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八 關口(全) 文 / 拂曉晨星
高達數十米高的天頂上,往日裡充斥視野的投影廣告全都沒了蹤影,只剩下了那些後現代派藝術的裝飾,無數彎曲的金屬薄片構成了繁複的花葉,就像是一串串花枝般垂落。
成百上千塊用巨型水晶研磨而成的玻璃幕牆,在清晨初升的朝陽映照下,閃爍著一片純白的光芒。以銀藍兩色為主體,原本應該是人聲鼎沸、擠滿了眾多乘客的大廳裡現在卻是一片冷清。
只有那個用純銀篆雕在牆上,那句塞格諾專用的歡迎語,依舊閃耀著那一種耀眼柔和的光輝。
「歡迎你來到夢想中的樂土,水中的天堂塞格諾。」
就是這句看似溫馨的「樂土」,讓多少懷著夢想而來的淘金者提前感受到了某種的幸福與喜悅,卻往往忘了話語中「夢想」這兩個字。
這就是從青騎士總部所在的尼斯市,直通向軌道環的宇宙港第私人特區,原本是專為高級游輪服務的,今天卻被人清理一空。用天然材料織成的昂貴紅毯鋪設在一塵不染的地上,似乎在等候著什麼貴客的蒞臨。
空曠的大廳外,戴著微型耳麥和藍白相間的「」公司徽章,穿著鐵灰色西服的保鏢們散落各處。看似散落各處保鏢們站在廊柱之間,隱約自成章法,組成了一個異常嚴密的陣形。
在空空蕩蕩的大廳裡,坐著一個頭花白、身材有些福的老者。塞格諾三大公司之一的「」總裁伯納德,手裡正拿著一本成*人雜誌,極其懶散的坐在沙上。
「似乎有些晚了,納什。」
老花鏡後的雙眼一翻,伯納德抬起左腕看著那支價值連城的古董機械表,這倒並不是因為這只表的價值,而是純粹因為某種對純機械文明的崇拜而已。
在「」老闆眼裡,那些精巧的電子產品就像是金碧眼的豐滿秘書般,既是好幫手,也會在關鍵時刻捅出簍子來讓你付上2o萬分手費。
「還沒到時間,父親。」
坐在伯納德身邊的男子,擁有一付鎮靜俊俏的面孔,抬頭看了一眼屏上巨大的時鐘投影。儘管穿著筆挺的黑西服,戴著金絲邊眼鏡,他那頭茂密的金,卻燙成了與長相格格不入的火山型,洋溢著暴力和野性。
「工作時間應該叫我老闆,笨兒子。」
如果此時蕾妮在場的話,就會明白自己老爸那句令人討厭的口頭禪,究竟是從誰那學來的。感覺有點冷的伯納德,低下頭來拉緊了自己那件單薄的夏威夷襯衫。
很快,軌道環電梯上就亮起了柔和的藍光,箭頭型的光標自左向右移動著,顯示著電梯從軌道環到達地面的距離與剩餘時間。
「終於到了。」
站起身來的伯納德喃喃自語,隨手摘下了老花眼鏡,聲音卻低的讓誰也沒聽見。儘管面孔上依舊是那麼懶散,眼角里卻有了一股釋然與輕鬆的表情。
在悅耳的電子鳴音裡,到達底層的電梯打開了大門,四名黑衣的男子搶先一步邁出,步伐穩健地守在了電梯左右。
筆挺的黑色立領制服,洋溢著某種舊時代的亞洲風味,金色徽章在陽光中閃爍。黑色的披肩垂至腰下,胸前一絲尾指粗細的紅色纓絡束住了披肩,用玉石製成的龍形玉鈕分別扣在了披肩兩側。
「請稍等。」
在掃了一眼空曠的大廳後,四人紋絲不動的守在原地,其中一人對著伯納德露出了短暫時的笑意,那笑意卻銳利的讓人脊背生寒。
聽到了左側男子的回答,什麼也沒問的伯納德只是點了點頭,看來雙方對這種時時變更的情況都早就習以為常。
作為整個銀河系最大的黑社會集社,「紅龍」這個名字就是那社會黑暗面中一切權力與財富的象徵。這條赤色的東方飛龍,幾乎壟斷了銀河中各大星團將近8o的非法貨源和市場。
在上千年的歷史裡,紅龍憑借這筆可以令大多數國家為之嫉妒的巨額財富,早已經將自己的觸角扎入了社會各個階層,其實力之龐大,已經到了可以控制星球、甚至是星團的地步。曾經有位「地球議會」議員在當選之後,在晚宴上半是玩笑半是擔憂的說過,如果該地區的紅龍幹部也出來選的話恐怕他一張票也拿不到,因為選民們都領「紅龍」的工資。
這種令人垂涎的財富和權力,自然附帶著巨大的風險與危機,所以紅龍的幹部們都不太喜歡拋頭露面。除了那些負責各地區的中層幹部之外,整個紅龍的上層權力者都隱藏在迷濛的黑暗之後,沒人知道他們的名字,甚至連半張照片都沒有。
等了連續兩波電梯之後,穿著黑制服的「紅龍」成員已經增加到了12個,唯一不同的是,他們披見上的纓絡卻是紫色。除了最早的那四名護衛之外,其他人已經散佈到了大廳四處,仔細檢查著每一個角落。
直到第四次悅耳的電子鳴音響起,電梯大門裡終於傳出了一個熟悉的洪亮嗓音。
「終於見面了,老朋友。」
人未至音先到,這豪爽低沉的聲音裡卻讓人感覺到了一種久別重逢的喜悅。在四名護衛的簇擁下,一名老者步履穩健的從電梯內快步走出,直接揮手阻止了身後的侍衛,張開雙臂緊緊抱住了迎上前來的伯納德。
紅潤方正的面孔上,有著歲月侵蝕的細紋,一頭倒梳的黑裡已經被摻進了幾點星霜痕跡。擁有一張國字臉的老者,那濃眉環眼中自帶著一絲殺伐果斷的威儀。
老者衣著古樸而又簡潔,身穿一襲絳紫長衫,細看過去,那縷縷絲線竟然好似閃爍著金鐵之色。在他腰間掛著一方鏤空的四爪飛龍玉珮,就像是用鮮血染紅般的纓穗直垂而下,如紅蓮火焰般讓人不敢直視。
「找個地方敘舊吧。」
感受著老友久別重逢後的喜悅,伯納德只是拍了拍對方的背,對兩人來說,總會有足夠的時間長談,但這裡實在不是地方。雖然他已經做了一切能做的預防工作,但還是不希望自己的老友因為這個原因而生什麼意外。
「好,你帶路。」
老者二話不說便與伯納德並肩齊行,身後四名佩有紅色纓絡的護衛剛欲上前阻止,最終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自從這位上司上任的數十年間,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平日裡不苟言笑的他露出笑意,所以四人只能指揮著其他人不緊不慢的跟隨在他身邊,暫時把安全規定拋在了一邊。
「魚餌,該你們了。」
看著伯納德一行人朝著大廳角落越走越遠,一名留守在原地的「」保鏢,輕輕按下了耳機。很快,一群數量與先前完全相同的「」,護衛著另一個「伯納德」從休息室中走出,直走向了門外早已經在航站樓前等待許久的車隊。
「『魚餌』已經出,戴爾塔繼續執行清場任務。」
等待得到確認後,留在原地的男子只是點著了一根煙,看著其他人都消失在了一道隱藏於壁畫後的大門裡,才原地坐在了空無一人的候機廳中。
不多時,大廳裡已經響起了刺耳的皮鞋聲,一個身著筆挺西服打著領結的健壯男人漫步走來,坐在了他身邊的位置。
「你膽子太大了,他們才走。」
「我的時間表很緊,三十分鐘後還要出席一個慈善募捐。」男子懶洋洋的整理著自己西服上的褶皺,一張約莫三十歲左右的面孔顯得溫雅而有親和力,正是「紅龍」在本地的最高負責人,王守道。
「只要上層的處罰命令一日未下,我就還是塞格諾的龍頭,手裡的權力一點都不會變。」
「你太自信了。」
「稍微快點。」用響指打斷了保鏢的囉嗦,王守道微笑裡露出了一絲不耐煩的味道,怪不得眼前這個傢伙在伯納德身邊待了這麼久,卻還總是做些打雜的事情,實在是沒有半點成大事的氣魄。
「那老頭有一張國字臉,倒梳的頭裡有少許灰,身著東方系的紫色長袍,腰上有玉珮。身邊帶著16名護衛,4名紅纓,12名紫纓。」雖然平時相當饒舌,但這人的確有著保鏢本職應有的能力,很快便用簡短的字眼準確描繪出了王守道需要知道的一切,「他們從地下秘道走了,外面的是誘餌,預計5o分鐘左右可以到達『』總部。」
「果然是厲鋒……」如同鋼琴家般完美修長的五指,輕輕敲打著膝蓋的王守道,沉思了片刻,「伯納德是不是停掉了對這裡的一切監控。」
「是……」
「很好。」
「王先生,酬勞幾時能給,我想盡快離開賽格諾。」
「拿去。」將一個絨布絲袋扔進了保鏢手中,王守道那白淨修長的右手五指無意間從他喉前抹過,「數一下吧,事先說好的6o顆級星鑽。在黑暗中飛舞的紅龍,最注重的就是信譽與承諾,我不希望任何人去質疑這點。」
「好,好。」
興高采烈的保鏢,因為激動而有些顫抖的手指扯開了袋口的絲線,一把閃亮的鑽石落入了他掌中,閃動著火焰般耀眼的光彩。站起身來的王守道剛剛踱到門前,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嘴角間露出了一絲冷笑。
「當然,那一切只限於合約範圍。」
話音未落,保鏢的動作慢慢僵硬了下來,一道細細地紅痕在他喉嚨上漸現,湧出了細泉般的殷紅液體。
「輪到你們了。」
走出了大門之外的賽格諾紅龍領,悠閒地漫步在燦爛陽光之中,隨手拿出手機,一點也不像是要趕時間的模樣……
淡如棉絮的白雲,映襯著金輪般的耀眼太陽,各種名貴跑車在棕櫚成行的海濱大道上飛馳。風格各異的建築群落,在藍白相間的海天景色中顯得格外優雅。「尼斯」這座濱海之都在略帶腥鹹的海風中,盡情展示著自己作為塞格諾上「最美麗城市」的風情。
在這顆明珠般城市風景最優美的南部海岸,雨林般密集的建築群中,卻有著一片令人感覺突兀的空曠。
與周圍那些盡量節約寶貴土地的大樓相比,建築風格幾乎完全不同,上千平米的巨大白色廣場顯然經由名師精心設計,藍色的水道像是流蘇般穿插在道路與設施之中,顯得格外清涼與悠閒。
一座與尼斯格調完全一致的藍白色高樓聳立在廣場的中央,那豎立在樓頂的「」字樣,顯示著在這片「寸土寸金」之地,能夠擁有如此氣魄的底氣。
「抱歉,這種偏遠地方實在找不到真正的東方茶,地球原產的阿薩姆茶葉,希望還能讓你滿意。」手握著描金的英式風格茶壺,將褐色的茶水注入了面前的茶杯,伯納德有些胖的身體把身下的沙壓出了一陣呻吟聲。
足夠容納上百人的會客室突出於建築之外,經過了特殊的強化加工,三塊5o米長1o米高的水晶玻璃,讓整間會客室臨海那面,形成了一個觀景台的美妙設計。
端坐在舒適的沙裡,透過幾乎讓人看不出有任何存在感的水晶玻璃之外,銀白色的城市與藍色的水道相映成輝,恍若一幅名家油畫般恬靜而美麗。
在這片波光粼粼中,紅龍長老厲鋒站在觀景台的中央,用漆黑的眸子看著海。靜立不動的紫色身影與周圍的海天之色彷彿渾然一體。似乎為了不打擾主人觀海的雅性,所有護衛們靜立在會客室的左右,只有一名紅纓護衛從伯納德手中接過了茶杯,遞到了他的手中。
「塞格諾的海的確是全宇宙最美的,而尼斯市的海,卻又是塞格諾最美的。」陽光透過天頂直透而下,給厲鋒那稜角分面的五官間留下了濃濃的陰影,「紅龍的內亂,已經持續了一年。」
「什麼?」
手中的古董瓷杯與托盤,出了微弱而又悅耳的撞擊聲,伯納德雙眼直盯著站在不遠處的老友。饒算是身為稱雄塞格諾的一方霸主,手中掌握著常人難以相像的權利與勢力,城府深沉的老者還是久久未能恢復原本那種由然自若的神色。
雖然以犯罪手段起家的極道組織,但「紅龍」對所有銀河居民來說,完全已經過了「星團兄弟會」、「鋼鐵萊茵」這樣的巨型商業集團,其控制力甚至可以與稱霸宇宙一方的「第四帝國」、「新布列顛尼亞」、「」等擁有無數星團的國家相比。
現在,這樣一個巨大而又可怕的組織卻生了「內亂」,伯納德自然知道,耳中所聽到這兩個字的份量究竟有多少重。
對他這樣的人來說,轉眼之間,一個不好便是殺身之禍……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老朋友。」一口口喝下了阿薩姆特有的濃稠、帶有淡淡麥芽香味的茶水,昂貴的茶水在伯納德口中已經味如嚼蠟。
許久,他的神情終於恢復了正常,將那深深的悚意強壓至了心底,「我的『』實在太小了,可承受不起這個消息。」
「數千年來,『紅龍』就依從初立時訂下的舊制運作,九位長老司職不同,各掌一方。」
說到這裡的厲鋒,語氣顯得格外深沉與肅穆。說到這已經傳承上千年,在歷史中積累沉澱而出的榮耀,哪怕自己的身份貴為「紅龍」長老,一言就可決斷萬人生死,老者的神情裡也充滿了一種不能輕言的尊敬與自傲,「依制,紅龍之主始稱為『天之珠玉』,九長老依照部位不同,各自有名。」
「每年農曆的二月初二,『珠玉』便會現身於珠簾之後,視一年之績或賞或罰。就算如此,無論長老們手段如何精妙,私心或是奉公之為,皆逃不出他的手中。」自嘲般的冷笑一聲,厲鋒轉過身來將茶水一飲而盡。
「可笑的是,自我獲『狴犴』之名後司掌『紅龍』律法,已有39年,卻從未能夠謀『珠玉』一面,甚至連他是男是女,都不能知曉。更令人驚懼的是,歷代長老傳聞數千年來,他的行為和聲音始終如一,猶如不老不死之身。」
「這和你告訴我的消息有何關係?」
自己耳中所聽的,幾乎都是紅龍數千年來深藏不露的秘辛,不知道有多少國家付出多少鮮血與犧牲都未能得之一字,伯納德在激動異常的同時,卻感覺災厄之影離自己及所有的親人越來越近。
轉頭望去,若大的會議室裡只有紅龍一行人,還有自己的兒子納什和心腹女秘書傑尼弗。苦笑一聲的伯納德,對著兒子伸出了手。
顯然父子間已經到了無須語言交流的地步,納什一聲不吭的從肋下抽出了手槍,漆黑的槍身在玻璃茶几上出了清響。
「今天下午,你家人就會收到2oo萬元的支票。」看著伯納德舉槍對準了自己,才意識到有可能生什麼的女秘書,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邊的納什。清脆槍聲過後,額頭多出一個血洞的她,已經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又為什麼要告訴我?老朋友,光是你這幾句話,就已經把我逼到懸崖之邊了。我可是有將近幾十年,沒有親手摸過槍了。」
「下次就算是想偷情,也不要動到老爸的秘書身上。」把還在微微熱的手槍扔回給了納什,伯納德的注意力依舊放在了厲鋒身上。他所說的一切,絕對不會沒有原因,「請繼續。」
「從18年前開始,『珠玉』卻再也沒有參加過年議,就像徹底消失了般不見蹤影,哪怕是連個信息都沒有給各位長老留下。」
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窗外的美景,厲鋒終於轉回身來,刀刻斧鑿般方正的面上卻越來越凝重肅穆,「開始幾年還能平安無事,但你認為權柄要遠一些小國之主的長老們,在許久之後,還會依舊忠誠如昔嗎?」
「你的意思是……」
「一直保持中立之姿的紅龍,終於要露出利爪了,特別是在兩月之前,生了某件大事之後。」
「兩月前?」伯納德心中一驚,不由自主的聯想起了那塊如今正放在私人保險庫中的紫色礦石,「什麼事?」
「具體的我並不想說,受『鋼鐵萊茵』影響的『第四帝國』已經開始行動了,目標正是東銀河的『星團兄弟會』,出兵的名義也正是因為那個提雷剋星的毀滅。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如此看重那顆低等星球,但事實卻是他們願意用戰爭為代價去決定這顆星球的所屬。」看著面前的老友,厲鋒的話語裡既沉重卻又帶著一種關懷,「雖然現在還只是輿論上的較量,而一旦戰爭開始的話,兩者之間的要衝樞紐,不再用我多說了吧。」
「塞格諾,還有『』、『姬屋』、『藍色行星』這三家公司所擁有的運輸船隊和『處*女神的項鏈』這個巨型的宇宙集散港。」重新注滿茶杯的伯納德沉思了一下,相反露出滿足的笑意,「我們三家的船團和宇宙港,足夠同時替『第四帝國』的一個宇宙軍進行進出港和物資調集輸送。所以他們真想打到東銀河的話,不管是佔領也好,同盟也好,就必須獲得我們的幫助,真是讓人既榮幸又悲哀。」
「塞格諾作為一個永久中立的星球,受星團法保護。本來就打著替提雷克人討回公道的正義旗幟,無論是『鋼鐵萊茵』還是『第四帝國』都主動犯險,用武力來直接控制塞格諾,所以這個工作自然落在了『紅龍』身上。」衝著伯納德歎了口氣,厲鋒無奈的擺了擺衣袖,依舊保持著那種威嚴的語氣,「而很不幸的是,除了少數幾人外,大多數長老都已經倒向了『鋼鐵萊因』這邊。」
「軍火販子對無恥商人,換我也會這樣。也就是說,現在『紅龍』會來吞併『』,或是乾脆從**上直接消滅我。」
伯納德這無奈的話語過後,室內便是一片久久的沉寂,直過了許久,才由伯納德重新打破了沉默。
「你來就是為了幫我吧。」
「是的。」看著面前神情像是老了十歲的朋友,就算是厲鋒,語氣一瞬間也像是溫和了許久,「畢竟我們一起在貧民窟長大,我的朋友。」
「哪怕是傾家蕩產,我也想讓我的孫女能夠活下來,你做的到嗎,老朋友?」
聽著伯納德那的要求,一邊的納什只是微微一笑,將槍重新插入了槍套。伯納德對蕾妮的溺愛幾乎已經是整個「」上層人盡皆知的秘密。
「盡力而為。」
幾片淡淡的雲層從天空中掠過,遮住了明亮的陽光,給觀景台投下了一片迷濛的淡影,籠罩在了厲鋒周圍。在這片灰色的淡影中,突然生出了一片異樣的紛亂……
住了一個半月的院,又拿到一張病危通知單,我真是算是這種單的散戶了,雖然還不能跟大戶比。給我診斷說是病,具體就是免疫力低下,高燒不退,貧血,虛弱等等等等。感謝一直以來關心我的廣大書友,反正現在只要有點體力,能打的動鍵盤,我就會更新下去。
最後,感謝各位,還有一直幫我打理書評區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