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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37 不許你死 文 / 安雪祁

    於陣走到矮窗邊,西方已經傳來兵刃交接的聲音,他這兒還是一片寧和,眼看著小街青磚紅瓦,人民安詳,誰會知道有一派人正在這條街的某處爭奪著國家的統治權。

    「太子,於陣要走了,想要跟燕滕華鬥,這些兵力還遠遠不夠。我不希望柳國因此被牽連,你快走吧。」於陣笑瞇瞇地道。

    柳陵正要質問,於陣腦海中倏地一閃,一個非常非常不好的念頭進入了他的腦海,他突然轉過來拽著柳陵問道:「月蘭呢?月蘭有沒有跟著我一起過來?」

    「月蘭是誰?」

    不待柳陵阻攔過問,於陣雙手握拳,指關節「卡卡」作響,用低沉的聲音道:「我的侍女……混蛋!」

    說罷,他鬆開柳陵的衣服,突然從二層樓閣的窗子跳了出去。

    「於陣!」柳陵眼看著柳於陣跳下窗子,於陣那瘦弱的身子在地上滾了兩滾,爬起來像沒事人似的繼續跑路,他心疼地大聲喊著,聲音近乎哀求:「你是我的於陣,為什麼不能留在我身邊?!」

    柳於陣回頭揮揮手,一大片人從那樓閣衝下來,準備要追捕他:「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太子自己保重!」

    「好,那我等你!」

    「……我不會再回來了!我已經不再是你認識的那個柳丞相。再會吧!」

    柳於陣瀟灑的轉身,帶不走柳陵心中的淒涼,那寬大的衣袍隨風揚起,凌然氣質比起任何一次柳陵看他的背影更加高大,更加帥氣。

    「於陣……所以,你愛的不是燕芷君,而是燕滕華嗎?柳於陣,你要是敢跟燕滕華在一起,我柳陵一定要毀了他和他的大燕。一定!」

    屋中的男子面露凶光,他從來沒有想到有這麼一天,自己那些心機手段,會用在他心愛的柳於陣身上。

    燕滕華,你小子千萬別出事啊!老子還沒虐你呢!

    柳於陣跌跌撞撞,以他敏銳的方向感迅速回到了他們入住的那間客棧。

    此時夕陽已經西下,人人閉戶不出。

    冷兵器交接,發出「當當」碰撞的聲音。

    燕滕華早已在宮中步兵埋陣,就等著安郡王入套。看上去沒有帶多少兵卒出宮的燕滕華,此時正被大批禁衛軍保護著,根本不耗他半點力氣。

    亂兵或有倒戈相向,或有抵死反抗,最終局勢自是安郡王的同盟被活活包圍。跟安郡王聯合的是持有東方兵權慕將軍,他萬萬不會想到,自己動用兵權的時候,竟然會被以「兵符是假的」而拒絕。

    「好個無恥小兒,你是何時調換我的兵符的?!」

    慕將軍站在大街的十字路口,被士兵團團圍住,此時那身穿軍甲、高大雄壯的人兒已扔去兵器,張開雙手,任人指對而笑意不減。

    燕滕華冷眼側目,坐在空蕩蕩的客棧仍品著杯中茶香,根本不為所動:「對付你本不需用計。只是這兵權對本王而言很是重要,還是及早收回來的好。」

    「哼,就憑你這被流放邊疆的雜碎,也敢在宮中自尊為王。天下本就應該是安郡王的天下!豈是你等鼠輩可以覬覦的。」

    燕滕華冷哼,茶盞入口間,數十把利刃已經刺穿慕將軍身體。「安郡王聚眾謀反,不但陷害本王母子,還弒殺先王,罪不可赦,本王留著他就等這一天。本王要教他知道什麼是絕望。」

    「回稟王上,安郡王已自縊。」

    聽到來報,燕王凌厲的臉色微緩:「安郡王離世,東方政權自會回到本王手中。去,把安郡王的長子接進宮,本王會好好待他的。」

    賜幕將軍一死,那男人倒是死得其所,果然烈性子,寧死不降。

    倒是那柳國大王子柳齊,征下柳國後,此人被捕,自斷筋脈,大燕也算養他多日,沒想到他會跟王叔聯合,這該說是柳陵的計劃,還是……那柳丞相的。

    在這被夕陽染紅的街頭,兵刃散落,屍體遍地,慕將軍雖死,反軍卻並未停止,帶頭的仍奮勇拚搏,以卵擊石。

    燕滕華放下茶杯走到客棧之外,橫眉這一切血染,他的大燕,他心愛的國家,難道他願意讓自己的子民內亂流血?這絕不是他想要的,動亂到底何時才能停止。他答應了母后還大燕一個安寧的幸福,為何如今卻越走越偏,他留下王叔本出於親情,結果也不過落得個拚死相向。

    哼,只能說這世上本就人心不古,怪不得他心狠手辣。

    柳於陣,你要本王相信你沒有參與計劃好,還是要本王連同你一起憎恨好?

    他隨手就能打死一名朝他衝來的士兵,儘管他不願意那樣做,但是「來者不拒」,但凡被他打中的人,必是肝膽寸斷,立即斃命。

    偏是這個時候,他身後傳來了一個獨特的殺意,就在那道紅木門檻之後。

    很近了。

    燕王寧靜的面上泛起微弱的詫異。

    內功聚起,就在那冰涼帶毒的利器就要來到他跟前時,他猛地轉身,揮手,一掌賞他個爽快!

    「月蘭不要!!」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電光火石之間,那人竟如此快速地抓住兇手的雙肩,往後一推。

    「嗤——」

    「彭——」

    燕滕華的掌已經收不住了,一掌下去結結實實地打在那身瘦弱的身子骨上,那身子便直直地向前衝去,一把長長的紅刀子立即刺穿了那人身體,幾乎要將刀把吞沒。

    鮮紅的血液滴滴答答地從那身素雅的衣袍上瀰散開來,何其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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