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楔子 文 / 離之不惑

    楔子

    你說，你走在黑暗之下；

    你說，你跋涉在泥濘之中；

    你說，沒有什麼不可以被放棄；

    你說，我背對著光，卻面對著你。

    多年後後蒼零回憶起冰極雪原遇到的那個男孩——銀色的發瞳，冰雕雪砌般的姣好容貌，薄薄的唇邊泛白的霧氣。那些零散的畫面交織，彼此拉扯勾連，又漸漸消失在記憶深處。

    後來那個男孩消失在暴風雨中，紛飛的雪花遮蔽了視線，她記得那個單薄的背影，與漫天的白融為一體。

    「黯，」他這麼說過，「我的名字是黯。」

    黯淡無光的黯，永落黑暗的黯，與光背道而馳的黯。

    她想起自己的名字：蒼零——是怎樣的蒼零？萬物蒼生，歸結於零？

    她活在過去，一生都在追逐過去的影子，不曾停歇。

    有人從她生命中經過，來去匆匆，逝去的痕跡難以觸碰，時間與光影從指縫間灑落，她還是妄圖將其握在手心。

    不應該存在的人，得不到生存的意義。她不屬於這個世界，也沒有別的世界願意接納她，原本就是一個錯誤。

    該如何前進？

    直到那一天戰火焚天，哭泣與吶喊縈繞耳邊，她在火與淚交織成的曼珠沙華之海中驚覺，一路犯下的殺伐，已經鋪成了屬於她的道路。

    是神罰？是宿命？

    「我不是神，但……如果必要，犯下弒神的罪責也無所謂……」她說。

    予我以刀，予我以劍，斬我所惡，護我所護。

    吾為——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