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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三十八章 第一次淚 文 / 草木多多

    天色越來越亮——

    我,與日出相逐——

    側臉看——

    左邊,就是東方,那裡正由黎明的魚肝白色,逐漸成淡藍色,漸漸得,又泛出朝霞——

    花絮似的雲,閃著動人的光彩,橫臥在天際,越來越瑰麗,一輪紅日從中冉冉上升,先是一角、接著半圓,又一點點破出全圓——

    當它所有的光芒盛現時,草原上亮了四野表翠欲滴,凝著新露,迎來新的一天!

    不知是我習慣了踏雪的背,還是它習慣了我拙劣的駕馭技術,總之我們現在配合的很好,在綠色中,飛奔——

    與日共飛——

    迎著清晨的風——

    衝著一個方向,不停地向前——

    我不知我們已奔出多遠,但能肯定的是,已經很遠了——

    如果人來追,一時半會也追不上。

    我的判斷不能說沒有出過錯,但從沒有像這一次,如此快就被推翻了!就在我心裡剛剛想著不可能有人這麼快就追來的時候——

    「你要去哪兒?」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

    是他的!他這麼快就出現了?

    回頭——

    牙快掉了!

    他就在我側面,腳下看不出在使什麼力氣,也沒有奔跑的樣子,但他就是在與我並行著!只是略微靠後,我一直專注地前面的眼睛便沒有發現他。

    而他,臉上帶著似有若無的笑,長髮飛揚——

    黑袍也在向後鼓蕩——

    整個人像御風而行——

    不同的是,他這種御風卻是逆著風!

    我的嘴角僵硬,說不出話來,當然更笑不出來了。他來得太快了吧?

    而踏雪似乎在此時也加快了速度?

    我沒有揚鞭,它自己也加快了,像是在拚命而行,我不得已,伏低些身子,的被甩出去…………

    而旁的風呼呼地過,踏雪似乎與這個人較上了勁——

    只是,這個人依然沒有落後,依然與我們並行!

    我聽到踏雪的鼻子裡噴著粗氣,又加快些速度,脖頸上的鬃毛也炸了起來,甚至能看到它那皮膚裡的血管脹起,像要爆出來一般——

    「匹馬如此跑下去,會突破極限而死。」側面的人又開品了,說得雲淡風輕,而他雖然在地上,比我低出許多,氣勢卻不減。

    我馬脖子上的臉而過去,瞇著眼瞧他——

    驚訝的發現,他的腳似乎離地半尺?

    樣子是說不出的輕鬆寫意,臉上的表情像是輕笑?這笑,與他慣常的那種邪笑有此不同——

    「踏雪,慢些吧,你跑不過這個人的——」我吧了口氣,這個人好整以暇的樣子,絲毫沒有費力,而踏雪卻在用盡力全力並且拼上命了。

    它是匹馬,如果跑得超過體能所限,的確是會死亡的,那歷史上楊玉環喜歡吃荔枝,為了讓她吃上最新鮮的,唐明皇一個令下,不知跑死多少八百里加急的快馬!

    而踏雪似乎不聽,仍然在沖——

    經的速度真得很快,快得我看到遠方偶爾閃過的樹,只是一個掠影,就拋得遠遠——

    「工要上去了——」

    嗯?

    下面的人說什麼?

    風太大,他的話我正在辨聽的時候,就發現他身形一閃,在我想阻止又來不及阻止時——

    坐到了我身後!

    一雙手臂環住了我——

    耳旁溫熱的氣息撲來,公學有在風中若有若無的玫瑰花香——

    「你,紫蘿,你,紅塵,都將是我永生的征程!」他一上馬背,就說出這麼一句話!而這句話,讓我驚住,他已經想起來了?

    我嘴角的僵硬加劇——

    這時,身下的馬不安起來,猛然放慢速度,開始掙扎,似乎是對另外一個人上了它的背很不滿意,竟然騰志前身,昂首長嘶——

    我的身子隨著踏雪的動作而向後傾——

    緊接著,靠在了身後的懷中——

    如果不是有後邊有人,我不敢想像踏雪這動作後我還能不能呆在馬背上?估計直接就被甩下去了,並且會是後腦稍著地!

    「畜牲就是畜牲它忘了你在上面。」感覺身後的人環緊了我,對著我的耳朵輕輕地說著這句話。

    不知是他使了什麼法子,又或是踏雪想起了我還在它背上,總之,它突然停止了折騰,沒有再騰起前蹄,沒有再長嘶,繼續前行——

    「紫蘿,你上天,我隨你上天!你入地,我隨你入地,無論你在哪時在,我,將與你同行——」耳旁溫熱傳來,他又說話了,而他說的話讓我的心——

    猛跳!

    我的表情有沒有失態?我自己看不到,他看不到,但我逼著發僵的嘴唇吐出一句話,「誰是紫蘿?」

    他笑了,笑聲傳進我的耳,就像一個三風的孩子在笑,沒有複雜,只有簡單,我從來沒有聽過他的這種笑。

    「我曾逍遙六界——

    我曾飛仙在天——

    掌管神譽、笑傲天地間——

    洪荒渺渺數萬年,彈指一間——

    心無掛,眼無奈,直到遇見你的那一天——

    初見——

    願為你墜入人間——

    ………………」

    我聽到了什麼?他一字字一句句說著這些,聲音暗啞,環在我腰間的手更加的緊,而他將頭伏在了我的戶上,臉微微貼著我右而的面頰——

    「我千年磨一劍——

    只為補情天——

    哪怕再墮輪迴——

    誓言這一生,你,是我的征程!

    與你共騎跨下最烈的駿馬——

    揮鞭奔向天涯!

    不論用盡我多少代價——

    也要換得你的回答!」

    我的呼吸有點緊,他護短像詩像詞,卻更像當頭的烈焰,劈面烯向我,而我想逃。

    身子動了動,發現他的手很緊,緊得讓我無法掙脫,而他,將整個身子都更加貼近我,像是要把我融進他的體內,箍著我,帶著玫瑰氣息的話又傳來——

    「狂風吹、雲低垂,蒼狼大地、莽莽乾刊中,我是誰——

    人也罷,神也罷,拆將征服你的心——

    當你心屬於我的那一刻——

    整個世界落入我手——

    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

    我法動了,不是他不讓我動,而我自己無法動了,怔怔地、僵直著身子聽完他話。

    獵獵風中,他那些語句插入我的耳,每句都清晰可辨,每一個字都像一根釘子在往我的心裡釘!

    一根又一根,釘入我心中的同時,在那裡,留下裂縫一條條,縫與縫之間像網張開一般,連成一片——

    「紫蘿——」在我僵直中,他喚,喚聲像遠古的風中傳來,伴著一聲歎息——

    我閉上眼——

    把那歎息往外摒棄——

    狠狠呼吸——

    再睜開眼時,淡淡地說,「紫蘿是誰?我不是她。」

    他的那些話是對紫蘿說的,而我沒有加減,身體仍然僵硬。

    「你是紫蘿,紫蘿是你!」

    他伏在我戶上,這樣回答,我看到他的表情,卻在他的聲音裡聽出一分難以察覺的顫動。那是屬於喜悅的顫動嗎?他為恢復了記憶而高興?

    「天地間,只有紫蘿能找開神翕,這一世,連我也不曾打開過它,」他為他前面的話做著註解補充,臉竟然在我戶上輕輕磨娑?我的肩膀也跟著發僵,動也不會動了,脖子也開始生疼。

    「在昨夜以前,只有你打開過它,而昨放,它在我懷中跳動,取出時,它自己開啟——」

    自己開啟?

    在昨夜?

    他懷裡發出亮光的是那個神翕?

    想起在長春谷石室中那一次的異相,神翕發光,而他也是在那一次開始恢復記憶,那是他打開回憶之六上的關鍵。

    「紫蘿,如果不是被佛祖騙了,我會在你打開它的第一刻,就認出你!」

    的臉上爬上一隻手,而這隻手是他的,他將手繞到前面,措上我的臉頰,然後,輕輕扳轉——

    他讓我看他?

    回頭,對進他的眼——

    那又狹長的眼裡此刻是紫霧濃濃,濃霧中閃著一抹這亮色——

    那亮色是一種極大的喜悅?

    「如果我沒有在喝下玉露前,設了法結的話,我,可能這一世又將錯過你!紫蘿,我讓自己再世為人時,遇上你後就能開戶神翕,而它也將在被打開的一刻,復甦我的法力——」

    他的聲音緩緩的述說著,卻並不平靜,迎面的風沒有把他的聲音吹散,似乎被攏成一束,鑽進我耳裡。

    原來如此,我打開那個盒子,是他設定的?那個修羅門的霉讓主之所心這麼交代他,難道也是他上世提前做好的安排?

    但我在桐城旋開那個蓋子時明明沒有什麼瓜的,為何會在後來就有異光閃出?

    「沒想到佛祖騙了我,他竟然是讓我搶劫了所有關於你的記憶,紫蘿,他騙了我,不是我要忘了你,不是我!」

    他的聲音在此刻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硬,就像錘子砸落在鋼板上,脆響,而留下一個坑!但我怔住——

    因為我看到他臉上有什麼東西在隨風而習?從他的眼裡滑下一串,在風中拋落——

    他的聲音冷硬,堅似冰眼裡卻在流淚?

    我,有些不能相信這一幕——

    「紫蘿,佛祖竟然騙我,我,要算回這個帳!」

    他的手在我腰間握緊了,不用低頭也可以感覺得到,他的雙手各自成拳,緊緊攥著。他要找佛祖算帳?

    天上地下,六界輪迴中,有哪個敢這麼說的?只有他!

    「紫蘿——」他喚著這個名字,盯著我,而這兩個字就像在他嘴裡蘊藏了千萬年,終於被他葉了出來,雖然他前一刻已叫過這兩個字,但每一次喚,都像是他用盡心力喚出來的,像是他心中的痛,也是他心中的樂。

    喚的是如此的深沉!

    我盯著他,發現我的手被他握住了,握住時,才驚覺是自己這隻手先爬上了他的臉,用指尖去輕觸他臉上的液體時才被他握住的。

    我沒有想要去觸抹的!

    我也不應該去觸抹的!

    可是,這個人,他的淚,讓我的思維混亂,在我察覺以前,手就自己伸了過去——

    「紫蘿,你要為我擦拭什麼?我眼裡留下的是何物?」他握著我的指尖,凝視我,臉上有些疑惑。

    他的疑惑不像是裝出來的,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流淚了?

    「為了一個紫蘿,掉淚值得嗎?

    我看他,淡淡說著,並且把手往回抽,就彷彿我是一個局外人。而我剛剛只是失態,沒想到他會流淚,我的動作並不代表什麼。就算見了一隻小動物受傷,我也會這麼撫摸,並且抱起。

    我對自己這麼說著,手卻抽不回來,他握得太緊,我的指尖還在他的手裡。「掉淚?」他聽了我的話後眼裡的疑惑加重,另一隻手抬起,摸了摸自己的臉上,一滴淚沾在他的指尖,像露珠般瑩潔。

    他那樣子,讓我實在無法把現在的他與黎明前的他相比,那個狂魅、邪獰的人,現在,表情怎麼這樣單純直白?

    「這就是淚?」

    突然他笑了,問我,又像是問他自己,眼睛盯著那滴淚。

    我呆住——

    此時此刻,這個人,飛淚中的一笑,竟有一種北極的午夜時分、盛開一朵鬱金香進的絕艷!

    極寒之地,本無生命,卻有一朵神秘的鬱金香在夜半時分、圓月下悄悄綻放——

    那種驚世的艷,讓人失神——

    而他,只是輕輕的笑,混著淚,竟有如此大的魔力?」紫蘿,我有眼淚了。」他後面的話像天邊的風隱隱傳來,我在失神中聽得隱約。

    「重轉人世的那一刻,我夜修羅也沒的掉過一滴淚,千年煎神數萬年也不知淚為何物,現在,紫蘿,我有了淚——」他的樣子似乎是喜悅?

    馬背上的我們離得很近,我只是側轉身子望著他,而他一雙眼緊緊盯著我,與我的眼,只有兩寸之隔——

    「紫蘿,你這一世為人,我做人陪你,這淚,證實我已是真正的人。」

    我,發怔後——

    動容!

    原來是這個原因!

    他流淚,卻喜悅,是因為這個原因!

    做神時,沒有七情六慾,而他的靈魄聽無相說過,是上等靈物所練而成,沒有經過人世間的歷練便成為了法力強大的神,他從不知淚是什麼,也不會從眼裡掉落那種東西,此刻,與紫蘿,重逢,他想起了一切,竟然流出了淚?

    那一世,紫蘿在天界撞法器、甘願化為寒滴淚時,他是發狂的大笑,是恨意滿滿,是報復,沒有淚,只有恨!此時卻流下這種液體,意味什麼?

    心裡開始有些慌亂,這是否意味著他的情根更重?陷得更深,比上一世還要深?

    「紫蘿,我為人,雖有母體載我來世,出生的一刻,卻不是呱呱墜地,而是笑,冷笑,這個笑便讓凡間的那對男女把我棄在了路邊,紫蘿,我出世都無淚,原來這第一滴淚,是要為你而流。」

    他在一出生就被拋棄了?

    就因為他出生後不像其他的孩子那樣「哇哇」地哭?

    我怔怔地聽著——

    我突然抱緊了我。

    我半轉的身子被他箍著,喘不過氣來——

    現在不承認我是紫蘿已經是沒有用了,而我想不起來上世的事,對這個名字很難受,覺得像在叫另一個人。

    「紫蘿,你閉上眼——」他緊抱著我讓我閉眼?

    我開始掙扎——

    「別動,閉上眼——」

    我沒有配合,他乾脆一隻手伸了過來,直接遮在我的眼上——

    然後,我什麼也看不到了,而我的腰間仍被他箍著,他要做什麼?這個人,即使恢復了記憶,也沒見溫柔到哪裡去,還是這麼霸道與強硬?

    「噓,我們要出發了——」

    在我想做出更大的反抗時,耳邊傳來他的輕語,而他的唇就中我的臉頰旁,我一動,就貼上了我的臉——

    那種溫熱,觸及我被冷風吹冷的臉,讓我心裡一跳——

    不敢再動——

    接著——

    感覺身子被他拖了起來——

    整個人似乎騰空——

    他到底要做什麼?帶我去哪兒?就算要回那個大帳前,也不需如此!

    「紫蘿,相信我,我將帶你去一個你一下會喜歡的地方——」

    嗯?

    難道不是軍營?

    他要拋下那些戰事嗎?

    心中驚疑,放棄了掙扎,如果再亂動,難保他不會給我點穴。

    似乎有氣流湧過?

    身子也被他攬得很緊,與他的緊貼——

    這種情形很像梅無艷帶著我從黑雲山寨的崖頭往下飛的感覺,也像那次帶著我飛上楓樓竹苑後山時的動作,難道他正是帶著我飛?

    我身下已無馬背,又腿已立直了,而腳下沒塍力點的虛空,讓我不能推開他,只能依附他求得平衡——

    耳中聽到踏雪在嘶叫、在刨地、在騰起身子折騰的聲音——

    像是從下方傳來——

    他要拋下踏雪了?

    感覺氣流在週身迅速的湧過——

    不太同於梅艷帶我飛時的那種平穩——

    非常快的感覺——

    說不出的快!

    快得就算他放開遮著我雙眼的手,我也未必會睜開去看——

    怕一看,心臟會受不了那種速度下,視覺帶來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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