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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一章 重到烏城 文 / 草木多多

    車在飛馳,快到烏城了——

    而我們一路行來,再沒出現過意外,很順利,但到了烏城,就意味著梅無艷與雲藍衣要去鬼域了。

    那個鬼域又是否真如梅無艷後來形容的,並不那麼可怕?

    路上,我們曾在一個小鎮逗留了兩日,在那兩日中,梅無艷在寫手扎——

    那是一個細雪霏霏的午後——

    我推門走進梅無艷居住的廂房(在他的店裡,總是能住到最乾淨、最雅致的房間,即使只是一個小鎮中)。

    當時,門開,他坐在書桌前,專注地寫著什麼,在我進去的一刻,他抬頭,露出笑意——

    室內溫暖,他沒有穿外出的罩袍,無垢的白衣上,衣領微低,露出他一截光滑的脖頸。

    他那抬頭一笑,少了平日的清冷,輕輕的如朝露初凝,讓我想起我在楓樓竹苑第一夜醒來後,從他內室出去看到他在寫字時,他對我露出的那個笑——

    有些純雅,有些清沏,沒有隔閡,沒有防備,就是單純的一笑,彷彿敝盡了他的心,把他的友好表露無遺。

    而那截脖勁,弧度優美,襯著白衣,光澤、細緻,以及如玉般的溫潤——

    自己最喜歡的玉呀!

    梅無艷的膚質竟然如下!半透明的玉?

    當時,只那一截脖頸,就讓我莫名的臉上燥紅,搞不清自己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就瞧著一截脖頸發呆——

    「紅塵——」他叫我,才讓我回了神,回神後的燥紅更甚,突然偷偷地好奇,他身體其他部位的膚質是怎樣的?難道也如玉?

    這個世界,人人穿衣保守,露只胳膊都不可能,而我對他產生一種了從來沒有過的探索的**,那種**竟在那一刻讓自己有了犯罪的感覺。

    現在想來,都忍不住臉紅。

    不想、不想、不想這個,我是在回憶他當時在寫的手札-

    那天的雪,只是晶瑩的細顆粒,並不影響行程,而我們逗留,是因為他要把他先前答應過我的關於麻沸散的配方和藥物組成都寫下來,還有並於開刀手術的一系列醫學方面的細節問題——

    我當時發現,他寫的很多、很細,除了剖腹,還有開顱、切胃、摘腎甚至眼睛上的手術,他都有記載!驚訝,他為何寫那麼多?而他竟然能醫治那麼多種疑難雜症?

    「無艷大哥,你沒有現在的記錄嗎?現在要一一複寫出來?」

    他那樣寫是在全憑記憶力來寫,而他下筆流暢,毫無停滯,彷彿那些東西就放在他眼前讓他照著抄一般,他的記憶力驚人!

    對我的問題,他回以輕笑,「紅塵,原有手稿,卻留在山莊內,紅塵要我回去取嗎?」

    當然不會要他回去取了,我的目的地在西北方向,再返回南方,時間拖得太長。

    但他那口氣,就像是在逗弄我般的輕快,我訝異地抬頭看他,他眼裡也是微含的開玩笑,他竟然會逗我?我實在是——

    意外!

    雖然他的口吻與表情,依然晃那麼淡淡的,起伏很小,眼裡的霧氣也依然在縈繞,但他無疑地,比起我與他初見時,臉上的神情是越來越豐富了,豐富而不濃烈。

    卻彷彿使他在重重的清霧中一點點褪出,整個人真實了起來——

    我當時的表情是發呆,他坐在桌後,我爬在桌前,怔怔地發呆——

    鼻間被他輕點後,我才驚醒,連忙後退,摸摸鼻子,那裡被他點過,而我萬萬沒有料到他會那樣。

    我鎮定自己,被點鼻子是老媽常對我做的事,連老哥也時常來那麼幾下,並且都是在我發呆的時候。難道自己發呆的樣子很可笑?可笑到了連梅無艷也忍不住點我一下的地步?

    到了這個世界後,與人的距離似乎很遠了,禮教讓人與人之間缺少肢體的接觸,猛然間的碰觸後才會讓自己如同被燙了一般吧?

    當時找了個話由岔開了那種氣氛——

    「無艷大哥,為何要急著寫下這些東西?既然楓樓竹苑內有現成的,不如等到過些時候再召開那個大會不遲,這段日子先讓藍衣公子幫忙去散佈消息。」

    我心裡已有打算,群醫大會的召開會造福這個世界,如果梅無艷的技藝傳之於世,將使這個世界少去多少無辜病去的人?

    他既然會那麼多種手術,傳遍天下後,是這個世界中這個國家蒼生的福氣。

    因為這個,我對梅無艷從心裡開始折服,而這種折服,從知道他有可亂國的財富卻仍然不顯山露山的炫耀時,就開始——

    到今天,他雖然有深不可測的武學,曾靠一琴便挫敗群雄救我出山寨,那是何等瀟灑自如?卻也無法比得上他決定寫下手札將醫術無私公於天下時帶給我的衝擊!既然自己那個世界中歷史上的偉人,也沒有讓我有過這種深刻的感覺。

    「紅塵,答應過你要做這件事,宜早不宜遲。」他對我的問題是簡單一句回答。

    我不由地皺眉——

    我懷疑他這麼快地動筆寫手札,是為了做及早的安排,並非他說的那麼簡單,而那個鬼域,會是讓他及早做安排的原因嗎?

    「無艷大哥,那個鬼域是否是危機重重?請你如實地告訴我。」

    自己千思百轉,總覺得那個地方實在詭異,而我之所以單獨到他的廂房找他,也是為了再一次確認這個問題。

    雖然,空空上人的失蹤與這個鬼域有莫大關聯,但那地方如果真是一個不可闖的所在,我是不願他與雲藍衣去冒險的,他們曾透露過,桐城賭坊的花水水在八年前與空空上人一賭輸贏,而空空上人如果輸了的賭注竟是要去為這個花水水偷一件世間少有的寶貝。

    這個消息,是梅無艷與雲藍衣親自出馬得來的,應該不假,而那空空上人當日輸了!

    然後,便再也沒有在江湖上出現,依消息來源推測,他應該是去了花水水所說的那個地方——

    十五年前的飛霞山!現今的鬼域!

    那個花水水,真是害人不淺,難道她與空空上人賭以前就知道對方是個頂極的偷兒?按小雀的說法中,空空上人為了保護她母女二人,從不曾向外人透露過自己有家室,也從不透露過真實姓名。

    這樣一個謹慎的人,竟是被花水水給算計了?如果不是算計,賭注又怎會那麼奇怪?

    又是什麼寶貝,值得讓空空上人去偷?

    叫花水水的那個女人,想起來就是讓人想痛揍一頓的,如果不是她自己的貪慾,小雀的娘親不會含恨而死,死得牽掛,小雀也不會受盡那麼多苦。但鬼域若真是讓空空上人失蹤的地方,他現在到底是生是死?八年了,還會活著嗎?真得讓梅無艷二人去冒險嗎?

    有一剎那間,我竟然在想,那個空空上人如果真的已過世,反到事情簡單了,而他如果還活著,梅無艷他們就要往出營救,難度會高太多。

    這個想法一閃而過,立刻很痛咒自己,小雀盼了多年的爹,自己竟希望是死了的,忙否定自己的想法!

    而梅無艷地我的問題在我的悠悠神思中已撇出回答——

    「紅塵——小雀已在你心裡,她的事不管,你會不安。」

    這就是梅無艷的回答!

    而這個回答讓我動容,良久不語——

    「姐姐,你在想什麼,怎麼一會兒笑,一會兒皺眉的?」小雀聲音離得我耳朵很近。

    自己沉思的表情全讓她看去了?

    我有笑嗎?想起了什麼讓我笑?是梅無艷對我點鼻子那段嗎?

    我醒醒神,看著她,「小雀,我在做夢,做白日夢,所以一會兒笑,一會皺眉,我再不叫醒我,我還會哭——」

    笑瞇瞇逗她,看到她有點發怔,我笑意更濃。

    轉眼望向窗外——

    遠遠地看見烏城的城廊——

    越離越近——

    曾經來過這座城,竟比初到其他新城的感覺要強烈,似乎那份熟悉讓自己對這裡有了感情。

    重遊故地的親切。

    快入城門了——

    想起樂陶,這個時候,他會在哪裡?

    越行越近,城門前似乎停著一輛車——

    這是一輛第一眼看去,就知道會很舒服的那種車,大而寬,水華麗,但大氣,沒有鮮亮的色澤,卻一眼就知是十分講究的。

    我的眼越來越集中,集中在這兩車前!

    那是樂陶府上的車——

    那是我當日從烏城酒樓中出來後,被接到「傲來居」的車——

    那樣的車並不多見,它怎麼會在這裡?

    濃濃的疑問泛起——

    「唏律律」一聲,馬兒輕嘶,鼻子噴氣中,車停輪頓——

    簾被掀起——

    「姑娘」賀開挑起簾,聲音傳進車裡,他的語氣中有疑惑,是在尋問我的口氣。

    接著——

    一團亮眼的寶藍色進入視線——

    是樂陶?

    心下有些驚喜,是他嗎?

    只看到一襲長袍,從胸前到腳下,上半身被車簾遮去,視野不是很寬闊,看不會整個人——

    但那高挑修長的身影,很熟悉。」紅塵?「寶藍色動了動,低下頭,探望著裡面,喚出我的名字。

    是他!是樂陶!

    我有些高興,是老友重逢的開心,好久沒見了,再見竟有這麼開心!清風、明月此時也有些意外,看著我。

    我穿過車廂,跳下去。

    樂陶如暖日的笑臉,露著一口白牙,在衝著我散發著熱力,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有了那種像見到我老哥的感覺,想撲到他懷裡撒嬌。

    理智在衝動地撲出去前,提醒了我,他不是我的老哥,而這裡也沒有我的媽媽。這是在異世界。

    心裡泛起矛盾的惘悵——

    「紅塵,不高興嗎?」樂陶這時又喚我。

    他沒變,臉上笑容燦爛,白牙整齊,溫和的眼裡是春天的陽光。

    難道瞇瞇有消息了?

    這時,另一輛車上下來梅無艷。

    我走去,臉上掛笑——

    「無艷大哥,樂陶樂公子竟在城前等著我們。」只有梅無艷下車來,雲藍衣在梅無艷寫好那些手札時,就離去。

    而離去,也是因為我。

    我曾抱著那疊手札,找到他——

    「藍衣公子,想你幫忙。」當時,自己也是有求於人的那種笑嘻嘻。

    而雲藍衣有些意外我會找他,看到我時,明淨的眼裡是笑痕微微,回答我:「但說無妨。」

    於是,我的目的直露,希望群醫大會由他來張羅,不一定是他本人,但他的人脈應該也不差,梅無艷是那種連住所都是世外之居的出塵,一路行來,已打破一貫的獨行,我心底並不希望是由梅無艷去主持那場大會。

    梅無艷從不喜歡顯露,一身清冷、淡雅,那種場合併不是他心底想去的地方。

    而我也不喜歡那種出風頭的機會,何況梅無艷竟連手術器具的具體構造和製作也畫圖詳解了,他的心意已盡到,其他的,由別人去做。

    想起來,自己也對那輸血的類似橡皮性質的輸血管充滿疑惑,而梅無艷告訴我,那是用一種植物提煉出的汁液,加點其他材料,冷凝後,放進特殊的模具中做出來的。

    用來輸血,對人體無害。

    包括那日扎進小眉腕脈血管的針頭,我都是意外的,那上面有孔,非常小的孔,這在我那個世界中,屬於西醫的範疇,而梅無艷竟然也能做得出那種精細的器具!

    那時我才知,他的師父,不只交給他一身武學,還有冶煉、打造、醫術等等——

    問起他的醫術,是師父全程授予的,還是加了他後天的用功和實踐?

    他只是輕忽一笑,說醫術和做食物一樣,是需要動手的。

    而他經歷過的事情太多太多,卻把辛苦的所得,贈予了別人,毫不心疼,包括行醫器具的製作,花了他許久的時間才繪好圖的。

    雲藍衣當時聽了我的意圖,看著我,眼裡似乎在深思著什麼,最後,點頭答應,我笑呵呵離開他前,他叫住我,說了一句話。

    「紅塵姑娘,為何你只是稱呼我藍衣公子,而在下卻無法當得你的雲二哥呢?」

    喔「他讓我叫他雲二哥?是把他與梅無艷的關係算進去了,那冷秋蟬就是年齡最小的那個了?

    沒想到長鬍子的卻是最年青的,還娶了老婆。

    雲藍衣肯花心力相助,又與我們相交多日,算是很熟了,自己也不是扭捏小氣的人,於是,在小鎮分開而行時,我多了一個」雲二哥「。

    而他會在處理好那件事後,來烏城與我們會合,他走的路線有所不同,我們沒有同行。

    現在,只有梅無艷一人獨乘一輛車,樂陶攔住了我們。

    他二人本就認識,此時再見——

    樂陶一禮,是他慣用的那個微微一欠的躬身禮。

    梅無略點頭,表情淡淡,也是他慣用的那個動作。

    然後對視,溫和與清冷相互凝視——

    想起在摘星閣,樂陶與雲藍衣初見,只是微微笑,都笑得輕雅。

    現在,他與梅無艷在凝視——

    「我們上車吧,無艷大哥!」我當先又爬上馬車,跨上車轅前拍拍兩匹駿馬的屁股,笑瞇瞇地說:「馬兒,你很快就能夠好好休息一場了。」

    然後,二人的對視結束,車輪又轉,三車共六騎,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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