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8章 風波亭3 文 / 八珍
「你是……江米?」對面的電話裡傳來一個似曾相識的山寨版普通話。
「厲狐……厲總?怎麼是你?」我有些結巴地說。難道他們倆已經好上了,這太神了。
厲狐狸不說話。我只好又怯懦地問:「1ee,請問榮享在旁邊嗎?」
「小亨,在醫院裡。」厲狐狸簡短地回答我,並沒打算和我詳細匯報。
我用最快地度調整了血脈,戰戰兢兢地問了醫院地址。
來到這家所謂的外向型醫院,我用我精湛的山寨版英文和前台小妹交涉。小妹明顯對我有歧視。沒等我組織完二句話,她就微笑地打斷我:「如果您願意,我們可以說中文。」我抹抹臉上的汗,沒好氣地說:「幹嘛不早說。」
問完榮享的病房號,我就上了電梯。進了門,看到榮享活蹦亂跳地翹著二郎腿看著電視。
「榮享,你沒死?」我脫口問。
「你怎麼來了?」她看到我也很驚訝。
「厲狐狸說你在醫院,我就跑來看看。」我如實回答。
「啊,也沒什麼事,就是追尾了。」榮享輕鬆地說。
我仔細打量她,看她沒有缺胳膊少腿,也沒破相,也就放了心。
「怎麼你那個粉車如此醒目,也會被追尾。」我好奇地問。
「是我追別人。」榮享解釋說:「都怪我,這兩天一直在準備表白,我一有空閒就聽喬榛,丁建華的愛情詩朗誦。早上開車時打算把碟片也換上他們的。一個不小心,沒來得及剎車就追上別人的車了。都怪1isa,把我的事捅出去。厲狐狸非把我安排在這裡,說是要好好檢查一下。」
「其實是好事。」我又恢復往日裡的互掐:「這樣也可以讓厲狐狸分心,早日取消訂婚。」
「也是,我剛才聽他臨走時打了幾個電話,估摸著是取消行程什麼的。」榮享飛快地說。
「那你就趁機多待幾天,最好做個全身檢查。」我表示支持,看來真的有戲了。
和榮享全面分析了一下敵我局勢,現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展,我倆激動不已。時間臨近傍晚時,葉容寬的查勤電話準時響起。
「你一下午跑到哪裡去了?」葉容寬問。
「我在醫院。」我說,「榮享住院了。」
「怎麼回事?」葉容寬有些錯愕地問。
「是好事,葉容寬,晉陽有希望了,我們有救了。天降瑞祥,中華民族從此崛起了,美國人可以安息了。」我特意神秘地說。
「你不餓嗎?」葉容寬寒寒地問
我一聽,心想確實也有些空腹,不然我怎麼會有如此高的領悟。葉容寬不等我回應就說:「你在那裡等我。」說完掛了電話。
坐上葉容寬的車,不意外地迎來他的白眼。我一味沉醉於自己的宏圖大業,未加理睬。小毛把車停在某幢小樓外,我下了車,很奇怪地環顧四周,問葉容寬:「咱長搬家了?」
葉容寬沒理我,率先敲了門。不久門開了,是個四五歲的男孩子,仔細地打量了我們一番,對著葉容寬說:「我認識你,每次電視上我爺爺說完話,就輪到你說。」
我心裡暗笑,這小太郎很直率嘛。
葉容寬溫和地朝他笑笑,摸了摸他的頭,走了進去。我也想跟著進去,卻被小太郎攔住:「你是誰?」
我蹲下身說:「你猜?」
小太郎很不屑地說:「你怎麼這麼幼稚。」
我有些灰頭土臉地說:「我是和你表示友好,逗你玩呢。」
一句話,小太郎更不高興了:「你當我是你,我又不是兩三歲的孩子?」
我一愣,這孩子是誰家的,怎麼這麼難對付,我決定嚇唬他:「你幾歲了?叫什麼?從哪兒來?到哪兒去?爹媽是誰?家裡幾口人?老實交代!」
「爸爸說得對,女人就是麻煩,廢話那麼多。一言不合就開始大呼小叫。」小太郎微皺眉,搖著頭跑開了。
我愣在當場,想我闖蕩江湖幾十載,還沒見過此能蠻橫不講理的新新人類。一抬頭,就看到葉容寬幸災樂禍地看著我,一邊站著范書記。
「小江,那是我孫子小有,小孩子不懂事。」范書記笑著解圍。
我很大度地說:「哪裡,他還是很可愛。」我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
「范書記,我和江米剛復了婚,還沒正式來拜訪。」葉容寬一旁客氣地說著。
范書記笑著看看我們說:「太客氣了,當初江米說她是後勤的。我就覺得納悶。後來才知道有這麼一段。你們真是好事多磨。」幾句話,三個人開心地笑了起來。
不多時,我們就在飯廳落了座,范書記和范夫人的幾個孩子都不在身邊,眼下就是這個孫子小有放了暑假,從外省回來探親。吃完飯,趁著葉容寬和范書記討論工作,范夫人接電話的間隙,我和在院子裡玩的小有套起了近乎。
「你全名是什麼?」我溫柔地問。
這孩子整個是兩面派,見大人不在,表情就豐富多了。
「噓,你輕點,別這麼大聲?」他不耐煩地說。
我覺得好笑,也故意說:「你那樣是在抓蛐蛐?」
小有吃驚地看著我:「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會不知道,當初和夏曉芙上天入地地找蛐蛐,和人斗蛐蛐。這方面我是權威。我故作神秘地說:「切,你那樣就能抓到好蛐蛐,你在作白日夢。」
見他沒反應,就又說:「這兒蚊子太少,要有也不會是好蛐蛐。最好去橋邊,草多的地方。要學會聽聲音,能叫的蛐蛐才能打架。好蛐蛐頭要大,不但要大,頭頂還要珵亮。就你手上的那個,尖頭小腦,一定是劣種。」我侃侃而談。幾句話搞得小太郎,目瞪口呆:「原來是這樣,我以前養的幾個懶得只知道吃飯粒,撥撥它都不動。」
我瞭然地看著他:「小伙子,好好學著點。以後有機會我們可以切磋一下。還有你到底叫什麼?」
小太郎明顯對我態度有些改觀,怯怯地說:「我叫范思有。」
「范私油,販私油。哈哈,你的名字太另類了。」我惡毒地笑著。
「什麼是另類?」小太郎好奇地問。
「另類你都不知道,還說自己不是兩三歲的孩子。」我刻意調侃。
小太郎漲紅了臉說:「我今年五歲了。」
「哦,都五歲了,還不知道另類是什麼?你太幼稚了。」我把他當初的話,全數還給他。
小太郎卻不生氣:「你說話真有趣。」
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走回屋裡。小太郎跟在我身後說:「你和那個叔叔是親戚?」
我嗯了一聲,伸手拿起一塊西瓜啃著:「他是我老公。」小太郎體貼地遞給我紙巾說:「你們為什麼要復婚?」
我歎了口氣,沒說話。小太郎揣摩了我的表情說:「是他逼你的?」
這回輪到我震驚:「你怎麼知道。」
「每次我爸和我媽吵架,我媽就感歎她是上當了,被逼的。」小太郎神情嚴肅地說,「其實我也覺得奇怪,他們還是會和好。不過我媽說,爸爸打手太多,鬥不過。讓我快點長大,替她報仇。」
我更震驚了:「你爸是黑幫的?」
「什麼是黑幫?是穿黑色的人嗎?」小太郎問
「差不多吧。」我打著哈哈。
「那他就不是,我爸爸平時穿軍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