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214 技驚天下（中） 文 / 鹹菜

    三副材料送到*作間，夜舞陽只看了一眼，便點頭說道：「不愧是聖地美人兒，拿來的材料都這麼極品。」那幾個助手還沒來得及得意，他的話就變味了。「考你們一個問題，把極品美人兒跟極品材料一起煉，煉出的是什麼？」

    美艷助手們立即斷線，呆呆地看著他。

    夜舞陽無語地攤手聳肩，然後喚出來一柄錘子，碰地一聲扔到爐台之上。也不說話，一屁股坐在牆邊，把兩隻眼睛閉了起來。

    看客們立即開始猜測，他這個動作到底是什麼意思。甚至有人還沒忘了他剛才出的題目，繼續在那裡糾結。

    「極品美人兒跟極品材料放一起，到底能煉出啥呢？」

    但對夜舞陽做過深入研究的人卻已經笑得喊肚子痛了。在旁人一再央求和威*利誘下，他們才十分肯定地解說道：「夜舞陽做事，從來都很講究氣氛。這幾個妞長得倒是極美，可惜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夜舞陽一定是鬱悶至極，在那裡做無聲發洩。」

    「可這很好笑嗎？」

    「哎，你們跟那幾個傻妞差不多，都沒想像力。他把錘子丟爐台上，可爐台是幹啥用的？再結合他現在的心情，聯繫到一塊兒想，你們能想到啥？」

    終於，有人頓悟了：「原來是這個意思，哈哈哈哈……」

    還沒明白的人心癢難耐，夜舞陽那幾個助手更是傻了眼。早聽說大人物脾氣古怪，可這個傢伙的脾氣哪裡是古怪，分明就是邪性。一上來就提一個神經病才能搞得懂的問題叫她們幾個正常人回答，答不出來就直接撂挑子，這都什麼人啊！

    夜舞陽似乎也意識到這樣不好，悶了一陣便無趣地睜開眼站起身。笑瞇瞇地撿起錘子，遞給她們，說道：「相見便是有緣，這個送給你們，拿回去慢慢玩兒吧。()走好！」

    這下，很多人都聽「懂」了，笑聲和罵聲頓時響徹了各大休息點。

    助手們很憋屈地看了夜舞陽一陣，最終無語地選擇了離開。夜某看著手裡的錘子，撅撅嘴，說道：「錘子啊，沒人肯要你呢，你是不是很自卑呀？別灰心，牙籤兒比你差多了，不照樣有人用？來，不能煉人，咱們就煉器。」

    說著，騷包地招來天火，開始鍛燒。

    不過，鍛燒的過程之短，簡直就像在做樣子。一塊材料扔進去，只一口氣的功夫，便又投入第二塊。數十樣材料，不到十分鐘就全部消失了。

    那麼多材料投入，他卻一次都沒有讓火焰吐出點啥來。

    但沒人懷疑他把所有材料都燒沒了。因為他們明顯看到，火焰有兩個界限分明的區域。一半光亮灼眼，一半卻很溫和低調。很顯然，這傢伙是把材料精華控制在文火之中溫養。

    器師們眼中的狂熱漸漸到了灼人的地步。

    夜舞陽展示的乃是驚世駭俗的*控能力。煉器材料雖然沒有藥材那麼「脆弱」，可對火候的要求也是極高。越是高級材料，越是如此。

    正常的做法是，一種材料完成提取之後，立即轉入文火慢燒，以進一步除去能用火去除的那些雜質，並增強材料的蘊能特性。自覺已做到最佳時，便會將這樣初材冷卻，放到一邊。

    成功處理完所有材料，下一步才是把屬性相近的兩種材料進行融合。若能一次性融合三四種材料，就已經是很驚人的*控了。按屬性完成第一步融合，一般會得到至少三大團融合體。

    第二步功夫就是把這些大傢伙作進一步的融合。而最容易壞事的，就是這個環節。火候拿捏需得十分精確，稍有偏差，便會影響融合效果和材料性能。同品之間之所以會有低中高頂四個階別的劃分，這一步功夫站著相當大比重。融合出來的材料品質低了，後面的工序做得再完美，都不可能出高階器械。

    夜舞陽選擇的材料投放順序，就是按照屬性的相似度來的。也就是說，他把初級處理和第一步融合做成了一步功夫，而且這部功夫是與其它材料的初鍛同時進行。

    如果他把一個大類處理完之後便暫停下來，也不至於讓器師們如此狂熱。可他把多大五個大類的材料連續投入火焰，並且始終都沒有將任何一塊初材或者合材放下。

    這樣的*控，就遠遠超出器師們的認知了。即便是有著「天下第一匠」頭銜的聖公會五長老佟千山，都震驚得差點折了下巴。

    九品器械的材料處理，一般都要耗掉好多天。

    可按照夜舞陽這般做法，恐怕一個時辰就能完成。

    這樣的*控能力，簡直就是子虛烏有！

    當然是子虛烏有。

    夜舞陽有這麼強的能力嗎？

    他不過是用火焰做幌子，遮擋住人們的視線，暗中卻用真金指在毫無熱度的隔絕空間裡*作。什麼分類，火候，控制，到了他這兒全成了可以忽略的東東。東西一到那隻手上，真金指就自動進行處理融合，根本不會出任何紕漏，更不會有半點瑕疵。

    既然做神棍，他就要做全套。材料全部投入火中不久，令無數觀眾迷醉的錘法便施展開來。上屆校際爭霸賽上，他已展示過疾風七蕩。那時候，就已經有無數人把他叫「匠神」了。

    煉九品器材，不能動用魂錘，就必須使用疾風九蕩。此技雖然是譙老所創，可他當年都只成功施展過一次。而就那一次，他把自己的全部潛能都搾乾淨了，差點一命嗚呼。

    超級大錘，神奇擊打方式，足可驚裂嘴巴的擊打次數，無不對力氣和念力有著驚人甚至嚇人的消耗。

    所以，用他這套從天煉金訣中找到靈感而創出的變態錘法煉九品器械，八品能士底子，實在有些捉襟見肘。

    夜舞陽連純魂力煉製，都已能承受，用實物大錘，簡直就是小兒科。

    二萬五千六百錘，在人們的癡迷中毫無凝滯地揮完。人們以為這只是「淨塵」工序的結束，後面還會有「勻砂」和「鑄胎」兩個環節，都眼巴巴地等著繼續欣賞他絲毫不亞於九品力技的錘法。

    但夜舞陽手中的超級大錘卻變成了那柄古怪的定型錘。

    真金指搞出來的初材，還需要淨塵和勻砂的話，就不配被夜舞陽當成絕世奇寶了。這兩萬多錘，就是在鑄胎。鑄胎完畢，當然就要定型了。

    這一次的定型，可不像上兩次比賽那麼簡單。那兩次煉製的，都是攻擊類器械。而這一次，奇能殿提供的材料卻是煉製防禦類器械用的。如果三副材料全部用掉，他倒是可以煉製出一件超級頭盔。可對於他身邊的人來說，頭盔那玩意兒實在沒什麼大用處。

    所以，他配方時，就設計了一個護臂。

    既然是護臂，就得設計拆裝機關，還得充分考慮使用的舒適度。故其成型複雜程度遠超刀劍等兵器，精細度上的要求也要高出很多。

    正常而論，這已非定型錘所能完成。

    但夜舞陽還是只拿出了他那件怪異定型錘，並沒有要動用輔助工具的意思。火焰再度出現，不溫不火地將器坯燒至發亮。定型錘就那麼連坯帶火一起勾起，又開始了令人眼花繚亂的滾磨敲打。

    悅耳的錘聲中十分合拍地嵌入一下下略顯尖利的音響。許多人都知道，他這是在器坯內面上刻紋。為了與手臂最大限度地吻合，以免在戰鬥過程中出現鬆動或不舒服而影響使用者發揮，護臂的內面需要進行十分精細的處理。刻紋是最難的一種，卻也是使用起來最令人滿意的一種。

    千萬別說使用時墊塊薄皮子之類的話，不然器師會跟你紅臉。攻擊器械也好，防禦器械也好，煉製完成後，若是還需要加東西才能正常使用，便是器師的恥辱。因為那只是普通鐵匠，而非崇高神聖的奇能器械匠師的水準。

    紋路要盡可能與肌肉骨骼吻合，既保證穩定，又不能讓佩戴者不適，其間的難度可想而知。大多器師做這種刻紋，需要動用大量輔助工具，還必須有人協助。即便是高手，也無法單靠錘子完成此種處理。

    夜舞陽的錘子與眾不同，但再怎麼另類，要用錘子做這種精細活，還是有點大炮打蚊子的意思。

    有兩種控制絕活，一種是舉重若輕，另一種則反過來，叫做舉輕若重。而巔峰絕技則是同時把握兩種絕活，並同時加以運用。從夜舞陽的表現看，顯然就已經到了控制的巔峰境界。

    磨刻工序耗時近兩刻鐘。爾後錘的運行軌跡陡然一變，變得十分飄忽甚至虛幻起來。觀眾們紛紛把感應力提升到極限，因為他們知道，他肯定是進入機巧工序了。

    護臂要最貼合手臂，就得開瓣兒。開了瓣兒，就得解決契合問題。這正是最考器師功夫的地方之一，所以人們才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火焰籠罩下，他們根本不可能憑眼睛去欣賞，只能用自己的神識去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