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5章 六月雪2 文 / 八珍
因為上次未能陪葉容寬參加某個政府活動,讓他耿耿於懷。以至於他下狠話,讓我這次大學城開幕式無論如何要現身。他一廂情願地以為我不願意拋頭露面,是不想沾他的光,不想通過他的名頭來謀私利。很明顯,他完全低估了我的思想境界。被厲狐狸一番冷嘲熱諷,已經讓我蛻變,認識到不做出一番事業來的話,會一直被厲狐狸貶為職業看護(看人,看貨)。我是真人不露相,厚積薄,我決定走商業奇才之路,讓葉容寬替我墊背。
所以,在看完參加活動的公司名錄後,我的雙眼開始泛起了綠色光芒。都是賣房子,蓋房子的頭面人物,什麼天闕,樓宇不過是九牛一毛的小雜碎。我只要是和一家單位簽訂長期合同,那就可以天天躺在家裡不用幹活了。於是,我和葉容寬提出是否可以讓我在開幕式上派亨潔產品目錄。葉容寬琢磨了我半天沒說話。
「葉容寬,我是在捍衛領土完整,我的生命神聖不可侵犯,厲狐狸太不是東西了,這次大學城的項目,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竟然咒我去死。還好我命大,不然大學城的開幕式會變成我個人的追悼會。」我危言聳聽,試圖喚起葉容寬內心深處對瀕臨滅絕小動物的愛心,同情心。很可惜,葉容寬顯然已經喪盡天良,迷失本性:「我不會干涉你的內政。」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明的不行,我來暗的。在我和葉容寬滾完床單後,趁著他精疲力竭,神志不清時我趴著他,又和他提了提我的邀約。
「讓我想想。」雖然不知道葉容寬想成什麼樣,但看到他的鬆動,我狂喜。我雖沒有妲己的媚,西施的秀,貴妃的艷,但我有狗血的運道,鐵打的臉皮和強盜的匪氣。
週末,家庭日,照樣是在長家歡聚。
花蝴蝶一看到我,怪裡怪氣:「大嫂,這都幾天了,你什麼時候到我們公司報道,你是千呼萬喚不出來。」
我嬉皮笑臉:「葉容軒,我是大忙人,你那些項目不才開工不久嗎。你和我經紀人商量一下,看看我有沒有空。」
「大嫂,說你胖,你還喘。還經紀人呢,你怎麼不說你還有秘書保鏢。」花蝴蝶不遺餘力地諷刺我。
兩個人在陽台上你一言我一句打擊對方,不亦樂乎。
轉身回到屋裡,看到趙允芝向我們招手:「江米,來,這是婚姻登記處的老王。平時大家都忙,湊不好時間,你和容寬今天把婚給復了。真麻煩王主任週末跑一趟了。」
「哪裡,讓葉市長去登記處的確不太方便。我來一趟也容易。」那個老王客氣地說著,拿出幾張表格和宣誓書放在我們面前,示意我們簽字。
一切生地太莫名其妙了,讓我措手不及。我呆呆地看著表格,好半天說了一句:「這合適嗎?」馬上就看到葉容寬目光如炬,有電閃雷鳴之勢。我立刻如遭電擊般說:「真可惜,我今天穿得是t恤牛仔,早知道穿條好看的裙子了。葉容寬,你太壞了,瞞我瞞得好辛苦。」顫抖的言辭中帶著咬牙切齒。
可惜我的表演太失敗,周圍一圈人都以為我是感動了。
趙允芝笑說:「這孩子,你們也是磕磕碰碰那麼久了。以後要相互扶持,好好過日子。
葉仲修語重心長:「江米,從今天起,你可就是我們葉家的媳婦了。容寬,你要多多讓著她。」
花蝴蝶說:「大哥,沒想到,你還挺浪漫的。」
葉容寬絕對是奧斯卡的候選人,他溫和地摟著我,貌似深情地說:「怎麼,給你一個驚喜不好嗎?」
你是給驚喜嗎,明顯強買強賣嘛。
見我沒反應,葉容寬又在我耳邊低語:「乖,快簽吧,這樣你的內政就是我的內政。我答應你,幫你打倒厲狐狸。」
「原來這就是你想的辦法?」我錯愕。
看著眾人疑惑的目光。我不得不改口說:「我的意思,還沒有戒指呢。」話音剛落,葉容寬就把早已準備好的戒指給我戴上。而我如同行屍走肉般地在文件上簽了字。眾人紛紛道賀,歡天喜地地散開。
「葉容寬,那樣不算數吧,你得給我跪著戴戒指。」我極力掙扎。
花蝴蝶一回頭說了句:「大嫂,你真作。」
而葉容寬一副得逞的快活樣,揚揚眉:「怎麼不早說,不過,太晚了。」說完站起身,上了樓。把我一個人孤零零地留在客廳。我冥思苦想,答案只有一個,我又被騙了。
晚上,趙允芝先斬後奏,組織大家到「福臨門」酒樓一聚。我真是個愣頭青,一進包廂才現這不是一般的排場。我一眼就看到我媽和我爸。
「媽,不是我的本意。」我趕緊拉著我媽,試圖尋找安慰。我媽滿面春風,根本不理會我苦澀的心情:「小米,好好做人家的媳婦,不能再任性了。」
「我沒有。」我否認。
「下次,你要是再耍脾氣鬧離婚,我和你爸頭一個宰了你。」我媽一臉嚴肅。
「我是被騙的。」我痛苦地申訴。
「什麼出息。我們江家的人怎麼可能被騙。應該是我們騙人才對,葉容寬也不例外。你不要太低調了,給誰看。葉容寬是被我們打趴下的,輪到我們江家揚眉吐氣的時候了。我們旗開得勝吶。」我媽給我鼓著勁。
「啊呀,總算出了口惡氣,她趙允芝再不願意,也鬥不過我。她再有本事,有地位也生不出個女兒來。葉容寬已經伏法了,她家老二估計也會是個賠錢貨。」我媽眉飛色舞。
我媽太彪悍了。沒想到我和葉容寬的拉鋸戰也成為她和趙允芝之間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不過,打今天起,葉容寬就是我們江家的人了。望著我媽神采飛揚,容光煥。我也粗線條地得意非凡。
在一旁寒暄的葉容寬,看到我面露喜色,問:「在和媽媽說什麼呢?」
我抬眼望向他,如同致命的箭,直射他內心深處:「江容寬,既然你甘願賣身為奴,我們江家也不會虧待你的。」葉容寬嘴角彎起最美的弧度,熟稔地理了理我的頭:「葉太太,不如見見你的幾個老朋友?」
果然我看到榮享和喬以婉正歡天喜地地和我揮手,一邊還有樓小強。
「程醫生在九江,沒辦法回來,不過說回來後要我們重新好好請他一次。」葉容寬沉聲說。我的心間一動,那個遠方蔚然深秀的影子,如繁陰佳木般的人物,也曾陪我走過一段路,不長不短,不疾不徐,但也彌足珍貴。我慶幸遇見他,更願意遠遠地欣賞著他。
江漢曾為客,相逢每醉還。浮雲一別後,流水十年間。歡笑情如舊,蕭疏鬢已斑。何因不歸去?淮上有秋山。(韋應物《淮上喜會梁州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