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章 值一塊錢 文 / 柒洛櫻
全國限量版名貴手機很有節奏地發出「嗡嗡」的聲音,也打破了寂靜的黃昏。
窄窄的單人病床上,躺著一對沉睡的男女,也許是聲音不足以叫醒他們,雙雙翻身換個姿勢,震動的聲音沒完沒了,好像不把他們叫醒誓不罷休。
被人打擾清夢想必許多人都不會高興,紀流簡也是其中之一,他很不爽地輕皺眉頭,拿起近在咫尺的手機只說了三個字:「什麼事?」
信號另一頭,安東尼聽到從手機裡傳來的寒氣,莫明地抖了一下,非常恭敬地回答:「紀總,水杯裡確實有藥劑的成分……」即使安東尼沒有與紀流簡面對面,當他聽到紀流簡壓迫身心的聲音,還是不能夠放鬆下來。
藥?紀流簡想了半天,怪不得剛剛覺得這間狹小的房間不是他自個的家,短短時間內他怎麼會忘記沒多久之前,還和他渾灑汗水戰鬥到筋疲力盡的另一個人呢?紀流簡瞅著躺在他身側未睡醒的模糊臉龐,抿了抿嘴唇,修長指尖伸到他快要看不清的額頭,撫去搭在仲晴天臉上的頭髮,聽到手機裡安東尼疑惑地喊他,依舊冷聲問道:「誰的膽子這麼大?」主意都出在他紀流簡的頭上,他有仇必報,知道之後定十倍奉還!
安東尼側頭看向與他隔著三張桌子正與友人談笑的女人,他也覺得那女人膽子忒大了點兒,動誰不好,非要動最不好惹的紀流簡呢?他也希望那個女人能夠逃過這一劫,可他職責所在,只有對不起啦!
「公司前段時間招募的新人,剛剛查到她叫張宓,現在正在與友人用餐。」說完,安東尼徹底倚著沙發靠墊,等待紀流簡回話,確切的說,是指示!
剛進公司的職工怎麼敢去總裁辦公室?這其中一定不簡單,紀流簡不相信安東尼只查到這麼一點,他換一下手:「安東尼,你的能力有多少,我還是清楚的,有沒有被漏掉的信息,沒來及得向我匯報啊?」
安東尼很鬱悶,他都想像不出每次他打算隱瞞一些東西的時候,都能被紀流簡抓住,他只好沮喪地耷拉耳朵:「她以前是信和集團的員工,今天下午她去了信和大廈,我想她有可能會是洛言派來的。」
「哼!有可能?」信和與華龍不相上下,張宓怎會辭去信和來應聘華龍?既然離開信和沒有理由還去信和。不言而喻,洛言想和他玩一場遊戲。
「現在怎麼辦?」安東尼又側頭瞅了張宓幾眼,無奈地搖搖頭,她大難臨頭還不知道呢。
紀流簡知道是信和集團的洛二少爺洛言,反倒不著急處理張宓,臉上浮現笑意:「日子過的太無聊,就陪洛二少爺玩一下吧!」
「紀總?」安東尼不解繼續問:「張宓怎麼辦?」
「讓她繼續在華龍表演,看看洛言讓她做什麼?安東尼,明天給我準備新辦公室。」
通話結束,紀流簡打開床頭燈,讓光盡情照亮這間曖昧的病房,他覺得是該弄醒床上雷打不動依舊酣睡的仲晴天。單指在她臉上滑來滑去,幽幽地貼在粉紅耳畔大聲喚道:「晴天,該起床啦。」
仲晴天正做著美夢,努力地啃著奧爾良雞腿,聽到如雷般的聲音在喊她,嚇得手一抖,沒啃完的雞腿不翼而飛,她大怒,猛地睜開眼睛就破口大罵:「是哪個混蛋,還我雞腿!」
「哈哈哈!!」紀流簡沒想到仲晴天醒過來第一句話竟然要雞腿,沒忍住大笑起來,他拍著仲晴天的肩膀好心提醒她:「仲晴天,你睡糊了吧?這裡沒有雞腿,帥氣美男倒是有一位。」
仲晴天環視設施簡單的房間,凌亂的衣物灑滿地,其中有兩件非常刺爛了的裹胸和內衣褲,猛然意示到什麼似得,仲晴天底下頭往自己身上看,發現全身上下青一塊紫一塊不說,她還看到自己和一個男人一絲不掛赤果果相向,那個男人還特無辜地瞅著她。
「啊!!!」
搞清楚狀況之後,仲晴天不受控制地高聲喊叫起來,超高分貝的女高音像團烏雲盤旋醫院上空,嚇壞了醫務工作者和病人,離她最近的紀流簡先生受不了地摀住雙耳:「喊夠了沒?仲晴天,你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麼?」
「混蛋,大混蛋!」
仲晴天咬牙切齒地吐出這五個字,扯過薄被全裹在自己身上,紀流簡當然不願意,他力氣比她大,奪得薄被角比較多,未了還挑釁地瞟著她。仲晴天咬著嘴唇恨恨地瞪向他,好像要把他瞪穿幾個窟窿,好在眼神殺不了人,紀流簡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你說,你對我做了什麼?」仲晴天縮在床角,臉上全是紅霞,平生第一次與男人光溜溜面對面,未免有些不好意思。
「我沒對你做什麼?不過……」紀流簡停頓住,忽然他眼中彷彿有萬千苦惱似得怨恨低下頭:「是你對我做壞事,你說該怎麼辦啊?」
這叫什麼話,她對他做壞事?沒見過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他還有臉說出來,仲晴天那個氣啊!她也顧不上害羞,撲向紀流簡掐住他的脖子:「你說什麼?你毀我清白還有臉問我,看我不掐死你!」
紀流簡晃著迷不死人誓不休的臉蛋:「要記住今天哦,怎麼樣?很開心吧。」
「開心你個大頭鬼!」仲晴天很不自在扭開臉,慌忙鬆開手,準備穿衣服走人,忽然像想到什麼似得,把破布包翻了個底朝天,然後鄭重宣佈:「今天算我倒霉,從今以後我們各不相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nnd,給你一塊錢,你後你和我兩清!」將一元硬幣拍在紀流簡眼前,仲晴天非常瀟灑拉開門就跑了出去。
望著消失在門口的背影,紀流簡裂著嘴唇捏著明晃晃的一元硬幣,俊臉瞬間挎下來,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該死的,我就值一塊錢?仲晴天,我保證你出了門還會回來。」
半分鐘不到,仲晴天「砰」的一聲關上門,像只受了驚的小獸,跑到紀流簡面前,驚魂未定地指著門口:「紀流簡,外面有警察……外面有警察啊!」
瀟灑跑出房間後,首先映入她眼簾的是兩身警服,作為盜者,她與警察天生就是宿敵!拍著快要跳出來的心臟,仲晴天可謂受驚不小啊!
「醫院出現警察關我屁事,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生意人。」紀流簡一本正經地看著她,眨巴眨巴雙眸輕聲笑:「哦,我忘記啦!某些人專幹剽竊偷盜的勾當,所以最怕見到警察。」
「我冤枉!」仲晴天聽完紀流簡的話,洩氣般坐在床邊委屈地不行,她真的很冤枉,第一次出手被抓住不說,連敲詐都能**,還把最後一塊錢給賠了,世界上誰有她這麼倒霉?
「你偷了東西,又敲詐我,還嫌冤枉?」真是好搞笑,紀流簡沒聽過一個賊會喊冤,頗為稀奇。
「我從小無父無母,是個孤兒,沒人疼愛,長大之後學了一技之長,好討個生活,我只是利用我平生所學而己,第一次出手就被你逮住,怎麼會不冤枉呢?」忽然,不知為什麼仲晴天說起自己的身世,聲線有點唔咽,越說越委屈:「不該打你的主意,不該偷你的錢包,哪怕你的錢包裡只有十塊錢,只夠吃一頓飯,也不該再順走你的公文包,哪怕裡面除去一堆廢紙看不見一毛錢,像你這樣的有錢人,口袋裡面怎麼可能會有錢嘛。嗚嗚,紀流簡,看在一夜*情的份上,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