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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四十九章 解毒 文 / 雲上之棧

    更新時間:2012-10-15

    周太傅房間的門在雲行殊喊第一聲「老師」的時候無聲的開了,房門自開,燭光也緊隨著亮了。雲行殊一路深沉的眸色終於揚起一絲亮光。

    低沉莊重的聲音從裡頭傳出來,「進來吧。」

    周太傅背對著房門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房間正中央掛著一幅波瀾壯闊的山水圖,此刻,周太傅筆直的身體正對著那幅畫,背影端正威儀,似乎正在仔細的觀賞。

    雲行殊抱著懷裡的人進去,一步跨上前去,直接跪倒,「老師,求您救她!」

    周太傅沉吟半晌,不知道在想什麼,終於轉過身來,遞了個眼色給跟來的管家,管家躬身下去,順帶著關閉了房門。

    周太傅皺眉開口,「殊兒,你可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麼?」

    雲行殊恭敬道,「學生曉得,但學生以為不足為慮。」

    「明日一大早就會有人傳言當朝四皇子夜闖太傅府,你可知你父皇會怎樣想?你這麼多年來的隱忍都過來了,難道只為了一個女子便可以通通不要了嗎?」

    雲行殊道,「老師,所有的後果學生都已想到,只求老師先救救她!」雲行殊把懷中的墨語往前一遞,懇切道,「老師答應殊兒,殊兒便立刻返回前線。」

    周太傅摸著鬍子沉吟,屋中的燭光搖曳著,光影重重,半晌歎了口氣,道,「這麼多年來,你從沒有叫我失望,可是今夜確實是你太魯莽了。殊兒,你告訴為師,你此番弄出這樣大的動靜,可是決定要逼陌賊動手了?」

    「學生多年來的心從不會改變,陌賊已經知道了太多,不可久留,學生不在京中,朝中之事全靠老師周全,學生感念老師多年來的教誨和護持之心,學生永不敢忘!這次前線事了,若朝中陌賊有任何動向,學生自可以清君側之名拿下他!」雲行殊其聲鏗鏘,朗朗如玉,一雙黑眸深沉無波,「老師,這是學生深愛的女子,她,便是當年陌大將軍之女。」

    周太傅聞言一頓,瞪大了雙眸,古井無波的雙眼彷彿見了相識多年的老朋友,一瞬間爆發出驚喜,扶在椅背的手微微有些抖,顫抖著唇再次確定,「可是當真?」

    「千真萬確,學生曾親自查過。」

    「為何不早告訴為師?她怎樣受的傷?快些抱過來看看。」

    周太傅十幾年前與大將軍陌封戰同朝為官,彼此看得順眼,是為至交,當初陌封戰叛國一暗,周太傅在其中盡力周全,但彼時周太傅還不是太傅,只是一介三品官員,人微言輕,且當時的他還年輕,很多的事情看得並不清楚,當時證據確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陛下的意思,可憐周太傅當時不解陛下之意,為陌封戰求情,愣是給關了起來,後來在官場上起起伏伏,至今雖然於太傅之位上笑傲朝堂,但當年一案卻是他心中永遠的遺憾。

    彼時聽聞陌封戰一雙兒女沒了下落,他還悄悄尋過很多年,以全好友之脈,可惜一直無果,現在突然聽雲行殊說這個竟然是陌封戰之女,怎能不驚訝!

    周太傅顧不上問此事的具體情況,他雖身為太傅,但在十幾年前卻是以一介布衣郎中之身參加了科考,一躍入了翰林,但岐黃之術一直沒廢,多年來卻更加精進,除了一兩個與自己親密的人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還會醫術,且一般御醫都無法超越。

    雲行殊是他收在暗處的學生,自然算是親近之人。雲行殊的母妃,當年的赤焰聖女,那個如火一般明烈決絕的女子的孩子……

    周太傅於雲行殊亦師亦友亦如父,甚至比之於皇帝的關係更為親密,畢竟皇帝因為雲行殊母妃對於這個兒子有著不可抹去的心結,雲行殊自小就能察覺。

    周太傅閉眼調息,手搭上墨語的脈象,只覺指下之脈象混亂不堪,大有破體之勢,其中古怪之處竟然不能一一言明,他剛剛聽到這竟是殊兒心愛的女子?既然這樣,卻為何……周太傅沉吟一會兒,睜開眼古怪的看著雲行殊,「殊兒,她為何吃了那種藥?你竟……不想要孩子?」

    雲行殊一向深沉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線可疑的紅色,不太自然轉移話題,「我聽劉御醫說她沒有懷孕……」

    「是沒有,因此才奇怪,脈象竟是像中毒,像是墮胎藥和某種香粉的混合毒物……」周太傅閉目凝神,仔細探查。

    「香粉」二字聽得雲行殊心頭一震,緊握的手指關節泛白,隨即怒火中燒,香粉?竟然會這麼巧?

    「這種混合毒物失傳已久,想不到這世上竟然還有人會配方……此種毒物甚是霸道,不會頃刻斃命,但發作之後三個時辰也熬不過,即使能化解毒性,對於身體也是傷害甚大……若是再晚來一步,怕是就沒救了……上天保佑,陌家之後。」周太傅感歎道,「是誰下的毒?竟然如此心狠,殊兒,取針來!」

    雲行殊握緊雙拳,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和不安,他甚至不敢想像剛剛周太傅說了什麼,對於身體傷害甚大?不過,他不敢耽擱,立刻取來銀針遞給老師。

    周太傅挽起袖子,輕輕吩咐道,「脫了她的衣裳。」

    「啊?」某人耳後竟然紅了一片。

    「啊什麼啊,想讓老夫隔著衣裳扎針?」周太傅輕飄飄看了他一眼,一聽他那啊字就火大,他是自小看著雲行殊長大的,這孩子對於男女之事,從不強求,但長這麼大也該有女人了吧?看樣子,兩人都到這境地了,扒個衣裳還害羞?

    雲行殊被那一眼看的有些囧,不過,針灸確實不能隔著衣裳,隨即上前去,把墨語的身體翻過來扒在床上,展開放平,墨語此刻大約深度昏迷,任由擺佈,雲行殊穩住心神,輕輕地褪了她的上衣,潔白如玉的肌膚立刻顯現在眼前,如同深海的珍珠般光潤耀眼,骨纖體豐,香肩輕窄,線條流暢的一路蜿蜒向下,看的雲行殊下腹一緊,立刻閉目,「唰」地一聲把被子拉來,立刻蓋上。

    身體坐直,緊張的看著身後的老師,竟有隱隱抗拒之勢。

    只聽周太傅輕笑道,「老夫可是大夫,你該不會是叫老夫閉著眼睛扎針吧?唔,萬一給扎壞了……那……」

    雲行殊認命似的長長的歎了口氣,不情不願地讓開了身位。

    「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周太傅取笑他,「丟老夫的面子……一個女人而已嘛,你也就在外頭一派唬人之相。」一邊說著,手下卻沒有耽擱,揭開被子一角,細長的銀針看準穴位紮了進去,墨語痛得含糊嗚咽一聲,身體一弓。

    雲行殊立刻緊張道,「老師!」

    周太傅不理他,嘴上沉聲吩咐著,「去多點幾盞燈火來。」

    一針紮下,周太傅手下利落了許多,看準穴位,一瞬的功夫竟然封了週身大穴,待雲行殊把所有的燈火都移到床前來,只見墨語瑩白的背上已經插滿了密密麻麻的銀針,周太傅集中精力,額頭上漸漸出了一層汗。

    墨語似乎很是痛苦,弓起身子,僵硬無比,臉色蒼白的不似人色,嗚咽聲壓在喉嚨,額頭上的汗如同下雨,竟比周太傅還甚,她緊緊地咬住唇,齒間刻入唇中,竟然浸出了鮮血。

    雲行殊看得心裡像是被油煎一般,他坐在床沿輕輕地撫摸著墨語的頭髮,語氣竟然是從未有過的輕柔,「阿語乖,把嘴巴鬆開……」一邊說著,一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放開了牙齒,把自己的胳膊塞入口中,墨語神志不清,像是得到了默許一般,毫不猶豫的咬下去,齒間的鮮血立刻湧出,雲行殊目光灼灼的看著老師行針,對於自己的胳膊竟好像是一點兒痛感也不曾察覺。

    銀針的針尖上已經慢慢泛起了黑色,墨語此番已經痛得再次暈了過去,周太傅瞥了一眼雲行殊蒼白的臉色和心疼的表情,突然出聲呵斥他,「出去,別在這裡礙眼!」

    待周太傅一套針行下來,渾身已經濕透,本就只披了一個外袍,此時竟全部粘在了身上,頭髮也被汗濕,黏在了額頭上,人看上去已然乏力。

    「老夫先去沐浴,半個時辰之後叫我。殊兒,此毒難解,她怕是幾天之內都醒不過來,天亮之前你先去前線,她在老夫這裡你放心,畢竟陛下的聖意在前,你半途隻身返回,若要給有心人抓著把柄,咱們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保不住這丫頭也要受牽連。」

    雲行殊,拿了一件外袍給老師披上,思量了一會兒,雖然心中不太放心,卻也知道此番為最好的辦法了,終於恭順道,「那就麻煩老師了,這丫頭她有些不懂禮數,老師多多擔待。沐浴的水學生親手準備好,老師先去沐浴,休息一會兒。」

    「好。」周太傅看他一眼,「你這小子越來越不懂得尊師重道了,此番陌大將軍遺孤找著,你小子一句口風也不露,瞞得老夫真深啊,這筆賬,待會兒再與你算!」說罷,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雲行殊白天一天都在宮裡討論事宜,回了府立刻準備上路,又折騰了將近一夜,此刻眼中儘是血絲,眼神卻灼灼的,手臂草草包紮了一下,隱隱透出血色,他靠著床沿坐了下來,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她並不是嬌氣的人,除了剛開始不甚被紮了第一針痛苦的呻吟了一聲,整個過程再痛也是咬牙挺住,沒有再吭聲,即使他不懂醫道,也知道她此番受的傷害和疼痛有多大。

    他伸手撫摸著她的頭髮,柔柔的,摸在掌中有些微癢,半個時辰緩緩流過,這期間,她竟然沒有再次醒來,雲行殊感歎一聲,這次出征,再回來時恐怕就是滄海桑田了,舉兵策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待回到京城也不知道是何時了……不過,只要她能平安,即使暫不相見又如何?

    窗外幾顆樹在夜色中永恆寂寞,幾顆星子點綴在夜幕之上,偶爾有夜蟲的鳴聲,聽上去安謐寧靜,空曠悠遠,掌下的人多麼美好。

    ps:啊啊,死的心都有了丫,無線網可折騰死吾了……晚了大家諒解啊,我傳了n次才傳上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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