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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7章 丑表功2 文 / 八珍

    是夜,榮享穿著一身米老鼠睡衣,滿臉驚訝地看著我飢腸轆轆的模樣:「你怎麼回來了?不是去送海鮮湯嗎?不管用?」

    我唏哩呼嚕地扒著方便麵,不無忿恨地說:「遇人不淑啊,遇人不淑。」榮享滿臉厭惡,躲過我沾著湯汁的筷子:「別濺我身上。」

    我狠狠瞪了她一眼,繼續吃方便麵。我容易嗎,在我洗刷完茶几上的碗碟從水房回來時,葉容寬辦公室門窗緊閉,人去樓空。我急匆匆下了樓梯,出了辦公樓,現沒有他的專車等候。我不甘心地四處逛了一番,現也沒有可疑的蹤影。一句話,葉容寬背著我跑路了。

    聽完我的控訴,榮享很同情地看著我:「江米,強扭的瓜不甜。看你這樣被揮之即來,招之即去,我也不好受。這樣吧,設計圖我給你打個四折。咱們老老實實相依為命吧。我吃菜來你喝湯,我保證不讓你餓著的。」

    我匪氣衝冠,揮舞筷子:「山不過來我過去。葉老賊,你等著,我要不能把你拿下,我誓不為人。千層浪裡跌滾爬,百尺高竿把命拿。我說什麼也是替天行道,義膽俠腸,江湖闖蕩,如今不過是盜御馬,斬皇袍,劫皇槓。」

    榮享顫巍巍地看著我:「江女俠,作為你的親友團,我支持你。」

    一晚上,我絞盡腦汁,籌謀我的武林大業。既然正面狙擊不行,只能農村包圍城市了。週末一大早,我就趕赴家屬大院,準備甕中捉鱉。這裡我熟門熟路,雖然門衛面孔比較生,但他們見我大模大樣,也沒敢攔截。關鍵我手中捏著「邀請函」。自打醫院體檢之後,趙允芝就時不時地給我電話,囑咐我要時時注意飲食,破天荒地冒死邀請我時常去家裡聚餐,顯然不知道我和葉容寬勢不兩立,積怨已深,而我每每都以工作忙而挽拒。不過現在正好用上。

    我大搖大擺地走進院落,沒進門就看到葉仲修站在葡萄籐下,拿著剪刀。看見我,樂呵呵地說:「江米,來得正好,我這葡萄也熟了。」我立刻拍馬而上:「長,我來。」葉仲修也不客氣,把剪刀遞給我,替我扶著小梯子。我當下邊剪著葡萄,邊現學現賣,和他傳授如何自製葡萄酒,這是我多天潛心湯羹時附帶學習的成果。葉仲修覺得挺有意思,決定回廚房好好研製一番。

    進了屋,趙允芝正準備打電話,看到我來,放下話筒:「容寬說你這禮拜回新洲了呢?」

    我一聽,暗自冷哼,有些人連撒謊都信手拈來。當下,笑說:「噢,臨時決定不去了。」趙允芝點點頭,沒多問。而身邊的葉仲修有些急切地說:「江米,我們先去釀酒吧。」一句話,惹得趙允芝和吳媽也都興致勃勃。於是眾人擺駕廚房。

    正當我眉飛色舞地演示完釀造工藝時,葉容寬冷不丁地在門口站立。神色顯得倨傲孤冷,彷彿並不想與大家親近。趙允芝語氣歡快地招呼:「容寬,你也來看看,江米正教我們釀葡萄酒呢。」葉容寬略微點點頭,說:「嗯,你們忙吧,我還有事。」說著轉身出去。趙允芝看了看我,笑說:「這孩子,一天到晚地忙,週末也不得空。

    把所有的葡萄罐裝以後,已經臨近中午,趙允芝照例和吳媽討論中午的流水席。而我洗了手出了廚房,一眼就看到葉容寬安靜地坐在沙裡翻閱著報紙。我見左右沒人,促狹地說:「別裝了,報紙都拿倒了。」葉容寬不理會我刻意地逗樂,反而冷冷地說:「你來幹嘛?」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斜靠著沙背,湊近他:「來搗亂。」

    葉容寬抖了抖報紙,不搭理我。我頓時覺得有些無趣,繞到他面前,壯著膽子奪過他的報紙:「葉大人,週末還學習上級指示,太敬業了吧。」

    葉容寬默不作聲地打量我。我有些撒嬌地說:「你看,我都為你寢食難安了。」葉容寬好整以暇:「有嗎?我看你心情不錯。」我立刻老著臉皮,指指自己的眼睛:「我這是強顏歡笑。你看都熬成三眼皮了。接下去就該是千層餅了。」葉容寬果然臉色轉緩:「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醫生。」我繼續糾纏不休,哀婉地看著他:「心病終須心藥治,解鈴還須繫鈴人,葉容寬,我真的好想你。」骨頭一軟前傾趴在他的膝頭,可想而知,氣流攪得有些混沌。葉容寬從頭到尾都沒有要拉開我的意思,我暗自有些自得地枕著他的膝蓋,拿眼角瞄他,溺不死你,我就不姓江。

    「大哥,大嫂,你們要恩愛,也該顧及場合吧。」是花蝴蝶。他正靠著廊柱落落大方地望著我們。我全身一僵,抬起身,埋怨地看了看葉容寬。而他一派若無其事,彷彿在說:「你自己找的。」我心中一怒,眼中含著春色,嬌滴滴地看著他:「葉容寬,你討厭。」其實我私下一直覺得自己有演戲地天賦,如今這段你「弄」我「弄」,的確讓旁人有些吃不消。縱然是花蝴蝶也一樣,他乾咳了幾聲:「媽讓我來叫你們吃飯。」說完恐懼地退場。我惡毒地看著他背影,有些自滿。

    一頓飯,我盡顯賢妻之本色,不斷地給葉容寬添酒夾菜。當然也很嫻淑地招呼其他人。花蝴蝶翻著白眼看著我,差不多要口吐白沫。我知道我做得有點過,不過以往藍勝雅不都是這樣的嗎,見慣不怪了。末了,花蝴蝶趁著間隙問我:「大嫂,你吃錯藥了?」我一味專注於一邊的葉容寬,媚眼如絲:「葉容寬,奴家這般服侍,可還滿意。」花蝴蝶看看我,再看看葉容寬:「一對神經病。」搖著頭走開了。

    葉容寬不吭聲,抹了抹手站起身,被我一把拉住:「葉容寬,我眼睛黑,頭暈,是不是低血糖。」

    我聲音太大,搞得客廳裡的趙允芝也朝我們觀望。

    葉容寬輕輕推開我的手:「我看是吃得太多,不消化。」說著,朝樓梯走去,邊走還說:「你就是欠揍。」

    我緊緊跟上,故作大悟,輕聲說:「啊,不會是懷孕了吧?」

    葉容寬扶著欄杆,笑望我:「原來,多日不見,你都能勇於質疑現代化醫療檢測手段了。長進啊,江米?!」

    我暗地裡咬牙切齒,都這樣了,他還能說出這樣的風涼話,所托非人!我跟著葉容寬進了他的房間,垮著臉說:「葉容寬,我錯了,你就別折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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