意,白樹先禮後兵,他覺得他即使兵又能兵到哪裡去。再說,他不覺得自己看看別人就是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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