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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9章 風波亭4 文 / 八珍

    小太郎明顯缺乏交流對象,一個晚上有問必答,向我交代了祖宗十八代。等到葉容寬和范書記談完工作,見到我和小有談笑風聲,也有些奇怪。范書記連說,我和小太郎有緣分。我也納悶,原來我也可以老牛吃嫩草。

    葉容寬拉著我走回長家,一路上還問我用得什麼法子搞定吳家的小魔頭。我頗為得意地說:「將心比心。」

    葉容寬輕歎:「什麼世道。」

    估計看到了小魔頭,葉容寬內心有些波動。一晚上,他極盡床之能事,讓我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情深處,滿頭大汗的葉容寬感性地說:「江米,我都這麼努力了,你也該給我生個孩子報答我吧……」

    「你就不怕也生出個魔頭?」我問。

    葉容寬輕擁著我說:「我會讓他改邪歸正的。」

    二天,我如常到天闕上班,剛一進項目組,同事就說方惠找我。我忙不迭地上了樓,方惠見到我,莞而一笑:「還沒恭喜你和葉市長重修舊好呢。」我嘿嘿笑了笑。她把我領到一間辦公室,說:「葉總交代了,樓下條件太差了,讓你以後在這裡辦公好了,我和項目組的人交代過了,他們要有事會來找你的,工地上的事,你就不用親自去了。」

    我點了點頭,心想,葉容軒又玩什麼新花招,給了我那麼多甜頭,非他本性所為。我一整天在個人的辦公室百無聊賴,打開門四處走走瞧瞧,現腦層果然安靜。()回來,又上了一天網,看了看《福兮》的更新,現作者外出停更了,就更覺得無聊。臨下班,我才想通緣由,就是葉容軒有意要把我孤立起來了。

    下了班,我就到醫院看望榮享。沒來得及推門就聽到裡面有人在講話,是厲狐狸:「你以後不用再開車了。」

    「為什麼?」榮享大叫。

    「我要對你安全負責。」厲狐狸平靜無波地說。

    「這次是意外而已。」榮享辯駁。

    「你不用解釋了。反正你的車我收回了,以後也不會給你買了。」

    「厲秉年,你太不講理了。」榮享憤怒地說。

    「就這樣,你好好休息。」厲狐狸說話要走。

    「厲秉年,你不許走!」榮享高分貝地命令到。

    沒人回應,我也急忙閃到一邊躲藏。很快門一開,厲秉年的身影閃出。

    「我以為我可以克服一切,誰知道我有時毫無勇氣。我以為自己可以填滿我人生的歡喜,然而,製造更多悲傷的,卻偏偏是我自己。六歲時,我遇上一個人,是他把我心愛的玻璃球撿起。八歲時,我跌倒在葡萄園裡,是他替我擦拭滿身的泥。十歲時,我孤單地望著斷了鞦韆的鞦韆架,是他對我說帶我尋找我的阿拉丁。我對自己說沒有了家,也許那個人會愛我多一點,卻不知道我終將會失去他,他早晚會離去。直到一天,我才知道,我要學會忘記,忘記我曾經義無反顧地愛過一個人,忘記他的溫柔,忘記他為我做的一切。因為,只不過,只不過,我敗給了自己的愛情。」榮享站在那裡,逐字逐句緩緩地說。那一曲單戀之歌,哀婉地如同失了色的芙蓉花。我站在黑暗中聆聽,內心震撼地無與倫比。這才是真正的榮享!

    許久,走廊裡沒有一絲聲響,時間彷彿停滯在那裡。好久,遠處,傳來救護車的呼嘯聲。我隱隱聽到,厲秉年有些克制的聲音:「你好好休息。」說完匆匆離去。而我的手機也很不合時宜地響起,我手忙腳亂地掐了電話,從角落裡閃出。看到榮享呆呆地站在那裡,我深吸一口氣,輕輕拍拍她說:「好孩子,你已經盡力了。」

    榮享望了望我,問:「你都聽到了?」

    我哎了一聲,不敢多說話。榮享又望了望走廊盡頭,問:「厲秉年該走了吧?」

    我也跟著看了看,說:「應該是。」

    榮享像洩了氣的皮球,回屋,躺回床上:「我算是知道哥哥是怎麼被逼成同性戀的了。這要演個戲太難了。我快緩不過來了。」

    我彷彿看著外星人一樣看著她:「你確定,剛才是在演戲?」

    「不然是什麼?」榮享沒心沒肺地說:「好歹我在瑞士時和同學演過哈姆雷特,有些根基。不然今天這場沒法演下來。」

    她抬頭看到我癡呆的表情,又說:「怎麼樣,你也緩不過來了?」

    我無助地望著她說:「我倒是沒關係,就怕厲秉年從此一蹶不振。」

    她奇怪地看著我說:「那樣更好,他都剝奪我開車的權利了,我也要使使我的殺手鑭。你不知道,我一共有表白三部曲,本來想一開始只是念個《再別康橋》,後來怕立意不夠清晰,又想朗誦《好吧,我們不再一起漫遊》,又怕力度不夠,所以自己改寫了劇本。只不過,沒想到,厲秉年還是老僧入定。」榮享有些失望地說。

    「不然,你希望如何?」我氣急,這榮享太陰暗了。

    「我以為他會痛哭流涕,痛改前非,當場歸還我的車,取消婚約。」榮享想當然地接過話茬,「1isa為他茶飯不思,我也應該幫幫她。」

    我歎了一聲,說:「放心,不遠了。」說完拿起手機,看了看,果然是葉容寬的查勤。

    葉容寬顯然不太高興我掐了他的電話,命令我馬上回長家,我試圖讓他來接我,卻被他一句「你不是有手有腳?」拒絕了。這廝的心眼真小,□裸地報復。無奈,我只能揮手和榮享道別,坐上了地鐵回家。

    這幾天,一直搭著葉容寬的順風車上班下班,所以我很自覺地整日裡穿著高跟鞋。沒想到,還有變卦。我踩著高跟鞋,氣喘吁吁地從地鐵站回到長家,累得快沒人樣了。趙允芝見到,頗為吃驚地說:「不是不用去工地了嘛?」

    「哎。」我擦了擦汗說,「我下班時,去醫院看個朋友,回來時坐的地鐵。」說話間,我的眼光瞟向一邊端坐的葉容寬。

    趙允芝點點頭:「也該買輛車才是。」轉頭望向葉容寬:「容寬,你要是沒空,讓容軒幫江米看看,適合哪種車。」

    「我看還是算了,她又不會開。」葉容寬拒絕。

    「我可以學。」我在一邊小聲嘀咕。

    「那就等你學完了再說。」葉容寬毫不留情。

    我心中也納悶,不就是掐了個電話嘛,至於這樣睚眥必報的。回到屋裡,我就質問他:「怎麼回事,你不是說結了婚就給我買車的嗎?你說話不算數。」

    「我是向你學習的。」葉容寬冷冷地說。

    「我怎麼就說話不算數了?」我反問。這不沒事找事嘛。

    「當初,你不是答應要早晚兩次報平安?」

    啊,原來是這樣!的確,我沒有一次做到。我馬上好脾氣地說:「領導,請再給一次機會吧。」

    葉容寬這才和緩地說:「看你表現。」

    我無奈地搖頭,真是幼稚!

    之後幾天,我特別勤快地給葉容寬報平安,我不知道他高不高興。直到有一天,花蝴蝶來到我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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