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十七 劍刃中的真相 文 / 拂曉晨星
碧綠的劍光劃出了一道道迷離的劍芒,就像無數綵帶死死地纏上了泰倫努斯的身影,一刻也不肯放鬆。
在這片紛亂的光華里,眉眼間已經掛滿汗水的黑衣老武士,被逼得甚至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甚至不敢去擦拭影響視線的汗珠。他全神貫注的瞪大了雙眼,生怕看漏對手的任何一個動作。
從林凌指間解放的光劍,在空中靈活的飛舞斬擊,完全沒有任何死角、也不受任何限制。曾經以近身打法肆意追擊的泰倫努斯,在傳說中的「劍詠」面前,手足無措的他也只能像個小孩般柔弱無助。
在「騎士」成為銀河系所有戰爭與殺戮的主角之後,無數神奇武技也形成了各式各樣的流派,隨著這些人的出世,以數百億計人命作為生祭,在戰火的血海中一併孕育而生。
在名目繁多的流派裡,同時具有術士魔導力與騎士人體力的「拜亞」一脈,其武技則更是自闢蹊徑。這些人數極其稀少的幸運兒們,為了不辜負自己從命運女神處同時得到的兩樣祝福,花費了無數時間研究如何才能將相融合,並將其揮到極至。但「拜亞」一脈人數的稀少與天運的不眷,卻讓這項工作久久不得成果。
直到共和國創建前的?年,這枚希望的種子才在第三代劍聖新薩克森公國伯爵、騎士團長、被稱為最強拜亞的「黑利迪?薩亞斯」手中開花結果,從此開始,「拜亞」所擁有的騎士體力與術士魔導力真正合二為一,「劍詠術」也由此成為了所有「拜亞」的象徵。
而對其他騎士或是術士來說,這一天卻是噩夢的開端。
在「劍詠」術誕生之前,「拜亞」的作戰方式主要就是右手持劍作戰、左手施展一些快捷簡單的法術。如果天生的魔導力強於騎士力,會乾脆選擇以法術攻擊為主,而僅僅以騎士力來保護自身的安全。
儘管如斯強悍,但面對「拜亞」的這種戰術,對手在習慣之後總還有辦法應付。最簡單的策略莫過於同時組織騎士與術士進行圍攻,各司其職地封鎖拜亞的行動。
但在「劍詠」出現之後,這個可憐的「常識」卻完全被打破了,雙手不再受到武器束縛的「拜亞」,在使用魔導力方面完全沒有了障礙,層出不窮的死亡法術配合脫離重力束縛的光劍,讓「拜亞」真正成為了所有敵人心底最可怕的惡魔。
強大的意念如心使指般操縱著飛舞的光劍,甚至能輕鬆收割百米外的術士級,而雙手中蓄勢待的強法術則隨時恭候著不知好歹衝鋒而來的騎士。
這一幕,在共和國創建戰爭時被稱為「匕時代」的那段黑暗日子裡,不知重複上演了多少次。無論是充當刺客還是護衛要員,身為各國騎士團翹楚的「拜亞」,成為了決定戰爭走向的籌碼,掀起了無數的腥風血雨。
在這傳說中的劍技面前,身為騎士的泰倫努斯擺脫不了隱藏在心底的陰影,招式更是大受影響,顯得有些束手束腳。
每每老者好不容易格飛一次攻擊,想要找機會拉近距離時、林凌只要微微後退,銜尾而來的劍光便逼得他不得不閃身以求自保。
黑色武士服上滿是焦黑的破損,眉角上還赫然是一團瘀青,那是林凌腳上那對堪稱凶器的「高跟鞋」造成的追加傷害。還好這記只是輕微的擦傷,否則憑騎士那堪比炮彈的拳擊威力,估計能不能保住半個腦袋都很難說。
轉眼間雙方局勢易位,原本處於上風的老者先手盡失,在劍芒的威逼下狼狽不堪,早沒了開戰時的自信與威風。
作為一個騎士,林凌不光是劍術出眾,拳腳功夫也相當了得,在老者被劍光分神的剎那,還得時時留心身後莫名其妙的飛來兩記重拳飛腳,更是弄到他手忙腳亂。
所幸的是,泰倫努斯畢竟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新手,在沉穩防守和不斷挨打的同時,也現了對手攻勢中的異樣之處。
與曾經聽說過的傳聞不太一致,再生疏的「劍詠」舞者也可以在在十五米範圍內控劍攻擊,但林凌手裡的劍光就像是受到了某種限制,總是出不了八步之外。
而且那道劍光的靈活程度也有些令人質疑,「劍詠」之所以令騎士們敬畏不已,就是那神鬼般完全沒有任何死角與破綻,卻又快如電光、掠如烈火的連綿劍技。林凌手中的劍光卻明顯有些生硬,總是按著一道弧形軌道前進,很少有突然間的轉向變幻,就算偶爾一變,也往往伴隨著短暫的停滯,稍後才會恢復那種靈活飛舞的姿勢。
正是得益於林凌劍勢中的這些異處,心緒大亂的泰倫努斯才得到了一個喘息的機會,開始冷靜下來觀察那連綿不斷的劍光。
逐漸的,在場面上老者也算搶回了幾分優勢,特別是長時間作戰後的現在,林凌還未使用拜亞們那最令騎士恐懼的魔導力,還是繼續藉機拳腳相加,更是讓他心裡產生了懷疑。
前期監視的情報中傳回的信息反應,林凌的確使用過兩次魔導力,而且全部是法術系統裡的中級「星界」法術。
但一俟兩人決鬥,林凌就再也沒有使用過哪怕是一絲魔導力,甚至好幾次差點重傷在泰倫努斯手上時,卻都沒有動法術。
在兩名騎士生死相搏之際,卻如此隱忍保留自己的實力,甚至滿身是傷都不願意使用魔導力,這對極致追求優雅取勝的騎士來說,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想到這裡的泰倫努斯,猛得一下收住腳步,做出了令所有人都大出意料之外的舉動。兩拳擊飛光劍的老者,像風箏般從林凌身邊倒退出了十米之外,果然如他所料般,劍光並沒有追擊過來,只是在林凌身邊上下飛舞。
「果縋,就像是無數閃亮的水珠,橋上不由下起了一陣刺眼而又華麗的光雨。
「還不跑?!把戲被人拆穿了,再不走就難了。」
幾個起落間已然躍到了三女面前,一邊召呼她們的林凌,一邊用眼角餘光惡狠狠地逼視著站在不遠處的迪拉克拉斯。在他這兇惡的眼神面前,想要做點什麼的老術士不由嚥了口口水,硬生生把動作給收了回去,老老實實的攤手退向了一邊。
我們的帳以後再算……
纖纖玉指隔空虛點著老術士的面孔,依絲特才跟在林凌身後走出,歌姬俏臉上那溫柔的笑意裡,卻從骨子裡透著一種強烈的威脅味道。雖說對方只是個普通人,看著那對漆黑的眼眸,迪拉克拉斯卻感覺脖子上涼氣直冒,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在林凌不斷的催促下,四人就像是逃難似的離開了那一片狼藉的飛橋,順著漫長的通道直衝到了格納庫那兩扇厚實的金屬大門前。
不用任何提示,格蕾絲直接停在門鎖前,伸出左手掀開了電子門鎖的面板,兩根手指自動分解成了無數細小工具,探進了面板裡那密密麻麻的線路裡。
「要多少時間。」
「『七姐妹』公司出品%型保全門鎖,大約需要5o秒。」衝著林凌微微一笑,能夠同時多近成工作的生化腦果然性能絕,格蕾絲手上的動作依舊飛快,手指化出的細小工具飛重組著線路。
「盡快,那陰魂不散的傢伙可是很難纏的。」
「還剩35秒,你的劍詠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團裡竟然有一個會「劍詠」的拜亞,照道理來說應該興奮得說不出話才對,但蕾妮也看出了林凌的「劍詠」術有問題,到了現在,心癢難忍的小女孩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小把戲而已,小時候有人教我的。」將劍柄交到了左手裡,林凌右手食指虛空一拎,露出了右手食指上的一個碧綠剔透的玉石指環,蕾妮這時才終於看清楚了其中的奧秘。
一條細線連在劍柄尾端與指環之間,要不是側光看去,根本現不了這根近乎透明的細絲。年青騎士摘下指環後,細線自動被捲入了劍柄尾端,碧玉指環隨著「咯」的一聲嵌入劍尾,變成了劍尾裝飾中的一瓣花葉。
「不過拿來唬人還是不錯的。」
充滿自嘲的話語還沒結束,通道遠處突然響起了淒厲的警報聲,年青騎士無奈的搖了搖頭,「時間到了。」
堆滿橋面的碎片殘骸裡,突然探出了一隻黑色的拳頭,猛然推開了周圍的雜物。一個搖搖晃晃的身影慢慢從廢墟堆中探出了身子,好不容易才站穩了身體。
臉上滿是鮮血的泰倫努斯劇烈喘息著,到處是傷口的面孔顯得格外猙獰,老者身上的黑色武士服已然變成了一堆碎布,露出了裡面那件銀色的鎖子甲。
正是靠這身軟甲,在鋒利如刀的碎片洗禮裡泰倫努斯才能全身而退,但其他外裸的身體部分還是被割出了不少傷口。
「他們去格納庫了?」
腳步踉蹌的泰倫努斯,好不容易才走到了迪拉克拉斯身邊,用滿是血絲的雙眼直瞪著面無人色的老術士,聲音顯得格外沙啞。
雖然外表看起來沒事,林凌那突如其來的攻擊卻是對他造成了不小的傷害,自身的體重加上每秒上百公里的撞擊度,老者的內臟已是負傷不輕。
要不是騎士的骨骼比普通人更堅硬,全身骨頭早被撞了個稀爛。現在的泰倫努斯完全是憑著一口氣,還有鋼鐵般的意志,才撐住了搖搖欲墜的身體。
看著像個血人般的老朋友,迪拉克拉斯的回答都像是硬卡在了喉嚨中,半個字都吐不出來,只能拚命的點了點頭。
「你就這麼看著他們走了?」
咆哮起來的泰倫努斯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瞬間撲到了迪拉克拉斯面前,一把握住了他的喉嚨,把他提在了空中。
「那個……小傢伙……最後用……的是星界法術裡的『重力牽引』,只會四個法……術的我,怎麼可能……贏得……了一個拜亞?」
像是條死魚般翻著白眼,在那對憤怒的大手裡,上氣不接下氣的迪拉克拉斯,好不容易才斷斷續續的說全了自己的理由。
「你這個廢物,誰說他是拜亞」
一把把老術士扔在地上,重重摔倒的迪拉克拉斯差點被摔得背過了氣去。狂怒中的泰倫努斯從腰間摘下了通訊器,直接扔到了劇烈咳嗽的老術士手中。
「放出所有的騎士和,絕對不能讓他們離開這個星球,否則,你自己知道後果」
望著面色血紅的老騎士,迪拉克拉斯拚命的點著頭,看著他搖搖晃晃的走向了醫療中心的方向……
土鱉扛鐵牛
去醫院複診了一次,結果累的在床上爬了兩天之多,今天還全身酸痛,以後看來得把複診換成三週一次,而不是現在的兩週一次……封面當然是五星物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